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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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出卖
被高木通知来暮城一处较为著名的酒店时,宋言总有种莫名不好的预感,心底忽而有些难安。
但想着来跟唐慕年签完字就所有事情都圆满解决,她终归还是来了。
酒店一楼大厅,景臣坐在靠窗的位置中正跟对面的客户谈着生意,在瞥见从酒店大门走进来的女人时,他疑惑“嗯?”了一声。
她怎么会在这里?
宋言一路乘坐电梯,来到高木所说的楼层。
待站到定好的房门前时,她盯着面前的门牌号怔怔出神。
她不懂,为什么签个离婚协议需要跑到酒店房间来?
但高木亲自在电话里跟她说了,唐慕年带着离婚协议书就在里面等她……
尽管心存疑惑,她还是深呼吸了下,平复住紊乱的心绪,半响,迟疑着伸手,摁下门铃。
可是,门铃按下,响了几声,却迟迟没有来开。
禁不住,宋言多看了两眼门牌号,觉自己并没有来错,最后试着身后去拧开门把手。
门没有反锁,一拧就开了。
打开房门,她皱了皱眉,犹豫着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可是她才刚进来,原本乌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内,灯光骤然亮起,随即,身后的房门突然重重地“碰”的一声关上。
宋言被这突如其来的骤然声响吓了足足一跳,本能回身躯看时,却见一个脑袋顶着一个地中海,身形微胖的男人笑眯眯站在门口。
宋言暗暗倒吸了口凉气,这人她不认得!
难道她走错房间了?
“对不起,我想我可能走错房间了。”
她慌忙上前来,冲男人微微颔点头致歉,说完后欲要伸手去拧开房门,然而伸出去的手却被男人一把握住。
男人笑道,“不,你没有走错房间。”
宋言错愕抬头看他。
男人笑着说,“是唐总叫你来的,这点没错吧?”
隐隐约约,宋言感觉自己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是不太敢相信,更不想跟面前的男人多费唇舌,清丽的面庞突然板起难看的神色,用力抽回手,朝挡在门口的男人冷静地说,“请你让开!”
男人身上只在下体围住了一条浴巾,笑容满是对她的亵渎,毫不掩饰,“唐总今晚把你送给我了,他难道没跟你说清楚么?”
“我说,请你让开!”宋言倏地攥紧了双手,愤怒的清眸直视跟前的男人,那一刻,她双眼充满了可怕的憎恨光泽。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有被她眼底充斥的恨意吓到。
但想再去捕捉时,她的眼底却没有那么强烈的恨意了,仿佛方才那种像是要将人吞噬的浓烈恨意,只不过是他自己的错觉。
不管她身上的气势是多么排斥跟憎恨,但她终归只是一个女人,他还不至于被一个女人就吓得落荒而逃,微胖笑着的脸冷了下去,模样像是在警告,“宋小姐,既然是唐总叫你来的,希望你还能合作一些,别太让我为难。”
“……”
“否则,就不要怪我不懂怜香惜玉,动粗了。”
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她清楚,但是,她却不懂唐慕年是什么意思?
他把她叫到这里来,目的是想让她跟别的男人上床?
宋言不太相信这个貌似本就是事实的事实,她也难以接受这样可笑的事实……
被愤怒取代而微微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稳下来,她缓缓松开攥紧的双手,摒弃怒意,忽而朝男人勾唇一笑,“既然你说是唐慕年让我今晚陪你,那么能告诉我,他这么做的理由吗?”
“这个你就得去问唐总了。”男人说,“我也是拿钱办事。”
“……”
除了愤怒,分不清这一刻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傻子,被唐慕年玩得团团转的傻子!
他把她骗到这里来,她却连为什么的理由的都不懂……
“宋小姐,希望你最好还是不要做什么无力的反抗,在力道上,你打不过我,不如还是安安心心,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男人笑着,不加修饰充斥着情色的眼睛在她身上打转,“享受完了,完事了,大家各自都完成任务了,一拍两散,谁也不会认得谁。”
“……”
“更何况,你也不是处女,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了,多我一个,也不嫌多,对吧?”
直白露骨的语言,有那么瞬间,让宋言很想直接敲碎这个男人的脑袋。
但是,她忍住了。
笑眯眯的脸上,满是无害而纯良的味道,她说,“好的。”
男人一怔,不敢置信,“你真会配合?”
“为什么不会?”宋言笑得大方,笑得得体,笑得口是心非,“诚然如你所说,在力道上,我一个弱小女子,还真打不过你,你硬是堵在门口不让我出去,我也无可奈何。”
男人挑起眉梢,她接着笑眯眯地道,“再者说,也跟你说的一样,我这种不干净的身体,早就脏污得不成样子,多你一个,不嫌弃。”
尽管她脸上的笑容让人充满狐疑,不太敢十分相信,但量她确实也干不出什么事儿来,男人倒是干脆,伸出手,不容置疑,“那就把你手机交出来。”
“……”
“万一你打电话跟别人求救怎么办?”男人警惕笑道,“我可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生,若是搞砸了,唐总追究下来,我讨不到好处。”
暗暗在心底狠狠咒骂了一番,宋言一手用力拽住衣角,清亮的眸盯着面前的男人,唇瓣抿得紧紧的,心中是难言的愤怒。
终归,在男人的坚持下,她不得不交出手机。
“我先去洗个澡。”在男人凑上来想要对她上下其手之际,宋言忙伸手推开他,扔下这句话,逃似的转身进入浴室内。
男人也不急这一时半会,房门已经被他从里面反锁住了,而这个房间是封闭性的,没有任何可以出逃的余地。
想要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打开房门冲出去,但那必须得先经过他,否则他时时刻刻盯着她,她就算是表面上佯装笑意应承,却也难掩她逃不出去的事实。
所以,他可以很悠闲的等她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主动躺到床上等他享用……
隔壁房间内。
将监视器里的画面纳入眼底,待画面里的女人进入浴室内,唐慕年坐在沙中,掏出一支烟点燃,然而才吸了一口,却失神了很久,直至烟头主动燃尽,烟灰掉了一地。
一对漆黑的眼眸,在灯光低暗的房间内,显得深邃莫测。
倏尔,收敛回了心绪,站起身,伸手把监视器关闭,他修长的身姿转身走出房间。
下到一楼时,高木迎了上来,跟在他身边,双眉皱紧,担忧地看着他说,“唐总,宋小姐跟那个男人还没生什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
听闻这两个字,唐慕年垂眸一笑,然而笑意不达眼底,微微轻启薄唇,道,“记者呢?”
看出他不会后悔坚决的决定,高木内心叹了口气,说,“已经让记者在赶来的路上,把门牌号给他们了,酒店管理人方面也打点好,等会就会让记者守在门口,只要宋小姐跟那个男人出来,再加上之前就给他们的公关文,一切都得以圆满解决……”
他原本还以为唐慕年会有那么一刻后悔的冲动,不论如何都会把宋言带走,但现在看来,显然不太可能了。
如今宋言在他心中,已然比不上权势跟欲望……
出了酒店大门,让高木去驱车过来,唐慕年修长的身姿站在酒店大门前等待。
待高木很快就把车开到面前停稳,他打开车门正欲弯腰进车时,一辆低调而彰显尊贵的黑色宾利,骤然在他们车子前方停下来。
宾利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男人快而沉稳的步伐从上面走了下来,身着黑色薄款大衣的倨傲身姿甚至没多看旁人一眼,男人便是一脸淡漠地走入酒店内。
唐慕年打开车门的手顿了顿,禁不住侧头去看向那个步入酒店的男人时,只是睨见男人轮廓完美的侧脸,宽厚伟岸的背影。
是他?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唐慕年骤然想起久之前,曾也是在一个酒店的大门处,那个男人莫名对他说着一些不明所以的话。
当时他没有想通,现在仍旧理解不了那番话的意义所在,当然,他也并不觉得,那些话有什么好仔细深究的必要意义……
酒店大厅内,望见徒步如流进来的男人,景臣忙放下手中的事凑过去,“你总算来了……”
在浴室里待了久,久到外面的男人开始不耐的催促,宋言这才咬着牙应了一声。
目光在浴室里扫视了一圈,却现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她眉头紧拧,眼中思绪重重。
在男人又一次的催促中,宋言刚想打开门出去时,骤然想起了什么,她侧头看向旁边摆放着的沐浴露……
男人来回在房间里踱步,连续催促了好几声,宋言却迟迟没有从里面出来,当下他就不耐了。
来到浴室门前,男人略带了怒意,“你别想拖时间了!这种时候拖时间也没用,再不出来,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他话音刚落,面前的浴室门就打开了。
宋言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浴袍,双手故作娇嗔的模样放在身后,沾染着水珠的头挽了起,露出她白皙好看的颈脖,精致的锁骨。
看着门外脸色不佳的男人,她笑眯眯的道,“我洗好了。”
对于她这种笑得无害的样子,很有让人放松警惕的本领,但碍于清楚她完全是被骗来,可能不会这么轻易就心甘情愿,男人不敢放松半点警惕,盯着她问,“为什么在浴室里这么久?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冤枉。”宋言笑得无辜,明亮幽深的眼眸,泛着可怜委屈的色泽,惹得人忍不住想好好疼爱她,“我就是想把自己洗干净点,让你看着舒服,等会能对我温柔点。”
“真的?”男人很是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当然是。”宋言笑得更无辜了,凑到他面前,踮起脚,在他耳边气若游丝的暧昧道,“你会对我温柔点的吧?”
对于她肯自己这么主动,男人总算满意的笑了,“只要你肯配合,我当然……啊!该死!”
在他话还未得意说完,宋言骤然眼神一凛,一直放身后的手猛地抬到男人面前,一把将藏在手里的沐浴露狠狠敷到男人的眼睛上。
顿时,男人双眼火辣辣的痛,出一声声愤怒的痛呼声,“该死!你都做了什么!”
见计谋得逞,宋言不敢停留,转身就跑。
然而她才刚冲到门口,想要去打开被反锁的门,手腕却被身后的男人猛然一把箍住,用力狠狠的将她一带,顿时将她甩到大床边。
他一边用浴巾抹着眼,一边愤怒的朝宋言走去,“贱人!叫你配合你不肯!还用沐浴露弄我眼睛!这都是你自找的!”
宋言慌乱中想要逃,他却气势汹汹的一把将她摁到床上,用力扯开挡住她身体的浴袍,强行掰开她的腿……
可就当他想要扯开围住自己下体的浴巾时,房门却在这时咔擦一声,被人从外面用力拧开了。
男人登时回头去看,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记狠狠的拳头砸在他的门面上。
凶猛而来的拳头力道之大,顿时让他身体翻过一遍倒在地上,他甚至还没能起身,又是几记又狠又凶的拳头,打得他脑袋昏沉疼痛。
感觉,脸上的骨头都要被人打碎了……
望着这似成相识的一幕,怔愣的宋言,心中痛了。
用力深呼吸了口气,她还算镇定的拿过衣物穿上,却也在这时,房门口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宋言侧头去看,却是一道道刺眼的山灯光打在她身上,让她禁不住眯起了双眼。
正在地上凑着身下男人的傅寒深,欲要挥下去的手顿了住,听到门口响起的快门声,他慢慢侧头,一道犀利而沉稳,却充满无比可怕戾气的眸子,扫向门口的众人。
门口的几个记者在按下快门时就察觉到房间内的不对劲。
而在傅寒深一记冰冷到刺骨的眼神扫过来时,记者们只感觉身子不自觉哆嗦打了个寒噤,一股莫名的冷意,从脚底蔓延至头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记者错愕地望着屋内的景象,忽然不知该进还是退。
随后,半跪在地上的傅寒深站起身,寒沉入骨的视线扫过众人,强大的气场,在他漆黑如渊的眼神扫视下,压迫得让人不禁想要快速逃离。
然后,他看向矗立在旁的宋言,她却是眼眶酸红着,突然拔腿,推开挡在门口的记者,冲了出去。
眼神沉了沉,傅寒深眉心微拧,却是没有追上去,而是再一次的,将冰冷冻人的视线,投向尴尬杵在门口的记者们,低哑而沉稳的声音,说,“滚!”
不怒自威的声音,有种可怕的意味,像锐利的刀子一般,让人片刻不敢停滞。
从酒店里出来,宋言第一时间坐车冲去唐慕年的公司,在被人阻拦的时候,她却是不管不顾的往里面冲。
而终于见到了高木,却被高木尴尬告知,“唐总刚刚已经离开了。”
没有一刻,她又转身往公司楼下冲去。
唐慕年刚刚驱车从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出来,车子的前方猛地从旁边闪过一道身影,他眼疾手快地急急踩下刹车。
而已经失去理智甚至不惜用身子挡住他车的女人,又冲到了他车窗边,双手用力拍着车窗,她一双猩红的双眼,瞪着他。
从车窗内看出去,只见她在用口型,一字一句的,朝他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