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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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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r 18 意乱情迷

黎啟背着她,穿过前面的那个小花园,虽然只有晚上9点多钟,清水却冷得浑身颤抖,吸入的冷气刺痛了她的心肺,呵出的气马上变成了白茫茫的雾。

感觉到背上的人在抖,黎啟加快了脚步。回到清水家里,黎啟直接把清水放到卧室,端来一杯热水给她喝下。

“为什么不接电话?”黎啟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虽然有一肚子的怒气,但此时此刻看见她委屈的模样,还是强忍住了心里的不满。她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挂断了他的电话,害他从今晚的家宴上逃了出来,在她家楼下冻了一晚上,只为等到她。

“我没有力气和你争吵。”清水实话实说。

床边的男人铁青着脸,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

“难道你觉得我只会和你吵?”

“不然呢?如果我说,我和风沐昕的人在一起,你会善罢甘休吗?”清水不满地回视着黎啟,以她对黎啟的了解,她肯定不得安宁。

这两个月来,黎啟和她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只要是关于风沐昕的话题,他马上要翻脸,从来不好好和她说话,更别提帮她了。

“你再说一遍,你和谁在一起?”黎啟本不想生气,但她挂电话的原因居然是和风沐昕的人在一起,这让他再次不爽,他担心了一整晚,派出去的人没有半点她的消息。

难道她对风沐昕的事就不死心?

“又要暴跳如雷了吗?我说,我今晚和风沐昕的人,嗯……”她怒气冲冲地刚要说话,却根本张不开嘴了。因为,眼前这个冷着脸的男人突然俯下身,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双唇,带着怒气一般辗转吮吸,甚至还重重地咬了她一下,顿时又有血腥气弥漫开来……她痛得忍不住呼了一声,黎啟却在她张嘴的时候,攻城略池地撬开她的贝齿,紧紧地勾住她的丁香粉舌,使劲地吸,吸得她生疼,吸得她头脑空白,直到麻木……清水试图挣脱,却徒劳无功。此时她无比后悔自己居然让黎啟送她回来。

黎啟不再放开她,眼里的情欲越来越重,一只手捉住清水的双手举到她头顶上,另一只手拉开她的衣服拉链,探了进去,大手覆上了她胸前的丰盈,触感的温暖柔软让他顿时失去了仅存不多的理智。放开清水的嘴唇,黎啟一下子含住了她的耳朵,然后一路下滑,最后重重地停在她的锁骨上,细细啃噬。

“放开我,你这个流氓!”清水的双手挣不脱黎啟的禁锢,一个劲地扭动着身体,但这个动作反而加重了黎啟手上的力道,衣料和皮肤的摩擦让黎啟腹部的灼热一波更甚一波地翻涌。

他要她!现在就要!

无视清水的反抗,黎啟大手褪下她身上的外衣,面无表情地扯去她的内衣,狠狠地咬上她毫无遮拦的身体。

“啊!”清水疼得高呼出声,头痛欲裂。

黎啟终于放开了对清水双手的禁锢,腾出一只手抚上了清水光洁柔滑的背,另一只手握上没有被咬住的丰盈,用力地揉搓。同时狠狠地吸在她的另一边丰盈上,用自己的舌头毫不留情地逗弄着。

清水头脑昏,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的力气似乎被一点一点地抽去了,顿时全身无力。突然,黎啟手上的冰冷刺激着清水皮肤,冷得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双手狠狠地推开眼前这个已经意乱情迷的人。

“黎啟,你放开我!你不要碰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惊慌得无路可退。

黎啟毫不理会。

“不,放开我……不要碰我!”清水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哼!你还想反抗吗?”黎啟说着手继续往下探去,“字清水,恭喜你,你赢了,我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爱你,我恨了你三年,却抵不过这三个月的重逢,你又一次成功地偷走了我的心,恭喜你……”说着,黎啟重重地咬在了清水的肋骨上。

“放开我,我不爱你……我一点都不爱你了,你不要碰我,滚!”清水不停地挣扎着,拳打脚踢,现在的黎啟充满了危险,没有理智可言。但清水却异常清醒,她不想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生任何关系,她不要再犯错了,她恨他。

“黎啟!”伴随着清水的尖叫,黎啟的手探向了她最私密的地方。

“三年前我不碰你,是因为尊重你,本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所以我不碰你,对你负责。却没想到,你是那样一个女人,把我对你的尊重当成不知羞耻的筹码,承欢别人身下,你以为我会再放过你这个毫无贞操可言的女人吗?”黎啟眼里夹杂着痛苦、愤怒,但马上被情欲盖下。

三年前,她居然和别人上床,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贞操。理由只是为了一幅画!

可笑!

清水忽然愣住,继而冷笑出声,是啊,在他黎啟心里,三年前的她是多么肮脏。这不都是佘清韵安排好的吗?黎啟,你果然和三年前一样傻,而且傻得可怜,照片和事实总能对号入座吗?是的,他这个单细胞动物,就是这样被佘清韵牵着鼻子走的。

“是这样吗?可我忘了告诉你,你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清水冰冷地说,捏紧自己的掌心,逼迫着自己,说,“三年前,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三年后,更不会去爱你,你别妄想了。当初只是利用你罢了。”

放开她吧,然后忘记她!她和他一辈子都没有可能了。就照佘清韵的安排,误会她吧。这样,她才有力量,把他和他母亲踩进地狱。

果然,黎啟身子瞬间僵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直地盯着清水。眼里的悲痛和冰冷让清水一阵心惊。

“啪!”黎啟狠狠一巴掌甩在清水脸上,没再说话,木讷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清水脸上一阵生疼,头脑更加混沌了。玄关处重重的关门声久久回荡在房子里,耳朵连着太阳穴“突突突”直跳。清水没有动,任泪水滑出眼眶。

一切,都在意料中,她只能这样刺激他才有用,这是让黎啟清醒的唯一法子。

黎啟的车急速行驶,连续闯过无数个红灯,最后驶上了郊外的山道。那里,坡陡弯急。身上的灼热和悲愤让他暴戾得横冲直撞。

“少爷,刚才送字小姐回来的车已经查到了。”

“说。”

“是世纪庄园大公子的车。”

“和风沐昕的关系?”

“和风家二少交情颇深,连同另外一个珠宝商的二世祖一起创办了FFL集团。”

“继续盯好字清水,如果……有谁和字清水联系,马上报告我。”

“是。”

捏紧手机,世纪的大公子……字清水,你果然本性不改。黎啟收了线,降下车窗,夜晚冰冷的风打在他身上,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嘀!嘀嘀……”静寂的郊外忽然喇叭声大作,一拳打在方向盘中间的喇叭上,黎啟狠狠地攥紧拳头。

“你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三年前,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三年后,更不会去爱你,你别妄想了。”

“当初,只是利用你罢了。”

…………

字清水的话反复在他脑子中盘旋,让他几近崩溃。她总能那么轻而易举地践踏他的感情。如同三年前一般,她居然叫他滚出她的世界,她竟然有脸跟他分手,做错事的人分明是她。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惹怒他,否定他所有的情感,可他偏偏什么也做不了。本来回来是要向她报复的,却该死地再次迷恋上了她,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缴械投降。

可是每每想到她也和别人温存不已,他就会生气,他就会愤怒。他嫉妒!

腹部翻滚的灼热仍让他难受至极,最后,他又开回了那幢郊外的别墅。不等保姆通报,黎啟径直跨上二楼,冲进了白薇然的卧室。

“你怎么来了……”白薇然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黎啟重重地摔倒在床上。

没有看白薇然的脸,黎啟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相反……没有之前的粗暴,却是千转百回的缠绵悱恻,这个吻深情绵长。

“嗯……”白薇然起初的挣扎慢慢变成了娇羞的回应,就那样紧紧地缠住了黎啟的唇,等待着接下来的欢愉。但是,黎啟忽然睁开眼睛推开了她,他错了,她不是字清水。刚刚闭着眼睛吻完她,尽管温软,尽管娇美,却没有半点字清水的味道。

他要的不是她。

转身要走,却现白薇然已经抱住了他,黑而大的眼里氤氲着水雾。

“黎啟……不要走……”声音里有清晰可感的颤抖、不安、乞求和控诉。

“不要走……不要每次都这样,我知道错了,我会听你的话,把展厅让出……我不任性了,我不无理取闹了……我会懂事的,求求你不要走,黎啟……黎啟不要走。”白薇然低低的啜泣声回响在偌大的房间里,让黎啟木讷的心忽然一颤。他……是不是太固执了?

为什么不能给别人、给眼前这个女人一个机会?他现在的身份和以后必须面对的那些事,还能允许他有选择爱人的机会吗?除了字清水,是谁,不都一样吗?

字清水是罂粟,染上了就欲罢不能。但眼前的女人,是甜美娇艳的玫瑰,可以随便采撷,不用担心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委屈,会不会难过……意识有些恍惚,眼前这个女人的眼泪,亮晶晶的,有熟悉的感觉。

三年前的那个女孩,也是这样低低地哭着,难过至极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压抑着。现在的他才明白,那时的他,是爱到了极致,才会那样在乎那个女孩。此刻的他很后悔,如果当年帮帮她,帮帮字老师,她或许不会这样恨他吧。

这该怪他自己,是他用冷漠埋葬了这份爱,逼得自己不能重生这份爱。那就承受吧。黎啟有些恍惚,眼神慢慢地聚焦在眼前泪眼婆娑的女人身上,出人意料地伸手拂去了女人脸上的泪水。那就选她吧。

慢慢地,黎啟再次吻上了白薇然的唇,不再粗暴,只有细心和温柔。他很想这样轻柔地吻字清水,很想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哭,很想安慰她,很想知道她为什么难过。当她画画累了,他可以帮她揉揉酸疼的肩背,帮她收拾画画后留下的残局。可每次,字清水都不给他机会。而不知为什么,他也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是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

白薇然的手已经探进了他的衬衣,温柔地解开他的衣扣。黎啟没有拒绝,只是觉得如果是字清水,应该不会这样主动地对他。

三年,三年的时间好长,长到他已经忘记了三年前的很多事情。

他们是怎样相识的?

他还记得,美院里的每次课,总会有一个女生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里观察他。虽然很不耐烦,但他还是没有让保镖赶走她。因为她并不完全只是偷看他,这个偷窥的女孩很特别,不像往常那些心口不一的世家小姐,仗着自己姣好的面容和自以为是的家世,对他死缠烂打。这个女孩,总是很欠扁。她喜欢故弄玄虚,明明是来偷窥他的,却还要做出一副求知欲爆的样子,有时候似乎忘记了她的本职工作——偷窥他!

他讨厌她这招若即若离、若有似无的仰慕。欲擒故纵吗?对!仰慕他就要专心致志,只许观察他,只许在乎他。所以每当那个女孩偏离了他预定的方向和她自己的初衷时,他总要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来把她拉回正题。比如,兴致勃勃地回答几个让老师头疼的绘画问题;比如,现场画凡·高的画……这些,总会成功地收回她的注意力。

后来才知道,她居然就是他国内美术导师字画的女儿,叫作字清水,一个毫无营养内涵的名字,一个毫无职业精神的“偷窥者”。

如果不是那次,他可能只是想逗她玩玩,满足一下她对他的好奇。然而那次,她真的欠扁了。她居然……那天,他难得步行去画室,却远远听见一声一声的呼叫声,刺耳至极。

“救命……救命!”

本不想去理会这些的,但他看见了林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飞奔,长长的头,由于冬季的缘故,厚厚的衣服裹得这个奔跑的人像一只粉红的猪崽。

一只长着长头的猪崽。可是,这副装扮像极了今早红着脸问他问题的某人。

字清水!黎啟一个激灵,立马被勾起了“求知欲”。

“救命……快来人啊!”字清水叫着奔向了林子深处。

生什么了吗?黎啟迅速跟上,很快追上了她。只见她冲向前面的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紧跟其后的黎啟被字清水的举动吓了一跳,只见湖的西南方向,有巨大的水花在扑腾,伴随着微弱的呼救。黎啟这才意识到,有人落水了!字清水是跳下去救人!

“救命……救命!”此时的声音分明是个二重唱。不知何时,字清水也在水里扑腾着呼救。

黎啟顿时脸色铁青——不会游泳居然还敢贸然救人!

一切的心理变化只生在一瞬之间,生气归生气,黎啟还是马上脱下外套,跳进了湖里。

刺骨的寒冷立时麻醉了他的意识,但毕竟在美国的游泳锦标赛上拿过冠军,黎啟的游泳技术还很灵巧,借力使力,一个猛子就窜到了那个落水的人和字清水之间。

一手架起一个,黎啟奋力往岸边游去,周围已经有几个学生准备好在岸边帮忙接运了。忽然,左手的沉重坠得黎啟一下子沉到了水底,连带着右手那个架着的同学一起沉到了水里。

原来是左手上架着的字清水的重量剧增,让黎啟不堪重负。字清水的羽绒服由于迅速吸水变得沉重无比,再加上本来穿得就厚,更是把黎啟和那个同学坠到了水里。但是,黎啟依旧紧紧地抓住字清水的手不放,奋力往上蹬,冲出了水面,及时制止住他们的下沉。

然而,新一轮的下沉让黎啟无法再挣起。不过,他已经看到他的那些保镖拨开了湖边的学生,一个个跳了下来。没关系,很快就有救了。黎啟暗舒一口气,还好有保镖隐藏在周围。突然,左手一阵异样的温暖,一股疼意蹿上了他的左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咬他!困难地低下头看水面,只见字清水正在掰开他紧抓着她的手!

“黎啟,放开我,不然……不然我们……我们都会死的,我的重量……放开我……”字清水断断续续的话还没说完,立马呛进了一口水。

但黎啟却听懂了字清水的意思:她要他放开她,她不想拖累他们,然后确保把那个同学救上去,简直是白痴傻帽!黎啟生气地暗骂一声,但依旧没有放开字清水的手,极力往上浮。

“黎啟,快放开我……快……”字清水的声音由于湖水的冰冷而颤,浑身何止冰冷。

黎啟没有理会她的傻言傻语,奋力靠向岸边。但是,当黎啟正在专心致志地靠近岸边,等待着那些保镖赶过来救援时,他的左手一疼,紧接着,左手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意识到什么,黎啟扭头去看身后,早没有了字清水的影子。黎啟气急败坏地把右手上的同学塞给已经赶到眼前的保镖,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怒气冲冲地寻找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傻女人。

“大少爷!”水面上一阵惊慌失措的呼喊,黎啟毫不在意。往下游了几米,终于搜寻到正在下沉的字清水,憋住一口气,黎啟向字清水的方向潜去。可此时的字清水,长下的脸比一张纸还要苍白,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抗地快速朝湖底坠落而去。晕过去了吗?黎啟迅速朝她游过去,挽住了她的腰,奋力往上游,终于冲出了水面。

熟悉的空气重归于胸,黎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迅速朝岸边游去,已经有车子在等着了。匆忙上车,顾不得擦水,黎啟赶紧吩咐司机往中心医院驶去……那是三年前的他和字清水众多事情中的一件,字清水总能给他带来震撼、无言的一面。她是一个活脱脱的傻子。

紧接着,字清水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再也没有逃课来他上课的课堂偷窥他。

黎啟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起她,想起那个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来换回别人生命的傻子,那个不会游泳的傻子……再见她依旧一副精神十足的样子,似乎没有生过那件差点丢了命的傻事。

“右边最后排的那个女生,穿白衣服长头那个,对!就是你,你来回答一下什么是拜占庭艺术?”新来的绘画老师竟然点到了字清水。

愣愣地站起来,清水显得非常局促:“拜占庭艺术是东罗马帝国时代的艺术品,是14世纪以前欧洲基督教的艺术精粹,又是……又是……”清水皱着眉,刚刚开小差是不是被老师逮到了?

她刚刚的确在想一件要命的事:字画老师——她的爸爸,要她邀请黎啟去她家吃顿便饭,以感谢黎啟黎大少爷对字清水的救命之恩。她推脱了好几次,但这次是真的没有办法推脱了,字画老师的固执至今无人可以撼动。清水硬着头皮站着。

“老师,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好吗?”第一排的黎啟忽然站起来,笑得天真无邪,类似解围地说,“拜占庭艺术又是中世纪基督教艺术的统称,杰作代表是圣索菲亚大教堂,其建筑结构的特点是圆屋顶和纵塔式融合为一,内部饰以镶嵌壁画,色彩富丽堂皇,但造型过于程式化,表现力十分贫弱,所以艺术形象较沉郁呆板,缺乏生气。即使如此,文艺复兴时期以前,这种艺术形式也对整个欧洲的绘画起到过很重要的影响。”

尴尬再次席卷字清水,她木讷地坐下,脑子里“嗡嗡”响个不停。

“丁零零……”下课的铃声适时响起,清水终于收回了意识。要怎么转达字画老师的想法呢?清水呆坐在板凳上,怎么办?

黎啟收拾好自己的课本,刚要迈步走出教室,就被身后的叫声喝住了。

“喂!你站住!”是一个女声。

黎啟皱皱眉。

清水也听见了这声呼喝,抬头向门口的黎啟看去,只见一个女生堵住了他的去路。

“黎啟,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交往。”女孩说得理直气壮,清水认出来了,居然是教务老师的女儿,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让开。”黎啟除了回答问题时会破天荒地说出一句整话,平时说话都异常简短。

“你回答我。”那个女生毫不退让,固执地看着黎啟。

“抱歉,我不喜欢人工酒窝。”黎啟一语说毕,眼前的那个女生已经呆在了原地,脸色苍白。黎啟居然看得出来她脸上那甜美的酒窝是整容做的!

“黎啟,等一下。”清水鬼使神差地叫住黎啟,脸上的滚烫足以煮熟一个鸡蛋。

黎啟止住脚步,扭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黎啟,我爸爸想请你去我家吃顿便饭,为了谢谢你救了我……”清水没有打结地说完,如释重负,想了想继续说,“当然,如果你有事最好不过了,放心,我会及时和字画老师说的,他一定不会介意……”

“我去。”清水的话还没说完,黎啟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清水被泼了一盆冷水,非常不乐意地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欢……欢迎……黎大少爷赏光……”她觉得还是不要去最好。

当晚,黎啟和她父亲字画谈古论今,家常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清水对饭局上的两个男人深恶痛绝,咬牙切齿,但没人理会她!

这是黎啟第一次走进这个温馨的家——字清水的家。

挣扎着从过往的记忆中缓过神来,黎啟的目光慢慢聚拢,才现他已经躺在了白薇然的床上,白薇然轻轻地解去他的上衣,再次吻上了他的唇,之前在字清水家那种吞噬他理智的感觉始终围绕着他,他觉得,眼前这个剥去他衣服、动作轻柔、主动亲吻他的人就是字清水。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幡然醒悟。

他回忆的过往,每一件都在向他证明一件事——三年前的那个叫作字清水的女孩真的爱过他,而且很爱很爱,无比认真地爱过他。可他居然会怀疑她,怀疑她的真心,怀疑她的忠贞……是年少无知吗?不!他不能再为自己找借口了,是他的嫉妒心蒙蔽了他,他不该怀疑她!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一定是在委曲求全。闭闭眼,黎啟头昏脑胀。

白薇然已经主动褪去了自己身上的睡裙,露出了香艳的双肩。“黎啟……吻我……”白薇然眼里的水雾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微微勾起。

她不知道今晚的黎啟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肯主动亲吻她,以前一直都是她主动去吻他。交往了一年,他从来没有主动吻过她,更没有生过那种关系。尽管她不止一次地引诱他。但每次都徒劳无功,今晚他居然自己送到了她面前。

看着他迷醉的双眼,微红的脸颊,紧皱的眉目。白薇然的心怦怦直跳,但又忍不住一阵窃喜,她终于可以这样细细地打量他,凝视他,亲吻他了。

黎啟似乎陷在了某种臆想中无法自拔,对白薇然的所作所为毫无反应。他完全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心里的酸涩翻涌喷薄,但她白薇然不在乎,她不介意成为替代品,她需要的是他们之间更实际的关系。

想着,白薇然俯下身用自己裸露的身躯去贴紧黎啟,吻着他英俊的眉目、长卷的睫毛、紧闭的双眼、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下颚,还有宽厚的胸膛,穷尽一切地引诱他。

素闻他风流不羁,可白薇然从来没有在黎啟那里感受过任何风流。她知道,那只是他在掩人耳目。犀利睿智如他,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雄心壮志,高瞻远瞩?这样的男人,是在韬光养晦。她坚信,这世界上只有她配得上他,而且她要嫁给他。

拉过黎啟的手,白薇然引导着黎啟去抚摸她,触碰她的柔软。忽然,黎啟睁开双眼,眼里燃起熊熊烈火。

“啊!”黎啟毫不留情地狠狠掐住白薇然引导他去摸的地方,拳头攥紧,疼得白薇然倒吸冷气。然后,黎啟翻身压住了她。黎啟闭上眼睛,低头咬住白薇然的樱桃小嘴,粗重地啃咬,却再也没有之前温甜了,双手慢慢往下滑去,引得白薇然一阵战栗。

黎啟闭着眼,告诉自己:他应该试着去爱别人,不能为了字清水沉溺。这样说服着自己,黎啟终于抬手抚上白薇然的脸颊。他要向自己证明,他并不是非字清水不可!既然错了,那就一错再错吧。因为她字清水同样不配得到他的爱,刚刚竟敢故意刺激他,逼他离开。而他,居然再次上了她的当!就那么讨厌他碰她吗?黎啟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嘟……”正当黎啟准备咬上白薇然细长洁白的脖颈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白薇然迅速伸手按了拒接键。再次转身攀上黎啟。

“嘟……”电话再次响起,锲而不舍。白薇然刚想伸手去关机,黎啟已经先她一步接起了电话。

“喂?少爷!”电话那边一片嘈杂,似乎现场很混乱。

“少爷,少爷!不好了,字小姐,字小姐的房子着火了!”

短暂的静默,黎啟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生了什么。

“喂?少爷……”

“你说什么?”

“字小姐……字小姐的房子着火了!”

“什么?!你们在哪儿?”

黎啟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迅速推开白薇然,下床拿起电话:“她呢?字清水从房子里出来没有?”

“没,没有!火势太大了,一切生得太突然……”

“快去救她,快去!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她的安全!”黎啟目赤欲裂,急忙套上外衣,不等整理,奔向了门外。

房子外迅速响起了汽车急速而去的声音。

房子里又恢复了静寂。

由始至终,黎啟都没有看白薇然一眼,他没看到她尴尬地跌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没有看到她脸上的血丝一缕一缕地抽去。

垂下头,白薇然自嘲地吻在黎啟遗落下来的衬衣上。深深吸一口气,她想再闻闻黎啟的味道,只属于黎啟的味道……黎啟,难道你看不见我对你的爱吗?我爱了你三年……而你都给了我什么?

字清水……白薇然在心里默念,眼光逐渐沉郁。原来还是字清水。是该会一会这个叫字清水的女人了,果然自不量力!既然要玩,那她一定奉陪到底。

白薇然拿起手机,飞快地按下了一串数字。

“嘟……”电话很快被接起:“伯母,我是薇然……”声音里是满满的甜美与乖巧,与刚才截然相反。

“伯母……您认识一个叫字清水的人吗?”白薇然声音里有几许委屈。

…………

“伯母……别误会,不是那个字清水找我,她只是约我谈点事,是关于黎啟的,所以我想问问您……”白薇然边说边看向天边。今晚的火,就烧死她吧。

汽车不受控制地飞上山道,黎啟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透着无比的怒意和深深的害怕。因为太在乎,所以害怕,害怕失去……害怕意外!

“现场的状况怎么样?”

车子飞速奔驰,一辆又一辆超车而过,他要快点,再快点。

“火势太猛,根本无法进去,不过请少爷放心,我们正在想办法……”

“废物!给我继续找!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黎啟再次提速,可现在的速度已经是这辆车子的极限了。

其实黎啟是想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但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尸”字,他要字清水好好活着,好好地活着接受他的折磨。

在离清水公寓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黎啟远远可以看见通天的火光直冲上天,生生地映红了半边天。黎啟的心狠狠抽紧,他刚才真不该离开。

四周不停地有消防车呼啸而来的声音,再近一点,有孩子的哭喊声、大人的惊慌声,还有房屋被烧得断裂坍塌的声音,无一不狠狠地击在黎啟的心上。

黎啟眼里的寒意更盛,心脏再次剧烈抽搐,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抽离他的身体。

他觉得他就要失去什么了!

不……他刚刚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失火了?

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人,黎啟几近绝望。没有她的影子,但也没有关于她的噩耗,她一定是逃出来了。

他在极力回忆,之前他走时,她是什么样子?他的那一巴掌,打伤她了没有?

忽然,黎啟后悔得要死,刚才居然错手打了她!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伤过她几次了。他快速朝字清水房子的方向走去,周围很混乱,一片狼藉。

“少爷。”

黎啟的保镖立马跟上来,此时的神情惊恐不安。

“人呢?”黎啟声音冰冷,脸上连煞白都没有了。

“少爷,还没找到……”戚卫的声音有些低促。

“戚卫,我让你们来,只有这点用处吗?”黎啟不再看他,直视着眼前的茫茫火海。

“少爷息怒,戚平正在带人找,我们刚刚查到,这次的火灾,是有人预谋的……”戚卫尽量把头低得更低。

“人为?”

黎啟一脸寒霜,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一张嘴却抿成了一条直线,鼻梁英挺,双目冰冷,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火海,垂在身侧的双拳,不由得紧紧握了起来!

黎啟此刻像是被惹怒的老虎,双眼阴狠,怒火渐渐升腾,因为,他的手下居然告诉他——这火是人为的!一手扒开挡在前面的戚卫,黎啟大步向火势正盛的房子走去。

“少爷!”

“滚开!”

低沉的声音从黎啟口中出,上前挡住黎啟的戚卫不由得浑身一颤,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前面暴怒的人一眼,只见黎啟的双眼黑若深潭,仿佛有巨大的风暴正在他眼里缓缓地凝聚起来。

英眉微挑,眼睛半眯起,冷冷地看着戚卫的眼睛,厉声道:“给我滚开!”

黎啟神情冰冷,不理会任何站在他面前的人,疾步向前面的火海走去。他一定要救出她!

“少爷,少爷!”身后的保镖看他们的少爷居然要进去,惊慌地飞奔而来,却没有及时拽住人,黎啟已经跨进了烈火熊熊的房子。

热浪顿时扑面而来,强烈的灼热感让黎啟的头出了一股焦臭味,但他毫不在意。

往字清水所在的房子走去,浓烟滚滚的看不清楚周围,前面的楼道已经被烧得变了形,到处横躺着凌乱的东西,黎啟不敢想象刚才大家惊慌失措逃跑时字清水有没有挤出去,有没有摔倒,有没有受伤。

他真害怕失去她。

当时给她换的门,虽然还没有断塌,但已经被浓烟熏得漆黑,手推上去,烫得要灼掉一层皮似的。因为烈火已经将门的系统烧坏了,所以黎啟用力就可以推开。

清水的房子被浓烟笼罩着,没有半点光线可以看清楚前方,浓烟呛得他眼睛生疼,但他没有时间去理会,脸面上仿佛被滚水浸泡着,呼吸越来越困难。

“字清水……字清水!”往日低沉的声音此刻却有说不出的惊慌与惧怕。

“字清水!”没有人回应他,他不甘心!

“字清水……”黎啟掌握成拳,大滴大滴的汗珠沿着他刚毅的脸颊滚落,素来黑亮的眼睛此时已经一片死灰。人呢?人呢!

“字清水!”黎啟再次巡视客厅一圈,没有人。她的房子并不大,马上就可以找个遍,但依旧看不见那个倔强的女人!

忽然,清水卧室的那面墙下,有一个晶亮晶亮的东西,黎啟看去,是一个铜制的装画筒,有两米多长。

盖子还没来得及盖上,黎啟看见里面塞着一幅画,突然,黎啟反身看向身后的墙壁,不知何时,那幅时时挂在清水墙壁上的《夜荷宴》已经不见了!

再看看地上的装画筒,黎啟忽然明白了,应该是清水自己把墙上的《夜荷宴》取下来的,慌忙中想用这个装画筒把画装上带走,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她父亲字画的手笔,也是她最宝贵的画。

应该是因为取画而耽搁了时间。可是人呢?

“字清水!”黎啟慌乱得不知所措,巨大的绝望感狂扫而来,身上越来越重的灼热,让他忽然疼到了心里。如果,这里没有她,那她一定是放弃这幅画逃了出去。她一定出去了……她出去了!

黎啟颤巍巍地晃晃头,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的意识迅速抽离而去,感觉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身上的灼热让他麻木得忘了一切。

似乎有什么砸在了他脚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注意了,只是下意识地抓紧手里的装画筒,也不理会那金属筒的滚烫,只是下意识地抓紧,抓紧……他要带走这幅画,因为这是清水最宝贵的东西……是她父亲留给她的画。感觉再也呼吸不了了,他浑浑噩噩地朝门口走去。脚步越来越沉重。最后,有什么撞到了他背上,强烈的灼热再次烙在他的背上,他再也没有意识了……她,已经出去了,这样就好,就好。很好……黎啟意识的最后,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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