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破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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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声走去，我看到了牛顿正在和它对峙着。我喊道：“牛顿！过来！”
牛顿却呼地朝着我的布偶猫冲了过去。我急了，大喊道：“牛顿！不要！”
我醒了过来，我被雾淼淼叫醒，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道：“起来吃饭吧！”
我一身的冷汗，这是一场古怪的梦，梦里那么真实，我感觉我似乎处于另一个空间。一个只有自己的空间，我突然很向往那里，我似乎只属于那里，那里是仙境吗？是神国吗？是须弥吗？
我下了车，看着众人在默默的吃饭，没有一个人说话。
饭是米饭，野菜抄熊肉，我吃了一口，居然有盐味儿。
叶春雷说道：“大哥，我找到了盐，不过......盐干了，我捣了好久，也不知道能陪你吃几顿，我挺开心的。”
说着，他的眼中闪着泪花儿。
我这饭是吃不下去了，我放下筷子，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众人默不作声。
我说道：“我不饿，你们慢慢吃。”
我放下筷子，打算一个人待会儿，我想爬上瞭望塔，却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这难道是在向我表述他们的不满吗？
我没有上去，去了屋里。我掏出烟，才现烟也抽完了。我狠狠地将烟盒拧成一团。
我躺在床上，那木板隔得我肩膀隐隐作痛。
我该怎么办？
我想起了我成为徒步老鸟的时候，带着四个新人一起去徒步，那天大雨，我们被困在了山上，一个新人烧昏迷，吃了药，也不见好。甚至几度昏死了过去。
我们同样像现在这样，联络不上外界。身边的三个人讨论决定放弃这个人，因为我们离大本营还有三十公里，他将成为我们的负担。
我很挣扎，这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最后，我决定带上这个人，我还是一个人的饭量，我背着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大本营走。我几度摔倒，甚至每走一步，腿都像是灌了铅。
最终，他们被我感动了，开始，每个人轮流背，后来，我们找到了树，做了担架，硬是抬着他走了三十多公里。
那天，我很自豪，我不服输，不认命。
今天，我同样内心开始了挣扎，是带他们一起走，还是选择独自离开。
我同样下了一个决定，带他们一起走。
既然，他们每个人都有秘密，那我就打开他们的秘密。这个世上没有过不了的坎儿。
晚饭后，我找了还在那里擦镜头的牧阳。他是当时表现最为突出的一个，只要拿下他，剩下的人也无话可说，我要的就是少数服从多数。
我和他坐在了营房门前的篝火边。
我说道：“你生气了？”
牧阳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牧阳，在我看来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很执拗，不过，我不认为这是缺点，我也很执拗。但你必须懂得选择。在对的和错的之间。”
牧阳憋了半晌儿，说道：“我想要一部举世无双的纪录片。”
“你其实已经做到了，你能在龙尾锁中活下来，能在雪山中活下来，能在岩浆中活下来，这样的经历，你告诉我是哪个纪录片的导演可以做到的？”
牧阳咬着嘴唇，说道：“我没有机会了，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人有很多机会，哪怕是一个将死之人，你想想韩坤，夏路，他们其实都有机会，但他们做了错误的选择，最终没了机会。”我循循善诱着。
牧阳抬起了头，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被我抓到了，我吃了一惊。
牧阳说道：“我没有机会了。我也做了错误的选择。”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仿佛抓到了什么关键的问题。
我说道：“为什么？”
牧阳不说话，我说道：“牧阳，你看着我，你一直叫我哥，我就做一回你的哥，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我帮你分担，你扛不住的！”
牧阳的内心在激烈地抗争，他的手将摄影机的镜头握得死死的。
我加一把火，说道：“放过自己吧，牧阳，这个世界上伤害你的人很多，但为了他们，你选择逃避，亦或者惩罚自己，那是最愚蠢的。”
牧阳全身一颤，眼珠子顺着眼角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他手里的摄影机镜头掉在了地上。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坐到了我的身边，呼地一下抱住了我。他哇地一声哭了。声音很大，四周正在做事儿的人全部围了过来。我挥挥手，让他们不用过来。
众人散去，我摸着他的脑袋。
说道：“牧阳，哥哥陪你走！”
这句话，我是很认真的，我觉得这孩子心里的事儿太多了。我观察过他，虽然他身上看上去总是脏兮兮的，可是他每天都洗手，这代表在最初他是非常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的，只是遭遇了某些变故，他心灰意冷，自我放逐。
他说道：“哥，我告诉你，你能带我走到最后吗？”
我郑重地点点头。
牧阳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秘密，听得我寒毛倒竖，我甚至有些后悔了。
还是从他和他的女朋友说起，他现女朋友小A出轨之后，他还是坚信女朋友是爱他的，一如既往，只是任性了一些，被那个导演迷惑了。
于是，他跟踪了小A，他看到了小A与导演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谈天说地，甚至一起上床。
在那一刻，他震惊了，他一直以为小A是一个羞涩的女生，从不会在床上那样翻云覆雨，没想到......
接着他愤怒了，每次在外面幽会回来之后的小A就像看垃圾一样地看待他，和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什么时候给我钱啊？
牧阳的愤怒在一点点地积压，灵魂就在小A一次次的打击中扭曲。他快疯了。
终于，在一个晚上，他出现在了两人的饭桌前，他要摊牌，他希望能最后一次挽回小A。那是一个高档的酒店，他站在饭桌前，对小A说：“跟我走！我爱你！”
小A惊呆了，她低声说：“别在这里闹，好吗？”
牧阳怒不可遏，他吼道：“我要你跟我走！我比他爱你百倍！”
小A看着周围看过来的异样眼光，站起身，将桌上的饮料倒在了他的脸上，提起包转身就走。
牧阳一把拉住了她，小A却转身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那个导演也是一脸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他，匆匆地追了出去。更可笑的是，两人还没结账，这笔花费不小的单落在了牧阳身上。而那一天，牧阳没带钱，被扣在了酒店，成了所有人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