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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结局卷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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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厉晟尧依旧一动不动,像是说了那几个字之后,他就再也不想说任何话了。

宁陌寒每一天都过得胆战心惊的,生怕他会突然什么疯,毕竟时初的死,对厉晟尧来说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打击,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表示。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胆颤心惊的过了下去,直到,那一天——

四九城扑天盖地的爆出一桩惊天动地的丑闻。

宁陌寒一直知道时初的死对厉晟尧打击很大,却没有想到会打击这么大,时初死了,等同于毁了厉晟尧这个人,除了替她复仇,厉晟尧仿佛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执念。

若是旁人,他还可以出手报复,可是若害死时初的罪魁祸是自己的话,又该怎么办?

厉少容的名声经过上次开庭之后已经算是彻底毁了,但是这远远不够,看厉晟尧的打算,这明显是要让厉少容再无翻身之地。

自从厉铮两年前退下来之后,厉家的重心就放在了厉少容身上,他如果垮了就等于厉家彻底垮台了,很明显,厉晟尧就是这个打算。

曾经他以为他姓厉,他是厉家人,哪怕是死,他也要守护家族的荣耀,陆厉两家不和,他要想着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两家太平下去。

但是时初死后,这些不需要了,再也不需要了。

他要那些曾经伤害过时初的人为她陪葬!

还有他自己!是他害了时初,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和最爱的女人。

大选过后,前总统退出第一总统的位置,新总统以非常强势的手段入主四九城,而厉晟尧作为辅佐新总统上位的第一功臣,所有人都以为等待厉家的会是重新崛起的机会,毕竟前段时间厉少容的事情给厉家的形象大大的抹了黑,厉连城又婚内出gu。

所有人都以为厉家怕是完了,可是大选过后,所有人都觉得厉家有可以超过之前的势头,毕竟这几年厉家一直稳坐四九城第一名门。

但是没有人想到,哪怕是宁陌寒也没有想过,厉晟尧的意思竟然是要毁了厉家,厉少容的那些事情仅仅是一个开始,紧接着第一天,头条出现了厉少容弑妻的新闻。

而接下来几天,新闻是热闹的很,把厉少容这些年做过的恶事一一彰显了出来,这架势一看就是要把厉少容往一条死路上推。

厉铮刚醒,听说了这件事情,又被厉晟尧给气晕了过去。

倒是厉连城有苦难言,厉家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成了四九城前所未有的关注对象,他已经没有勇气打开新闻了,生怕自己高血压犯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由上头的那位操作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直到这一天,七年前容初一案彻底真相大白。

容初其实是厉少容的女儿,当初他害怕容初公布自己的身份,所以就借时初之名把她除去,却把罪名推到了时初身上。

此新闻一出,举国哗然。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厉少容此举简直有违天道伦常,是以讨伐他的声音纷纷出炉,而法院那边,无论怎么判,他这个死刑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虽然这些事情让人震惊,可是厉晟尧这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这些新闻放出来,完全是打算把厉家整垮的节奏啊。

厉少容垮台之后,厉家根基尚在,但是随着他的垮台,厉家名下的企业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短短几日,厉氏资金大幅度缩水,甚至有摇摇欲坠的节奏。

眼看厉家快要被他玩完了,厉连城最后不得已硬着头皮来见儿子,让他收手,自从黎晚和死了之后,父子两个就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了。

哪知厉晟尧只说了一句:“这些东西本来就是陆家的,现在我不过是还给陆家罢了。”

这七年,厉家占了陆家七年风光,如今时初没了,他们是时候还回去了。

厉连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样子着实气的不轻:“厉晟尧,你疯了不成,你别忘了,你姓厉,是我厉连城的儿子,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以为你做这些她就能看得到吗?”

长长久久的一阵沉默。

厉晟尧伤势慢慢恢复,可是他整个人却是一点一点的消瘦憔悴下去,那一双眼睛偶尔能看到东西,偶尔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了。

听到声音,他微微的抬起头,双目有些涣散,嘴角却噙着一丝温文的笑,语气软的仿佛时初能听到一样:“她看不到,我会告诉她的。”

那语气,像是时初还活着一样。

厉连城听到这句话心头大骇,厉晟尧这个样子,莫不是真疯了不成?

其实时初的死,厉连城心里也不好过,他的亲孙子,厉家孙子辈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可是看着厉晟尧死气沉沉的样子,厉连城心里更难受。

他知道这个儿子对他一直在冤,若是不然,七年前怎么可能去当兵,七年前时初出事的时候他来求自己,救救时初,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他当时是怎么说的,这件事情,我管不了,要找你去找你二叔去。

当时厉晟尧是第一次求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可是他却拒绝了他,因为这件事情,他的儿子整整有好几年没有跟自己说过话。

其实他当时也是有私心的,陆家这么多年压厉家一头,又素来行事滴水不露,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他其实也不想错过。

他虽然没有插手此事,可是却是眼睁睁的看着时初被逐出四九城,如今儿子这个样子,是不是跟他当时的袖手旁观有很大关系?

若是这样,就是他的过错了,当年他如果帮了厉晟尧,是不是这两个人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想到这里,厉连城心底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时初已经没了,你哪怕做的再多,给她报了仇,她都看不到了,你知道吗,她死了!”

空气里像是僵间冻结成冰,厉晟尧望着他,他眼底依旧是血红一片:“她没有死。”她,还活在他心里,她明明还在他心里活着。

“她死了!”

“她没死!”父子两个因为这个事情第一次争吵了起来,宁陌寒到的时候就看到这父子两个各执已见,差点要打起来,而厉晟尧那个样子,像是真的疯了一样。

其实这段时间,谁都不敢给厉晟尧提时初已经死了的时候,他精神经常恍恍惚惚的,有时候说自己看到时初了,说时初方才陪他说话了。

有时候又沉默寡言,一天一句话都不说,宁陌寒知道,厉晟尧病了,他是真的病了,时初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让这个曾经意气风指点江山的男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手起刀落解决那些害死时初的人,就连自己都不放过,可是他又常常看到时初的影子,仿佛她还活着,到了最后,宁陌寒已经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两个字。

而厉连城偏偏说时初死了,怎么可能不惹厉晟尧生气,眼看着这父子两个要打起来,宁陌寒赶扑过去,按住了厉晟尧:“二哥,二哥,你冷静点。”

然后一边用眼神示意让厉连城出去。

厉连城离开之后,宁陌寒又让护士给厉晟尧打了镇定剂,看着他睡着了之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才走出了病房。

不远处,厉连城一直在等着他,瞧见他出来,他忍不住问了一声:“晟尧他到底是怎么了?”这段时间,厉连城也够焦头烂额的,今天才有时间关心一下儿子的情况。

按理说时初已经下葬了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厉晟尧却说她没有死,她明明已经死了,陆家四小姐死去的消息几乎传得人尽皆知。

葬礼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去了,确实说陆时初已经死了。

可是儿子这个样子……太多太多的疑问在厉连城肚子里,让他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一向风流倜傥的宁家大少这会儿眉头皱得深深的:“医生说暂时还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他潜意识的接受不了时初死了的事实,所以一直告诉自己时初其实还活着。”

厉连城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一个女人还能让他疯了不成。”

宁陌寒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厉连城只突然觉得心头莫名一刺,那种感觉,像是在无声指责着他样,他还没有开口,就听宁陌寒淡淡的开口说道:“厉叔,你该知道时初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如果您想让他早点好起来,以后别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名字了。”

厉连城听了这句话,心,跟着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了,如果厉晟尧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厉家恐怕真的要完了,而这是厉晟尧要的,他要厉家为陆时初陪葬。

看着儿子疯狂的样子,厉连城心里真有那种预感,厉晟尧一定能做到。

从小到大,厉晟尧就是厉铮定的下一任厉家继承人,他接受过最残忍最不近人情的教育,而他从出生,就被灌输一种思相,不要太过于重情,不要太过于喜欢一个女人,因为厉家的继承人,是不可以太重感情的。

可是,越是不想让他走的路,他偏偏越走上了这一步。

七年前,哪怕厉晟尧对时初的事情再恨,再怨,他也始终没有对厉家有过任何动作,毕竟那是他的家族,他的信仰。

可是时初的死,将他身上的血性和残忍彻底激了出来,那些害死时初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哪怕是他自己,他也不会放过。

他如今强撑着一口气,不过是想替时初报仇罢了。

厉少容垮了,被用最快的时间定了罪,不久之后就要枪决。

至于陆静临,自从那天出事以后,陆静临就消失不见了,可是厉连城却是清楚的,哪怕陆静临真的是厉少容的女儿,哪怕她三年前真的救了他一命,他也不会放过。

时初的死,孩子的死,已经让这个彻彻底底的陷在疯狂之中。

而身为厉晟尧的爸爸的厉连城,几乎想象不出来,他接下来会干什么了。

秦西城来的时候,厉连城刚走不久,男人离开的时候脸色非常的不好,而宁陌寒长眉轻锁,目光里像是压了一层幽深的云:“二哥还是不肯让医生替他检查身体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宁陌寒摇了摇头,一股子特别力不从心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出来,将他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笼罩住了:“我说不动他,他觉得自己没问题。”

可是他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是没有问题。

经常一个人自说自话,仿佛时初还在的时候,有时候那些话,听在宁陌寒的耳里,都觉得难受的慌,更何况是当事人。

厉晟尧像是陷入了自己给自己创造的一个梦幻之中,梦中时初还没有死,她还活着,还能每天陪他说说话,而这样子的厉晟尧,他每每看了都心酸不已。

若是那一天,没有那桩车祸,若是那一天,他能再多加注意一点儿,时初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哪怕没了孩子,他们都还年轻,以后还能要一个,可是时初若死了,厉晟尧这辈子上哪儿再找一个陆时初去。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管怎么样,还是抓紧时间给二哥看病吧,我觉得他再这样下去,怕是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秦西城的心情也算不上好,他这辈子虽然喜欢过一个女人,但是远远没有到厉晟尧跟陆时初这种地步。

可是看着他们两从的牵牵绊绊,生离死别,第一次对爱情这两个字有了一点儿深思,他真的是喜欢那个女人吗?

宁陌寒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模样,最后一双狭长的目光幽幽的落在他身上,他面色一变,在他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说了一句:“你想都别想。”

“我还没有开口,你就拒绝了?”秦西城说。

宁陌寒看着他一副像是要挖坑给谁跳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语气都陡然拔高了好几度:“我打不过二哥,如果你想让他看病,只有你把他打趴下,可是二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他拒不从医,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道,就一直要这样?”秦西城面对什么都从容不迫,唯独面对厉晟尧的事情一脸头痛,宁陌寒叹了一口气:“除非,时初还活着。”

秦西城闭了闭眼睛:“她有没有活着,你不是最清楚。”

宁陌寒脸色一变,慢慢的不再开口了,时初是死是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四九城里慢慢有了一则奇怪的传闻,厉家的大公子疯了,他为了给自己的女人报仇,不惜痛下杀手,将四九城搅得天翻地覆,那些曾经得罪过陆时初的人统统遭了殃,甚至连同他的家庭,新总统也曾特意问过他这件事情,却被他三言两语挡了回去。

陆静临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每天在恐惧和害怕中熬过,白天的时候盼望着晚上早点到来,晚上的时候又盼望早上早点来到。

时初出事之后,她就被关在了秦家的地牢里。

秦家这个地牢,说真的,有够BT的,养的都是一些凶猛野兽,哪一个,都是生吞人的主儿,陆静临从一开始的无所顾忌到最后开始变得如坐针毡。

秦西城刚开始让人把她扔在这里的时候,她其实还松了一口气,毕竟这里虽然看起来阴沉沉的,可是好过比她扔在监狱里强。

可是很快的,她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这里虽然是一个类似于地牢的地方,但是她却不知道秦家的地牢自然不是一般的地牢,这里是审徒叛徒以及竞争敌手的地方,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之处。

江湖传言,秦家的地牢让你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当晚,陆静临就知道了这地牢的机密之处,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普通,可是到了晚上之后,所有的猛兽都被放了出来,无论是水里的鳄鱼,还是地上的游蛇,甚至还有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而她这时才现,自己是在一个石台上,四面是一个铁笼。

而石岩又是悬空而建,不足一丈的石块下面全都是水,而水中有鳄鱼,鳄鱼应该是许久没有吃到东西了,看到陆静临那一刻,笨重的身体异常敏捷的朝她扑了过来。

陆静临只感觉到一阵腥风袭来,鳄鱼已经扑了过来。

眼看那一张血盆大口就要把陆静临连同铁牢一起吞下去,可是它的身体却刚挨着铁笼那一刻,又重重的栽进了水里,溅起了一阵怒浪。

虽然鳄鱼没有抓到她,可是这个过程也有够陆静临胆颤心惊的!

她吓的花容失色,脸上没了一丝血色,本来她被关进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狼狈不堪,这会儿更是被吓的尿了裤子,形象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而岸边的狮子看着石台上的那个人,也跃跃一试,尝试着要从岸上扑过来,好吞吃那个看起来很鲜美的食物,另一边的猛蛇更是出滋滋的声响,阴暗的环境之下,那滋滋的声响吓得陆静临毛骨悚然,生怕自己被毒蛇咬一口。

毕竟,她对毒蛇的印象并不好,上一次行善的事情已经把她吓破了胆,更何况这些蛇前仆后继的朝她扑了过来,所以,哪怕陆静临心理再强大,经过一夜之后,整个人差不多吓傻了,而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从外面透露进来时,陆静临感觉跟死了一遍一样。

没有人能想象得到一整个夜晚面对那些猛兽的感觉,第二天,那些想要吞吃她的猛兽仿佛跟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陆静临躺在牢笼里,一动不动,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她原本以为在秦家最起码不会死,厉晟尧既然让人把她关在了秦家,证明他不打算对时初的那件事情追究下去了。

但是,她现在现,她大错特错了,她太异想天开了,厉晟尧怎么可能放过她!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子的话,她宁愿被送到警察局,也不愿意承受这种漫无边际的折磨。

陆静临很快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哪里还有当初那个看起来干净清新的小模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开车撞死了时初。

如果时初没有死,她或许还能保留一命苟且偷生,但是时初的死,已经让厉晟尧彻底疯狂了。

陆静临如同死狗一般被两个黑衣人扔在了地上。

而坐在位上的男人依旧不紧不慢的睨了下方的女人一眼,那一眼,仿佛视她如同草芥,陆静临本来想扑过去,可是她这会儿已经没脸了。

她已经彻底毁了,卑微的像是海边的一粒沙子,她尽量掩住自己的脸,不去看厉晟尧,半天之后,男人总算开口了。

那双墨玉一般的瞳仁里绞着无尽的血色,他整个人像是魔化的妖:“陆静临,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陆静临从被关进秦家的地牢里已经知道,这个男人不打算放过他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子一抖,心里却带出了一种莫名的酸。

为什么她在他身边呆了十年,都及不上陆时初,他就那么喜欢她吗?“厉晟尧,你非法囚禁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法的?”

“犯法?”厉晟尧轻抹淡写的吐出一句话:“陆静临,你再说一遍?”

对上那双眼睛,陆静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方才不过是随意一瞟,只觉得男人身上的气质仿佛变得幽冷如冰了,可是定眼,却真真实实的吓到了他。

一向风华逼人的厉晟尧怎么会变成这样,并不是说他的容貌有了变化,而是他由内及外的气质,全身上下像是覆盖了密密麻麻的冰。

而他的一个眼神,都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冻住了一样:“我是开车撞了时初不假,可是如果不是陆吾恩,我也不会开车去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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