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大宋红水溪工业园区(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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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教授要带着这帮小子去天目山把私货取回来,在出前他认真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
这十九个大宋技工学生一人一个背篓,里面装着他们自己的物件,回来时还要装一些山货,当小毛驴用呢。
王德教授还找了八个性格沉稳一些的学生牵着驴,驴背上也驮了一些必需品。
现在,倒是王德教授比他们熟悉道路了。
在头一天,他们就差不多走了一半的路程。
行路时,王德教授让他们排成一列,自己低头快快行走,不走歪路,也不走邪路,坚持走正确的道路,他还时常回过头,叮嘱他们跟住自己。
但是,这帮小子毕竟是年轻,在那面的世界里,他们最多算是高一呢,这一路上如何能不说笑?
他们本来想军训他们的,让他们变得机械一点,好听话,好管理。
但是时间不等人,那大宋红水溪工业园区现在正兴建得热火朝天,很快就要完工了。再说找他们是来干活的,又不是要在以后管理他们的,所以只能在上课时管管纪律了,好在他们也不算太过分。
行路时,王德教授见他们闹得凶了,便会停下来喝斥一阵子,这样他们才能老实一会儿。
最后,他只好自己低头快走,不去管那帮小子了,这时那帮小子才说话少了,不得不快步跟上,再不快走就怕自己跟不上了,迷了路。
行进了一会儿,古剑山耐不住寂寞了。
他一会儿往前面跑几步,一会儿往后面跑几步,玩得开心。
他对王德教授说:“王教授,这倒好像是行军呢……”
王德教授说:“是的,这会是一场苦难的行军……”
古剑山没有听明白,如何苦难了?刚才还吃过午饭呢,油饼和鸡蛋,还有咸菜,他来这里前,从来就没有吃过午饭。
不明白呢。
他马上又往后面跑了,过了一会儿不知道和同伴们说了什么,又跑上前来快乐地问:“听说天目山上有老虎?”
王德教授说:“深山里的老虎不吃人,吃人的老虎在人间。”
“呵呵,人间哪里有老虎??莫非是说贾似道那奸臣?”
王德教授问他说:“你为何认为他是奸臣呢?”
古剑山一愣,说道:“士人都这样说……”
王德教授说:“屁股决定脑袋!”
“------”
古剑山誓这一路上再也不和王德教授说话了。
快到傍晚,他们就在路边的一块平地上住宿了。
他们打开了帐篷,这是时空走私者们带过来的那一顶。
当然一个是不够了,王德教授自己事先用双层棉布又做了一个,全是用竹子做的支架,但愿这个山区别下雨,别刮大风了。
从那面世界带过来的那个折叠支架引起了学生们莫大的兴趣,他们观察着那个圆圆的铁皮管子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王德教授背着手,平静地说:“为什么会是圆形,为什么会是空心?”
众人陷入了沉思中,王德教授启道:“想想那些竹子吧……”
梅乐芝这时快乐地说:“圆形且空心,可以使它结实且轻便!”
吴迪也笑着说:“所以竹子可以比同样粗细的木头长得更高!”
鲍威点头说:“是的,我见过十几丈高的竹子!”
王德教授别有用心地加着私货说:“对了,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有原因的,这原因里有合理的部分,有不合理的部分,所以,以后我们要学会保留有合理原因存在的事物,更重要的是,要学会把有不合理原因而存在的事物去掉!”
张德培好奇地说:“那还有方形的空心管又是为什么?”
鲍威也观察了好久,他不屑地说:“你看好了再问,这里必有原因,而且也必是合理的原因……”
这家伙学得快呢。
古剑山扫了一眼便说:“简单之极,便于折叠!”
侯东方个子是学生中最高的,他伸手就去摸着那连接处,看到那里有“東方型材廠電話:15841539140”的字样。
他惊喜地说:“看看,这里竟有我的名子!”
王德教授仍然背着手,不动声色地说:“那是殷地安国台湾地区的作坊……侯东方,你能把那些数字念出来吗?”
侯东方铿锵有力地念了起来,一个错的都没有。
他是北归之人,识些字不说,身材比别人还要高大一些,壮一些,还很聪明。
梅乐芝这时又问:“那圆形的管子必是用铁棒做芯,然后慢慢打制,这很容易……那方形的想必有难度了。”
古剑山张口就说:“那就用方铁做芯,不难,不难。”
吴迪也摸了摸那方形管子,感觉不像是打制的,但是又不敢说。
王德教授仍然背着手,悠悠地用诱惑地口气说:“那是挤压成形,你们想一想,一大片一毫米厚的标准钢板,被一架大机器像叠纸飞轮一样叠好,这是何等的壮观!”
众人一时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候出去转了一圈的郭子仁回来了,说:“你们在说何事?”
没有人搭理他。
晚上的时候,大家点起了篝火,篝火中的火星不时爆裂,迸向了这大宋此时已经暗黑了的天空。
他们架上了铁架子,吊挂起铁锅,开始煮起了稀饭。
空气中慢慢开始飘散出米汤的香味。
晚上还是油饼,但是一人有两个咸鸭蛋,还有大葱段,这个拍黄瓜吃多了,他们终究可以学会生吃蔬菜。
不过这些人还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很好,连辣味都不怕。
大宋在南渡时,带回来了众多种植过小麦的农民,也带来了种植小麦的技术。
同时,大宋政府也积极推广这种粮食作物,由此南方种植小麦也是常态。
安静现这个时空的大宋人也是很擅长打饼。
这是真正的烙饼,不是叫蒸饼的馒头。
不过,这一群年轻人真能吃,一顿差不多能吃二十斤饼了。
郭子仁一边瞧着大葱,一边说:“还是安教授的切面好吃!……饼太硬……”
穆木说:“……那切面真好吃啊,连吃两大碗没有关系。”
这个时空也有面条,但绝对是真正的面条,手指粗的条状或是火柴盒大小的片状……但是那能好吃吗?!
安静的面条就不同了。
她领着两个村妇真正做出了手擀面。安静亲手和好面,亲手用擀面杖用力擀好,然后用刀细细切了,打上鸡蛋卤,味道是真好吃,再加上几瓣蒜头……
但是现在是在路上啊,没法子吃到。
郭子仁大声说:“大饼的味道也是不错。”
大家又没有人理他。
吃完了饭后,人人抢着睡到那个大帐篷里,但是侯东方、鲍威和梅乐芝、吴迪都围着王德教授睡了,他们喜欢靠近王教授。
年轻人睡得快,再加上今天走了一天,而且刚才他们又听了王德教授给他们讲殷地安国的种种奇怪的事情。
有各种奇怪的机器,有可以在天上飞的,在地上走的,在水上跑的,甚至还有在深海里游的。
那里随时可以和千里之外的人说话,还可以看见对方,当然,也不能看到对方的真心……
这些学生们一开始不信,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有些信了。
因为王德教授说过,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当帐篷里的年轻人都睡着了后,王德教授披了衣服,走出了帐篷。
此时,大宋朝南宋时期的月亮升起来了,一地的惨白月色。
再有几天,那个宋理宗会死了吧?
宋理宗本名赵与莒,原来不是皇子,而只是宋宁宗的远房堂侄。
赵与莒七岁时,父赵希瓐逝世,生母全氏带他及弟赵与芮返娘家,三母子在绍兴当保长的兄长家寄居,一直到赵与莒十六岁。
嘉定十七年,宋宁宗驾崩,史弥远联同杨皇后假传宁宗遗诏,废太子赵竑为济王,立沂王赵贵诚为新帝,是为宋理宗。
这货终于完成了大宋最后一个愚蠢的选择:
在双方激战的过程中做了中立的决定。
南宋中后期,蒙古在北方地区迅速崛起,成为继辽、西夏、金之后又一对宋朝构成巨大威胁的少数民族政权。面对急剧变化的局势,宋朝内部就对外政策产生了争议。
一些人出于仇视金朝的情绪,主张联蒙灭金,恢复中原;另一部分人则相对理性,援引当年联金灭辽的教训,强调唇亡齿寒的道理,希望以金为藩屏,不能重蹈覆辙。
无休止的争论使宋朝在这两种意见之间摇摆不定,既不联金抗蒙,也未联蒙灭金,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然而,随着蒙古与金朝之间战事的推进,金朝败局已定的情况下,理宗最终还是作出了联蒙灭金决策。
绍定五年(1232年)十二月,蒙古遣王檝来到京湖,商议宋蒙合作,夹击金朝。
京湖制置使史嵩之上报中央,当朝大臣大多表示赞同,认为此举可以报靖康之仇,只有赵范不同意,主张应借鉴徽宗海上之盟的教训。一直胸怀中兴大志的理宗把这看作是建不朽功业的天赐良机,让史嵩之遣使答应了蒙古的要求。
蒙古则答应灭金以后,将河南归还给宋朝,但双方并没有就河南的归属达成书面协议,只是口头约定,这为后来留下了巨大的后患。
事实上,这个时候就是文书约定也是没有用的,大宋并没有在这场战争中强大起来。
当金哀宗得知宋蒙达成了联合协议,也派使者前来争取南宋的支持,竭力陈述唇齿相依的道理,说:“大元灭国四十,以及西夏,夏亡及于我,我亡必及于宋。唇亡齿寒,自然之理。若与我连和,所以为我者,亦为彼也。”意思是支援金朝实际上也是帮助宋朝自己保家卫国。
理宗拒绝了金哀宗的请求。
理宗任命史嵩之为京湖制置使兼知襄阳府,主持灭金事宜。绍定六年,宋军出兵攻占邓州等地,于马蹬山大破金军武仙所部,又攻克唐州,切断了金哀宗逃跑的退路。
十月,史嵩之命京湖兵马钤辖孟珙统兵二万,与蒙军联合围攻蔡州。
端平元年(1234年)正月,蔡州城被攻破,金哀宗自缢而死。末帝完颜承麟为乱兵所杀,金国灭亡。
自己没有强大起来,那么强盗的允诺算个啥?
端平元年(1234年)三月,宋理宗派人前往河南拜谒北宋皇陵,并给予了一定程度的修复。
不久,理宗将金哀宗的遗骨奉于太庙,告慰徽、钦二帝在天之灵。
宋蒙联手灭金时,并未就灭金后河南的归属作出明确规定。
金亡以后,蒙军北撤,河南空虚。端平元年(1234年)五月,理宗任命赵葵为主帅,全子才为先锋,赵范节制江淮军马以为策应,正式下诏出兵河南。不久,全子才收复南京归德府。
随后向开封进,七月五日,宋军进驻开封。
全子才占领开封后,后方没有及时运来粮草,以至全子才无法继续进军,贻误了战机。
半个月后,赵葵又兵分两路,在粮饷不继的情况下继续向洛阳进军。宋军到达洛阳,遭到蒙军伏击,损失惨重,狼狈撤回。
留守东京的赵葵、全子才看到战机已失,加上粮饷不继,率军南归。其他地区的宋军也全线败退,理宗君臣恢复故土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
这个“端平入洛”的失败,使南宋损失惨重,数万精兵死于战火,投入的大量物资付诸流水,南宋国力受到严重的削弱。
更重要的是,“端平入洛”使蒙古找到了进攻南宋的借口,蒙古由此开始了攻宋战争。
朝野上下对于出兵河南的失败及由此带来的严重后果议论纷纷,而对这种局面,理宗也不得不下罪己诏,检讨自己的过失,以安定人心。
现在他正在到处布告求人为他治病,但是无人揭榜。
王德教授在夜空里回想的历史上的史实,他一点也没有关心大宋朝政府会如何,但是,他心里依然有一丝可惜,他是可惜这些可爱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