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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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闫婶子母女说的差不多了，屋里的豆豆早已是沉入了甜美的睡梦中，而在屋里头的宁熙拍着豆豆把豆豆哄睡后，一直在在屋里头没出去，也是等着闫婶子她们说完那些不打算让她知道的话题。
不过闫婶子她们说的事情她今天在山里头撞破了话题里面的两人的破烂事情，闫婶子她们这样遮遮掩掩的，其实也没多大用，不过宁熙也是知道闫婶子是不想让她知道那些她不宜知晓的事情，所以，她就按着闫婶子的意思，装作不知道咯。
拢了拢盖在豆豆身上的被觉，确定豆豆的被子盖好后，宁熙这才出了屋子去了堂屋里头。
闫瑾玉正在帮着闫婶子做着鞋子，见到宁熙出来，连忙说道：“宁熙，豆豆睡了？”她这个女儿黏宁熙黏的紧，这会儿没看见巴在宁熙身上，唯一可解释的是，那就是豆豆现在已经睡着了。
“睡了，这丫头估计是下午睡够了，哄睡还真有点不容易。”宁熙说话的同时走到闫瑾玉旁边坐下，拿着放在一边用来纳鞋底的麻线帮忙清理起来，“瑾玉姐，今天怎么得空过来了？”
闫瑾玉嫁人后，婆家那边也很忙，鲜少有时间过来娘家这边，不过要是婆家闲下来的话，闫瑾玉也会抽个时间过来看看自己的亲妈，毕竟自己亲妈一个人独居，多少还是不放心的。
“过来这边有你帮着带下，俺多少也能松下手给俺妈搭把手，豆豆这妮子就是太喜欢黏着俺了。”闫瑾玉嘴上是这么抱怨着，可这眼神里却是闪着满足的光芒。
有哪个当妈的喜欢自己的孩子不跟自己亲近的？反是当妈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多黏着点自己。
“现在家里面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趁着这天好，俺就过来看看俺妈。”
“这说的呢，瑾玉姐你多来也好，我也能多见到豆豆几次。”宁熙说道。反正她就是喜欢豆豆，因为看到豆豆的时候，她就有种看到希望的样子。
这个时代，在这样偏远的村子，人总是会有种压抑的感觉，因为很多的时候他们这些下乡而来的知青都看不到返城的希望。他们这边都是插队都村子里，情况还好一点，她有听说还有在更偏僻的农场那边，知青们的生活比起这里好艰苦的多，而且还有不少的知青因为农场的劳累，加上插队生活的压抑，病了的，疯了的，还有其他状况的，为数真的不少。
“就你喜欢豆豆，这丫头闹腾起来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识过。”闫瑾玉说起女儿这性子也跟着头疼呢，不过只要女儿身体健康她就放心了。
“你还说呢，现在豆豆都已经三岁了，你也是该给豆豆添一个弟弟了，也省了你因为没有儿子在你婆家那边站不住脚。”闫婶子这时候也插上话来。
这农村里头都希望有个儿子来传宗接代，女人在婆家有个儿子傍身，在婆家那边也能站稳脚跟，这要是没有儿子的，那可是要给人传成绝户，那肯定是上辈子缺德事做多了，这辈子断子绝孙呢。
这政策上不是说了，第二胎要隔个三年才能要，她这外孙女现在都已经三岁了，这也能要第二胎了。
闫婶子这般的想着，心里头做了决定，趁着女儿过来，她要好好劝下女儿，抓紧时间怀二胎，赶紧给他女婿添个儿子才是。
“妈，这事情俺跟轩子提过了，轩子也说咱们趁着他妈还能帮俺们带的动人的时候要个儿子，俺们在豆豆三岁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可你看俺们家的情况，想要也是要不起啊！”闫瑾玉心里头也想要个儿子，可奈何家里不宽裕，现在也只是能图个温饱，这再要一个娃儿，家里头估计连温饱都顾不上了，这到时候苦的还不是孩子吗？
自己的娃儿自己疼，孩子吃不好穿不暖的，心疼的还不是自己啊！
“唉，这都是穷闹的！”闫婶子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不过，还是得趁着你跟轩子还年轻，能早点要孩子还是早点要吧，别拖到后面生不出就麻烦了。”
因为年纪大生不出孩子的例子，闫婶子活了几十年，见到的也多了，所以说，这生孩子，还是趁着年轻的时候生才是最好的啊！
这个时候的生活水平连温饱都达不到，更不要说富余，宁熙想到自己在插队的时候每年下来的工分也只够自己在村里的口粮，能剩下来的还真的是少啊，也难怪闫瑾玉担心再生一个孩子出来怕养不活。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闫瑾玉的担心没两年后就不会是大问题了，等到十三中全会开完后，土地分田到户了，这吃饱饭也就不会是大问题了，而且过几年，这计划生育还会更加严格，到时候要是想要再生孩子的话，那罚款的数目可真的是不小，所以宁熙还是决定劝闫瑾玉能趁着现在的政策放的宽点，还是早点要二胎才是。
“瑾玉姐，其实婶子说的没错，趁着这个时候早点给豆豆添个弟弟才是啊！”宁熙开口也跟着加入闫婶子的劝说队伍里头，“我有时候在镇上看到报纸上有说咱们国家的形势在往好的方面展，相信在不久的以后，你担心的问题也会解决的。”
而且以后的农村也会跟着形势变好而大变样，所以担心孩子养不活的问题在以后也将不再是问题。
闫瑾玉一听宁熙的话，想到这报纸上写的东西肯定不会骗人的，心里的担心也跟着减去了一分，不过她还是想确认一下，“宁熙，你这是从哪个报纸上看到的？”可别是什么小报上面，国家大事还轮不到小报纸呢。
“镇上邮局里摆着的人民日报上看到的呢，这可是京城的权威报纸呢。”宁熙说道，“瑾玉姐，你就跟我亲姐一样，我肯定是不可能去忽悠你呢。”
闫瑾玉一听也放心了，她想还是听她妈闫婶子的话，咬咬牙，早早把二胎生了再说，“这生是生，只是不知道这第二胎会是小子还是姑娘呢。”
刚开始的时候她一直想要个小子，可是生下来后偏偏是个姑娘，这还真是事与愿违！
“这你就不用担心，到时候等你怀上了，俺给你孵一窝鸡给你坐月子的时候吃，等鸡崽子能看出是公还是母的时候，俺就知道你这怀的是小子还是闺女了。”闫婶子说道，“当时你怀豆豆的时候，俺给你养的那窝鸡基本上都是公鸡，那时候俺就知道你怀的是个闺女。”
闫婶子这话让宁熙瞪大眼睛，这稀奇了，这给孕妇孵一窝在月子里吃的鸡就能知道肚子里孩子的性别了？前世加上今生她都没有听到过这回子事情呢，要知道在后面要知道孩子的性别的话，都是要上医院做B超才能知道怀的是男还是女呢。
“婶子，你这个给瑾玉姐孵一窝月子里吃的鸡就可以知道瑾玉姐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真有这么灵吗？”宁熙惊讶地问道。
“这可不，肯定灵了，这可是老祖先留下来的法子呢，俺们农村里都是靠这样知道呢。”闫婶子骄傲地说道，这法子虽然是土法子，可在于这法子灵验啊！
“呵呵，是的呢，俺婆婆也是这么说的。”一旁的闫瑾玉也跟着帮腔，她都试过了，自然是知道这法子灵咯。
“好神奇啊！我们那边都是要上医院检查，这还未必能检查的出来呢。”这个时候的医疗不达，B超那些的，还要等上几年才会出现呢。
“你呀，就好奇！”闫婶子点着宁熙的头说道，宁熙给闫婶子一说，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东北这边的天是跟着越来越冷了，热炕已经开始烧了起来，村里的人都在做完准备后，开始猫冬了。
村委会的大塘子里头，这个时候把全村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学习毛|主|席语录，号召村里的年轻人积极响应组织的号召，做一个思想进步的革命青年。
知青们这个时候跟村里的年轻人都聚集在村委会的大塘子里，在听村支书演讲完后，各自聚集在一起说着事情。
“你们今年谁打算回家探亲？”赵秋华询问着在场的其他五个知青，想着这都入冬了，也没什么事情，问问看今年打算回家探亲的人有多少，要是没人回家探亲的话，那她就要写申请回家探亲了。
“赵秋华，你今年又打算回家探亲啊？”汪洋不解地问道，赵秋华不是去年刚回家看过了么，怎么今年还想着回去啊？
“嗯，若是你们不回去的话，那这回家探亲的名额不就浪费了，反正浪费了也是浪费了，还不如我把这名额给用了。”赵秋华早就在一入冬的时候就心痒痒的想着把回家探亲的名额弄到手，趁着冬天的时候回家一趟。
这回家探亲对于赵秋华来说，探望父母已经是变成其次了，她回去就是想去看那个家里给她介绍的对象。
说实话，她整天对着李彦之都已经烦了，而且这李彦之后面能不能回城都是个未知数，还不如她那对象现在已经在他们S市里的国营工厂的车间当技术长来的有出息。
再说了，就算李彦之能返城了，他们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的，隔那么远不吹了才怪，还不如她早点找到合适的，一返程就嫁人，这下半辈子也就放心了。
“秋华，你这又回去，不怕路上辛苦吗？”李彦之知道赵秋华一直想回城的事情，只是从这里到S市那么远，她这样来来回回的，他看着都累。
“不辛苦。”赵秋华语气笃定地说道，只要能回家一趟，这点辛苦她觉得值！
可在这个时候，陈煜的一句话顿时改变了赵秋华原本打定的主意。
“我有听人说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下来一个文件，说是要给各村的知青相应的返城名额，具体多少，我暂时还没有打听到。”陈煜低声说道，声音小的只有他们围在一起的几个人能听见。
陈煜平日里有空的时候就喜欢写点小稿子，跟镇子上广播站的人走的近，从县里下的文件很多都要走广播站这一边广播，所以从那边多少也打听到一些消息。
陈煜的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在场的人都耳朵轰隆隆地作响，这在场的人自然也包括了宁熙。
在其他的人都在心里惊讶这个消息的时候，宁熙也想到了她在这里的时间也没多久了，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陈煜，这消息你确定是真的？”语气微微的颤抖，李彦之面上不起波澜地说道。
李彦之毕竟是年长他们几岁，再加上在农村里呆的时间比他们要长，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头激动的时候还能稍稍压制住那股子激动，只是他说话的声音出卖了他。
“听那边的人说了，这文件已经下到县里来了，现在正在等着往各乡镇，等到了村里头就能知道给几个名额了。”陈煜语气笃定地说道，这个消息压在他心头都快压不住了。
返城，返城，他从一开始到这里的第一天就盼望着能返城回家，这都盼了五年的时间了，这个念头一直都没有消失过，反而是犹如紧缠的藤蔓一般紧紧地缠住自己，无法挣脱。
如今可算是听到这个消息了！这一次，他一定要争取到名额返城回去，一定要！
陈煜心里头所想的事情正是在场所有知青的心里头想的。
有谁不想回去啊，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来这村里插队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才来的，要是有选择，谁愿意放弃城里的一切来农村过这种做农活的生活，而且还是看不到未来的这种生活。
每个人在听到陈煜所说的话，都闷头不吭声，心里头却是打算着就在这几天早早地给家里电报回去，让家里给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借着关系让这返城的名额顺利的落到自己的头上来！
赵秋华心里头更是焦急了起来，她家里没钱，更没有关系，这要是想办的话，怕是有点难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间记起她家里的那个对象好像是有关系，看样子她得赶着早给家里打电报，让自己父母找对方帮忙想办法把自己从这穷旮旯地方弄回去。
既然这返城名额这事情没多久就要来下来了，那就意味着她没有必要赶着在这个时候回家探亲，谁都不敢保证在她回家探亲的时候这名额给谁呢，现在名额是多少都是个未知数，万一只有一个或者两个呢，那她错失了可真是的亏大了！
看样子，她不单单是要让家里那边想办法，自己在这边也要活动活动才是！
赵秋华在暗地里打着小算盘的模样都看在宁熙的眼里，有了前世的经历，宁熙自然是知道这个返城最后的结果，只是这返程名额眼看着就要下来了，而李彦之还是没有看清楚赵秋华的真面目，只是怕前世的悲剧又要重蹈覆辙了啊！
她一直想抓住赵秋华的把柄，可是赵秋华真的是狡猾，一点迹象都让人看不出来，就是她想抓也抓不到。
想到这里，宁熙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心了起来，李彦之对她有恩情，真要让她袖手旁观的话，她还真的是做不出来这事情。
可自己目前却是相帮，也是无能为力，真要她冲到李彦之面前对着李彦之说：李彦之，不要相信赵秋华，赵秋华所做的一切是在骗你的！
她可以想象出来，她这话一出口，不但没能帮上忙，而且还会把自己跟李彦之的关系弄僵，这样做，肯定是得不偿失！
这样的情况，让宁熙感觉到有股无力感袭上来。
她明白即使自己重生了，在这样的时代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优势来，很多事情即使她知晓，可是自己要去改变的话，她现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
南方的天气就算是冬天来临，也不会让人觉得冷。
绿树茂盛的山沟里，部队里面的士兵都训练的热火朝天，而在驻扎在这个山沟里的部队的团长办公室里面，他们的顾团长跟闫连长二人正在说着事情。
“谨行啊，这次拉练结束后你好好的回家看看，顺便把个人问题解决了！”闫谨行所在的部队的团长顾团长拍着闫谨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手下的这名爱将，哪里都好，就是每次说到这个人问题就给他耍遛子，油盐不进，这说的难听点，那就是跟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团长，这事情我还暂时不急。”闫谨行在顾团长手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早就练就一身对付顾团长的法子，尤其是在这个问题上，他是坚决抵制住了顾团长的轰炸，到现在到已经是刀枪不入！
他现在是不想这个问题，再说了，就他目前这个样子，人姑娘跟着他也是跟着受罪，他还在不要祸害人家姑娘了。
“早就知道你小子的脾气，所以老子都懒得管你了，滚回家让你妈管你臭小子去！”顾团长的耐心早就给磨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给闫谨行放一个月的探亲假期。
这说是给闫谨行一个回家探亲的机会，其实顾团长更想看到闫谨行吃瘪回来的表情。
闫谨行依旧僵着个脸，他从一当兵就跟在顾团长的手下，这么些年了，对于顾团长的心思，这多的猜不来，少的嘛，他还是能知晓点。
看他团长的样子，肯定是想让自己在他妈那边吃瘪回来，不过，团长想看他吃瘪估计是看不到了，因为他妈也拿他没法子，等假期一结束，他包袱一背就回了部队，这能奈何的了他？
这有话说的好啊，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闫谨行这个时候想的，等他回家后，这才现，他所想的一切全都成了渣。
而这个时候他还在他的团长面前摆着一副僵尸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团长，你错了，在家里我妈基本上都是听我的。”这话就是说了，暂时是没人能收拾的了他！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说这话的人欠揍的！不过顾团长始终是相信一条真理，那就是：谁都有克星！
他就等着闫谨行这小子的克星出现！
“行了，你小子得瑟。”顾团长拍了拍闫谨行的肩膀，继续说道：“明天你就要带着人出去拉练了，今天晚上你过来我家吃饭，你嫂子今儿个做了她拿手的。”
这有蹭饭的地方去，傻子才会拒绝了，闫谨行点头说道：“团长，到时候我就不客气了！”
这简直是把对方那里当做自己家了，让顾团长拐了一肘子说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了？好了，你先去忙，晚上咱们再好好唠嗑唠嗑！”
“是！”行了个礼后，闫谨行离开了顾团长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