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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骓马盗贼为重 鸳鸯席尊者受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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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王见杨业和延昭父子过来敬酒了,便站起来提议道:“诸位!我这个御妹丈可是个文武全才呀!他在战场上勇猛善战,救了叔皇,救了郡主,这你们都知道。可你们不知道,他还有一肚子的锦绣文章。孤王想请他为大家即席做一绝句,以助酒兴,好不好?”

赶来赴喜宴的郭进、高怀亮、吕蒙正等无不赞成:“好!”

付鼎臣也斟了满满一杯酒:“老夫十年寒窗,半辈子参政,喜的就是文人。贤侄若吟的好,老夫亲自为你把盏。”

延昭陪着敬酒半天,已微有醉意。他豪爽地接过酒杯,低下头来,肚子里斟酌一番,开口吟道:

“天下英雄角逐秋,一时豪杰总归投,

自古忠良择真主,择定真主志方酬。”

众宾客听了,热烈鼓掌,悄悄议论。

延昭把杯中酒饮干,扔掉酒杯,又从旁边侍立的一个大胡子校尉身上拔出佩剑,一连挽出几个剑花,飒爽起舞,边舞边吟:

“豪毅英雄胆气粗,轩昂人物世间无,

此生保得江山固,方为男儿大丈夫!”

诗饮完,剑舞毕,收招定式,漂亮潇洒。

众宾客喝彩声如雷响起,大家纷纷围住了延昭,文官品评着诗句以表达亲近,武将以敬酒喝酒显示着热乎。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叫道:“杨六哥!”

延昭回头一看,见大门外奔来一个少年公子,那公子约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的器宇轩昂,大刀眉,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却紧抿着的唇,一脸的小麦色,笔挺修长的身材,脚蹬软靴,身穿一领宝蓝色的箭袖战袍。这就是我们在前面金辉门和酸枣门两次见过的高琼高君宝。

高君宝扑过来礼见延昭:“六哥!认识你,我真高兴。”

延昭听别人介绍,知道他是东平王高怀德的儿子高君宝,忙将手中的佩剑还给那大胡子的校尉,转回身,紧紧抱住高君宝:“兄弟!我早就听高王爷说起过兄弟,相见恨晚,真是相见恨晚哪!”

高君宝告诉延昭:“小弟为六哥成婚一事,特地赶了八十里,到酸枣县一个亲戚家里讨取凭物,不是说郡主的老爷子柴世宗有一句‘玉鸳鸯为凭’吗?”他从怀中掏出一对儿玉器,托在掌中:“你们看!”

“玉鸳鸯……”“玉鸳鸯……”众宾客呼叫着,一起围过来。

高君宝一面穿梭在众人中给大家展示,一面解释说:“这对儿玉鸳鸯名为昭华玉鸳鸯,乃一雌一雄两个,雄的上面刻有‘昭’字,正合六哥延昭姓名;雌的上面刻有‘华’字,暗指金华郡主称号。这般绝妙的婚姻凭证,小弟我再跑八十里也应取来供大家观赏哪!”

高怀德在一旁捋着胡须微笑,这本来就是他安排的。

原来柴世宗在世时,与汝南王郑恩交情最好,曾把这个玉鸳鸯交由郑恩的夫人陶三春保管,宋太祖陈桥兵变篡位做了皇帝,郑恩不服,上殿指责,宋太祖借着酒醉竟杀了郑恩;陶三春闻讯,兵围皇城,要杀太祖,太祖酒醒,一再求饶,后赐封了郑恩的儿子郑印为世袭汝南王,又脱下龙袍让陶三春连斩三剑解气,这才罢休。从此后,陶三春归隐乡间,不再过问国事,临别时她把玉鸳鸯留在了高怀德在酸枣县一个亲戚家。

就在金殿断婚之前,高怀德特意安排儿子高君宝到酸枣县去把玉鸳鸯取来,防止柴杨两家婚事有麻烦,当然他这也是为了帮助八大王。

此时,八大王举起玉鸳鸯,高声叫道:“诸位!这一下‘状元媒、王爷证、玉鸳鸯为凭,珍珠衫为定’可都齐全了!特别是这个玉鸳鸯,这就是天意!你们说,我御妹和杨六将军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众宾客一边围着观赏,一边回应道:“是!是!是!当然是!”

吕蒙正接过玉鸳鸯欣赏着:“真没想到!这‘状元’、‘王爷’、‘珍珠衫’、‘玉鸳鸯’的,还果有此事?天意!真是天意!”

付鼎臣从吕蒙正手里讨过玉鸳鸯反复地观察,在这之前,太宗、潘仁美都提到过柴世宗所说的“玉鸳鸯”之事,都希望拿玉鸳鸯来阻止柴杨成婚,未曾想到这玩意竟出现了,而且是来支持柴扬成婚的!

杨业见付鼎臣观察那对玉鸳鸯,知道他的心事,便摇摇头道:“说是天意如此,我半点不信。不过这‘昭华’二字也真来的蹊跷?”

付鼎臣捏着两只玉鸳鸯细致研究了半天,他不相信天意之说,渲染天意就是迎合八大王、迎合杨家!但这种天意之说完全捍卫了柴杨两家的婚姻,他没有一点办法,恐怕是太宗、潘仁美到此也没有一点办法!

于是,他只好违心地回答杨业道:“这并不蹊跷!昭华者,原本即指美玉也。岂不闻《淮南子﹒泰族训》文中曰:‘尧赠以昭华之玉而传天下焉。’此为昭华之玉雕成的器玩,虽非天意,亦属巧合……”

他把玉鸳鸯还到延昭手里,以祝福地口气向众人宣布:“诸位!今日之席因有玉鸳鸯,又是为了庆贺延昭贤侄匹配鸳鸯,故可称为鸳鸯席!我们大家一起来祝福,望延昭贤侄夫妻如玉鸳鸯一般白头偕老吧!”

众宾客一起响应:“好!就叫鸳鸯席!”“大家都祝福了!”

延昭正欲回话,忽见潘仁美、呼延赞匆匆走来,忙收起玉鸳鸯,上前见礼:“潘伯父,您可是来晚了,要罚酒三杯的……”

呼延赞不等潘仁美答话,就暴跳如雷地指派他的家丁:“不知何处狂徒,盗去老子的宝马。你们快去各条街上找一找!”

十数名家丁应声“是”,一窝蜂涌上街头。

一旁的高君宝也好奇地叫了声:“我也去!”跟着家丁们走了。这倒不光是少年人的玩性,想和呼延家亲近亲近也占据了七八分。

汴京里城阊阖门外小御街和卫州大街交叉处有个瓮市子,这里既是春秋两季刑部判决斩杀犯人的刑场,平日里又是一个大集市。

整个汴京城共有四大集市,这四大集市全都排列在金辉门至含晖门的小御街上,从西到东依次是瓮市子、土市子、马行街、牛行街。其中,土市子主要卖些皇宫用品;马行街、牛行街虽名称里有牛有马,但货物百杂应有尽有却不卖牛马;唯有这个瓮市子地盘大,货色多,不仅有日用、饮食、衣着、器械,五花八门,而且有牛马猪羊和鱼虫花鸟等等。

在靠近西水门便桥处有一块马市,这里卖军马、农用马或商用马的卖主有几十家,农用马一般是拉犁拉耙的,商用马一般是驾车驮货的,只有军马是作为人的脚力上阵杀敌的。这个马市里卖军马人的不多!

那个买了呼延赞踢雪乌骓马的云南马贩却候在此处。

从集市东口走过来两个将官模样的人,一胖一瘦,依次打量着每一匹军马,打量来打量去,就看中了云南马贩的这匹大黑马。

那胖将官鄙视地望了望云南马贩:“喂!你这马什么价?”

云南马贩嗓音脆亮地回道:“八百两!”

那瘦将官想砍价,便故作外行地把嘴一撇道:“什么鸟牲口?张嘴就开价八百?人家那边的马一匹只卖一二十两!”

云南马贩笑道:“您老说的那是耕地拉犁的牲口!它怎么能跟我这马比?”他指着自己的大黑马夸道:“我这马名叫‘踢雪乌骓’,你看,全身如黑缎,四蹄似白练,好像一只乌鸦落在雪地上。它跑起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其实我不说,二位军爷也应该是个识货的,跟您要八百两那是贱卖,真遇到个王爷大帅,一千两也不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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