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反击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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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孝生含笑望了一眼冉斯年,问道:“怎么样,冉先生,您也这样认为吧,这位女士的爱人正在搞外遇,而这位女士对此潜意识里已经有了警觉,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冉斯年不置可否,“我与那位女士及她的爱人一样,愿闻其详。”
袁孝生自信地扬起下巴,面冲台下那个中年女人说:“先,你梦里的圣诞老人所代表的就是你老公的外遇对象,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在于‘圣诞老人’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他在你们夫妻熟睡的夜晚出现,而且是出现在你们的卧室这种私密的地方,夜晚和卧室这两个因素都在暗示男女关系。而‘圣诞老人’从天而降,是从烟囱进来的,也就意味着他介入到这个家庭的方式是偷偷摸摸的,不光彩的。”
中年女人瞠目结舌,反应过来以后马上出言辩驳,“你这也太牵强了吧,圣诞老人不就是这样吗?晚上偷偷从烟囱进入到房间,往袜子里塞礼物?”
袁孝生打了个响指,“没错,袜子,其实这个袜子也是有所指的。就形状而言,它也像极了某样在男女关系中的某样物品,当然,是放大版的。”
冉斯年听到这里轻声冷笑,果然,这个袁孝生想要说的的确就是冉斯年在最初听完这个梦之后的所想。因为这个梦里的几个重要因素如果套用他之前一直屡试不爽的释梦套路的话,的确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一次,袁孝生抢在自己前面,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为的就是让自己再无所说,如果重复一遍袁孝生的理论,网友们会觉得这是附和,如果从别的另外的角度分析,仅仅根据那个中年女人提供的信息,又很难得出别的结论。袁孝生这一招先制敌用得还真是不错。
洪彦尴尬地笑笑,说:“幸好今天现场的观众没有未成年人,但是广大网友们就不好说了。袁先生,你所说的那样形似袜子似的东西,我们已经心知肚明了,请你继续。”
“好的,那么我就继续往下说,”袁孝生含笑瞥了沉默的冉斯年一眼,得意地说,“圣诞老人在袜子里塞礼物,代表着这个外遇对象在对‘袜子’做手脚,进一步推理,这个梦很可能在暗示这个外遇对象已经怀孕,当然,袜子里所谓的礼物,就是这个外遇对象想要这对儿夫妻,尤其是这位女士得知的——孩子。”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中年女人大叫着,一把揪住丈夫的衣领,“老公,你快说话啊!”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马上结结巴巴地说:“你们太,太过,过分了,居然在这种场合对,对我,泼,对我泼这样的污水!”
袁孝生却无视那对儿中年夫妻的控诉与气愤,继续自顾自地说:“值得一提的是,梦里的婆婆赶走了圣诞老人,这也就意味着,这位女士的婆婆对于儿子的外遇也是知情的,甚至知道情人怀有孩子。但无奈,这位婆婆并没有戳穿这一切,只是暗地里责怪儿子,反感情人,而对于情人怀的孩子,态度就更加暧昧了,梦里的婆婆只是赶走了圣诞老人,却没有把袜子里的礼物丢出去不是吗?也许,婆婆想要接受这个孩子也说不定。”
“胡说,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台下的男人站起身,冲着台上咆哮。两名保安马上出现,走到男人面前,拉着他准备离开演播厅。而那个中年女人则是含泪坐在原地,遭受打击一般的恍然。
饶佩儿又去看自己身旁的笔记本电脑,糟糕,网友们的投票已经呈现了一边倒的状态,袁孝生的票数已经激增到了冉斯年票数的十倍!对于冉斯年的表现,饶佩儿扪心自问,要是自己也只是一名普通网友,也会把票投给更加出风头的袁孝生。饶佩儿心想,那些投票给冉斯年的网友,估计都是看在冉斯年比袁孝生帅的面子上吧。
“等一下,”冉斯年在观众的一片唏嘘声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这位先生现在还不能退场,我还没有说出我的释梦结论不是吗?”
袁孝生和洪彦都有些吃惊,他们没想到冉斯年会一改之前的消极风格,准备迎战了。观众们也瞬间安静下来,想要听听这个冉斯年还能说出什么让他们惊掉下巴的言论。饶佩儿更是激动,冉斯年终于要反击了,太好了,他一定能让这个讨厌的袁孝生一败涂地!
冉斯年清了清喉咙,做了一个要那个中年男人回到位置的动作,然后说道:“在我看来,这位女士的这个梦所暗示的并不是什么外遇之类的男女关系,它纯粹代表一次获得意外之财的经历。从天而降的圣诞老人不是什么小三,而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绝好机会,一个能够轻松赚钱的绝好机会。当然,我赞同袁先生对烟囱的看法,这个绝好的赚钱机会不太光明正大,所以只能在暗地里偷偷降临。而梦里女士的先生一直在熟睡中,并没有注意到卧室里来了圣诞老人和女士的婆婆,这就说明,女士的这个不太光明正大的赚钱机会,她的爱人其实是不知情的。婆婆知情,当然,这个婆婆也有可能是女士的妈妈,总之是家里的长辈,这位长辈并不赞同女士接受这个赚钱的机会,所以赶走了前来送机会的圣诞老人,可是这位长辈却忽略了圣诞老人留在家里的礼物,这个礼物很可能就是这个人留下的联系方式,女士根据这个联系方式再次找到了所谓的圣诞老人,获得了这么一次赚外快的好机会。女士,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中年女人瞬间面如纸色,摄影机虽然只给了一秒钟女人的面部镜头,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女人着实吃惊甚至惊恐,她的这个神态可是要比之前她的爱人被戳穿外遇后的表现更加真实,难以伪装,毕竟,变的脸色,而不是神态。
女人的面色让冉斯年更加笃信自己的推测,他乘胜追击地说:“这个绝佳的赚钱机会,不太光明正大的机会是什么呢?恐怕就是今天才参加这个访谈节目吧,只要成为这个节目组的托儿,配合主持人和袁孝生的说法,表现出惊愕,被戳穿的尴尬和愤怒,就可以得到一笔酬金。女士,我想,当初节目组的人一定是提出了让你讲述一个梦的要求,于是你便很诚实地讲了一个让你印象深刻的梦,你丝毫不知道这个梦其实表现的就是你被找上当托儿的经历,于是便讲给了节目组的人听。而袁孝生袁先生在听闻这个梦之后,惊喜地现,他都不用对你这个梦做出什么加工和改编,你的梦直接就可以拿来经过分析得出丈夫搞外遇的结论。”
冉斯年的这番话让全场寂静无声,连摄像大哥都傻了,一时间忘记了他的本职身份,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旁听者,在冉斯年说到令那个中年女人、主持人和袁孝生尴尬的话的时候,他竟然也十分配合地把镜头转向他们,拍摄他们反应,还给了面部特写。
饶佩儿也着实吃惊,惊讶之余,她不忘去看笔记本上的投票情形。一看之下,饶佩儿吓了一跳,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冉斯年的票数竟然已经是袁孝生的二倍,而且,袁孝生的票数已经静止不动,而冉斯年的票数还是疯狂增长。显然,网友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在冉斯年的点拨之下,已经看穿了这个中年女人托儿的身份。
“就是嘛,”冉斯年轻松地感慨,“试想,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在大庭广众面前,在妻子面前,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被指出搞外遇,他要蠢到什么程度,才会表现出如此的心虚?我只能说,这位先生的表演,真的是太过了,太明显了,导致根本不及格。”
洪彦干笑了一声,仿佛是捉到了冉斯年的把柄,沉默许久的他突然问道:“冉先生,不对吧?你刚刚不是说,这位女士的先生对于当托儿的事情根本不知情吗?这会儿怎么又出尔反尔,说他表演得不及格呢?”
冉斯年摊开双手,云淡风轻地说:“很简单,因为这位表演不及格的先生并不是这位女士的爱人啊,他只是另外一个托儿而已。感兴趣的网友们可以人肉一下这二位,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夫妻,但我敢打包票,他们绝不是夫妻。”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洪彦掩饰不住难看的面色,冷冷地问。
“更简单,家丑不可外扬,如果是真夫妻,丈夫搞外遇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女人的脸上也挂不住吧。网友们的力量是强大的,他们不同于认识女士和她真正丈夫的亲戚朋友同事们,知道这是一场戏。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女士的名誉和家庭都会遭受不小的影响,网友们才不会去核实女士现实中的丈夫是不是节目上的这一位,因为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外遇。这也是女士知情的长辈不同意女士去赚这一笔意外之财的原因,可惜的是,女士为了钱,还是来冒险了。”冉斯年颇为同情地望着台下的一男一女两个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