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chapter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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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银河战舰一期’，这是一个绚烂却慌乱的时段。而伴随着这时代的彻底终结，旁观者大都唏嘘不已，几个当事人或许逐渐融入新环境。倒是被留在原地的、既算局中人却又非当事者的皇马诸位，不太适应。
古蒂私下里时常和弗兰一切嘀咕过去的日子，别看金狼表面上行走世界全靠浪，实际上是个重感情又特别念旧的人。副队长先生时不时想念起卡洛斯和罗纳尔多还在时候，据本人说那两胖脸上洋溢着擅长幽默者固有的光彩，能给压抑中的更衣室带来别样颜色。不像是新来的几个荷兰人，一个新秀站不稳脚跟蹑手蹑脚，一个前锋脸上满是未老先衰式的惆怅，斯内德又是往往介乎于呆滞与精明之间。但与弗兰这小子不同分处两个极端，一个顶着善良的狗狗眼扑零扑零内里全是黑的，一个挂着永恒反派小跟班（是的，还不是oss）的诡异笑容内里...应该也白不了。
弗兰听着古蒂莫名其妙从感时伤怀变成吐槽自己，刚开始还能紧绷着脸保持着一贯的‘？？？’茫然表情，却看着古蒂苦大仇深的脸没有忍住，掏出手机进群开始呼叫转会离开却并没有退群的罗纳尔多，开始哈哈哈大笑着替古蒂表达对他的想念之情。
卡西利亚斯一贯钟爱贝克汉姆，他对英格兰人的念念不忘十足明显，基础上还有一份演技。贝克汉姆和卡洛斯的双重离开使得皇马任意球进入了群雄争霸阶段，卡佩罗觉得在几个任意球好手中做选择是个甜蜜的烦恼。不过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现实际上这个烦恼就是烦恼，没什么甜的。
大半夜门将先生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一通电话打过来抒着自己的忧伤。马德里今夜下着大雨，透过结着水珠的玻璃望向窗外弗兰看到的是一派扭曲的熟悉景象。对于卡西利亚斯的抱怨弗兰考虑了半天只有一个回答，“伊戈尔，我觉得你寂寞了。”
这话把独自一人在家的卡西利亚斯吓得打了个哆嗦。
“我是说，你估计最近赛程还没正式开始，又因为单身状态精力旺盛，内分泌失调还是荷尔蒙分泌过多我也不懂这些用词，总之你找个女朋友就能把你有的没的苦恼纾解大半了。”弗兰无聊地在窗户上画画，“嗯，到时候你就苦恼自己的爱情就够了，这比较符合你情种的形象。”
被弗朗西斯科·快乐单身狗·阿尔瓦雷斯貌似嘲讽了的卡西利亚斯愣了一下，下一秒狠狠撂下了电话。
在雨帘中看着一片黑色夜景，弗兰状似后知后觉地感慨，“啊，我想我儿子了。”看样子这话也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第二天他依旧是旁人眼里没心没肺拥有金鱼七秒记忆、记不住仇也不会念旧、一门心思只有皇马的后卫先生。
俱乐部里与几年前截然不同的，是灌注了一大群新鲜血液，使得皇家马德里这支球队平均年龄迅速缩小。这种从‘球员老龄化’直接进入青年军的改变，使得球队里决定推选一个内部团宠出来。按道理这应该是从这两年新来的几个小鬼里面选，但队长先生直接自作主张把弗兰也归到了候选名额。看到劳尔这样干，一群人起哄一样嘿嘿嘿笑容诡异将票投给了弗兰。
球队里第四队长先生成为了团宠倒是也没什么，但看着一派热情洋溢的小伙子们，再把正拿着时尚杂志上评选的西班牙最美体育记者前十名图册跟卡西利亚斯笑容诡异交谈的弗兰一比较。劳尔深深觉得就算弗兰自己把没事卖卖蠢当萌点，也不能让他带歪了这一群小伙子。于是明明是带头指明弗兰的劳尔先生又运用一票否决权把弗兰刚刚得到没半分钟的头衔给摘下去了。
听到那边一阵鬼哭狼嚎的弗兰对着杂志突然咧嘴笑了，这太突兀的表情引起了卡西利亚斯的注意，眼神瞟过来问他怎么了。弗兰耸耸肩点了点杂志上榜上有名的一个女记者照片，“哦我就是觉得他们审美挺奇怪的，这女人长得也不怎么好看啊！”卡西利亚斯顺着弗兰的手指仔细打量着这个西班牙电视台资历尚浅的女记者，与弗兰吐槽的‘不好看’截然不同，他倒是觉得这个女人让他眼前一亮，“我觉得长得挺好看的啊。”这样说着为了确认自己的观点，卡西利亚斯干脆拿过来弗兰手里的杂志，一遍遍细细审视，觉得越看越合眼缘。
弗兰觉得卡西利亚斯的表情有些不好描述，当然按照他这张脸匹配应该叫做‘对美的欣赏’，要是换上一张丑脸大概都是猥琐了。弗兰腹诽着表示这一次卡西利亚斯自己去尝试吧，不管是真命天女还是烂桃花这一次他可绝对绝对不操心了。
卡西利亚斯看着那个萨拉·卡波内罗的名字挑了挑眉，“你没事儿看这些杂志干嘛？这不像是你风格啊，怎么了我说为什么那天说我寂寞了，合着是你自己想要开车了？”“谁他.妈想要开车了！卢瑟才成天惦记着开车呢！”卡西利亚斯懵逼为什么弗兰硬要拿英语losr混在这句板鸭话里，弗兰倒是摸着下巴操心地叮嘱，“就一句话，咱能惦记没主的花儿，别劈腿，也别没事儿找刺激总在自以为没人能看到的地方激情秀恩爱吗？”回答弗兰的是卡西利亚斯举起自己封堵大门的双手拼命□□弗兰这一头小卷毛，看得旁边的罗本不自觉倒吸了一口气。
出气够了的门将先生傲娇哼了一声转移了地方，弗兰冲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然后正对上罗本同情的目光，“兄弟我说真的，当初我也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卷，都是我混蛋队友揉成了现在这样。”荷兰人委屈地指了指自己光秃秃的前额和备受调侃的际线。
弗兰抽了抽嘴角爱惜地捋顺了自己的头，被后面经过的拉莫斯手欠地又是一番乱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罗本那心有戚戚焉的注视下，弗兰仿佛听到了自己有几根头在拉莫斯手掌下传来了根部断掉的声音。于是跟一向懒散没脾气的弗兰闹惯了的拉莫斯迎来的是后防老大疯了一样地怒吼，“别玩老子珍贵的头毛！”癫狂地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头。
拉莫斯咽了咽口水，在得到了这番警惕之后试探性又伸出手指杵了杵弗兰的头，然后不小心被指甲卡住硬拽下来了两根头，软塌塌的棕色丝就在弗兰视线中拽离了自己的头皮，像是世界末日一样抱头乱窜，“哦不儿砸，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达成的罗本微笑着退居二线，绝不承认他一直嫉妒弗兰那皇马队内从质量都数一数二的头毛，绝不承认是对之前某人心血来潮一句“脱这种事想开点儿，剃秃就好了”的报复。
“其实长头就是容易掉，”同样长且量不动声色减少的古蒂同情地拍了拍弗兰肩膀，“你的也不算是长，但你剃剃吧。”有那么一瞬间弗兰动摇了，但想到只要剃头就会比卡西利亚斯矮上一两厘米，后卫先生表示别的都可以，这绝对不能忍。
怎么能比矮如卡西利亚斯这样的门将身高低呢？真实身高不够，就要头来凑，我拍照时候又不会拼命垫脚尖。
虽然球队内部看起来关系融洽，但实际上气氛却是相反的尴尬。卡佩罗持续执教，集训了两周后铁腕教头黑着脸只憋出一句话，“这不是上个赛季的那支皇马。”得到了联赛冠军的教头这赛季愿望是那座欧冠冠军奖杯，但球队里目前的状态似乎是告知他，他想的有些太过美好。这不是上个赛季的那支皇马，但谁会认为他是呢？关键时候能扛住压力的锋线和中场人员调动巨大，卡佩罗势必需要重新研究战术配合，留给他的似乎只有一个没多大变动的后防线，但看着这太年轻的漏洞百出的后防线，意大利人恨不得整支球队里焕然一新的就是这几个货。
几个货里的领头羊一脸无辜看向卡佩罗，卡佩罗想起上赛季弗兰自我调侃时的‘天才’，再看看现在这外加上新转会来的佩佩和德伦特一水儿的‘天才’，除了无奈扶额没有其余的表示。
卡尔德隆期待的满是活力见血封喉所向披靡的皇家马德里，卡佩罗先生表示还在磨合期，您还是抱着梦想再等等吧。
一个夏歇期归来，就算卡佩罗总是用“你们能不能长点儿心”的目光注视后防线，弗兰自己一贯是用满怀期待地语气拍着每个后卫肩膀表示“大家干的都不错！继续努力啊！”的宠孩子语气看待这一切。他尤其觉得马塞洛这个假期肯定没浪费好好锻炼升级了，在助教泣血一般训诫“都再好好磨合”之后弗兰单独跟马塞洛嘀咕，“上个赛季出勤率一般还能夏歇期这么练，别透支使用身体这种话不用我一直强调吧？”
媒体一如上个赛季爱挑剔皇马后卫众人的不足，弗兰是当其冲被问询的，记者们针对的倒不是眼见着能被选入上赛季最佳阵容的弗兰，而是其余几个年轻后卫。“你能在他的身上看到长远的未来吗？”记者们的问题格外不留情面，弗兰一呆，试图回忆自己当初是是怎么被针对的，到最后现实在是当时没往心里去所以记不清了。记者们就看到这位皇马后防大将似乎被问蒙了。
快看啊！我们把这个家伙问！蒙！了！
没等像是闻到了血腥味鲨鱼一般热切的记者们继续问，弗兰保持着那状况外仿佛大脑一片空白的模样，嗫嚅着似乎不确定答案般开口，“...我见识少，能麻烦你们给举个例子，你们在哪家新人身上看到了绝望，我好观摩学习一样。”
所有直播频道统一寂静了几秒，记者们的表情是和弗兰如出一辙的呆滞，群体呈现了如同复制一样的神情。他们就知道，听到“我见识少”、“我愚钝”、“我年少无知”、“我自作聪明”，难道还真期待这家伙见识少、愚钝、年少无知、自作聪明吗？他们早就没有那么甜了！他们早就没有那么甜了！
在一片沉默中被放过的弗兰颠儿颠儿跑回更衣室，我们家后卫都是宝，么么哒。但等看到马塞洛几个还是努力摆出“你让我很为难啊”的模样语重心长，“能别主动背锅吗伙计？都说了锅我来背啊！这玩意咋还带抢的啊？你们几个背锅行为难道是比赛前摇骰子比大小决定顺序吗？好歹给我点儿规律也行啊！”
看着明显刻意装乖巧坐成一排的几个‘自家后卫宝’，弗兰莫名觉得看到了卡佩罗眼中的自己。噫，原来平常自己都是这么在主教练眼前碍眼的吗？
但是欧洲足坛最先在赛季中闹出大新闻的不是一直如履薄冰提心吊胆的皇家马德里，而是英超切尔西。07年9月19日，欧冠小组赛切尔西战平罗森博格的第二天，切尔西官宣主教练何塞·穆里尼奥下课。
在全欧洲关注这个事件两个礼拜之后，弗兰才拨通了一直联络不断的穆里尼奥的电话。那边儿的葡萄牙人单听语气的轻松不像是下课，倒像是他单方面告知切尔西他太累了决定休假，两周的时间把一切情绪掩藏地再好不过，“我还以为你会更早一点儿给我打电话？看来在你看来我需要两周的时间调整自己？不得不说，其实你有点儿小瞧我。”
弗兰干巴巴笑了两声，那头穆里尼奥哼了一声，“我邀请了你这么多次，你再也没来切尔西效力的机会了。”弗兰耸耸肩，心知这个动作电话那头的穆里尼奥肯定看不到，“下一站定了吗？”“刚下课两周我去哪里定下一家？在你看来我这么抢手？”但话虽然这么说，实际上自从穆里尼奥离开切尔西，就一直有不同俱乐部联系他担任球队主教练位置，只是穆里尼奥都以想要暂时休假舒缓一下拒绝了。
“哦对了我得告诉你，不是又有小道消息说皇马联系我了吗，我可以负责任告诉你，这倒真的是虚假消息。”明知道对面就是皇马后卫，穆里尼奥还是毫不留情说道，“那些报纸上怎么说的？为什么皇马主帅总是能把一手好牌打烂？这可冤枉卡佩罗了，现在皇马这烂摊子...”后话咽了回去，似乎就等着弗兰仔细问。但身为“烂摊子”一员的弗兰明显不打算递这个话头给穆里尼奥，自顾自顶回去，“情况不同啊！你不知道一加一等于几也不知道一加二等于几，但是这不代表一加一就等于一加二啊。”说完自认为已经确定穆里尼奥没啥问题的弗兰啪嗒单方面把通话掐断了。
穆里尼奥看着手机挑了挑眉，这小子哪里来的自信自己一定不会执教皇家马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