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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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悄无声息之中，最新一期《儿童文艺》行了。确实是悄无声息，一本销量不足五万册的杂志，压根就没人关注。
可是它对文化界，确切的说是对童话界的影响，是深远的。日后人们谈起那一场影响世界的童话风暴的时候，都会从这里算起。
但又因为此时无人意识到这一点，而期刊印刷量又太少，最后几经损坏导致存世不多。这一期的期刊成为收藏家新宠。原价九块八一本的杂志被吵到了六位数。
但此时并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儿童文艺》也没有先知先觉。而是按部就班的按照前一期的反馈印刷了四万五千册。
前世，舒克和贝塔做为国产动画里程碑式的存在，影响了几代人。
舒克的直升机。
贝塔的坦克车。
贯穿了中国每一个孩子的童年。看过动画片的小孩，谁没有幻想过自己成为它们中的一个，开着飞机，驾着坦克，闯荡世界。
当舒克第一次爬上飞机，高呼我是舒克，我是飞行员舒克的时候。带给孩子们的震撼，是任何其他东西都无法代替的。
经典就是经典，在这个世界也没有辱没它的威名。理想远大的小老鼠舒克在出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它的不平凡。
“妈妈，舒克好可怜，大家为什么这么讨厌老鼠呢？”当图图听妈妈讲完舒克和贝塔的故事，疑惑的问道。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问这个问题的同时，全国有千千万万个孩子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如果说生活‘优越’的舒克还只是让小朋友们觉得他委屈的话，那么生活堪称‘水深火热’的贝塔就激了小朋友们的同情心。
“贝塔好可怜，咪丽好坏。”就成了小朋友们的一致心声。
当然，还有很多喜欢‘刀光剑影’的小朋友则在关心贝塔如何打败坏猫咪。
小朋友们的心声最后都变成了销量。原本需要十五天才能卖完的杂志只用了一个星期就销售一空。消息传回杂志社的时候，一众编辑欣喜不已。
《儿童文艺》是一本很年轻的杂志，创刊到现在还不足五年。因为没有大牌作者压阵，也没有足够的背厽景，可以说是步履维艰。现在的成绩已经让他们殚精竭虑。即便如此，也是经常到新刊上市上一期还没有卖完，脱销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生过。
主编赵明远得到消息的时候，激动的连手中的杯子都打翻了。顾不上收拾，就安排人去调查事情的原因。最后的结果直指一个目标：舒克和贝塔。很快，整个杂志社都知道了调查结果。然后，整个杂志社就沸腾了。
金矿，大金矿。
作为编辑，他们也经常幻想着能挖出一个金矿，让杂志社一飞冲天。可当梦想真的成真的时候，他们又觉得如此的不真实。
就在其他人还在为这个成绩兴奋不已的时候，主编赵明远的办公司里的气氛却有些沉闷。
“老赵，业绩不温不火的时候你都整天笑呵呵的，现在挖到金矿了怎么反倒愁眉苦脸起来了。现在大家正在兴头上，给他们看到了多打击士气。”坐在对面的中年人看着严肃的赵明远笑道。
“业绩提高我也开心。可是老魏，我们是决策者和一般员工不同。他们可以单纯的为业绩提高开心，我们要考虑的更多。现金矿固然开心，可如何留住这个金矿却是个大难题。”赵明远舒缓了一下紧锁的眉头道。
当初他只是觉得这个故事还不错，签的也只是一份很普通的合同。这份合同对一般新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可哪知道这个故事这么受欢迎。如果这个叫七夜的真是一个金矿，那这个合同的约束力有和没有一样。
“现在才只是刚开始，这个故事的潜力到底有多大谁也不知道。现在愁这个太早了吧？”老魏有些不以为然的道。
“就是因为还不知道，才愁。”
留住人最好的办法肯定是提高待遇。在大家还没现他潜力的时候提前这么做，不但可以少付出一些代价也可以落个人情。等大家都现他的时候再这么做，就是单纯的交易，花的钱也更多。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潜力巨大的基础上，如果他潜力仅止于此。那一切都成了笑话了。这就相当于是在赌博，赢了不一定通吃。但输了必定损失惨重。这也正是赵明远犹豫不定的地方。
老魏能被赵明远倚重，特意叫过来商量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收起脸上的满不在乎的表情，沉思了一会才说道：“老赵，我就问你两个问题。”
“你说。”
“第一，如果大家都现他潜力巨大的时候，我们能不能留住他？第二，这个故事的后续部分你也看过一些了。这场赌博我们赢面大还是输面大？”
说完，老魏就往沙后背上一靠，闭目养起神来。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剩下的就看赵明远怎么选择了。说多了也没用，反而会干扰他做决定。
作为多年的搭档，老魏的意思赵明远岂能不知。这个道理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之所以迟迟不能做出决定，只是觉得心有不甘罢了。
杂志社一手掘的作者，前几天通话自己还是居高临下。哪想到作品才连载一期，自己就要巴巴的跑去巴结，这个落差实在太大了。
可是能白手起家经营起一家杂志社，赵明远并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分得清轻重缓急。把老魏喊过来，一是牢骚。二是这事还要他出面才好。
毕竟自己是主编，如果就这么去找一个作者。丢面子不说，以后还怎么和他打交道。但如果派去的人分量不够，又显得不够重视。想来想去只有自己的老搭档，副主编魏知行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老魏，改签合同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既然做出决定，赵明远也不再犹豫，干脆的道。
“我就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早就做好准备了。你等着瞧好吧。”老魏哈哈一笑，说道。
换面转到朱子清这里。看着手里杂志封面上的两只老鼠，朱子清都差点有些反应不过来。
《儿童文学》的效率高的让人有些吃惊。他接到杂志社主编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月中了。在他想来《舒克和贝塔》最快也要到月底那一期才能见到。没想到月中就正式开始连载了。
“这是什么？不会是杂志样刊吧？”林宝儿貌似很懂行的样子，张嘴就吐出了一个专属名词。
连载的事情，朱子清压根就没打算隐瞒她。再说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批听到这个故事的人之一。就连选择杂志连载，而不是直接出单行本这个主意都是人家帮忙出的。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应该是。”朱子清把杂志放在伸到眼前的白皙手掌上，说道。
“《儿童文艺》？”看到杂志的名称，女孩好看的眉毛轻轻一跳，说道：“好陌生的名字。”
“这家杂志社成立才四年半多一点，销量也才四万多册。连一般都算不上。而且销售区域也局限在南方。我们这里都没得卖，你没听过也正常。”
“那这家肯定有什么和别家不一样的地方，要不然你不会放着《少儿文艺》这样的知名杂志不投，反而投它。”
“说起来话长……”
说起投稿，朱子清心中满满的都是槽点。原本他的计划是直接往最大的那几家杂志社投稿，其中就包括业内龙头《少儿文艺》。可在看过他们那堪称霸道的条款后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说别的，仅仅是所有版权归杂志社所有这一点他就不会同意。《舒克和贝塔》的商业价值有多高，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会把大把的利益拱手相送。
深感投稿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朱子清没再着急做决定。而是先去网上了解了一些关于投稿的一些技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他看来投稿这么简单的事情，里面居然有那么多窍门，堪称是一门学问。仔细研究之后，他总结出了几条属于自己的理解。
最大的几家杂志社掌握着丰富的资源，在这里投稿能用最快的速度打响名气。所以他们对待新人的条款也是最不合理的，几乎就是卡着剥削那条线了。
对新人来说只要能成名，些许损失根本就不算什么。等到成名了，待遇自然就提上去了。就算他们不提，也可以转去别的杂志社。
其他人能接收的条款，对朱子清来说不行。《舒克和贝塔》是长篇，篇幅长达百万字。质量在前世也经受住了考验。这些霸王条款几乎拿走了所有的版权，只给作者留下了微薄的薪水和署名权，他怎么可能同意。
当然，也不是说那些条款宽松的杂志这就适合他。很多杂志社业绩不温不火，成员大都死气沉沉，人浮于事，没有进取之心。投稿到这样的地方，那还不如接受剥削的好。
最适合他的，是那种业绩一般，但充满活力和进取心的杂志社。经过仔细观察对比，他最终选择了《儿童文艺》。
“《儿童文艺》创刊才四年半，在没有任何背厽景的情况下，业绩从零到现在的四万五千册，都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他们有上进心，我有优秀作品……合同条款很合理……综上所述，这家出版社最适合我的情况。”
朱子清把自己投稿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然后重点解释了选择《儿童文学》的原因。
林宝儿静静的听他说着，没有一丝不耐烦。随着他的诉说，漂亮的大眼睛里亮起了奇异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