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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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彩月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地看着方大中，惨笑道：“我嫁得最好？我要是嫁得好，还用眼欠别人家的云锦？爹，你摸摸你的良心，当年把我嫁到庄家换了彩礼钱，三个哥哥才先后娶了亲。如果不是我，说不定方家到现在还一屋子的光棍。庄大清算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占齐了，这些年身体早就掏空，还怪我没有给他生个儿子。如果不是巴望着我赚银子，说不定早就把我休了。我的苦楚你们管了吗？”
孟氏心疼地看着方彩月。方彩月向来心高气傲，这些年没有说过半个苦字，每次回来都光彩靓丽，让别人知道她过得有多好。虽然他们也听过许多传言，但是每次想问她的时候，看见她穿得富贵，又满头的金钗银钗，到嘴的话就咽下去了。不曾想她会过得这样辛苦。
“那也是你自找的。我们逼你嫁给庄大清了吗？当年你嫌弃家里穷，庄大清家里有银子，你巴巴地想着做富贵太太，背着我……”方大中没有说下去。那些陈年旧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当年知道的人不多，只有他和老婆子知道，还是给小女儿留点脸面吧！
方彩月心里堵。她就是穷怕了，想做富贵太太，有什么错？那时候正好遇见会说甜言蜜语的庄大清，又收到他不少礼物，心里就动心了。当年她年轻貌美，多少人痴爱她的容颜。她心高气傲，誓要嫁得最好，所以嫁给了庄大清。不曾想，那个臭男人根本就是绣花枕头。虽说家里有些银子，但是自从嫁给他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她辛苦赚得的银子还得让他出去喝花酒。
林氏，兰氏和唐氏用诡异的眼神打量方彩月。方大中没有说完的话不难想象，她们又不笨，一猜就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想到小姑子这么大胆啊！不过庄家有钱，我们也可以理解。”林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们不要胡猜乱想，月娘整天跟我在一起，从来没有和妹夫单独见过面。当年她长得好，庄大清无意间在田间见过她一次，心里就惦记上了，这才有了上门求亲的事情。”方氏看见大家把当年的事情都翻出来了，担心影响方彩月的名声，急忙补救道。
“谁要你假好心？”方彩月厌恶地看着方氏，冷笑道：“就你会做好人。可是老娘不吃这套。方彩丽，你听清楚了。你女儿毁了我女儿的好亲事，害得她名声破坏，从今以后，我方彩丽与你恩断义绝，以后再也别说是我的姐姐。我没有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姐姐。”
方大中原本对方彩月有些愧疚。特别是提起当年的事情，方大中的心里更是难受。虽说方彩月自愿嫁进庄家，但是他们方家当年急需银子给三个儿子娶亲，所以也是默认了她的作法，并没有阻止她嫁去庄家。她现在过得这样不好，他这个做爹的也要付一半的责任。
可是方彩月咄咄逼人，总是把自己的过错强加在别人的身上，还是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方大中听不下去了，眼里满是失望。
“够了！月娘，你还没有弄明白吗？丽娘脾气好，总是让着你。这些年从来不和你计较。你从小脾气倔强好强，丽娘脾气温和，我想着你们也不会有大问题，就从来没有管过你们。没有想到我的纵容让你现在越的不懂事了。你是当娘的人，怎么给女儿做榜样？”方大中用手里的烟杆敲着桌面，老脸气得通红，一边敲一边咳嗽，情绪十分激动。
“爹……”方彩月冷冷地看着方大中。“我今天回来是讨个说法的。你一定要帮这个贱人吗？”
方彩月指着李倾儿的脑袋，眼神恶毒如毒蛇。
李倾儿皱眉。方彩月和庄珠儿左一句贱人右一句贱人，实在没有教养。她怎么总是沾上这种极品亲戚？要是能够彻底地摆脱就好了。
“月娘，我知道你难过。珠儿是我们的亲外孙女，我们也心疼她遇见这种事情。不过我相信她会遇见更好的姻缘。”孟氏拉着方彩月的手，慈爱地看着她说道：“孩子，你先冷静下来，不要这样激动。我们是一家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犯不着闹成这样。”
“滚开！”方彩月甩开孟氏的手，愤怒地吼道：“谁和你们是一家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姓方，我是庄方氏。”
李倾儿听不下去了。本来他们长辈在那里争论，她一个晚辈要是出面容易被炮轰，特别是交谈对象还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泼妇。然而方彩月这样激动，好像她杀了她全家似的。既然这件事情因她而起，就让她彻底地解决吧！她实在不想被吵得脑瓜仁都疼了。
“外祖母年纪大了，你有气也不能朝她撒。小姨母，你恨的是我，只管给我说你想做什么。”李倾儿深深地看着方彩月说道：“你闹成这样，肯定不是想听一句‘对不起’，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如果我能做到的，就尽量弥补你。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小姨母还是检查一下自己的问题吧！毕竟你也说了，你是庄方氏，我当时拿的是李家的东西，你却要求我给你，很没有道理。”
“丫丫……”方氏头痛地看着她。“你这孩子，就不能说句软话吗？”
“娘，我可以说软话。如果对象是你，让我服一辈子的软都没有关系。然而对有些人，我并不觉得应该服软。”李倾儿固执地说道。
“我们想让你做什么？你毁了我的亲事，还这样得意。你也太不把我们庄家放在眼里了吧？”庄珠儿气得脸色青。
“你左一句亲事右一句亲事，你就那么想嫁人吗？如果不嫁给秀才公，你是不是活不下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害臊的姑娘。”李倾儿不耐烦地说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做什么？闹了半天，你们总有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