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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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云等人看着赵山河对王承裕又是恭维，又是鼓励，甚至还用上了激将法。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提督大人目的何在，但是心中也知道赵山河与王承裕在此时此刻绝不是简单的闲聊，两人之间肯定有事情需要商量，他们五个人干脆就闭上嘴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王承裕老头闭着眼睛享受着赵山河的各种按摩，在心中打定主意就是不说话。王承裕虽然认可赵山河的能力，但是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在王承裕看来，自己背负着不孝的骂名来到京城，得到的东西就要一定大于失去的东西。对他这样声名在外的当世大儒，名声大如天，绝不能允许自己的名声有半点瑕疵。更何况他本人也对皇家农场充满了兴趣，想知道李东阳将他安置在这里的原因。

老头王承裕来到这里也有段时间，将皇家农场观察了一个通透，丝毫没有现这里有任何秘密可言。没有农夫，没有田地，甚至都看不到任何一种“五谷”或者蔬菜的种子。但是王承裕从李东阳的言语中以及赵山河的行动中已经感受到这里蕴藏着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被掀开神秘的面纱，必将震惊朝野。

尽管王承裕很想知道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但是他还是有一定的原则。让他跟军士打听？王承裕还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行为与王承裕一直坚持的儒家思想君子坦荡荡的教诲不符，所以他准备让赵山河亲口告诉他。

赵山河看着王承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中知道自己刚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既然不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么干脆就拉下面子直截了当的讲清楚自己对他的要求。

赵山河从王承裕的肩头拿下双手，收起脸上阿谀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绕过椅子来到帅案后，一本正经地对王承裕说道：“王师，本将就跟你有什么说什么吧。”

赵山河对自己的称谓从“小子”转化为“本将”言语中再无半点玩笑的意思，这让王承裕心中一震。

王承裕坐直了身体，将身边的茶碗向远处推了推，而后对赵山河说道：“老夫洗耳恭听。希望靖远伯能给老夫解惑！”

王承裕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在向赵山河询问天寿山皇家农场的秘密。作为当世大儒，王承裕真的背负不起不孝这个骂名，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他遗臭万年，一生名誉毁于一旦。

赵山河看了看营帐之中被他和王承裕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五个牌官，在他们询问的目光中对王承裕说道：“王师，本将的话可能会有些不中听，要是有得罪的地方，您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王承裕点了点头，示意赵山河继续讲。

赵山河开口说道：“王师，你在这个军营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不像其他人，他们都是本将军从宣府一手带出来的。你是拿着辅大人的推荐信来这里捞功劳的。这就好比，我和我的将士们是地主，你是打短工的麦客，就是在收获忙不过来的时候过来帮帮忙，我们作为东家管吃管住给工钱，你作为麦客尽心尽责帮东家做事。咱们说到底只是暂时合作，我这么说王师您没意见吧？”

完成于听着赵山河的话，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作为当世赫赫有名大儒，被人说成过来帮忙的打工仔，心中难免火冒三丈。不得不说王承裕的修养非常好，即使听了赵山河这样带有明显偏见的言语，依然保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

“虽然你说的不好听，不过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你继续。”王承裕依然风度翩翩。

“话确实不好听。不过王师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丘八，是一个厮杀汉，说不出来什么文绉绉的话语。”赵山河与王承裕对视着，目光坚定坦诚，而后继续说道：“虽然我是一个丘八，是一个厮杀汉，但是我也能分清楚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外人。对于跟着我的自己人，我要保证他们这些跟着我讨生活的弟兄们流血流汗不流泪。该拼命的时候我们拼命，该领功劳的时候一个都不能少。王师，本将军这么做没有错吧？”

“为将者自然要爱护体恤士兵，靖远伯说的没错。请继续。”王承裕感觉到赵山河这是摆明车马与他划分界限，在心中暗骂着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孩子就是一个狡猾的狐狸，寥寥数语就将他弄成了这个军营之中的孤家寡人。他甚至预感今天的谈话依然不会打听到皇家农场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但是赵山河越是如此，王承裕就越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王师，本将有什么说什么。你这一次拿着辅李大人的亲笔书信进入农场，在你离开这里的世道，你带走的是不世之功。可以说载入史册，名垂千古已经注定。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您出将拜相已是定局，将来就算当不上左柱国，当个右柱国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你们王家一门两柱国，不说是更古未有，但是也是凤毛菱角，极其罕见。当然，我们这些厮杀汉有一个算一个自然也不例外，千古留名。这个结果是在进入天寿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赵山河绕过三样种子的秘密，直接对王承裕和盘托出这一次能立下的功劳，以及将来所达到的成就。

听到赵山河的话，不光王承裕倒吸一口冷气，就连赵山河身边的韩凌云，白树生、南勇、万彪、刘虎也目瞪口呆。大明朝已经建立了一百四十年，也重文轻武了一百四十年。在这一百四十年中，也没有出现过一下子五百多人载入史册的事件！眼看着这一下子五百多个军士能够留名史册，这事情让中军大帐内的五个牌官如同遭遇雷击一般愣在当场，不知言语。

“靖远伯所言无虚？”王承裕听到赵山河的话，再也无法保持他谦谦君子的风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帅案前盯着赵山河的眼睛迫切的等待着赵山河的回应。

赵山河刚才的话语对他来说有着无法抵御的诱惑力，作为一个儒家大师，王承裕对权势、利禄看的并不重要，但是对名声却十分看重。不论是青史留名还是一门两柱国，这个名声都让王承裕无法拒绝赵山河的任何要求。他必须要向赵山河确认再三，如果所言属实，他就准备扎根天寿山，就算豁出老命也要完成赵山河交给他的任务。

“大丈夫说话如白染皂，一口吐沫一个坑，自然不会有半点虚言。更何况这里还有韩凌云、白树生、南勇、刘虎和万彪五个将领，本将自然不会在自己的部下面前失信于人。”赵山河郑重地点点头，斩钉截铁回答着王承裕。

“说出你的要求！”王承裕再无半分迟疑，询问赵山河对皇家农场的计划。

“统领农场大营所有政务，监督施工质量、进度。安排好全营军士的生活琐事，王师，本将对你直言，在接下来的日子，我将会对全营将士进行训练，训练程度可以说是苦不堪言。所以请王师安排好后勤事务。”赵山河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