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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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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被人抓住小尾巴的小刺猬,想要把自己往回缩,可却被人揪住了把柄,不得动弹。

她横着眼瞪夏其煊,“你跟踪我?!”

夏其煊低低一笑,眼角余光瞥见前方苏爸爸和苏妈妈转过头看来的目光,他更加靠近某个还不知情的苏绒,嘴角的笑保持的邪气,噙着一丝神秘,在她耳边轻声张嘴,“你想太多。”

说完,便在苏绒鄙夷的瞪视下,潇洒的直起背脊,往前走去。

只是,当夏其煊接触到苏家父母深邃暗示和暧昧意味十足的眼神扫视之后,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计谋得逞的光亮。

四人回了苏家,为了迁就苏爸爸,苏妈妈就端出了早早准备好的清粥当午餐。

苏绒喝了两碗,拍着有些满足的圆肚子准备回房间睡觉,没想到却被人拉住了衣服。

扭头一看,顺着那拉着她的手看去,不就是坐在她对面的苏妈妈么?!

苏绒缩了缩脖子,感觉苏妈妈看着她自己的两只眼睛里闪着寒光,很渗人。

“妈,干,干嘛……”

原谅她,很没胆的结巴了。

苏妈妈收回手,双手合十的端在下巴处,用眼神比了比眼前满桌的碗碗碟碟,说道。

“苏绒,这就是你的第一步,去洗碗吧。”

苏绒倒吸一口冷气,在怀疑着刚刚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居然叫她洗碗?!

这事不是一直都是她爹干的么?可苏绒把求救的看向苏爸爸的时候,苏爸爸也是一脸无辜的盯着她,霎时间,苏绒觉得自己无力极了。

她只能懒洋洋的应了声,“好,我洗……”

边说着,边认命的把碗碟收拾起来,搬到了厨房。

苏爸爸严肃了脸,说起来让女儿洗碗,他也是心疼的。

不过抬头看看夏其煊,想着自己的女儿也许不久后就要嫁给别人,如果连这点基本的东西都不会甚至熟练,那时候恐怕受苦受累的还是苏绒自己。

与其以后孩子生活辛苦,倒不如现在就开始让苏绒锻炼一下,免得到时候会不习惯,让老人家心里更加心疼。

厨房里面的动静很大,苏妈妈给夏其煊泡了杯茶,就又听见苏绒打破了一只碗。

苏爸爸担忧的伸着脖子往厨房里头张望,像以往每次苏绒被苏妈妈罚去洗碗一样,担心的眼巴巴的望着,深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受点伤。

苏妈妈笑着掐了一下苏爸爸的手臂,对着夏其煊客气的比比手,说。“其煊啊,喝茶吧,不用管那丫头,这时候不锻炼她,都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夏其煊笑着点头,同意苏妈妈的说法。“的确,以后确实没有什么机会让绒绒做这些……”他话音一顿,有些若无其事的说着。

“其实这些家务事,绒绒也没有太多的必要接触,伯父伯母也去过宅子,管家和佣人都是训练有素,我也自认为我有能力能养活那一群人,绒绒以后也没有什么必要做这些事情……伯父伯母不必太过忧虑。”

苏妈妈挑了眉头,眼神幽幽的投向一边的苏爸爸。

夏其煊低,知道他们定会有所思虑,便起了身,说。“我去看看绒绒。”

“好。”

夏其煊拖着拖鞋,倚在了厨房的门边,看着里面在水池边手忙脚乱的小笨蛋,眼角弯弯,满满的都是笑意。

苏绒听见身后有着细碎的笑声,刷的转过头,那张欠扁的笑脸就闯进了她的视线中。

不看见他还好,一看见夏其煊,苏绒就觉得心里头蹭蹭的冒火,烧的旺极了。

“你丫的混蛋!”苏绒低吼一叫,已经是伸出油腻腻的手朝着门边的夏其煊袭来。

夏其煊眼光一闪,脚下步伐移动,轻巧的避开苏绒的攻击,转到了厨房的另一个方向。

苏绒不泄气,继续转了个身红着眼就往夏其煊那边冲去,可是两只眼睛只顾看着夏其煊,却是完完全全的忽视掉了地下刚刚被自己溅出来的一大堆水迹。

毛茸茸的拖鞋一踩,苏绒还没来得及抬起脚,鞋底已经是一滑,苏绒整个人就这么华丽丽的往前边扑去夏其煊见苏绒往自己身上倒来,急忙伸出手去接一切都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夏其煊还来不及调整方向和部位,接着苏绒的身子,两只手,却是按在了不该按的位置上。

“啊——”

苏绒一声鬼叫,两个人眼对眼的瞪着,再感觉到彼此某个部位的异样感觉,低头一看,苏绒再次爆出无以伦比的尖叫声。

苏绒一张脸纠结的要命,闭上眼睛很是痛苦的无声哭泣。

居然被抓了,夏其煊这个色狼……姐姐的清白啊夏其煊的眼睛也有些不可思议的撑大着,他怔怔的盯着自己两手抓住的东西,一时间一动也不动。

苏爸爸苏妈妈闻声赶来,就看见两人还保持着如此‘暧昧’的姿势,两老脸皮薄,苏妈妈喃喃的丢下一句,“你们别折腾动静那么大。”

言毕,便拉着已经傻掉的苏爸爸走了去。

反应过来的苏绒猛地推开了还在僵硬中的夏其煊,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刚刚被侵犯的地方,一脸的羞愧。

“色狼夏其煊!”她咬着牙,咯咯的骂着。

夏其煊也回过神,收起了脸上多余的神色。

目光淡然的撇过苏绒的某个部位,耳根不自觉的红滚烫起来。

嘴上依旧是恶毒的不饶人。

“苏绒,色狼见了你,估计都没有多大兴趣吧。”

苏绒眼一红,放开了手挺直了胸,底气十足的大吼着。“谁说的!”

夏其煊眼一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嘴角的笑意有片刻的冻结僵硬。

苏绒逼近一步,眯着眼睛,似乎看出了他脸上薄薄的尴尬和僵直,眉头紧皱。

心里郁闷的腹诽,这家伙到底是搞什么啊,怎么会有这个表情的,明明被吃豆腐的是她苏绒,又不是他夏其煊,用得着这么难看咩?!

哼哼!老娘都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想嫌弃我来了?

做梦呢!

苏绒趁着夏其煊还在失神之际,一把抓住他的手,脸上闪现凶神恶煞的表情,逼问着他自己几天闷在心里的问题和不甘。

“你这个骗子,当初不是说不会我们只是契约,是假男女朋友吗?你答应订婚干什么,你真的要和我订婚咩?!你这家伙到底是想闹哪样啊?!”

苏绒主动的提及此事,夏其煊也收起了心里不该有的思想,正了正脸色,沉声道。

“正如那天我所说,也正如那天你所听见的,我和你订婚。”

苏绒后退一步,脸上满是排斥的神情,“不可能!”

她狐疑的盯着眼前脸色不善的男人,猜想着这个家伙会不会是开玩笑?还是脑袋给烧坏了?!

他和她订婚?简直是不可能的嘛!

难道她还要赔上自己的婚姻不成?!笑话,这个怎么可能!

夏其煊蹙着眉头,双眼危险的眯起,冷言道。“苏绒,这次我没有开玩笑,我和你订婚,我很认真,而且现在你父母也已经同意了这件事,你就收起那些不该想的东西,好好的呆着就行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就这么不想和他在一起?现在有多想女人觊觎他夏其煊妻子的身份,怎么这个女人就是不识好歹!

难道要他彻底的拉下脸来,她才会‘勉为其难’的接受?!

不,他夏其煊可不是这样的人。

委曲求全,他的骄傲和血脉的高贵,告诉他,夏其煊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夏其煊的表情一下子严厉起来,在苏绒再一次开口之前,已经低声警告了她。

“苏绒,你该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更明白和我斗的下场,现在你除了和我订婚,什么你都不用想……至于方予桐,你最好乖乖的听话,否则那个人,我想让他不留在这里,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苏绒从没有见过夏其煊这幅模样,狠戾,霸道,像一个魔鬼!

她脸色有些白,似乎真的是被他吓到了,双唇颤颤的抖动着,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夏其煊心头一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上前一步,在苏绒抬手推开他之前抱住了她,紧紧的。

苏绒被迫仰着脑袋,感觉自己被夏其煊纳入了温暖的怀抱里,一种从所未有的感觉在她心头搅动。

心跳好快……好乱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有几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在飘动着。

夏其煊抱了她夏其煊抱了她!

夏其煊拦住了她的腰,一手抓住她想要挣扎的手控在了他强有里的手中,直接分明的大掌,强硬的将她的手指分开,跟她五指交缠。

他决定了,不能再用热水煮青蛙的方法来对付苏绒了,这样迟钝的她,如果他也温吞下去,结果迟迟也不会出来的。

那还不如他主动出击,就算霸道的让她讨厌,至少,也要将她变成自己的人,至少,名分上必须是他夏其煊的女人。

这是吸血鬼族与生俱来的强悍,这是王者本能具有的控制欲。

夏其煊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他按住了苏绒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用着自己惯有的磁性嗓音,低沉的蛊惑在她耳边响起。

“苏绒,相信我,和我在一起,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苏绒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夏其煊的话,她几乎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苏妈妈再一次走进厨房,出一声低呼之后,才把苏绒神游许久的魂魄给招了回来。

她一把推开夏其煊,有些局促的看着向他们投来揶揄目光的苏妈妈,低下头,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不敢看任何人,只是低低的说了句。

“我有困了,先回房间。”

说完,便逃似地溜走了。

夏其煊看着她慌忙逃走的身影,深邃的眸底飞速掠过一抹异光。

苏妈妈则是低着头,细细的思量着什么晚上,苏绒吃了晚饭便又躲回了自己的小房间里,苏妈妈跟苏爸爸做了一番家庭会议之后,便敲响了苏绒的房门。

苏绒扭过头,刚好看见苏妈妈关上门向自己走过来。

她停下手里玩玻璃球的动作,端坐好身子面对着苏妈妈坐下的床边,神情有些严肃。

“妈。”苏绒低低的叫了一声。

苏妈妈点点头,指了指她手上的东西,“你就玩这个玩了一整天?”

苏绒看了一眼,点头,郁闷极了。

苏妈妈叹了口气,面对这样安安静静,不言不语的苏绒,她倒是难得沉默起来,收起了以往严厉嘴利。

“唉……苏绒,你说实话吧,你是不是不喜欢夏其煊啊?”

苏妈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夏其煊对苏绒的好她能看见,苏绒对夏其煊的排斥和小抵抗,她也一同摆在了心里。

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是苏绒幸福的参与者,却只能是儿女感情的旁观者。

她想要给苏绒一个有保证的下半辈子,可是不能强迫苏绒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下午在厨房里苏绒和夏其煊之间的生疏,让她不得不重新正视这个问题,如同当初让苏绒去相亲的时候。

如果苏绒真的不能接受,那这个订婚,就谈的毫无意义。

苏绒抬起头,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脸上皮笑肉不笑,“怎么突然就问这个了……”

苏妈妈板起脸,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着你的那个师兄?”

苏绒抿嘴,沉默不语。

而苏妈妈已经是知道了苏绒的答案了。

她拉着苏绒的手,皮肤已经不复青春,开始松弛的手一遍遍的抚摸着苏绒尚保持着滑嫩的小手,掐着她每个指节肉肉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像是想要记住什么。

苏妈妈难得的语重心长。

“苏绒啊,妈妈没有逼你的意思,只是一个建议……真的,妈妈和你爸爸都是过来人,这次这个夏其煊,真的很好。”

苏绒垂下头,苏妈妈话音顿了顿,才缓缓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可能心里会有些不喜欢父母给你这样的安排……可是我和你爸爸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以后的生活能有保障……先不管你师兄是怎么一回事,起码这个夏其煊,是我和你爸爸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了。”

苏绒点着头,撇唇。“知道,他是大总裁啊……”

苏妈妈恨恨的掐了下她的手心。“傻丫头,我们看上的又不是人家的钱!”

“我对夏其煊很满意,是因为我们都能看出他心里有你……嘴上说的好,眼神看着你的时候也带着些不一样的温柔……还有你爸爸这次住院,听那些护士说都是夏其煊特地安排的,还有以前他对我们两个老东西那么客气礼貌,安排周周到到的,不都是爱屋及乌?”

“绒绒,这个男人,妈妈和爸爸都说好,如果你要是还有些考虑,我们先把订婚的时间谈后一些,给你空间,等你和你的师兄多进几步,带回来让我们看过之后,你再自己做决定,行不?”苏妈妈提出了建议,有了几分谈判的口气。

苏绒定定的看着苏妈妈,一向霸权的妈妈第一次很难得的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还来征求她的意见苏绒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她扁了扁嘴,有些小激动的点了点头,回答说,“好,我都听您和老爸的。”

苏妈妈勾起唇,淡然的笑了开来。

既然已经谈好了条件,苏绒就很放心的将自己的‘婚姻大事’交给了苏妈妈。

尽管有些小担忧,但苏绒还是同意了和夏其煊年底订婚的事情,并且保证以后每个月都会和夏其煊回一次家。

十天的假期说快很快便过,当苏绒浑浑噩噩的坐上回B市的私人飞机,才一个激灵的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快要当别人老婆了!

妈啊,这个跨越性展,也太跨越了吧?!

苏绒往窗子的位置挪了挪,飞机外夜空中的景色很美,苏绒静静的看着外边眼下一片片璀璨的城市灯光,靠在了桌位的扶手上,满满的点着头,不知不觉中,开始闭上了眼睛就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脖子一扭,落到了另一边没有依靠那边的位置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脑袋放在了一个坚实的硬物上。

等她似乎认知到什么的时候,浑身的瞌睡虫都跑的光光的,苏绒整个人睁开了眼,一瞬间就从混沌回到了清醒中。

苏绒皱紧了眉头,往角落便继续挪着自己,没好气的说道,“你过来干嘛,你那边不是很舒服的咩。”

苏绒对着夏其煊,努了努嘴对着对面不远处夏其煊原来的位置,那个是特殊安排的,的确要比苏绒的要舒服很多。

夏其煊淡然一笑,拍拍自己的肩膀,低低的对着她说,“想睡就靠在这里。”

啧,看看这个家伙,这是多么感动人的话,多么感动人的举动啊苏绒都为夏其煊的大大‘牺牲’感到佩服,瞪着两只充满惊奇和猜疑的眼睛在夏其煊浑身上下转了一遍,细声细语道。

“夏其煊,你真的确定你这几天脑袋真的没有出问题?夏其煊,这样的笑话不好笑好不好?你能不能恢复正常,不要再这样耍着我玩了?这样的游戏真的不好玩,很弱智,我很不感兴趣!”

苏绒皱紧了眉头,很耐心的跟夏其煊说完了这段话。

其实苏绒对那次在厨房里夏其煊对自己说的话,仔仔细细的在自己脑袋里想了一遍。

真的,苏绒完全是认为夏其煊那天说的那些话,都是一场玩笑。

也许又是他因为什么而脑袋抽风,所以就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对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对她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让她心烦意乱,让她胡思乱想可是苏绒也不是笨蛋,完完全全能因为夏其煊的一段话,一个拥抱而扰乱了心思。

苏妈妈的话让她重新对自己的选择有了认识。

现在选择权在于她,而不是别人,她的人生应该是由她来自主,而不是受别人的控制。

所以,现在的苏绒,已经完全不害怕夏其煊了!

苏绒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夏其煊再对她做什么说什么,她都当做是放屁,响了一下,臭了一次,就算了。

这样是她自己对师兄的忠诚和认真,更是她对自己原则的坚守。

哼哼,夏其煊,我才不要怕你呢!

就在苏绒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决心的时候,夏其煊却因为她的言语而微微蹙起了眉头。

如果是别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对他说出来,早已经非死即残了。

就如上次那名医生,随意无度的踩到了夏其煊的地雷,就被他迸的怒火炸的一干二净,名命双失。

夏其煊用手按住苏绒一直伏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用力的下按着。

“苏绒,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夏其煊说着,目光里已经闪烁着危险的寒芒,似乎真的动怒了一般,威慑着苏绒,让她心惊害怕。

苏绒的手被夏其煊紧紧的扣住了,完全是动弹不得。

所以她只能抬起脖子瞪着眼,用自己无奈又倔强的眼神控诉着夏其煊的‘暴力’!

“夏其煊,你给我放手……喂,很痛诶!”苏绒扭动着自己的手腕,没想到对方却是和她的动作相反。

她越动,夏其煊的手就攥的越紧。

一声叮咚声报时响起,突兀的打破了两人僵持的局面,更像是一种提醒,他们现在该结束这种无聊的对话了。

夏其煊挑了下眉,松开了苏绒的手,淡淡的说。

“零时了,睡吧。”

说完,夏其煊便在苏绒及其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闭上了眼睛,平缓了呼吸,沉静的侧脸,就真的像睡着了一般。

苏绒恶狠狠的瞪着他的侧脸,觉自己越看越久就越觉得被吸引,越来越心烦,索性扭过了头继续看着窗外,那浮动着窗外朵朵白云的双眸里,闪现着几丝复杂的异色飞机平稳的飞行者,虽然距离不远,但为了确保机舱内的某重要人物睡得安稳,飞机仍旧是慢了速度,运用了最高新的仪器,确保整个飞行过程的平稳和安全。

一切都过得那么平静,知道深夜两点左右的时候,机舱座位上某个身影猛地抽动了一下。

苏绒按开了自己手边的小黄灯,也因为这些光亮的照射,将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和满额头和脸颊侧的细微汗水展露无遗。

苏绒低低叫了一声,再下一波剧烈疼痛来临之时,抽出被自己的脑袋压得麻的手按在了那疼痛处,她紧紧的往下压着,似乎这样的举动能让她减轻不少的苦痛。

很快,苏绒便感觉到下身有一股热流涌了下来,夹杂着小腹上的疼痛,一起扯动着她整个人的神经,将她的睡意都赶得干干净净,身下的只有无边的痛楚和难受。

“唔……”苏绒难受的低呜着,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的咒骂着。

娘咧,怎么每次大姨妈都要折磨她,这货绝对不是亲的,太难受了!

微微挪了挪屁股,苏绒感觉到双腿间完全是一片湿漉漉的感觉,心头暗叫不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把手,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就在她准备跨出一步,绕开正在休憩中的夏其煊去一下洗手间的时候,那原本在安静睡觉的人竟然在刹那间睁开了眼睛,一双幽幽的眸子紧紧地锁住了她因为疼痛而弯曲起来的身子,眼底一片冷冽,那红光也在瞬间消逝而过。

夏其煊极其敏锐的问到了空气中一抹不同寻常的味道。

皱紧了好看的眉头,夏其煊一把抬手拉住了苏绒的,问道。“你……”

苏绒瞪他,小黄灯里,她能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尴尬和狐疑,她知道他一定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和难堪了。

她直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什么你,没见过来大姨妈的么!”

苏绒就郁闷了,怎么每次自己来那个,这个家伙都在的果然是冤家啊!

苏绒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气呼呼的瞪着把自己拦住的夏其煊,心里头一遍又一遍的骂着这个突然醒过来的混蛋,让她这么尴尬,难堪!

正当苏绒腹诽的时候,小腹里头又是一股热流往下冲,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阵巨疼又在她的小腹里搅动了。

苏绒痛的弯下了腰,双手使劲的按着自己的肚子,那感觉,就跟有人拿着几百根尖利的小刺,一同的用力,直直的朝着她的痛处戳刺着,不遗余力,没有一点的手软,疼得她是浑身的酸汗。

小黄灯的晕黄已经不能渲染和隐藏苏绒脸上的苍白了。

夏其煊也察觉到了她的难受,回想着以前还是墨玉的时候,自己窝在沙上看见苏绒难受的缩成一团;还有睡后的半夜里,自己被硬拽到了苏绒的小腹下看着苏绒满脸豆粒大小的冷汗,和紧紧咬着,泛起一层白圈和隐隐渗着红丝的下唇,夏其煊心里不禁疑惑。

这女人,真的有那么疼?

这样想着,夏其煊已经是伸出手拉着苏绒的肩膀,身子也下意识的往苏绒那边的方向倾移着,两人的身体更加贴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很暧昧,只是被疼痛折磨的苏绒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去管这些事情了,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按住自己的肚子,不让它痛,不想它痛“呜呜——”苏绒咬着嘴,即使已经一月一次被折磨习惯了,可是还是不能习惯忍受这种难以承受的痛苦,忍不住的难受的哼哼着。

夏其煊皱紧了眉头,抬起手去探苏绒的额头,低着头,关切问着。

“很疼很难受?”

苏绒掀开眼睛盯着他,难得的露出脆弱的神情。

现在她已经痛的没有力气和他闹了“嗯,痛……”她虚弱的回话。

夏其煊会意,回想着当初苏绒在家时候自己会泡上热水袋的做法,便空出一只手去按响了座位下方的响铃。

不一会儿,值班的美丽空姐便闻声赶来。

端着完美无比的微笑,空姐的目光只关注着一人,她定定的看着夏其煊,笑容甜美礼貌问话。

“总裁,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呢?”

苏绒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了看,瞬间就在心里头爆了粗口。

靠了,难道是因为小黄灯灯光效果不咋地?!

为嘛这个空姐只关注夏其煊也不扭一下目光看看她的?!

她才是那个需要服务的人好不好?!!

苏绒在心里哀嚎万分,却不想眼前的空姐淡定如斯。

夏其煊一向有交代下属,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接近他的人有太过怪异的表情和目光,而明显的,现在这个空姐已经很严重的越过了他规定的规矩了。

若换做别的时候,夏其煊定会怪罪这个不懂规矩的空姐,可现在,他只关心被疼痛折磨的苏绒。

夏其煊指了指已经快直不起腰骨的苏绒,低沉的朗声吩咐道。

“给我一个热水袋,热水装多点,用毛巾包着隔热。”

空姐一愣,夏其煊的这个要求的确有些奇怪。

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一边的苏绒,看着她用手捂住的地方和夏其煊吩咐要来的东西,一下子便理解了情况。

她有些暧昧的看着两人,点头回答。“是的,我这就去给您拿来……”

空姐的话音顿了顿,然后在抬头看了看闭着眼睛在难受哼哼嗤嗤的苏绒,很好心的补充问道。

“请问要我给您来那个来么?”

一般人上飞机都不会带那种东西吧苏绒闻言,连一个乘务员都知道自己被大姨妈折磨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很是难得的出了‘血色’。

她的确没有准备小翅膀,现在空姐问出来了,她只能羞赧的点头,轻轻的说了句。“嗯,麻烦你了……”

空姐大方一笑,眼角的余光热切的注视着丝毫没有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的夏其煊,便有些失望的转身去拿东西了。

很快,空姐便把东西拿来了,苏绒说着谢谢便从她手里接过,随即便低下头不敢去看她,只觉得自己的一张脸烫死了。

等到空姐微笑着离开后,苏绒立即板起脸,对着夏其煊命令道。

“你回去你自己座位去,别挨着我,烦死了!”

这个坏家伙,干嘛一定要和她挤座位,还那么早就醒过来,现在她要怎么拿着小翅膀出去换啊,要是被他看见,不就更加糗死了?!

夏其煊定定的看了她几眼,深邃的眸光锁住她越来越扭曲的小脸,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里似乎有她尴尬的面相,似乎已经猜测出她的为难和冷言来自哪里。

夏其煊勾唇一笑,从她手里拿出了热水袋放在了一边,在苏绒的低呼声中,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苏绒吓得两只手紧紧的圈住了他的脖子,一脸惊慌的看着自己被人高高抱起,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难堪,脸上一片白一片青。

她掐着夏其煊的脖子,恼怒的骂着,“夏其煊,你这个疯子,这个时候还来折腾我……快放我下来,你要死了是不是?!”

夏其煊对苏绒的挣扎恍若未闻,双手稳稳的抱着她,轻松的转了个身往苏绒不知道的方向走去,脚步沉稳有力,迈出的每一步都重重的扣在了地板上,笃笃的沉闷声音更加让苏绒心里头害怕羞愤。

“夏其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快把我放下来,我不玩了啊,我真生气了啊!”虽然是教训着夏其煊的语气,可是苏绒的语气完全弱爆了。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难堪,她都已经感觉到屁股那部分的又热又湿,现在还被夏其煊抱来抱去的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她怎么可能不害怕不生气?!

可是苏绒的抗议声音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夏其煊只是走着自己的路,目视前方,抱着苏绒转了几个拐角,在苏绒的不断踹脚中带着她进了一个小隔间。

苏绒感觉自己被人放在了地上,才敢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看见那个郁闷的马桶之后,苏绒的脸更加难看了。

夏其煊看着她把头埋得越来越低,勾唇一笑,对她轻声说道。

“我先出去,你好好收拾。”

话落,苏绒抬头时,夏其煊的步子已经迈出了洗手间,关上的门让苏绒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他埋入了黑暗之中的俊挺背影。

苏绒撇撇嘴,刚开始要动手收拾好自己,敲门声便响起,吓得她赶紧把腰带拉的稳稳的。

“谁啊!”

“您好,是苏小姐么?总裁让我给您拿来一套新衣服……”是刚刚那个空姐甜美的声音。

苏绒咬了下舌头,感觉很尴尬很怪异,她回答了一声,“哦。”

打开门,苏绒伸出手去晃了晃,很快手上便送来一套衣服,苏绒没有迟疑,一把抓过,碰的一下也把门给关上了。

门外传来空姐低低的笑声,苏绒只觉得整张脸烧的滚烫滚烫的,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给收拾好,而后坐在了马桶上。

撑着双手,苏绒满心郁闷的想着,夏其煊是不是真的烧了,怎么一时间对她这么好的,好到让她毛骨悚然苏绒转着头想不明白,过了没多会儿,她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外头已经没有了夏其煊的身影。

她晃着头按照自己的感觉往回走,再转了几个圈之后终于回到了乘坐室,只是当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看见眼前的景象,两只眼直勾勾的定住,脚步也一顿,整个人一动也不动苏绒晃着头按照自己的感觉往回走,再转了几个圈之后终于回到了乘坐室,只是当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看见眼前的景象,两只眼直勾勾的定住,脚步也一顿,整个人一动也不动那……那座位上一大滩的红色……该,该不会是她苏绒脸上的血色指数瞬间狂飙,两只手捂着自己扁扁的可怜屁股,扁着嘴很是无辜。

当她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一声低唤,苏绒偏过头去看,正是那不知所终的夏其煊。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条黑色的毛巾朝着她走了过来,苏绒不自觉的挪着步子去当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见自己‘惹的祸’。

而夏其煊很是淡然,眼光淡淡的撇过那个部位,抬高了自己的手,指着另一边的方向。

声音很淡,可是说的话足以让苏绒差点羞愧而死。

“你的座位已经弄脏了,去我那里吧。”

夏其煊若无其事的说着,对着苏绒指着自己高级座位的方向,在黑暗里只亮一盏小黄灯的乘坐舱里,一张俊脸上的表情明灭不清。

苏绒脸上的红色变得更加强烈了些,手里掐着刚刚从夏其煊手里递来的小翅膀,包装的边角都被她掐出了皱着,在只有两人的空间里,塑料锁动的声音,异常的响亮。

气氛尴尬极了,苏绒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粗重起来,好像周围都有她喷出来的气息,好热,好烫,好狭隘就在苏绒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股猛烈的剧痛再次袭击了苏绒的小腹下方。

“唔——”

苏绒倏地弯下腰捂着肚子,全身在那疼痛来时变得软弱无力,弯下了腰,苏绒只能无力的半弯着腰呻吟着,就连手里掐着的小翅膀,都一整包散落在了地板上,零零碎碎的在蓝色的毛毯上散落着,粉色的方块突兀的显眼,是气氛变得更加微妙的尴尬了起来。

苏绒闭上眼,已经觉得自己不是被痛死就是羞愧至死了。

一只温厚的大手及时的托住了苏绒摇摇欲坠的身体,缠绕在了她无力酸痛的腰间,有力的将她的身子带了上去。

夏其煊看着她,用着霸道几乎是不容拒绝的语气对着她下着命令。

“走,去我那里。”

说着,夏其煊已经是不再给苏绒停顿考虑的机会,一把将人给带去了自己的位置。

夏其煊的座位是特殊制作的,一个人的座位,却是能容三个人的位置,并且有比高级定制沙还要柔软的座椅。

夏其煊在靠窗的位置铺下了自己原先拿着的那条黑色毛巾,然后再牵着苏绒走过去,带着她坐下。

苏绒的两只手都用在了捂着自己一阵阵抽疼的小腹上,额头上刚在洗手间里擦干的冷汗又再一次的冒了出来,像是雨后的春笋一般,冒得极快,极多。

夏其煊也随着苏绒脸上表情的变化跟着沉下脸色,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条同毛巾同色的小手帕,掐着边角帮着苏绒擦着汗。

苏绒歪了歪脑袋,总觉得这样关心、体贴自己的夏其煊,很是奇怪,她一时间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她别过头,已经是用动作拒绝了夏其煊的好意。

夏其煊眼底一深,用手扳紧了苏绒乱动的脸,带着强势的霸道。

“不许拒绝我,苏绒,你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想倔强什么?!”

夏其煊心里很是气愤,没想到苏绒居然会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还想着跟他保持距离!

不行,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

苏绒的话被夏其煊哽在了喉咙边。

的确,她一向都不是一个坚强倔强的人,她明明那么胆小懦弱,可是现在她竟然有勇气去躲避夏其煊,这样的转变,就连苏绒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可是没等她细想多少,夏其煊已经率先将她的身子扣在了他的怀里,苏绒整个人背脊一僵,在那瞬间,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住了,就连小腹上的疼痛,都好像没有那么明显了。

苏绒眨眨眼,刚转过头去看夏其煊,小腹上就被塞进了一个热热的东西。

低下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被毛巾包裹住的热水袋,现在正安安稳稳的放置在了她的小腹处。

在毛巾的上方,还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定着,防止它滑落下来。

一股暖暖的感觉自皮肤外渗入她的体内,苏绒微微眯上了眼睛,感觉到小腹上传来的阵阵酸疼被热水袋给驱逐了些许,疼痛,似乎少了许多。

苏绒舒适的喟叹了一声,那个扶住自己肩膀的手便更加搂紧了些。

苏绒还未抬头,就听见夏其煊的声音低低在她头顶响起。

“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夏其煊好心的提醒道。

苏绒是在家整整呆了十天,其实原定计划是提前一天回来,而苏妈妈听说夏其煊有私人飞机能随意起飞之后,就使用了’强硬‘手段,硬是将苏绒夏其煊两人留多了一天,这也说明苏绒很悲剧的明天还要去王者财团上班。

苏绒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她自己咬裂的嘴唇,一时间觉得自己没有话可以说,只能点着头顺着夏其煊的意思。

“哦。”

她轻轻的回答了一声,便往后靠在了靠垫上,松松软软的感觉,如同在铺了一层棉花糖的大床上一般,她蹭了蹭脑袋,歪着头,闭上眼开始暗示自己:睡觉……睡觉夏其煊看着这样听话乖巧的她,不经意的勾起了唇角,在飞机外灯光闪烁中,倒映出一派的柔和面容。

那双好看的深邃的眸子在苏绒呼吸开始平稳之后便变成了深红色,眼瞳中,红光闪烁凝聚着,像是包围着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无人能敌。

一道红光闪过,苏绒的身体便在瞬间放松,脸上的表情也在瞬间放空掉了,脑袋无力的歪在了一边,靠在了夏其煊的肩膀处,垂下的丝遮住了她被疼痛折磨而苍白的脸。

夏其煊扶正了她软弱的身子,让她能够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

伸出手,拨开遮住她的脸的乌黑头,夏其煊定定的看着她沉睡的面容,红色的眼眸里是一片红色的海,深不见底。

他拿开了放在苏绒小腹上的热水袋,尽管只是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但是热水袋的温度已经开始降下来,相信很快也就不能维持苏绒想要的温暖。

夏其煊用自己的手代替了那热水袋,撩起了苏绒的外衣,隔着一件小衬,手掌向内,贴上了苏绒的小腹部位。

同一时间,夏其煊瞳孔微张,深红色渐渐转化做了血红色,一点点的染满了夏其煊的双眼,直到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一处不是那骇人的血红色,那血红色才不再继续的蔓延。

而在黑暗的小座位里头,一道淡淡的红光也在逐渐的从苏绒的小腹上亮起,而与此同时,苏绒苍白的脸色也在一点点的转变,变得更加红润了些。

第二天早上的七点二十三分,苏绒被一阵吵闹的铃声吵醒。

睁开眼,懵懵懂懂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苏绒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打着哈欠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已经回到夏家了啊穿上拖鞋去了浴室洗漱完毕,苏绒穿戴整理好一切,便出了房门下楼。

佣人们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苏绒对着熟悉的几人说了声早安,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咬了一口吐司,苏绒这才注意到那主位上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很是好奇,外头对着一边的管家询问道。

“夏其煊就走了?”那家伙也太勤劳了吧?那么早就出门了?!

管家支吾了一下,微微侧头对着另一边座位上坐着慢吞吞啃着面包的墨玉扫了一眼,在那双蓝眸的冷视下,管家这才恍然回过神,恭敬的对苏绒回答道。

“主人有事需要出远门一趟,昨晚带您回来之后就走了……”管家恭敬的对着苏绒说道。

苏绒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明眼人都能够从她的眉目里找到一些不怎么开心的情绪。

就连苏绒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好像胸口在闷,一股气堵在了某个地方里面,闷着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样一来,苏绒觉得自己的食欲也变得不好了,连一向被她喜爱的吐司面包,都变得不怎么好吃,不能勾起她的胃口了。

苏绒从佣人手里接过了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和嘴角,往后挪着椅子,对着管家颔,说道。

“我吃饱了,请问能派车送我去上班吗?”

管家点头,手一挥,已经是有一边早早等待着的司机上了前来。

“主人已经帮您安排好了,小姐,不多吃些吗?”

管家用眼睛瞄了瞄桌上的食物,色香味俱全,不过看来今天的主人不怎么关注它们。

苏绒摇摇头,歉意的说着,“不了,我吃不好了,浪费这些了……”她惋惜的叹气,她可是个爱惜食物的好孩子呢要是以前,这些早就被她扫光一大片了,可是今天,苏绒真的吃不下了。

这是苏绒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心情,还真是能左右一个人的食欲和感官。

管家淡然的笑笑,“小姐不必太过自责,这些食物我们会采用合适的方法处理掉的。”

“哦,原来是这样……”苏绒撇撇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上的时间,便不再多和管家调侃,对着司机招招手。

“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白白。”

“嗯,小姐路上小心。”管家右手放在胸前,恭敬的行礼。

苏绒挑了挑眉头,走到桌边挠了挠墨玉的脑袋,低低的对着它,与它道别。“我走咯,白白墨玉。”

“喵”墨玉叫了一声,苏绒欣喜的眯起了眼睛,笑嘻嘻的离开了餐厅。

餐厅的玻璃窗斑驳着五颜六色的古老镀边,给透明的玻璃添上了几分神秘和韵味。

当苏绒和那司机离开的身影在那玻璃窗的镂空花纹里渐渐消失掉,那原本端坐在右侧椅子上的黑色猫咪,在一道红光包围之后,缓缓化作了人形。

管家和一干佣人单膝下跪,齐声毕恭毕敬的对着那人喊道。

“主人。”

“起来吧。”夏其煊淡淡的说了一句,整个餐厅里的人立即以同样的速度和姿态起身,而后目光小心恭谨的跟随者夏其煊,表情严肃庄重。

夏其煊将手里

夏其煊拿起了眼前装满牛奶的高脚杯,乳白色的液体在高雅的玻璃杯子里晃出一片浑浊和迷蒙,纯白色上倒映着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庞,那一双极致妖异的眼瞳,红色妖异的在那一抹白上浮现,丹凤眼里尽是深邃红腥。

这是苏绒的习惯,来到夏家后,看见一个个好看的酒杯,就一天拿来一个,用它们来承装香甜的牛奶,完全不管这样的酒杯根本不适合这样的用途。

夏其煊对这些并没有太多的要求,苏绒既然要玩,他便也随着她去了,于是也吩咐着厨房以后换一次‘牛奶杯’,而如今已经用习惯了,他似乎也改不了了。

夏其煊握紧了高脚杯的地盘,那没有被牛奶染白的地方,还是一派的清澈透明。

怔怔的看着那透明的地方,夏其煊不禁在心里默念着,习惯,真的成了自然吗?

就跟他已经习惯了苏绒,自然到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餐厅里一片的宁静,主人端坐在位置上玩着高脚杯不言不语,下属们也是各站其位,神情一丝不苟,嘴上一句不说。

诡秘的沉静很快便被两道几乎重合在一起合为一道的脚步声打破。

咚咚咚的从远处传来,听见声响,夏其煊便开始晃着高脚杯往桌面上挪动。

就当他将杯子轻放在大理石桌面,出一声清脆的时候,那两人恰好在夏其煊面前三步远的位置停下,做着刚才管家他们做过的动作,单膝下跪恭敬的说道。

“主人。”

夏其煊嗯了一声,两人都是站了起来。

当他们看清楚夏其煊眼睛里的红眸之后,皆是一愣,随即便又很快的低头,带着几分小心的神态,猜测着什么一般。

夏其煊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开口道。

“照,想说什么。”

被点名的一人立即微抬起头,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在犹豫一秒之后,朗声如实说出了自己的话。

“主人,属下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用法力,并且是将法力殆尽到无法完全变回人形……”

照和卓是一起护送夏其煊回来的,因为没有夏其煊的命令,他们只能呆在飞机的某个地方不得随意出入。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明明飞机起飞前主人的眼眸还是正常的褐色,而下飞机的时候,眼睛已经完全成了血红色,吸血鬼的气息明显到似乎丝毫都没能隐藏起来。

他们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里,主人会消耗如此多的法力,明明飞机上没有半分的威胁难道,这件事和主人手里抱着的苏绒有关系?

照的话,让夏其煊的面容微动。

他扭了头,彻底将血红的眸子对准了惶恐低下头的照,深沉在眼里浮现。

他低低一笑,声音带着一贯的清冷口吻。

“照,我记得我不喜欢下属太过越距。”

意思是,这件事不需要他一个下人来管,主人的自由不需要对下属报告。

照将头低的更低,“属下知错!”

夏其煊按着眉心,“这几天我这样子是出不了门了,公司的事情你们看着吧,有什么事情就报告上来。”

“是。”照和卓一同点头。

他们起身,正要转身往外走,刚走出几步路子,就又被身后的夏其煊叫住了脚步。

两人回过头,就见夏其煊已经起了身,背对着他们,清冷的声线下着命令。

“……派人,盯着苏绒,她和什么人接触,我都要知道。”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互相理解之后,一齐的回答。“是的,主人。”

夏其煊转过了眼,望着窗外的花园,目光盯着那一片的绿色,红色的眼眸中是没有人能看懂的幽暗。

苏绒十天没上班,好多事情也都堆在了一起,整整一个早上,她几乎都要忙得手忙脚乱头晕眼花的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苏绒都几乎快要把时间给忘记了,要不是一通电话打来,她都要忘记自己改吃午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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