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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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会上的事情让沐晴川不想再去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并不是对谁诋毁的话都要回击。她习惯了自我保护，可也意识到当和那些人计较的时候自己也会慢慢变得刻薄。
顾凉爵的保护说明了他的担当，可也表明自己的能力并不够，与其每次都要针锋相对，还不如再也不放在眼里。
来到总裁办之后，自己也就成了一个机器人，还好顾凉爵让她负责那两块地的开发，她还不至于很无聊，终于不会每天闲着，这几天基本上都外出考察，下面的人都说不用她亲力亲为，但她自己觉得这么大的事情不可以掉以轻心。
“喂，顾总。”沐晴川觉得上司就是上司，工作起来没有了人情味，这几天顾凉爵对她大概就是当小虾米的要来喝去，关于开发方案，她已经改了三遍了，可是顾凉爵每次都能挑出漏洞。
“你过来一下，带上你的方案。”顾凉爵语气了里多了些凉薄，可能是最近有什么事比较压抑。
沐晴川拿着方案走到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阿奇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他可是每次都听到顾凉爵对她的否定。
当当……
“进。”
“顾总，这是方案。”沐晴川放在桌上，顾凉爵今天看起来心情并不好，早晨一起来上班的时候没太注意。
顾凉爵放下手中的笔，“我上次说的你都完善了？”
“对，同时又加了一些设计。”
“工作一定要严谨，能够让人三番五次地找出问题，那就说明还是火候不够。”顾凉爵很严肃，大概是沐晴川这几天看到的最严肃的一次。
“我知道了。”
“知道了？每次都需要教，你什么时候可以成长？”顾凉爵好像很少有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时候，他都是不断地鼓励她的。
沐晴川撇嘴，“顾总，我知道我不够好。”
“很多事情你必须要做出成果，不然别人还是会觉得你不行。”
“顾总，你也觉得我不行？”沐晴川追问。
顾凉爵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对，还不行，你看看你的新方案，我都觉得不新颖，董事会会通过吗？”
“你都让我改了三次了，你看了四次，你觉得对你来说还新颖吗？”沐晴川委屈，为了这个方案她很努力地在想，在做。
“那又怎么样，因为次数多就可以觉得有苦劳，然后勉为其难地去推崇一个经不起推敲的方案吗？”顾凉爵的脾气开始不好。
沐晴川觉得他今天就是在否定她，“哪里经不起推敲，我的方案就这么一文不值？”
“对，这点你说得很对，还有，你和上司这样说话这种态度本来就是一个错误。”顾凉爵把方案扔进垃圾桶，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我也不是哑巴，我有为我辩解的权力。”沐晴川接受不了顾凉爵的变脸，前几次她都觉得是自己的不足，可是这一次她已经觉得最好了。
顾凉爵抬头，盯着她，“全都是狡辩，消费群体和预估消费指数的调查不全面，设施建设的成本以及衍生出来的资金补充差额太大等等，这些问题你过脑了吗？”
沐晴川也意识到的确还有不完善的地方，她已经和团队很努力地整合了，但还是不完美。
“顾总，你可以和我说哪里不足，但你不要彻底否定我们的努力。”沐晴川真心觉得大家跟她天天劳累很辛苦。
“只要存在漏洞，那就一文不值。”顾凉爵站起来，看到沐晴川倔强的眼神，心底有一丝波动。
“你说的对，你说得都对，我再去改还不行吗！”沐晴川气得冲出办公室，也许她可以像别的女人那样撒撒娇，那顾凉爵就会心软。
可是沐晴川偏不信邪，她知道是自己没有做好，那她就是不服，就是要做得更好。
顾凉爵的电话响了，他都要烦透了，这几天家里的那些人又开始攻击了……
“说。”顾凉爵没好气，一看是他父亲的电话，多半知道他的目的了。
“你那个方案不行，你记住只要是沐晴川的方案，我就不会同意。”顾父态度很坚决，虽然这地是沐晴川作为赌注换来的，虽然是沐晴川亲自去完成的协议转让，可并没有什么用。
“这两块地本来就是她拿回来的，她想怎么处理我肯定会参考她的想法。”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亲自交给她做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交给一个新人？”顾父听说沐氏就是在沐晴川手里完的。
顾凉爵打开窗户，实在是太压抑了，“她并不是没有经验。”
“你还想让顾氏在她手里毁掉吗？”
“两回事！”
“我还是董事长，我的意愿还作数，你就死了心吧。”顾父是铁了心不让沐晴川插手了。
“那我也告诉你，这次我就偏不按照你的意愿来做，我相信她。”顾凉爵此刻感受到家人对沐晴川很有偏见。
“你相信她，那我不一定相信你，你现在还不是顾氏的继承人呢！”
顾凉爵最受不了他拿这个来压他，这些年都是他的经营顾氏，而他总是来查岗，做得好也不表扬，做得不好便用董事长的名义威胁他。
“随便你，我要给我的员工公平的机会，其他的我不在乎。”顾凉爵心里放心不下顾氏，公司有他很多心血，但他还要故作不在意。
“员工？不过就是一个想嫁入豪门的，你不要被迷惑了，天下这么大，女人很多。”
顾凉爵实在不想听他在说下去，直接挂了电话。女人很多，所以就在他母亲去世不久又娶了别人吗？
自从上次看到沐晴川在他办公室办公，他父亲就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告诉他尽快和沐晴川分手，不然他在顾氏的地位不保。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继母早就为他亲生儿子打算，并不会说让他顺利地接手顾氏。
而现在不过就是想用沐晴川来牵制他，他们越是这样，他越要保护沐晴川，所以看到她方案有一点不成熟，他就会急，不过是因为他的压力越来越大。
只是他这样可能不被沐晴川理解，看到她生气委屈，他也会心痛，也会不忍心，可是董事会是无情的，他必须确保她的方案无懈可击，这样顾家人才不会小觑。
沐晴川回到办公室，脑海里全是顾凉爵这几天的指责，都是说她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不成熟，可是她也在努力啊。
今天拿去的方案他基本上都没看就扔掉了，那她的修改还有什么意义，是不是她真的就特别差，早就和他说过自己没把握的。
他还是鼓励她放手去做啊，怎么到现在他又开始不断的否定，她的骄傲在此刻被打击的一点都不剩。
她趴在桌上，偌大的顾氏的生存法则是不是她今天才透彻地体会到，不行就是不行的，对吧？沐晴川自问。
滴滴：沐理事，关于消费群体的调查我们又重新做了一份，你要是还没有和顾总汇报，先完善一下，已经发你邮箱。
沐晴川坐直，看到别人还这么努力，她怎么可以放弃，她就不信了，下一次还会被否定？
她才不会这么不堪一击，上司说什么都对，倘若抛开和顾凉爵的特殊关系，那她是不是早就被out了？
与此同时，沐晴川收到了艾米的信息：
总监，你看看今天我市最大的那个影展的人物是不是你。
沐晴川不解，她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影展，怎么可能是她，而且她也没有这方面的爱好。
她点开搜索引擎，一张张相片全都弹出来。
这些不都是她在马尔代夫时候拍的吗？当时那个摄影师好像叫……
“林艺！”沐晴川惊讶地叫出来，她很快就找到下面备注的摄影师，那里写的就是那个偶遇的摄影师——林艺。
可是为什么全都是她的相片，怎么就来到她在的城市办了影展，他们并不熟，只有一面之缘，这件事应该对她没有影响吧。
沐晴川担心，她担心很快有人来挖这个相片上的人到底是谁，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查到是她？
就在她惊讶又忧虑的时候艾米又发了消息：
总监，是你，真的是你，我把视频发给你，你快看看。
沐晴川赶紧点开发过来的链接，是林艺在影展上接受采访的视频：
“请问林先生，方便透露这相片的主人公和你是什么关系吗？”
“是一个路人吧，只是在采风的时候遇到的。”
“那为什么你的影展全都是她的相片，如果只是路过。”
“刚好她就可以成为一个系列，明媚的，倔强的，飘逸的……”
“那你们后来有联系吗？”
“没有，但是我想我会找到她的。”
“这就是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次影展的标题是遇见吗？”
“对的，沐晴川。”
紧接着林艺就走了，记者追着问，可是他头也没回，可能这就是艺术家的样子吧，不想说就谁也问不出来。
只是他最后那句话完完全全让沐晴川心惊，他说了她的姓名，那么这就不是一个秘密，艾米都发过了视频，证明现在有一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那顾凉爵呢？
刚好午间休息，沐晴川走出办公室，总裁办的机器人各个都盯着她看，平时他们是完全视而不见的。
可是她没吃东西，脸上肯定没有菜叶，那为什么他们这么奇怪地看着她，沐晴川微笑，然后去吃饭。
“沐理事，顾总出去了。”
沐晴川刚走到顾凉爵办公室门口，阿奇善意提醒，虽然上午她刚刚被他训斥一顿，可是吃饭时候还是会去找他，不开心的事情也就自动沉淀了，而且她还决定一定要好好做方案。
“什么时候走的？”
阿奇看她的眼神和那些机器人一样，“你从他办公司出来不久后。”
“哦，休息吧，你不去吃饭？”
“我处理完最后这一点，沐理事先去吧，用餐愉快。”
沐晴川觉得所有人都怪怪的，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