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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天籁之音(许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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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京郊临近市区的一处地方,坐落着一个大型精神科医院, 名字叫做青山精神研究院, 里面全都是因为各种原因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家属又不方便照顾的病人。

秦淮他们开车三个小时, 终于赶在三点前到达了这个位于郊区的精神病院,相比于普通医院, 青山精神研究院的围墙很高,几乎有四米的高度,因为位于郊区人际很少,显得有些冷寂。

几人下车走到门口, 敲了好一会才有人过来开门,周华对此倒没有什么不满,因为里面的病人的特殊性,经常将整个精神病院弄得鸡飞狗跳, 门卫的人也要去帮忙。

“周先生来了。”门卫笑呵呵的道, “张叔。”周华笑着和老人打招呼, 指了指身后的几人,“这是我的朋友,他们和我一起来看小箬。”

“好,好好,哎,刚好你们赶紧过去, 小箬这会估计开始唱歌了。”张叔笑眯眯的让几人进来, 把门锁好后, 着急的道。

周华愣了一下,嘴唇蠕动,颤抖的声音从他口腔里出,“小,小箬,开,口了?”张叔点点头,理解的拍了拍周华的肩膀,在这里这些年,看多了把人扔进来就不管的,像这个周华一样出钱还经常来看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的太少了。

今天的医院格外安静,四周流淌着一股宁静的气息,与以往周华来时的热闹不同,他的脚步不由自主顿了顿,看到一旁张叔笑眯眯的样子,这才继续往前走。

当他们走过前面的房屋,就听到一阵歌声传来,清澈干净的声音像是来自人们尚不曾了解的一个世界,在这声音之下,人们的心也被安抚平静下来。

空中有风轻轻吹拂,阳光透过空气落下,带着点点细碎的光芒,空气中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情舒畅。

听到那歌声,所有人的脚步都不自禁停了下来,随着那歌声,他们好像看到了美丽的精灵在森林里跳跃,它是那样认真而执着的追逐着阳光雨露,在森林里简单快活的生活。

这声音直达人们心底,让人不愿意出一点声音打破这一刻的安静,秦淮他们站在空地上,没有继续往前,谁都舍不得破坏这歌声中的美好。

不知不觉一曲唱完,张舒笑着道,“好听吧,小箬现在可是院里最受欢迎的人。”

“他,恢复了?”周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哭了,正因为看到了当初的许箬,此时现他的好转,才会这么激动。

“好了点,今天突然开始唱歌,不病的时候会一接一的唱,病的时候就会自残。”张叔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因为不能肯定这是暂时的还是真的恢复,所以还没有给周华打电话。

周华沉默下来,脚下的步伐加快,这么多年来,最开始是同情,愧疚,不忍,到了现在他已经将许箬当做了家人,如今这个家人有了好转,这让周华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等他们到了医院后面,就看到在一片草地上,服装各异,神情平和的男男女女面露微笑,神情平静。

有人看到秦淮他们,迎了上来,对着周华指了指人群中那个迎着阳光而立的青年。

在温暖的阳光下,青年苍白的皮肤有几分透明,俊秀的面容上是……希望,是笑容。

在他们围过来的时候,青年再次开口,这一次他唱的是一外文歌曲,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没有听过,却能听出歌声中的感恩,圣洁,祥和这是一能让人彻底心灵平静下来的歌曲。

“这歌……?”秦淮挑眉,他看到在唱这歌的时候,有一些淡淡的光芒在许箬身周。“M国的一歌《Aazng Grac》,译名为《天赐恩宠》,在花国也被叫做《奇异恩典》,是一十分受欢迎的歌。”顾云泽收回目光,看着秦淮道。

“怪不得。”低不可闻的声音,使得除了顾云泽都没有听到,他想问怎么了,碍于现在的环境,没有问出来。

有些歌如同人们创造的神明一样,在岁月长河人们口耳相传中,赋予了它某种力量,它就会拥有那种力量,这歌就是如此,尤其此时被许箬唱出来,那些来自空气中的力量往许箬凝聚,又以许箬为中心往四边扩散。

音乐文字是人创造出了最伟大也最强悍的武器,虽然现在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它,文字变成了简单的传递信息的工具,音乐成为了人们消遣的东西,这两样东西却依旧在若有若无的彰显着它们的作用。

一个慈眉善目五六十岁的老人走了过来,笑眯眯的打量了几人一眼,对周华道,“很好听对吧。”“嗯。”周华回过神,重重的点头。

当年的许箬被称为音乐王子,他的歌声拥有直达人们心底的力量,出道一年就引起不小的轰动,如果没有那些不该生的事,他绝对是如今乐坛的中流砥柱。

“今天小箬突然开始唱歌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的歌声好像有魔力,平时这些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对于外界的刺激没有反应,今天小箬唱歌没多久,他们都自动跑过来听歌了。”

老人指了指那些穿着或普通或怪异的人,他们的此时的姿势也各有千秋,有人蹲着,有人坐着,有人单腿站立,还有人倒立,最夸张的一个让两个人抬了两根竹竿,盘膝而坐,颇有一派老祖的风范。

若是平时看到这些人可能会忍俊不禁,这时大多数人都心里不舒服,这些人里大都是年轻人,有一两个年纪稍大点的,也是三十多岁,他们看似正常的外表下早已失去了与这个世界沟通的能力。

人们走不进他们的世界,他们也不愿意与外面的世界接触,所以当现许箬的歌声对这些人的作用后,院长惊喜不已。

“许箬是最棒的。”周华眼中还有泪,这会已经露出笑容,“许箬是最棒的。”这是当年许箬唱歌时,他的歌迷最常喊的一句话。

当得知许箬出事不少歌迷专门赶到帝都,许箬却被陈嘉一以精神出了问题,会攻击人为由,将那些歌迷都赶走,后来周华能将人带走的时候,许箬已经变成了拥有重度抑郁自闭倾向的精神病人,随时会攻击人,还会伤害自己。

从那时起许箬就再也没唱过歌,他曾经以为一辈子也不会看到他再唱歌的,如今再次听到,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曾经耀眼明亮的许箬。

正在唱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大家看去,许箬继续唱歌,目光却落在周华身上,周华有些惊讶,他一直来看许箬,许箬却从没表现出记得他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他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院长的经验最丰富,很快就看出是什么触动了许箬,他回想刚才周华的话,试探的说,“许箬是最棒的。”

一直平静唱歌的许箬突然笑了起来,灿烂的笑容像是阳光刺的人心痛,“他,还记得。”周华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不明所以也被这气氛带的心中难受。

压下暗中憋闷难受的感觉,周华笑着再次道,“许箬是最棒的,许箬是最棒的,许箬是最棒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明明在笑,眼中却有眼泪流下,最先是院长随着喊,之后是秦淮他们,最后那些安静听歌的,正常的不正常的人都在喊,“许箬是最棒的。”

人群中,许箬的脸上一直带着笑,他的歌声没有停止,更加干净清澈,歌声撞击着每一个人的心,将心灵的尘埃拂去。

等到这歌唱完,许箬甚至向着众人招了招手,这一刻的他就像多年前在舞台上的那个音乐王子,夺目耀眼,让人不由自主的追随他的歌声,他的身影。

然而周华他们还没有从许箬好转的激动中回过神来,就见原本还在笑的许箬面无表情的往一个方向走,四周有工作人员连忙去拦,站在周华他们身边的老人也是院长叹了口气,“他不唱歌的时候就会自残自杀,好几次都差点出事,后面有一个很浅的水池,他几次将自己闷在里面。”

“哚,何方妖怪,还不速速报上名来?”在院长的话落,大家心情沉重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拿着一根棍子,指着几人。

周华对这场景已经习惯,秦淮……秦淮无视了对方,顾云泽微笑着站在那里,莫名的让自认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孙悟空的病人打了个哆嗦。

“吾乃太白星君,这几位都是玉帝让请的客人,大圣请到别处玩耍吧。”院长眼都不眨的说出一段话,那个病人立刻扔下一句,“哎呀,不好是来抓俺老孙的,孩儿们,快来保护我。”……

“呵呵,区区妖猴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展昭公孙策尔等速去将妖猴捉来。”“大王,小的这就去了。”……

看着一群人刚才还安安静静的,这会却一个个乱蹦乱跳,秦淮眨眨眼,孙悟空和展昭,公孙策不是一个朝代的吧,果然精神病人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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