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精妙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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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点点头：“我正要和你说这些，在此之前的一个小时，我们的特警人员已经对你的车辆及行驶路线做了详细的安全检查，到时候将由特警队副队长威廉亲自开车把你送到公司，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车辆前后都有我们的人开车保护，你不用担心有任何意外生。下车后，威廉队长会假扮你的司机紧跟在你身边，停车场内还会散布着警方的众多便衣，任何可疑的人都不可能接近你，你们公司大厦内部也有警方的便衣，他们将化装成保安、物业甚至你们公司的员工，期间送往公司的食物和饮水也会经过警方的安全检测……这些措施将绝对保证你今天的安全。”
安鑫的神情释然了许多，她轻轻地“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那我该怎么配合警方？”
“你只管按照日常规律行事就可以了。”凯特琳先只是很干脆地回答了一句。
凯特琳非常认真地向安鑫告知了上述的情况，而后者更加认真地听完，并用力点了点头。
“好了。”凯特琳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准备准备，按正常时间出，一会儿你的直接陪护工作由威廉队长负责，我会提前到公司附近安排接应。”
安鑫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那个威廉她也打过交道，应该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她对警方的行动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打定了与警方配合的主意，安鑫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内，每天出门之前，她都要在这里进行半个小时的化妆，今天自己的脸色不太好，那妆要做得格外仔细才行。
古顿站在凯特琳身边，静静地旁观了两人的这番对话，隐隐之间，他却对那个女人产生了一丝怜悯。
在昨天的战术部署会上，古顿曾提议让威廉直接把车开到大厦门口，但是被凯特琳否决了：“停车场人多，危险系数相对较高，可是这样的地点也有利于便衣的埋伏，我们既然张开了口袋，如果事先就把袋口扎得紧紧的，还怎么让凶犯往里钻？必须留一个开口，但封口的绳子却握在我们手里，大厦停车场就是这个开口！我就不信，周围十多个便衣，还有威廉贴身跟随，如果这都保护不了那个女人，那我们就只有把她锁在保险箱里了。”
那女子名义上是被保护人，可是在凯特琳眼里，可能更像是捕鼠夹上的那块肥肉吧？古顿在心中暗自盘算着，不过有一点他坚信不移：以那个捕鼠夹的威力，任何想要偷嘴的老鼠，在得口之前都必将被打得粉碎！
……
二十分钟后，凯特琳和蔚开车来到了市中心的市民广场。安鑫公司所在的德业大厦便位于广场的东南角，正对大厦的是一座十七层楼的宾馆，专案组在宾馆六楼开了一个房间，通过这个房间的窗口可以把大厦门外的停车场看个清清楚楚，警方在窗口架起了监控设备，这个房间也就成了专案组的现场指挥中心。
凯特琳和蔚进入房间的时候，现杜飞和古顿已先于她们到达，古顿正在帮助技术人员调整监视器的角度，见到二人到达，他迎上去问道：“情况如何？”
“零点的时候安鑫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对方一言不，大约一分钟后挂断，除此之外情况一切正常。”凯特琳非常简洁地说道。
杜飞看了看蔚：“果然不出你所料，这一夜都不会有大的状况。”
凯特琳本来已向窗口走去，听到这句话又狐疑地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着蔚：“哦，你料到了什么？”
“凶犯在‘死亡卡片’上给定的执行时间是十月二十三日，但我估计他不会太早动手。”蔚解释道：“他已经把行凶计划透露给警方，警方必然会严阵以待，所以他要等待机会，在这个过程中，双方免不了要先有个相互试探和观察的阶段，战斗不会立即打响，所以昨天晚上我好好地睡了一觉，当然作为前线的参战者，你和威廉他们必须在整个阶段都保持极度的警惕，不可能像我这般悠闲的。”
的确，凯特琳面前的蔚此刻精神饱满，不仅面色红润，双目更是闪着亮光，昨晚一定是休息得不错，不过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中还是透出些未得重用的自嘲。
凯特琳没有多说什么，他又看了蔚一眼，然后走到窗口往下看了看，同时问道：“设备都调试过了吗？”
“都试过了。”技术人员上前递给凯特琳一个带麦克的耳机，帮助她戴好，这个耳机是可以塞到耳眼里的，通过一根细细的电线连接着接收器，把接收器藏进上衣的内口袋，几步之外的人很难现这个设备。
“频段已经调好，你现在说话，他们都可以听到。”技术人员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麦克的开关。
凯特琳把麦克凑到嘴边：“我是001，002请回答。”
耳机内立刻传来铿锵有力的男音：“002已就位！”
“003请回答。”
“003已就位！”
“004请回答。”
“004已就位！”
……
蔚是第一次参加前线作战，她好奇地凑到了监视器前面，瞪大眼睛搜索着：“便衣都已经到位了吗？我怎么没看见？”
此时正是早高峰时间，广场上车来人往，除了上班族之外，更有一些晨练的老少男女，但放眼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人物。
古顿笑了笑，放下手中器具接过了话茬：“广场上现在有我们十三个同志，大厦边上那个卖报纸的，靠近路口正在趴活的黑车司机，打扫卫生的保洁员，东边角落里看自行车的，在喷泉边上休息的中年人，靠在小卖部门口抽烟的，西边长凳上谈恋爱的那对男女，还有那个看起来鬼鬼祟祟，正在向路人兜售盗版光盘的家伙，这些都是警方的便衣，还有四个人分成两组，正藏在停车场里的小车内，你暂时看不见。”
说话间，古顿在监视器上指指点点，把那些便衣的位置一一向蔚标示了出来，当他讲完，凯特琳恰好也结束了与手下的命令调试。
……
“014请回答。”
“014已到位！”
刨去凯特琳的001号，广场上确实埋伏了十三个便衣，分毫不差，蔚讶然地看着古顿，她们俩都没有参加详细的战前部署，而这些便衣全都是凯特琳的手下，古顿能够如此精准地把他们从人丛中挑出来，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古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接着解释道：“我从那个保洁员身上看出了漏洞——他扫地扫得太认真了，照他的这个干法，不出三天腰便会累得直不起来，你去看看那些真正的保洁员，他们站立休息的时间要远比弯腰工作的时间多得多。”
凯特琳也听到了古顿的话语，她皱眉看着广场上的那个属下，然后再次拿起麦克呼叫：“我是001，005请回答。”
“005在，请001指示。”
“轻松一点儿，不要太费力了，从现在开始，扫一分钟，休息两分钟！”
“005明白！”
蔚则愈好奇了，接着问道：“那其他人呢？他们有什么漏洞？”
古顿摇摇头：“他们没什么漏洞，但是我可以通过保洁员的位置，大概判断出其他便衣的方位，要知道，这么大的广场，便衣的位置分布是很有讲究的，他们能监控到广场的每个角落，同时又把住各个大小路口，这里面的奥妙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在我们刑侦专业，它可是一门单独开设的选修课呢。”
“你即使能确定出方位，也不可能精确地指出每一个人吧？”蔚还是不太理解，一直在郊区管理那些打架闹事的痞子，蔚的警觉性难免有些下降：“比如说那个卖报纸的，他身边有好几个人正在卖报纸，你怎么判断这几个人里面谁是我们的便衣？”
“在这么大的空间内，为了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混乱局面，通常执行任务的便衣都会有一些统一的暗装，这些暗装散布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但是如果在特定的区域内有目的地去寻找，还是不难分辨的，今天同志们的暗装便是头上戴着棕色或黑色的绒线帽子，我没说错吧？”
古顿最后的问句是抛给凯特琳的，后者抬眼看了看他，虽然没有回答，但显然是默认了，随后凯特琳看了看手表，向杜飞吩咐道：“给威廉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出了没有。”
很快，杜飞带来了威廉的回复：“他们刚刚驶出小区，大概半小时后到达。”
凯特琳打开麦克：“我是001，各单位注意，目标半小时后到达，从现在开始按计划行动，执行命令无须回复。”
这次耳机里没有传来回音，在宾馆六楼所看到的监控器中的广场气氛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而小小的指挥室里，包括蔚在内的所有警官，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一时间指挥室内静的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