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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他要做唯一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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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他要做唯一的儿

他表面上安排着众人疏远自己,实际已经和副官通过了气,万万不能落入晏兆的圈套之中。

苏策立在南清王面前,一阵萧瑟的风刮过,苏策脸旁的碎被刮起来几根,挠着自己的脸有那么一丢丢的痒。

苏策想,晏婴是不是故意躲藏在翁州城里,不来见南清王。

他应该不怕死。

他怕昔日兄弟反目,眼睁睁看着晏兆赴死,他怕父子情深不再,楚祈登上高位,他则被弃若敝履。

秦宜还未恢复记忆,苏策也不想让她现在就回京城。

李姚儿虽然死了,可是秦稷不会放过秦宜的。

大秦皇族不留女儿,秦稷对皇位和江山的渴望,苏策比谁都清楚。

秦玦在一旁望了苏策一会儿,方小声说道:“苏相,咱们往城外去吧。”

秦玦想要问一问,苏策跟随秦宜坠崖,那么既然苏策活下来了,是不是王叔也……

苏策点点头。

苏相,很久没有人这样唤过他了。

离京之后,他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了一些,可有秦宜相伴,妙回天也是真心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传人,完全真心相待。

他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可若他和秦宜必须要回去一个,他当然会选择让自己回去。

他回去,秦宜活下去的希望就能再大一些。

秦玦和苏策调转了马头,往城外而去。

这一场战役太过简单,并无太多杀伐,后世的史书之上也没有太多的叙述,只说原本最有希望继承的大统的五皇子暴毙翁州城,南清王顺利登基,立下的太子却不是南清王世子。

后来这一段故事被编成了许多的版本,无数人以此为背景写了不少的话本子,有人写晏兆屠城,遭受报应,然后客死他乡,有人写翁州城中一对普通恋人相爱不相守,终于死在了一起。

更多写的,则是被立为北燕太子的那个绝色男子的故事。

他叫晏祁,在改姓晏之前,他是北安王妃后院里头,最受宠的面。

很多人写了他和北安王妃的故事,也有人写他和另外一个女子的故事,有人将他描写成了一个敢爱敢恨的浪子,也有人说他是爱而不得的凄苦人,还有人将他写成南清王安插在北安王府的棋子,甚至说当年北安王的死,也都是他们二人一手策划。

很少有人知道那个叫徐荣荣的女子。

秦玦和苏策离开之后,楚祈对南清王说了一句:“你要的我都给了,现在该你了。”

太阳升到了人的头顶,南清王在一片阳光之中打了个寒噤,他刚想开口说句什么,楚祈忽而轻声一笑,“皇上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南清王被“皇上”二字震惊,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楚祈。

他知道自己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却多年来不敢去闻去问,他仰仗着王妃的母家爬得越来越高,直到谁都不能再来帮他。

然后这个儿子横空出世,南清王觉得老天爷真的是着意关照自己。

可惜他本以为真的能父子情深,楚祈忍辱负重多年,有人说他以色侍人,丢尽了天下男儿的脸。可是南清王望着他好看的侧脸,怎么也想不到北安王妃为何会喜欢楚祈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

他不光面上冷,从来不肯笑,心更是冷,他要求南清王杀了晏婴,他要做南清王唯一的儿子。

南清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想皇上应该是下不去手,”楚祈轻声一笑,面上却冷若冰霜,“那么就由我来动手吧,就当是父子相认,我送给皇上的礼物,想来北面还有不少事情需要皇上来处理,皇上不若先行回去。过几天,我自会带着北安王府的全部兵力,前往京都参加皇上的登基大典。”

南清王没有别的道路可以选,他调转了马头,带着自己身后的人往外退。

不过是个儿子罢了,立谁为太子都是一样的。自己还是皇上,将来广纳后宫,他还有很多机会。

况且晏婴一点也不适合做太子,南清王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原本将晏婴派遣过来,不就是双方心里清清楚楚,晏婴此行,就是来送死的吗?

楚祈仍旧立在那里,往北面而看。

半晌后头才有人悄悄过来,伏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公子,并没有找到人。”

楚祈懒懒“恩”了一声,他知道,就算是晏婴再蠢笨,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自己找到。

更何况晏兆也已经找了好几天了。

楚祈面上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衬着他的眉目越叫人觉得心头一冷。

秋日里萧瑟的风一阵接着一阵地刮过,楚祈于秋风之中斜斜挑起唇角,“晏兆关押起来那个女人呢?”

旁边的人拼命低着头,轻声道:“属下之前派人去找,也已经不在了。”

想来是战事打响的时候,晏婴趁乱救走了她。

但是不要紧,自己并不需要什么人质。

反正最终的目的就是让晏婴去死,至于这路上有多少人给他陪葬,楚祈一点都不在意。

这都是他的母妃作下的孽,合该由他来还。

他原本也该是长在京都里的翩翩公子,却成为边关人见人怕的恶魔面。

他的母亲本来也该在王府之中养尊处优,却无声无息地死在边关破庙。

他恨南清王妃,恨南清王,也恨晏婴。

蛰伏多年,终于到了能报仇的时候了。

“去找,生死不论,如若当场斩杀,我要见到人头。”楚祈的声音里头没有掺杂半分情感,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将自己的全部情绪都隐藏在心底了,面上则永远都是风平浪静的样子。

旁边的人领命退下,楚祈扯了缰绳,往城东而去。

那个破庙年久失修,翁州城里的人都奇怪,为何这么多年来这破庙都屹立不倒,像是有人一直在偷偷修缮,可若是修缮了,为何又不好好整修一番?

楚祈在破庙前下马,抬脚进去。

尘土气味扑鼻而来,从前的旧事也慢慢显现在他的眼前。

楚祈往前走了几步,跪在了那个破得不成样子的蒲团上面。

他伸出手去细细地摩挲着早就掉了漆的长案,一寸一寸地感受着上头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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