第二十章：后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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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上到这里。课题文件二十五与二十六号已经送给你们了，下周请上传给我。”
模拟钟声响起宣告了上午的课程结束，教师把大型显示器的电源切断离开后，广阔的教室再次充斥着弛缓的气氛。
我移动着插在终端【可能是笔记本电脑吧】上的旧式鼠标，打开并扫了一眼下载下来的文件。看着这令人十分来劲的长篇幅问题我吸了一口气，拔下鼠标，关闭终端电源一同收到了【书包】里。
话说回来，这里的铃声很像爱因格朗特里第一层，初始之街内的铃声。如果知道这个音色并如此设定的话，那这个校舍的设计者还真是充满黑色幽默啊。
本来，聚集在一起身着制服的学生都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有的在和睦地说笑着，有的三五成群站在教室后方，有的则是一同朝自主食堂走去。
拉上书包拉链，跨在肩上站起身，看到同桌关系很好的男同学抬起头看着桐人，说。
“啊，和人，去食堂的话帮我占个位置。”
更远处的同桌笑呵呵地说。
“不行不行，人家今天要谒见【公主】，是吧和人。”
“啊，这样啊。可恶，你真好啊。”
“嗯，嘛，就是这样。抱歉。”
要在伙伴们出以往的牢骚前逃离，我把东西提起，以很快的速度拉着桐人跑出了教室。
“那个，灵月，谢了。”
“以后这种事情自己把握。”
在这个特殊的学校上学的学生，全部都是在初中，高中时代被卷入事件中的旧sao玩家。除了热衷杀人的橙名玩家，要有此处进行劝导并进行一年以上的治疗以及期间被观察的义务之外，包括我在内因为自卫而向其他玩家动过手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因为没有偷盗，恐吓的犯罪记录从而也不会留在记录上，也不会被查到。
基本上在这里是忌讳使用艾恩葛朗特的名字的，但不知为何容貌和sao时几乎一样。至于亚丝娜，在入学之后像是马上就暴露了，我则在一些sao老上层玩家之间，有时候也会因为以前的称呼中有许多相同的部分从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本来就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当作没生才是不可能的。在那个世界体验到的，并不是梦境而是现实，每个人都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妥善处理这些记忆的。
看着窗外的亚丝娜笑了着，打开放在膝盖上的篮子。拿出一个用餐纸包住的东西，递给桐人。桐人拿过来，打开餐纸，这是餐馆中卖的大号汉堡。
当我和身边的西莉卡和莉兹吃完了午饭后----对，她们也在这里。
“哎，灵月，午后的课程是？”
“还剩下两堂课。”
须乡在那个下雪之日，于医院的停车场被逮捕，亚丝娜的父亲之后也是很焦急很烦躁。随后沉默又沉默，否定又否定，最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茅场晶彦身上去了。
但，其手下的两名职员，作为重要的证人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供了，因为雷克特制造横滨分公司里设置的服务器将sao未归还的两千人进行非人道的实验暴露了，相应的须乡也没了退路，但在公诉开始前直到现在他好像还在申请做精神鉴定。
虽然主要定罪为伤害罪，但抢夺监禁罪是否成立还要参考民众的意思。
那家伙所做的就是利用【nrdls】来进行洗脑的邪恶研究，结果明晰了除了初代【nrvgar】之外其余的装置都不可能实现。因此近乎全部的【nrvgar】都被废弃，现在好像正利用须乡的实验结果开具有对抗机制的装置似的。
所幸的是，两千名未归还者，都没有人体实验的记忆。脑部虽然受到了器具的伤害，但玩家都没有出现精神异常，全员都在进行完善的治疗，回归社会也是可能的。
但，雷克特社以及alo，不，vro这种类型的游戏，都受到了不可回复的打击。
本来，单单就sao事件就给社会酿成了很大的不安。但最后还是断定那个事件仅仅是一个狂人的所为，是一个例外的案件，之后包含alo在内的vro游戏都打上了安全的铭牌，可这次又生了须乡事件，这让世人都明白了，所有vrorld都有被犯罪利用的可能性。
最终雷克特制造解散了，雷克特本社也遭受了很大的冲击，将社长以下经营部门全部刷新后多少才度过了这次危机。
当然alo运营被中止了，其他还在运营的五六个vro也因为用户的减少，收入甚微，还遭到社会的批判，也无法摆脱中止的命运。
不过，有一种方法，可以从根本上改变这个情况----那就是利用茅场晶彦托付给我们的【世界的种子】。
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团长大人。2012年11月sao世界崩坏的同时，茅场晶彦果然死了。明白这些事都在两个月前----2013年3月。
茅场作为希兹克里夫存在于艾恩葛朗特的两年间，他都是潜伏在长野县，远离城市的建在森林深处的山庄内。
当然，茅场并没有被困在【死之枷锁】的【nrvgar】内，能够自由登出，但作为工会血盟骑士团团长职务，他好像最长时间连续一周登录在线上似的。
在此期间帮助过他的人，是和茅场同为阿卡斯开部，同时也在都内工业大学和他进行同样的研究的女研究生。
学生时代的须乡也在那个研究室待过，他表面上很仰慕茅场前辈，同时内心也燃起了猛烈的对抗心。好像对她进行了再而三的求爱----这些内容，都是从上个月才被保释出来的那位女性本人那里听说的。
从救出对策室的特工那里强行问出了她的邮件地址的桐人，桐人表示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迷茫后，也对她没有任何怨恨，只是想和她谈谈而已。
受到回信是在一周后。这位名叫神代凛子的女性，特意从现在居住的宫城县来到东京，在车站附近的咖啡店，对着我和桐人结结巴巴地讲述了这些事情。
茅场，在sao世界崩坏的同时一起死去，这些都是在时间生之前就决定好了的。但他的死亡方式却很异常。他像是利用【nrdls】系统改造而来的机器，对着自己的大脑释放出超高功率的扫描信号，烧坏自己的大脑死去的。
扫描成功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但，那名女性说自己还是从他那虚无的想法中，感受到了他的决意。
如果这些都和茅场料想的结果一样的话，那么他已经将自己的记忆与思考，也就是把大脑内部的电气反应全部转化为数字代码，化作真正意义上的电脑，并存在于网络之中。
女性低着头数分钟，落下一颗眼泪后，对我们说。
“我曾经潜入他所在的山庄，想要杀掉他。但，我却没下手。就因为这个，许多年轻人的生命就这样被夺去了。请无用论如何都不要原谅他和我。如果憎恨他的话，就请将托付的东西消去。但是，如果……如果没有这些的话……”
结束回忆，看着亚丝娜呆呆地摇了摇头，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头靠在桐人的肩膀上。
这时，莉兹正用吸管使劲吸着杯底剩下的草莓酸乳酪饮料。因为站起身出了巨大骚动。
“真是的，莉兹，请你喝饮料的时候安静点。”
“可是啊……啊，桐人这家伙，居然做那样的事……”
“真是不检点，在学校居然做这种……”
“是啊，不过你这可真是有恶趣味啊，偷窥什么的！”
“咳咳，恕我冒昧，西莉卡刚才也是拼命在看着吧？”
“灵……灵月姐！”
面对我的西莉卡红着脸低下了头，将杂烩饭大口大口的吞下。
莉兹握着喝空的杯子把它扔到了数米之外的垃圾桶中，把脸贴在桌子上大大了呼了一口气。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定下【一个月休战协定】啊。”
“莉兹，只是一个月能阻止桐人和副团长大人么？太天真了。”
莉兹再次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房顶上采光玻璃外流动的白云，将lt三明治最后一块吞了下去，随后看着西莉卡。
“今天你会去参加那个聚会吗？”
“当然了。莉珐……直叶也会来的。在会上见面可是会十分高兴的哟。”
“西莉卡你和莉珐关系不错啊。”
我再次露出了坏笑。
“是那样吗？同样作为【妹妹】属性所以有亲近感？”
“火大……”
西莉卡鼓起脸，把最后一口杂烩饭放进嘴里，同样坏笑起来。
“这样说的话利兹已经完全是个【姐姐】了呢，以现在的年纪。”
数秒间两个人之间迸出了火花，随后同时抬起头望着云，又同时叹起气来。
艾基尔的门店【dasycaf】的那无任何装饰的黑门上，挂着一个同样无装饰的木制门板，上面用无任何装饰的文字写着【本日休业】的字样。
桐人望着身旁的直叶，说。
“直叶见过艾基尔了吗？”
“嗯，在那边有两次和他一同狩猎哟。是个很高大的人！”
“真人也十分高大，要有心里准备。”
眼睛瞪得溜圆的直叶对面，亚丝娜也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哟。”
“说实话，我也很怕。”
桐人敲了下摆出一脸胆怯表情的直叶，笑了起来一口气推开了大门。
喀拉，和铃音一同，哇的欢呼声，拍手声，口哨声一起出现。
不怎么大的店内，早已聚集了很多的人。扬声器放着重低音的大音量g----令我吃惊的是这居然是爱因格朗特的npc乐团演奏的艾恩葛朗特npc乐团演奏的街道主旋律----所有人手中的饮料杯都反射着光芒，场内的气氛像是早就被炒热起来了。
“迟到了。”
刚说完这话，身着制服的利兹贝特走了过来，说。
“呵呵，主角当然是要最后登场的哟。我告诉你们的时间本来就稍微推后了一点。走吧，进来吧进来吧。”
我们四人被拉倒了店内，被推上了店内搭建的小小的舞台。门啪嗒的关上了，紧接着，g停止了，照明也关闭了。
突然间，舞台灯落在我和桐人的身上，随后，又响起了利兹贝特的声音。
“诶，大家，请一起说……预备！”
“桐人灵月，saoclar，祝贺你！”
全员一同说道。响亮的手拉礼炮声。拍手声。就在我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不知道多少灯光聚集到了我们的身上。
今天的聚会----【艾恩葛朗特攻略纪念party】的企划本应是我、桐人和利兹、艾基尔，但不知什么时候像把我和桐人排除在外进行这个企划了似的。
店内的人数，是我预想人数的几倍。
干杯之后，全员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紧接着就是桐人的演讲----这些在预定中都没有----结束后，艾基尔端着几个特制的巨大批萨盘子登场了，宴会完全进入了混乱的状态。
接受了男性参加者的粗手粗脚的祝福，以及女性参加人员的有些过于亲密的祝福，被弄得软弱无力的我终于来到了柜台，坐到了椅子上。
“astr，波旁酒。要冰镇的。”
说出这毫不收敛的订单后，身着白衬衫黑领结的巨汉瞥了我一眼。数秒后，令人惊讶的是，他真的将注入琥珀色液体而且加入了冰块的酒杯滑倒我面前。我也是直接喝了一口。
“这是乌龙茶。”
我抬头歪着嘴望着露出得意微笑像是再说【我怎么可能会给你酒呢】的店主，此时一高个子男人坐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他将西服内品味很怪的领带松开，难以相信的是还将品味很怪的印花大手帕包在了额头上。
“艾基尔，我要----真的----波旁酒。还有，克莱因，之后还要去公司吧？”
“诶，比起加班什么的，还是喝酒第一啊。还有就是……真好啊……”
望着鼻子伸长的克莱因，我叹气着吸了口乌龙茶。
不过，坐在我对面椅子上的，是另一个男人。虽然也是穿的西服，但和克莱因不同给人一种商业人士的印象。他就是原【军团】的最高领袖，辛卡。
我举起杯子，说。
“祝贺优丽艾尔的加入。”
咔裆碰杯之后。辛卡害羞似的笑了起来。
“不过，要习惯现实社会感觉还得努力啊。好不容易工作也上了轨道了……”
克莱因也举起酒杯，走了过来。
“不过还是要祝贺你！如果我也能找到那样的对象的话就好了。说回来，我看过了哟，新生的【otoday】。”
辛卡再次露出了害羞的笑脸。
“不不，说起来还真是惭愧啊。内容还少的可怜……而且，现如今有关o的工作就是制作攻略数据以及报道消息什么的，工作会变得很无聊啊。”
“就像是宇宙诞生的混沌时期，这样的感觉啊。”
我点了点头，连忙摇摆着手，看着店主。
“艾基尔，你感觉如何呢？【种子】的情况。”
秃头巨汉，露出可以吓哭小孩的笑容，很愉快地。
“很棒啊。现在，镜像服务器已经超过五十……下载总量十万，实际运转这个大规模的游戏已经有三百多个服务器了。”
被茅场晶彦的思考模拟程序托付的【世界的种子】----我和桐人在与茅场的那位女助手交谈过后几天，通过唯将存储在【nrvgar】的本地存储器中的巨大文件刻在dvd上，带到了艾基尔的店内。能够帮助我让种子芽的，就只有被我当作知己的男子了。
【世界的种子】----那是茅场开的，为了能运行基于【nrdls】系统的全感觉vr环境，拥有一系列程序开包。
开五感输入输出运行程序是极为困难的。世界上，全世界运行着的所有的vr游戏，都是利用茅场的阿卡斯公司开的cardnal系统，就光这个使用牌照就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随着阿卡斯的消失，程序权利转让给了雷克特，雷克特制造解散后，需要新的继承者，但因金额庞大，还有社会上对该类型vr游戏的批判，没有任何企业敢接手，可见该系统确实是衰退了。
因为这些，此时登场的小型vr运转系统【thsd】，则是打着完全免费的旗号。托付给我的这个系统，经过艾基尔上传到世界给地的服务器上，对个人，相关企业不论是谁都完全开放代码。
茅场整理了自动运行的sao服务器的cardnal系统进行缩编不仅留下了小规模服务器能运行的部分，也留下能够让其在更高级的服务器上运行的游戏开支援环境组件包。
这样一来，如果想要创造一个vr世界，只需准备一个线路差不多的服务器，将【thsd】下载，设计出3d建模，或者配置现有的东西，就能够运行程序----如此一来，一个世界便诞生了。
从本应杜绝死亡的al救出来的玩家当中，有几人是风险投资企业的有关人员。
他们共同出资成立了一新的公司，并从雷克特那里以近乎免费的低价将所有alo的数据接收了过来。虽然那是雷克特新会长被他的爱女软泡硬磨，才有这么个结果。
alo的广阔大地，又在新的摇篮中再生了，并完全继承玩家资料。而因为事件放弃玩游戏的人不到全体人员的一成。
当然，诞生的世界不止alo一个。
那之后，上到由于资金无力支付使用牌照费用的企业，下到个人，总共有出现了数百家运营者，并以它们的名号一个又一个vr游戏服务器启动了。有的收费，有的免费，但还是很自然的相互连接，导入了一些【官方规则】。现在，这些游戏已被整合成，在一个vr游戏中建立的角色，可以到其他世界中去冒险。
更近一步的是，thsd的利用已不仅限于游戏中。教育，交流，观光，每天都在诞生的新种类的服务器，每天都在产生新的世界----如果将vr世界换算成实际面积，离超过日本这个国家的国土面积的目标，也不是很远了。
辛卡苦笑着，眼神如同仍然沉浸在梦中一般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大概正站在创立新世界的立场上。这个世界包括的，已经不单单是orpg这个狭窄的词语了。我的主页上的名字也应该更新了……我想这个词语也应该浮出水面了。”
克莱因抄着手，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工会被叫做【风林火山】，对于那家伙的灵感谁都不抱以期待啊。”
“你说什么！我告诉你，想要加入新生【风林火山】的正在赶来的途中！”
“是可爱的女生就好了啊。”
我看着说不出话的克莱因的脸，转过头，再次转向艾基尔说。
“二次会议的预定时间没有变吧。”
“嗯，今晚十一点，在【依古朵兰西城】处集合。”
“还有就是……”
我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那个东西，能启动了吗？”
“嗯。像是完全占用了一个新的服务器群，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传说之城】啊。用户在大量大量地增加的同时，资金也在大笔大笔的增加啊。”
“希望能够运行顺利。”
茅场留下的资料，已经解冻了的内容有两样。
其中一个便是【thsd】，另一个则是……
我把乌龙茶喝完，双手握着杯子看着天井。黑色的屋顶，就像见到的深色夜空。灰色的云朵在飘动。出现了月亮的身影，世界被染上了青色。
“喂，灵月，到这里来！”
突然站起身来的利兹贝特大声叫道，手不停地摆动着呼喊着我。
“不会是醉了吧……”
我看着她手中拿着的装着粉红色液体的巨大玻璃杯低声说道，无视法律的店主挂着一副假装正经的表情，说。
“百分之一以下所以没关系的。反正明天也休息。”
“太狡猾了，我要----真的----波旁酒”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