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打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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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sao里最大的都市，冒险上必要的机能自然也比其它街道更为充足。物价便宜，也有很多旅馆之类的商家，若只考虑效率层面，将这里当作基地绝对是最合适的。
不过就我所认识的人来说，高等级的玩家没有任何人还留在起始之城镇。的蛮横**就是理由之一。
在sao，只追求未来的人，会像过去的自己那样疯狂地往攻略游戏迈进；想着过去的人，只会抱膝躲在旅馆的房间里。而活在当下的人，则有时会追求犯罪者那种一时的快感。
但在这个世界中，还是有享受着现在，不断制造回忆，同时也为了脱离这里而努力的人们存在。
“小唯，有没有觉得看过的建筑物？”
“呜……”
唯露出烦恼的表情看着广场周围相连的石造建筑物，但没多久就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毕竟也大到不行嘛。”
桐人摸着唯的头说道。
“到处晃晃应该多少能让她想起一些事情吧，总之先走一趟中央市场好了。”
“也是。”
几人互相点了点头，便往能看见在南方的大街走了过去。同时，为了避免麻烦，我把那件碍事的斗篷穿上了。
话说回来----我突然觉得有点奇怪，边走边重新审视广场。我才注意到人实在少得令人意外。
起始之城镇的转移门广场相当宽敞，足以在两年前开始营运时容纳一万名玩家。在铺着石造地板的正圆形空间中央，立着巨大的钟塔，下方则是着蓝光摇曳的转移门。包围住塔的同心圆细长花圃向外延伸，间格中排着数张雅致的白色长椅。像这种天气很好的午后，因为到处都是暂时休息的玩家们而有些吵闹也完全不奇怪。但所看见的人影全都往转移门或广场出口移动，几乎没有停下脚步或坐在长椅上的人。
如果是上层的大规模街道，转移门广场总是因为无数的玩家来来去去而混杂。有人天南地北地闲聊，有人募集队伍成员，也有人摆设简单的摊位贩卖，因为聚集的人潮而几乎无法直线前进。
“桐人。”
“嗯？”
我对转过身来的桐人问道。
“现在留在这里的玩家有多少人？”
“嗯，这个嘛……还活着的玩家约四万人，而包含在内，约有三成留在起始之城镇，所以大概是快一万三千人吧？”
“这样的话，你不觉得人太少了吗？”
“听你这么一说……会不会都聚集在市场那边呢？”
然而，即使从广场走进大街，到达并排着店铺与摊贩的市场区域，街道依然非常冷清，只有乱有精神的npc商人叫卖声空虚地响彻整条大街。
尽管如此，亚丝娜还是现了一名坐在大街中央大树下的男子，于是走了过去开口问道。
“那个，不好意思。”
以特别认真的表情抬头看着树稍的男子，头也不回地以嫌麻烦的语气回答。
“什么事？”
“那个……这附近有没有类似寻人窗口的地方？”
听见这句话，男子才总算将视线转向亚丝娜，还毫不客气地盯着她的脸看。
“你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人？”
居然不认识亚丝娜吗？
“是、是的……我们在寻找这孩子的监护人……”
说着往站在身后的桐人所抱着的，正迷迷糊糊打着盹的唯指了过去。
这位身穿朴实轻装，难以分辨所属集团的男子，在瞥了唯一眼时虽然多少有些惊讶，但又立刻将视线转回头上的树稍。
“迷路的小孩吗？还真是稀奇啊……有很多小鬼玩家都集中住在东七区河边的教会，去那边问问吧。”
“谢、谢谢。”
因为意外得到了有力的情报，亚丝娜连忙低头道谢，也趁着这个机会提出其它的问题。
“那个……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有，为什么这里没什么人呢？”
男子虽然露出不悦的表情，但仍以婉转的口气回答。
“其实我很想回你说是商业机密，不过既然你是外地人倒也无妨……你应该也能看到吧？那个很高的树枝。”
顺着男子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高大的行道树树枝上长满了鲜艳的红叶，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现在树叶的影子下，长着几颗深红色的椭圆形果实。
“当然，因为行道树是属于无法破坏的对象，就算爬上去，不要说是果实，连一片叶子都摘不到。”
男子继续说着。
“不过那个果实每天都会掉落个几次……虽然只经过几分钟就会腐烂消失，但如果抓住机会捡起来，就能以很好的价格卖给npc，而且吃起来的味道也不错。”
“咦咦----”
讲到食材道具，料理技能完全习得的亚丝娜可是非常有兴趣。
“那个可以卖多少钱呢？”
“这个请你务必保密。一个可以卖十二珂尔。”
看着男子得意的表情，亚丝娜瞬间说不出话来。我也在心里有些讶异于价格实在太过便宜，更觉得那完全不符合守在树下一整天的劳力。
“那、那个……该说这完全不符合效益吗……如果去练功区随便打倒一只虫，都可以赚到一百五十珂尔喔。”
话刚说完，这次轮到男子睁大了眼睛。他用只差没把说出口的眼神看着亚丝娜。
“你是认真的吗？到练功区跟怪物战斗……这可是会死人的耶！”
亚丝娜回不出话来。
如同男子所言，与怪物的战斗确实是与死亡比邻。但是就我现在的感觉而言，这就跟在现实世界走上街头时，一直担心会遇到交通事故一样，只能说担心也没有用。
我一时之间无法判断究竟是自己对sao的死亡感觉变迟钝了，还是男子过于神经质而陷入一片茫然。两边应该都不算是正确答案吧。然而在，男子所说的肯定是一般人的认知。
完全没注意到亚丝娜的复杂心情，男子继续说道。
“嗯？你还问了什么？为什么没人？其实也不算没人，只是大家都躲在旅馆房间里。因白天有可能会碰上军队的征税部队。”
“征、征税……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啦。你们要小心啊，那群家伙对外地人也不会客气的。喔，有个果实快掉下来了……就聊到这里吧。”
男子闭上了嘴，开始以认真的眼神盯着空中。亚丝娜再一次点头道谢后，我现桐人在至今的对话中一直保持沉默，因而转过身去。
只见桐人露出连在战斗中部没看过的认真眼神，盯着红色果实。看来似乎是打算全力夺取下一个掉落的果实。
“很蠢。”
“住手啦，真是的！”
“因、因为很让人在意嘛！”
亚丝娜抓住桐人的衣领，拖着他开始走了起来。
“啊、啊啊……看起来很好吃耶……”
亚丝娜于是在恋恋不舍的桐人耳边小声说道。
“虽然那个人也有问题，但卖十二珂尔的果实不可能有那么好吃吧----”
“这……这么说也对啊。”
“别管那个了，东七区在哪里？年纪较小的玩家似乎都住在教会，先去那边看看吧。”
我接过完全睡着的唯稳稳地抱住后，亚丝娜走到盯着地图前进的桐人身旁，配合他的速度前进。
唯的体格看起来大概十岁左右，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中这样抱着，应该只要几分钟手臂就会酸了。但在这里因为我还有一定的力量数值的补正，手上感受到的重量就跟羽毛一样。
沿着这人影依然稀少的宽广道路，往东南方走了十几分钟后，终于抵达一个像是广大庭园的区域。染上颜色的阔叶树树林在初冬寒风中萧瑟地摇曳着树稍。
“嗯----就地图来看，这里就是东七区了。”
“那个教会在哪边呢？”
“应该在那边”
我往道路右手边的宽广森林对面那特别高的尖塔看去，用视线表示方向。在那有着青灰色屋顶的高塔顶端，十字与圆形结合而成的金属制古埃及十字架正闪闪着光。那肯定就是教会的象征。
这是每个城镇最少都有一个的设施，内部的祭坛能解除怪物的特殊攻击，以及替对抗不死系怪物的武器进行祈福。这在几乎不存在魔法要素的sao中，可以说是最神秘的地方了。另外，只要持续缴纳珂尔，就能承借教会内的小房间，代替旅馆使用。
“等、等一下。”
亚丝娜突然叫住准备往教会走去的桐人。
“嗯？怎么了？”
“啊、没什么……那个……如果我们在这里找到了小唯的监护人，就要把……小唯留在这里对吧……？”
桐人那望着亚丝娜的黑色眼睛彷佛因爱怜而变得柔和。
“我也一样不想跟她分开。该怎么说呢……有了小唯的存在，让森林中的家变得跟真正的家一样……我是这么觉得……但是，这绝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等小唯恢复记忆，一定会再来找我们的。”
“嗯……说的也是。”
“咳咳，我这个姐姐很累啊，没人来换班吗？”
“那，灵月，换我背吧。”
教会这栋建筑物以街道区的规模来看算小。两层楼高，作为象征的尖塔也只有一个。原本起始之城镇就有复数的教会存在，在转移门广场附近的那间有像豪宅一样的大小。
亚丝娜走到正门的两面巨大门扉前，用右手推开了其中一道门。因为是公共设施，自然不可能上锁。内部有些阴暗，只有装饰在正面祭坛上的蜡烛火焰微微照亮了石板地。乍看完全没有任何人在。
我只将上半身探进入口，出声呼唤。
“打扰了，有人吗？”
声音拖着回音的效果声消逝，但还是没有任何人出现。
“大家都不在吗？”
亚丝娜歪着头纳闷，就我就压低了声音否定。
“有人。”
“三个人在右边的房间，左边有四人，还有几个人在二楼。”
“能看到墙壁另一边的人数是没错，可靠也知道在？”
“熟练度得练到980。用起来很方便，亚丝娜也提升一下吧。”
“不要，那个修练方法无聊到会让人疯。”
“也差不多啊。”
“话说，他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亚丝娜放轻脚步踏进教会内部。虽然周围全被一片寂静包围，但感觉得到有人潜藏在里面的气息。
“打扰了，我们是来找人的！”
稍微提高了音量再次出声呼唤，接着，右手边的门扉稍稍开启，从里面传来微弱的女性声音。
“你们不是的人吗？”
“我们是从上层过来的。”
亚丝娜和桐人完全没有装备剑或战斗用的防具，只有我带着。因为军队所属的玩家要时常配戴做为制服的重武装，光靠外表应该就能判断我们与军队没有关系。
不久，房门打了开来，一名女性玩家战战兢兢地现身。
深蓝色的短、戴着黑框的大眼镜，眼镜下那藏着胆怯的深绿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身穿朴实的深蓝色素面洋装，手上拿着收在鞘里的小型短剑。
“真的不是军队的征税官……？”
亚丝娜为了让女性安心，露出微笑并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今天是为了找人才从上层下来这里，跟军队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在这时。
“从上层来的？这么说你们是真正的剑士啰？”
伴随属于少年的尖锐叫声，女性身后的门大大地敞开，几个人影从里面乱哄哄地跑了出来。接着，祭坛左侧的门也跟着打开，同样跑出数个人影。
在我们不一语的注视下，于戴着眼镜的女性两侧排成两大排的，是每个都能称为少年或少女的年幼玩家们。年龄大概在十二到十四岁中间。大家全都很感兴趣地来回观察亚丝娜与桐人。
“真是的，我不是叫你们躲在房间里面吗！”
连忙要孩子们回房的女性看来大约二十岁左右。然而，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听从她的命令。
不过，最先冲出房间，有着一头如刺婿般红色短的少年立刻失望地叫着。
“什么嘛，怎么只有个姐姐拿了剑啊。我说啊，你是从上层来的吧？难道没有任何武器吗？”
这后半段是对着桐人说的。
“啊、不，也不是没有……”
惊讶的桐人这么回答，孩子们的表情再度亮了起来，各自鼓噪着说。
“让我看、让我看。”
“你们怎么可以对初次见面的人用这么失礼的口气说话呢；真的很抱歉，因为平常完全不会有客人造访……”
看见戴着眼镜的女性仿佛因惶恐而低下头，亚丝娜慌忙说道。
“不，没有关系----灵月你还有几个一直放在道具栏里的东西，就让他们看吧？”
“嗯。”
同意亚丝娜的提议，我打开窗口动起手指。不久，一旁的长桌上方就堆积了十来个实体化的武器道具。这是在昨晚的冒险中得到的怪物掉落道具，因为没空贩卖所以就这样放置着。
将除以外的所有装备取出并关上了窗口后，孩子们便欢声雷动地围了上去。一个接着一个拿起剑或战锤，不断出欢呼。
这虽然是让过度保护的家长看到肯定会昏过去的景象，但只要在街道区内，不管怎么使用武器都不可能受到伤害。
“真的……很不好意思……”
戴着眼镜的女性，彷佛很伤脑筋地摇着头，但仍因孩子们高兴的样子而浮现出微笑并如此说道。
“啊，这边请。我这就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