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哈保果见义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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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晓婷吓得六神无主,趴在马脖子上大声呼喊娇娜。
可娇娜哪里又听得见!
青鬃马已经奔上了盘山道。右侧是高耸光滑的石壁,左侧是万丈深渊,路面刚能错开两辆马车!
此时亓晓婷如果跳下青鬃马,会有两个结果:不是死,就是活:骨碌下悬崖必定摔死;骨碌不下去就能活命!
亓晓婷却不想这样做:青鬃马摔死她活着也没了意义;就算青鬃马摔不下去,她一离开它,再追上的希望就很渺茫,很可能她将与青鬃马永远分离。
青鬃马可是她的准丈夫龙一的化身啊!虽然进空间就能变回龙一,但如果不进空间,就永远是一匹凡马。
一匹凡马在深山里也无法生存!何况还是一匹受惊的凡马,一旦钻进深山老林了,亓晓婷就永远失去了他!
喊娇娜无果,自己又不敢跳下去。亓晓婷只好伏在马背上,想与青鬃马同归于尽!
前面就是一个大拐弯儿,亓晓婷眼睁睁看着青鬃马笔直着奔了过去……
突然,拐弯儿处走出一个背着背篓的年轻小伙子。小伙子一看这阵势,愣怔了几秒钟,忽然把背上的背篓一扔,快步冲上,紧紧拽住青鬃马的嘴龙头,使出全身力气往后拖。
青鬃马再一次受惊,奔跑的速度一下又加快起来,将小伙子拖出三十多米远。就要掉下悬崖的时候,小伙子猛然将脚蹬住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把全身的力气都运到腿上……
“嘎巴!”
亓晓婷听到一声脆响。
再看青鬃马,扬起脖子嘶叫了一声,又原地跳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亓晓婷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怕青鬃马再跑,忙接好缰绳,把它拴在路旁的一块长条石上,又去扶小伙子。
“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马!”亓晓婷无限感激地说。
小伙子疼痛的满头大汗!嘴唇已经咬出了血,眉头拧成了疙瘩,摇了摇头,出一声呻吟。
只见小伙子的鞋被拖掉一只,一条裤腿也磨成碎片,血水染红了棉裤。双手也都擦破了皮,有的地方还露着鲜红的肉丝儿。
亓晓婷想把他扶起来,离开这悬崖峭壁。小伙子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原来刚才那一声“嘎巴”,是他的腿骨出来的——由于用力过猛,他的小腿腿骨被顶断了!
亓晓婷忙拿出龙涎草药水,让他口服了一手捻葫芦,又用一手捻葫芦给他抹了受伤的部位。然后把他抱到安全地带。
片刻后,小伙子的眉头舒展开来。长出了一口气,赞叹道:“你这药水真管用,抹上就不疼了。”
“不过,你的腿骨折了,要好起来得三、四天时间。你家在哪里,我用马驮着送你回家!”亓晓婷感激地说。
小伙子动了动自己的伤腿,立时引起一阵钻心的疼痛。皱起眉头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看来还真的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亓晓婷:“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要不是你,我和这匹马早摔下悬崖去了!是你救了我和我马的命!你就是腿不折,我也得把你送回家,像你的父母表示感谢!”说着扯下一条自己长衫的下摆,给小伙子进行了包扎:“这样,你坐在马上还好受些。”
这时,娇娜也回来了,见此情景,忙问是怎么回事。
亓晓婷:“山路上跑上一头野驴,‘嗯啊’叫了两声,青鬃马被吓惊,在山路上狂奔起来。
“我一用力,把马缰绳给拽断了,我在马背上也下不来了。这不,要不是这个小伙子给拦住,我和青鬃马早掉到悬崖下面摔死了。”
娇娜闻听,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脸红红的,一句话也说不上了。
“你要在就好了。”亓晓婷却不放过教训她的机会,实事求是地说:“你要在,依你的武力,拦住青鬃马蛮没问题。小伙子也就不会为此把小腿骨都顶折了!”
“师傅,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撂下你们到处跑了,行吗?”娇娜含着泪花儿说。
两个人说好:因为亓晓婷是女扮男装男装,当着外人的面,娇娜必须喊她“师傅”。光他们三个人或者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则随便,喊“准婶娘”或者“师傅”都可以。
亓晓婷见娇娜认错,也就没再往深里说,进一步嘱咐道:“今天情况特殊,我不怪你。往后你离开的时间短一些,过会儿就回来看看,就不会生这样的事了。”
娇娜只有频频点头的份儿!
亓晓婷把马缰绳递给娇娜,把小伙子抱上马背,又拾起背篓自己背上。见背篓里都是中草药材,边走边问道:“你采药是自己用,还是卖钱?”
小伙子在马背上说:“都是。我母亲病了,我采些给我母亲用,剩下的卖钱。”
亓晓婷:“哦,到家后也给你母亲喝一手捻葫芦药水,好的还快一些。”
小伙子:“你这是什么药水?怎么这样管用,抹上就不疼了。我还从来没用过如此立竿见影的药哩。”
亓晓婷笑笑说:“我这是镇痛消炎药水。抹上就能镇住疼痛,然后慢慢消炎。像皮外伤,轻的抹一次就好,重的也就两次。骨头折了每天喝一手捻葫芦药水,三天就能下地走路,跟好人一样。”
小伙子听说好的如此快,也开朗起来,望着亓晓婷含笑说道:“灵验不灵验,我这里可试巴着哩,要是伤筋断骨三天就能好,我说什么也得把你的药方弄到手,让我们村里的病人都能用上你的药!”
亓晓婷:“你是村医?”
小伙子摇摇头:“不是,但我碰见你了,我们村里病人又很多,我想我有这个义务!”
亓晓婷:“哦,都是什么病人?”
小伙子:“这个……反正你们也去村里哩,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你叫什么名字呢?”亓晓婷笑问道:“你对我恩重如山,而且我们还去你的村里,总不能连名字也不告诉我们吧!”
小伙子笑笑,用手?着后脑勺说:“我姓哈,叫保果。保护的保,水果的果。”
亓晓婷:“男孩子,怎么不叫保国?国家的国!”
小伙子不好意思地说:“我爹说,先前也是这么起的。我小的时候,见人家的孩子拿着水果吃,我没有,就给人家孩子抢。人家孩子的大人找到家里来了,我爹就把我揍了一顿。
“到了晚上,我起高烧来了。差点儿死喽。我爹后悔了,卖了几斤粮食给我买了二斤水果。从这以后,就把名字改成水果的‘果’了。取保证我有水果吃的意思。”
“那你以后有水果吃了吧?”娇娜笑着问。
小伙子只是“嘿嘿”笑,没做回答。
三个人说说笑笑,在小伙子的指点下,抄小路很快来到了他的村里。
路上,小伙子告诉亓晓婷,他们的村叫西岭村,有三、四十户人家。家家都有几亩薄田,秋冬春季,以打猎为主。
西岭村四面环山,一条清澈迤逦的溪流从村中穿流而出,在村前不远的低洼处形成一面小湖,湖周围都是村子的良田。
村口有一棵挺拔的大槐树,旁边一座古朴青石小桥,顺势往上看去,村里的各户人家都是独门独院。房屋依山势而建,显得零散分布,没有规则。
小伙子的家在村中间最北边的位置,他们得走半条街才能到达。
一是青鬃马漂亮,油亮的皮毛和长长的波浪状鬃毛,在山区里很是少见;再一个是娇娜打扮的出众,一身宫装把她衬托的阿娜多姿。
他们一进村,只要看见的,没有一个不跟随着。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们,大多是妇女和孩子,叽叽喳喳指手画脚说个不停!
小伙子微笑着与人们打着招呼。
“阿果,逢桃花运了,领来这么漂亮的闺女!”
“凤嫂,你嘴上积点儿阴德!人家是过路的。”
“过路的怎么送你回家?你是不是摔山里了?”
“嘿嘿,差不多吧!”
“还是阿果有福气,摔个跟头就能坐大马。你们看这马漂亮的,跟画上的一样。”
“画上的也没它漂亮,你们看这大长鬃毛,得值不少钱吧?”
“你就知道钱,这么漂亮的马,谁舍得剪鬃毛卖钱!”
“…………”
在人们的七嘴八舌中,一马三人来到一个农家小院儿。
这里虽然是山区,但农家小院儿的建筑与平原上也相差无几。
这是一处坐北朝南的院落,正房是三间半新不旧的瓦房,只有西厢房,东厢房的位置搭着两小间棚子,北边的里面垒着锅灶,南边的放着不多的柴草。
房后是连绵不断的大山,东、西都有邻居。 大门朝南,垒着院墙,东南角上有一个猪圈,西南角上一个鸡棚,庭院的南侧有两棵直径足有一尺的大榆树,树下卧着一只大黄狗。
见亓晓婷他们来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小伙子向它挥了挥手,大黄狗又耷拉下耳朵,溜到一边卧下了。
看来,小伙子对黄狗有很大的震慑力。
“爹,娘,家里来人啦!”
一进庭院,小伙子就招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