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不如我这个总统的位子也让给你,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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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景骁走上前来,蹲下身将青竹抱在怀里。
他知道,自己这样吓到她了,故而神色稍微缓和了些,压制住心中汹涌的怒气轻声问她,“刚才说的事情,是不是事实?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青竹听他嗓音放柔了许多,虽有些迟疑,还是点了点头,“是真的。爸爸,老师说过,说谎话的不是好孩子,我不会说假话的…”
慕景骁双眸眯起,良久才缓缓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双拳暗暗握紧,骨节森白,手背上青筋突起,漆黑的双目中浮起猩红血丝。
气氛再次冷凝下来,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没有人敢再说话,慕景骁虽未怒,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到底有多生气。
叶惜显然被这个事实打击得不轻,一直愣怔着,始终没回过神来。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龚绫也站在原地,没敢抬眸,更没敢多说半个字。
最终还是贺狄先开了口。
他眉心紧蹙着,走上前去,低眉俯,“阁下,这件事,您打算如何处理?”
慕景骁黑眸一抬,眼中的戾气像尖利的刀,似乎能将人一片片凌迟。
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抱着孩子大步往外走,“回总统府。”
既然她这么不知死活,那他与她之间,是该好好清算清算了!
贺狄回眸望了一眼客厅里的龚绫,迟疑了瞬间,抬步紧随慕景骁而去。
他们离开后,房门是龚绫去关上的。
回来前,她特意叫饭店里做了叶惜最爱吃的几道菜带回来,但此时看来,她是注定不会有什么胃口了。
电视开着,叶惜靠在沙上,目光明明落在正前方,双眸中却始终空洞,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
“阿绫姨姨,叶子怎么了?”叶小宝从未见过她这样,拉着龚绫的衣襟问。
龚绫蹲下来,拍拍他的小脸蛋儿,“妈妈不太舒服,你乖乖的哦,阿绫姨姨带你去洗漱好不好?”
“好…”他答应了,一步三回头地往浴室走。
龚绫把洗好澡刷过了牙的叶小宝放到主卧室里,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
她关门出来,见叶惜还是方才那副模样,连坐着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她刚看的那个频道已经没信号了,电视屏幕上是一片模糊的雪花,但她仍然静静坐着,对外界的环境变化没有丝毫反应。
龚绫走过去与她并排坐下来,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拍了拍,“惜惜,言艾这件事,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已经很晚了,别想了,先睡吧。”
叶惜这才缓缓回神,空洞的眼神里总算有了色彩,但却是迷惑的色彩。
她垂下眸去,淡淡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就算青竹在她这儿住了些时日,她也不至于做出那种过激的举动吧?
孩子是她亲生的,如果真的走丢了,她就不心疼吗?
龚绫沉默了一会儿,提醒她,“或许,言艾已经爱上了总统先生。”
叶惜闭上眼睛点点头,是,她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也似乎只有这样,事情才能说得通。
但仅仅是为了摧毁慕景骁对她的信任,仅仅是为了把青竹从她身边弄走,大姐竟然用了那些宫斗剧里才会有的手段,做的始终是太过了。
“我是她多年的姐妹,纵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同一个家里长大,比跟她同一个母亲所生的叶怜与她感情还要好,这事没有人不知道。
过去,她曾经那样帮过我。在我最需要有人陪在身边的时候,她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帮我看孩子,孩子生病时她没日没夜地照顾,有时候比我这个做妈妈的还要负责任。
这样的言艾姐,怎么可以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就不顾自己亲生女儿的安危呢?”
龚绫蹙眉,“或许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并不是姐妹情谊和母女情谊…”
叶惜抿抿唇,心口被揪得很痛很痛,眼泪在眼眶里团团转,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她双手捧住脸,埋在膝盖上,闷声道,“阿绫你知道吗,前几天我在手机上看到一个选择题,有AB两个选项。
A是看到男朋友和别的女人街头亲吻,B是被最好的闺蜜从悬崖上推下去,题目要求是两个选项里,必须选一个。
你知道我是怎么选的吗?”
龚绫拍拍她的背,点了点头,“你一定选了A。”
起码在现阶段来说,最好姐妹的背叛,远比男人移情别恋带给她的伤痛要重得多。
她两岁父母离异,亲生母亲杳无音信,因为父亲娶了后母,后母又不喜欢她,龚绫知道,亲情对她来说,有多可贵。
她更加知道,这些年来,叶惜对叶言艾是怎样的感激和信任。
如今,叶言艾辜负了她的信任。
她心里有多难过,不必多说她也能感同身受。
——
总统府,路易斯连夜被叫到了总统办公厅。
路上,他有些疑惑,以往这个时间,就算阁下有什么事也是把他叫到住处交代。
但今晚,太过正式了些。
他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到底是什么事,又真的猜不透。
办公厅内只开着一盏台灯,在漆黑的夜里散着幽幽冷光。
贺狄带路易斯进来时,一抬眸就见总统先生背对门口站在那一束寒光之中,周身的冷,比积雪寒潭更甚。
路易斯心头一颤,震慑于男人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上前深深鞠了一躬,“阁下,您找我?”
男人缓缓回神,拿过桌上一份文件,冷冷朝他甩了过来。
纸张纷飞,落在深色地毯上,沙沙的声音叫人没来由的害怕。
路易斯蹲身把文件捡起来,光线昏暗,他靠近纸页,努力辨认上面打印着的内容。
看清楚之后双手一颤,往后退了两步。
“阁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近阁下的心思,他是越来越摸不清楚了。
阁下向来不是一个滥用职权的总统,他实在无法想象,他怎么会交代他做这种事。
男人抬眸,眯起那双幽深难测如海洋般的眼睛,冷冷一个眼刀落在他身上,嗓音冰凉透骨,“我想做什么事,需要向你交代?那不如,这个总统的位子,也让给你,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