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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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场比赛，在巴塞罗那的诺坎普球场，皇马收获了一场2:1的胜利。
下半场开始被视为漏洞盯防的贝克汉姆在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的配合之下，展露出的是比赛季初更加让人胆战心惊的进攻能力。而除此之外，更让旁观者诧异的是，皇马这个赛季刚刚提拔上来的后防新人。
在这之前，有很多人提起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都会称赞这是一个不错的、有天赋的新人，能够这么年轻就加入皇家马德里固然是因为他的幸运，他也确实有这样的实力。但就凭借这场球，从他的表现来看，人们已经不该再称他是一个‘新人’了，他已经用自己的实力让人们平等看待他，而不是因为他的资历和年龄而另眼相待。
这当然不仅仅因为他在上半场的时候和罗纳尔迪尼奥展现的无聊却精彩的盯防，还有他在下半场随着位置调整而展现的极强能力。在球队进攻的时候他能够配合贝克汉姆，而防守的时候就是个尽职尽责看防补漏的中后卫，他在这段时间里并不像卡洛斯或者萨尔加多那样频繁参与进攻，但你也不能将他完全剔除出皇家马德里的进攻套路。假如说他防守时老套的经验让人眼前一亮，那么到比赛最后时刻依旧风风火火的速度和爆力就不得不让人重视起来了。他看上去在一场比赛之中是跑不死的。
赛后统计出来，虽然弗兰不需要前插到前场位置，但是与小罗的纠缠和不断提供对于中场的支援依旧让他成为了皇家马德里队内奔跑距离最长的一位。比赛终止后这个家伙在球场镜头的追逐下回头冲着卡西利亚斯咧嘴笑着，与旁人一场比赛后的疲惫不同，这个按道理说往往显得倦怠懒散的青年在笑容之下显得活力十足。跟着来到巴塞罗那进行追踪报道的马卡报新人阿诺德·西奥多举起相机拍下了这个笑容，他因为种种原因时常关注这个小子，所以他比别人更明白，这样灿烂的笑容由一个惯常叼着似笑非笑表情的人做出来有多么难得。
他看上去是跑不死的？
他看上去是跑不死的！
如果说在此之前人们认为不到二十三岁被皇马赏识提拔是他的幸运，或许很多人现在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这样成熟又活力十足的年轻人快二十三岁了才真正登上了顶级联赛的舞台呢？就算皇家马德里没有位置，他为什么没有被租借在别的球队试炼呢？假如说他两三年前就去到别的球队历练，现在的他又会是一种什么表现呢？
人们在不经意间改变着对于弗兰的看法，若说之前是以一个新人的视角，他们会鼓励、保护，那么这一刻开始，他终于正式被他们一视同仁了。
从巴塞罗那和皇家马德里两支俱乐部建立的第一天起，水火不容的对抗就应运而生了，这甚至与两支球队在怎样的时间段踢出如何的战绩无关，其间的世仇早就超越了单纯的体育竞技本身。由于历史和地域的缘故，皇家马德里和巴塞罗那在各自展历程中培养除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马德里是西班牙的都，皇马就在皇家政府的庇护之下展起来，所以它长期以来秉持的就是高贵，延展到了现在，那就是万中无一的优秀。巴塞罗那作为加泰罗尼亚的府，达的经济、独立的民族性以及屡次受政府压制的屈辱史反而孕育了他们极强的自尊心和叛逆性格，一如这支球队一样，尊严，时刻追求有序好看的足球。
而正是这场国家德比，得分最高的本场最佳球员，不是进球的罗纳尔多和劳尔，不是两次间接助攻的贝克汉姆，却是一个后卫。赛后记者会上所有记者翘以盼采访这位新人的机会，却没想到皇家马德里来参加布会的依旧只有劳尔和奎罗斯。劳尔面对着一群着急举手问的记者调整着面前的麦克风，“弗兰他比赛之后太累了，”他说笑着表示了青年和队友的良好关系，“一会儿我们打算让大卫和罗尼两个人扛着他上车，估计累睡着了。”
一群记者看着这位皇马队长睁眼说瞎话，那小子比赛后精力满满的样子当他们眼瞎没看到么？更何况扛那一个人还需要两个巨巨一起上？...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皇家马德里不打算让他参加采访？单纯是为了保护新人？但这也已经半个赛季了，怎么也该让他见见世面了吧？
实际上奎罗斯本来是打算带着弗兰去参加记者会的，但被来到客场看球因为胜利笑容满满的巴尔达诺拦了下来。劳尔视巴尔达诺为职业生涯领路人，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劳尔的经纪人卡瓦哈尔和巴尔达诺更是私交极好。卡瓦哈尔的意思是希望球队在下一场欧冠小组赛的比赛后再让弗兰参加记者会，那时候会有新的消息公布出来。联想到近期围绕弗兰的新闻，巴尔达诺猜也能猜到跟什么相关，也就跟奎罗斯传达了这个意图。
虽然人没来，但是这群记者围着劳尔一直追问有关于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的事情。劳尔倒是少有被人这样围攻式询问旁人的讯息，等听到“为什么他几乎在预备队呆了六年”的时候满脸无辜正经的回答，“因为他是个天才。”
记者们准备的问题被一噎，当然了，呆了六年也是因为弗兰加入预备队时候着实年纪小，这当然能够用他是天才解释。但是他们问的不是这个啊，他们问的是，为什么这样一个“天才”会在预备队里消磨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的时光。
他们眼中劳尔的笑容是装傻一样挑衅，但是联想到那个看起来圆滑世故而散漫实际上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青年，奎罗斯知道，这笑容的源头是自信。因为那是一个认准了皇家马德里的天才，只有这一个道理。但这话却不能这样明说...也太不要脸了是吧？
皇家马德里当天返回马德里，球队大巴缓慢开出来，围在四周的巴塞罗那球迷们还没有散开，看到这里纷纷冲着皇马众人竖起了中指，嘴里嘟囔着各式脏话。弗兰在剧烈比赛之后确实有些疲倦，他无意识倚靠着车玻璃半眯着眼养神，贝克汉姆还没来得及提醒他让他离车玻璃远一点儿，下一秒从巴萨球迷人群中丢出了一个装了一半水的矿泉水瓶，‘咚’的一声砸在了弗兰头靠着的车窗上，把都快睡着了的弗兰惊得险些从座位跳起，坐在他旁边的贝克汉姆立刻起身一手抬住弗兰头，另一只手拉紧了窗帘。随着几声连续的劈啪作响，皇马众人已经熟练地将窗帘纷纷拽上。
贝克汉姆看着从半梦半醒间被吓了一跳的弗兰，手掌安抚性胡撸胡撸他的头毛，沐浴后的头又变得格外柔软，但他主要目的是为了阻止弗兰气性上来了拉开窗帘和那些球迷挑衅，那就不好收场了。弗兰满是怨气轻嗤一声，但他并不是贝克汉姆想的那种毛躁的人，没可能做出那种举动。只不过虽然如此，受惊了的他一时也没可能再睡着了，于是这满腔怒火都泄给了贝克汉姆，本来就有地域政治区分的青年开口疯狂吐槽着这片地区的人们，贝克汉姆用看向小孩子耍赖一样的无奈目光注视着他并且听他胡诌，还因为怕被前后听到不断示意他小声些。
“巴斯克人示威纵火闹事争取独立，加泰罗尼亚唧唧歪歪抗议□□争取独立。巴塞罗那是加泰罗尼亚的偏执，一水儿巴斯克人的毕尔巴鄂是巴斯克人的固执，你说说足球和政治怎么也会有这么大的关系？”贝克汉姆低头抿嘴乐，心想你听听自己区域差别明显的话，还好意思问‘足球和政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关系’？
“说起毕尔巴鄂竞技，那支球队的球风可真是够硬的。”贝克汉姆歪头嘀咕，“就好像马德里竞技踢球软一样。”
“...你说什么了？我好像听到你提到马德里竞技了？”弗兰斜眼看他，贝克汉姆连忙摇头，橄榄绿的眼眸看起来何其无辜。弗兰哼了一声，“嗷嗷嗷我要跟何塞坐在一起！我要跟何塞坐在一起！”他动静还不小，坐在他俩前的菲戈和罗纳尔多回头，看了一眼一脸莫名其妙被嫌弃的贝克汉姆，罗纳尔多抬手拍了拍弗兰的脑袋，“你是不是被巴萨那群球迷吓坏了？”若是他语气中的幸灾乐祸收敛一些弗兰还能骗自己这是关怀。
和劳尔坐在车前方的古蒂听到了声响，他扭身把着椅背，“弗兰不哭、不哭，何塞粑粑在这里！”于是围观群众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新任vp先生黑了脸，而弗兰也把原来谴责贝克汉姆的那一句“你都不会跟我一起骂巴萨和马竞，何塞就不这样”咽了回去。好脾气且笑点迷样低的贝克汉姆也不嫌弃他无理取闹，一边抿唇笑着一边双手合十道歉状。这让弗兰的火气就卡在了胸腔里，堵得难受。
按道理他也不是这样的性格，贝克汉姆也不知道为啥对上这些问题，他整个人就那么容易被点燃爆炸。唉，孩子脾气老不好，多半是...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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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甲的这一场比赛当然吸引了无数人关注。
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看完比赛后一直沉默地靠在沙上，即将加入瑞典国家队的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在有心人眼里并不是秘密。哪怕这支瑞典国家队拥有超强的进攻力，拉格贝克依旧坚持的是防守为重的打法。这下子，他特意找来的防守球员，看起来是要把防守为主进展到底了。这样想着，海伦娜坐在了他身边，伊布自然地将比自己大了十一岁的女友揽到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海伦娜看着自己的男友，“你在想什么？”伊布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说话。
而在西班牙的波尔图，主教练穆里尼奥为了研究接下来的欧冠对手而看着这场备受瞩目的比赛。他将录像带反复倒带，看着那个球场上奔跑着的英俊青年，嘴角不自知勾起。这是个他喜欢的后卫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