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潘豹丧命 登英楼任秉解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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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七郎大笑道:“潘太师!你的宝贝儿子潘豹用暗器害了那么多人,有没有违旨?算不算犯罪?我只不过是想教训教训他,谁曾想他狂妄至极,竟然自己摔死了,这与我何干?”
潘仁美冷冷地:“我没工夫与你斗嘴,咱们上金殿评理!”
杨七郎懒懒地:“我没时间听你放屁,快让我回家吃饭!”
潘仁美气极:“小畜生,你敢辱骂我当朝国丈?”他回头向军兵们下令并悬赏道:“弟兄们!给我拿下这个小畜生,活的死的都行……拿下活的,赏银一千两;将小畜生砍死的,赏银五百两……”
付金奎加了一句:“畏缩不前的,责打八十军棍!”
众官兵权衡了一下利弊,赏不赏的,先别挨打再说,便齐齐围上。
就在这时,刘文进从京师大营调来的二百名弓箭手赶到了,他们冲进包围圈,站在官兵的第一排,把登英楼墙边围了个大半圆,一个个竖持铁胎弓,横搭雕翎箭,箭头对着杨七郎,就等着长官下令。
潘仁美冷冷喝道:“杨延嗣!你再若顽抗,我就把你射成刺猬!”
刘文进也狐假虎威地威胁道:“杨七郎!我劝你识相一点,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你武功再高,也逃不过我这京师大营的弓箭阵……”
这话说的一点不错,此时的杨七郎就站在登英楼饭庄的墙外,离他几十步远,就是二百名弓箭手和二百名官兵,层层叠叠包围着,一旦乱箭射出,任你三头六臂,有绝世武功,也难免落个刺猬的下场。
刘文进还在逼迫着七郎:“杨七郎!我喊一二三,你若再不弃刀投降,愚兄我就不客气了!”他拉长了语调:“一!二……”
忽听一声怒喝:“大胆!谁敢动我兄弟,杨六郎在此!”饭庄二楼窗口处闪出了任秉。他手持利剑,威风凛凛,镇的众官兵个个后退。
七郎喜出望外地叫道:“六哥!你来的真巧!”
任秉一个跟斗从登英楼二楼跳下,正好与七郎背靠背站定,他低声嘱咐七郎道:“我不是你的六哥,我是他的义弟任堂惠。你快跟我走!”他又大声对着众军兵威胁道:“你们是冤家的靠前,是朋友的退后,不怕死的靠前,不愿死的退后!谁脑袋掉了,请上南清宫找八千岁去要!”
这个任秉与杨六郎长的一模一样,无人辨得出真假;杨六郎又是南清宫赵德芳的御妹丈,赵德芳哪个敢惹呀?八个王位,皇帝的亲侄子,手中握有先斩后奏的瓦面金锏,想杀谁就杀谁的……于是,刘文进先下令全体弓箭手放下了弓箭;付金奎也忙给官兵们打了个手势:不要逼太紧!更不要动着杨六郎!他坚信这是杨家布好的局势,摆好的阵法,杨六郎在登英楼已经等候多时,下一个出现的就该是杨五郎、杨四郎……
刘文进、付金奎尚且如此,军兵们当然就越加地不负责任,越加地退避三舍!杨七郎跟着任秉朝北边走,大家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数百人眼看着七郎和任秉向御街宣德门方向奔天波府去了。
潘仁美气的浑身哆嗦:“走!给我围住天波府要人!”
天波府里,自从杨洪承认了私放七郎出去看擂的事实后,佘夫人就开始考虑各种应对方案。她吩咐大郎延平去给父亲报信,又吩咐延定、延安弟兄几个准备上街接应七郎,正要行动时,七郎和任秉回来了。
七郎向母亲和哥哥们讲了相国寺登擂打死潘豹的经过;
任秉也讲述了自己进京办事恰巧救了七郎的原因;
佘夫人没有责怪七郎打死潘豹,这会儿也不是责怪的时候。四郎、五郎等人听说打死了潘豹,心里却很痛快,大有庆贺一番的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大门被敲响了,门外一片嘈杂叫骂声。
佘夫人冷静地告诉大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杨家没有怕事的!杨洪,你带七郎和这位任秉义士先到花厅去躲避。延平,你还是出后门到呼延将军府上将此事告禀你爹。其余人跟着老身迎客!”
“是!”众人应声,各自行动。
大门打开了。潘仁美带着付鼎臣、付金奎、刘文进以及数百名军兵已经把府门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一见佘夫人,半点礼貌也没有,便怒冲冲地责问道:“佘夫人!你养的好儿子!七郎违旨打擂,劈死我儿潘豹;六郎又做内应将七郎救走。我是来抓两个凶犯的!”
佘夫人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询问:“太师带重兵突然包围寒舍,还要
抓我的儿子,请问可有皇上圣旨?这里好歹是个火山王府,没有圣旨就请你回去!我儿犯了王法,我自会绑子上殿秉公处理。”
潘仁美脸色一变:“众军兵,闯进去,给我捉拿凶犯!”
佘夫人一顿拐杖,威风十足地:“我看哪一个敢动?”
延定、延安、延辉、延德、延顺和众家丁抽刀拔剑,严阵以待。
潘仁美望了望杨家兄弟的满脸杀气,知道真的动起手来,自己先要倒大霉,只好无可奈何地:“好!不怕你飞上天,咱明日金殿上见!”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了。天色渐晚,月上三星,就在汴京城百家千户都在传说杨七郎打死潘豹的大好消息,更有人在包饺子庆贺的同时,潘杨两家都在为如何解决这件突事故而努力打通着关节……
六郎延昭和郡主骑马乘轿奔了南清宫,找八大王诉说;
潘龙、潘虎也拿着父亲的亲笔信进了大内皇城,向潘妃求援。
只有老令公杨业还在刚直无私地向七郎问罪——
他得到消息赶回天波府,登上银安殿,见了七郎,一记耳光便将七郎打翻在地:“来人哪!把这个违背家教、触犯国法、惹是生非、危及朝纲的小孽障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乱棍打死!”
延平等六兄弟一起跪下:“父亲,七弟事出有因,还望明察。”
杨业袍袖一甩:“没有什么可察的。拖出去,打!”
“老爷!”佘夫人从偏门走出:“我已经问清楚了。七儿严尊家教,本无打擂之意,只想去看看热闹。谁知潘豹狗贼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七八天来,用皮鞭打伤上百个行人百姓,用暗器杀害十几个武林英雄。就在他向另一位无辜者下毒手之时,七儿这才登上的擂台……”
杨业仍然怒气不息:“那也不该把人家活活劈成两半儿!”
七郎气鼓鼓地:“谁劈他两半了?他打不过我,连两枚峨眉刺,要害我性命,我一脚把他踢到台下,谁知道他竟会摔死呢?”
“他是摔死的?”杨业叹了口气,他平素也很喜爱七郎,见七郎无甚大错,心又软了,一股子老泪夺眶而出,他把袖子一甩:“既然如此,今日先饶过你。明日随父上殿,让圣上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