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塔上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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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想: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肚里不藏着鬼,去他妈的,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也该我乌掌柜粗几天腰了。
这乌掌柜在八百两银子面前系起了肠子。一不做,二不休,把银子全取出收藏起来,把二十只空坛都装上了香油。然后沿墙摆好。
再说油故掌柜奔到家后,老太太看了最后一眼就归天了,一家人忙完了丧事。油故掌柜过了“五七”三十五天,就匆匆赶回到棘津州的东牛骨村。
乌掌柜见干亲家回来了,装着无事似的和油故掌柜一起把油坛搬回故家作坊。
当油故掌柜打开封口一看,个个坛子都满满地装上了香油,不见了银子。顿时傻了眼,气得要过去和乌老板理论。
但一想临走时明明说是二十坛香油,现在这二十坛香油摆在面前,你要说坛里装有银子,到哪里去说理儿呢?
油故掌柜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一口气阻在心口窝里,一病不起。
恩人病了(此时位置大转换:富裕起来的五个牛骨村的村民,都把油故掌柜看成了帮自己家致富的大恩人。),五个牛骨村的人们纷纷拿着鸡蛋、挂面、点心、水果来看望。有那好追根问底儿的,就连劝带问道:
“天下没有不老的父母,我看你也不是钻牛角尖儿,一点儿也想不开的人。来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病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解不开的思想疙瘩。说出来,大家给你解破解破。”
油故掌柜见人们说的诚恳,就悄悄地把自己的遭遇对来人说了。并嘱咐道:“没凭没证的,这事不好说。我吃个哑巴亏也就是了。没有宣传任务,你不要往外说。我说了,你听了,到此为止。”
因为气愤,这人还是对自己的妻子说了。妻子又对自己的好朋友说了。结果,一传两,两传仨,很快,五个牛骨村的人们,都知道了油故掌柜为何生气而病了。
虽然没有凭证,但从乌赖子最近的日常消费上,人们也看得出来,平时扣扣索索的乌赖子忽然大方起来,家里置办了几件像样的家具,大人孩子的衣服也焕然一新。有人问他何处财了,他说,最近买卖景气。但人们都知道,他的杂货铺清冷的很。
这件事对油故掌柜的打击太大了,不仅仅是金钱上的,还有相处了多年的朋友关系,和他喜欢的干女儿。加之新近丧母,油故掌柜最终没能走出悲哀,一名呜呼了。
五个牛骨村的人们都受过油故掌柜的恩惠,又知道他的死因,大家怀着悲痛的心情,集资给他买了上好的棺材,各村都派了代表,护送灵柩回老家。
乌赖子平白落了四十个大元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处处都能受到人们的白眼儿。有的过去有来往说得上来的人们,也疏远了他。见了面,不是扭扭脸儿,就是高昂着头,全然无视。
杂货店更是冷冷清清,无人光顾。乌子来自觉没趣,只好搬离了东牛骨村,到别的地方谋生路去了。
人们为了纪念故耿直对村里做的贡献,也为了纪念全村磨香油的盛况,便把村名改叫成了油故村。
由于五个牛骨村都开有香油坊,在当地很有名气。又因为“牛骨”与“油故”读音差不多,县衙书吏在统计村名时,把“牛骨”一律写成了“油故”。于是,五个牛骨村变成了五个油故村,一直沿用至今。此是后话。
书归正传:
牛骨桥修好以后,在人们的一片赞扬声中,亓晓婷买了一条小船,与李洪、东生、李星儿,顺清凉江北下。因为飞毛腿传来纸鹤,说二蛇妖又跑出一百多里路,进了塔儿头村南的塔里去了。
塔儿头村在唐林乡正东、清凉江东支流西岸,砖木结构的六角塔就建在塔儿头村东南上,紧靠清凉江。
据说,因此处经常闹洪水,便在这里建了一座镇江塔,塔儿头村也因此而得名。
镇江塔高三十米,造型优美,远远望去,就像插入云端一样。
据说,自从此塔建成以后,还真起了镇江作用,洪水较前少了很多。还有的说,此塔建成不久,就被神仙占了,晚上经常有火光闪烁。有时甚至还能听到人语。人们敬畏,谁也不敢踏入。
亓晓婷一行来到以后,看塔人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说:“塔上住着神仙,冲撞了,神仙一怒,不给镇塔了,这一带的人们又要饱受洪水之灾。”
亓晓婷解释道:“我们是在追杀两个蛇妖。据说躲进塔里去了。我们并不难为神仙。如果真有神仙,也会谅解我们的。”
看塔人:“这塔上住的就是蛇神,你们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李洪上前问道:“何以知道是蛇神?”
看塔人:“塔里住着一个老道,经常到村里给村长要鸡鸭猪羊,说是祭塔的供品。有人跟随过他,现进塔后就变成一条很大的蛇,人们便认准这就是蛇神了。
“蛇神今年还要了一个天赋高的女孩子,说是培养她成神,然后镇塔,为民杀妖除邪消灾。”
亓晓婷:“你们就心甘情愿地给他?”
看塔人:“有什么法子?神仙的话十分奥秘,不能不听。你们也别不信,我们这个地方过去经常闹洪水,自从有了这塔以后,洪水闹的少了,人们有个病呀灾的,到塔里来上上供,愿为愿为,就能好。”
亓晓婷:“那个女孩儿一个人被囚禁在塔里?”
看塔人点点头:“据说在顶层住着。”
亓晓婷:“有人见过她吗?”
有看塔人摇摇头:“人们也有猜疑。不少男青年要上去把她救下来,但没一个成功的。有的爬不到顶层,就被吓下来了;到了顶层的,就不见了踪影,没一个生还的。
“这不,村长给我下了死命令:无论男女,一律不许进塔。村长说,已经搭进一个去了,不能让这个做钓饵儿,再往里搭生命了。”
亓晓婷:“这么说,你不是在看塔,而是在看人?”
看塔人:“也可以这么说。”
亓晓婷:“我们不是来打这里的镇江神,有两个蛇妖新近藏到了塔里,一个是神星球上的蛇王妃,一个是别处的蛇妖老道。我们是从李太湖追杀过来的。
“他们一路上干尽了坏事:先是把县太爷弄到井里,他们假扮县太爷坐堂。我们识破以后,打伤了蛇王妃,他们化作两道火星儿,窜到寺宅城村东的寺庙里,让别的蛇妖给我们干了一仗,他们则跑到果村玉皇庙里躲藏起来。
“就这样,他们还不老实,躲到玉皇大帝的耳朵眼儿里干起苟且之事。被现以后,又窜至张米乡的沙滩那里,与食人蚁勾结,动了一场人、蚁大战。我们调来东海龙王敖广,用水淹了沙滩,才消灭了食人蚁。
“从沙滩又跑到了牛骨桥,差点儿把东牛骨村的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儿变成蛇,成为他们的雇佣兵。被我们现后,他们又弄毁了牛骨桥,一溜火星跑这里的塔上来了。”
看塔人:“你说的这样可怕,是真的?”
李洪上前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来给你证明:千真万确,”
飞毛腿:“我也可以给你证明,这确实是事实。”又自报家门道:“我是倘村的飞毛腿,与这里相隔不足十里,恐怕你也听说过我的名字吧?”
看塔人:“听说过,听说过。只是,这几位不熟悉。何况,你们……能请来……东海龙王?”
亓晓婷:“能请来。我们都是身怀异能之人,不信,你看……”说着一伸手,光秃秃的手上立时出了一把长剑;手指一点,一个大火焰球出现在手指上,熊熊燃烧。
李洪见状,搬起塔前的一个半人高的石狮子,也学着亓晓婷的样子,顶在一根手指头上旋转起来。
“看我的。”东生说着,用手拔起身边直径一尺多粗的一棵大树。
这时,路上正好有一辆马车经过,李黑儿走过去,向驶车人拱拱手,说声“得罪”,上去拽住后车尾上的横木,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无论头里的马怎么用力拉,马车纹丝不动。
这一系列的动作,把个看塔人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儿来。不住地说道:“神人!你们都是神人啊!去吧,我不挡你们了。”
于是,飞毛腿还是留下来观察,一旦蛇王妃他们逃离,他好去追赶、盯梢。
亓晓婷、李洪、东生、李黑儿一行四人进了塔,一边攀爬一边观察,一直到塔顶,也没见到蛇王妃和蛇妖老道的影子。
塔一共十层,顶层是一个平台,有一个两间屋子大小的空地,空地的东边是一拉溜小隔间,每个隔间也就两、三平米,看来是供休息的地方。
在空地上,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在练剑,少女的身旁有两个稻草人用来当靶子,已经被刺的满身伤痕。
少女一见亓晓婷,眼里立时出红光。也不问话,挥起手中长剑,就向亓晓婷刺来。
东生眼疾手快,忙用手中武器挡开少女长剑;李黑儿一个箭步冲上去,捉住少女双臂扭到身后,把她的双手反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