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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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筝筝扔下韩思齐，开门便要出去，却不料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惊得她连忙倒退两步，迅速戒备起来。
“啊？符小姐？对不起！没吓着您吧？”
符筝筝定睛一看，原来是林永成，正诚惶诚恐地看着她。
“怎么回事？”韩思齐听着动静快速走到符筝筝身边，柔声问道，“没事吧？”
符筝筝笑笑：“没事，我没那么胆小。”
林永成慌忙解释道：“韩总对不起，我刚刚赶到，正要敲门进来，哪知道符小姐正好开门。”
他习惯于称呼符筝筝为符小姐。
“永成，我没事。思齐，我得走了，明儿再联系。”
符筝筝说完便匆匆出去了。
回到医院已经是后半夜了，走廊静悄悄的，偶尔碰到一两个护士。
她以为父母也应该睡下了，轻轻推开病房门，却现爸爸甄明志半躺在床上翻看着一本书，见她进来，挣扎着要坐起来。
她慌忙迎上前去扶住他，急声问道：“爸爸，是不是脚痛得睡不着？”
甄明志一脸慈爱地笑笑：“傻丫头，我这腿都住院半个多月了，早不痛了。”
符筝筝马上明白爸爸为什么睡不着，心里马上有了愧疚之意：“让爸爸担心了。”
“回来了就好。丫头，让爸爸好好看看你。”
符筝筝在一边坐下来，甄明志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拍拍她的脸笑道，“我家丫头长大了，怪不得我觉得老了呢。”
符筝筝抬头看到甄明志双鬓隐隐可见的白，鼻子一酸，哽咽道：“不，我爸爸一点儿都不老！”
甄明志假装不高兴地说道：“看看，才夸你一句长大了，你就哭鼻子。”
符筝筝知道爸爸最不喜欢娇气的女孩，吸吸鼻子，哑着嗓子强笑道：“人家哪有哭嘛。”
甄明志捏捏她的鼻子，笑道：“对，这才像我甄明志的女儿嘛。”
听着父亲如同从前一样温柔的声音，符筝筝眼眶一热，伏在甄明志怀中，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哭起声来，身体却又抑不住颤抖。
她从小就知道爸爸在别人眼中永远是个不苟言笑、做事严谨认真、极讲究原则的人，对哥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温柔溺宠专属她一人。一个人带符星的时候，她常常会想，她这样与父亲对峙着跑出家，算不算侍宠而娇？她是不是伤透了父亲的心？
甄明志看到女儿哭了，慌忙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哭别哭，再哭就要吵醒你妈妈了，她这段时间照顾我，也累得够呛。”
“我，没有哭，我只是看到爸爸的白头难受。”符筝筝仰起脸，一边抽噎一边回道。
“这白可有大半是因为你而长的。”
符筝筝一听眼泪又奔涌而出。
甄明志帮她擦擦眼泪，又笑道，“既然难受，那就和星星留下来陪爸爸妈妈，好好弥补下你这几件的亏欠。”
“会的。”符筝筝郑重地点点头。
甄明志目光移动熟睡中的符星，话峰又一转：“也让我们好好弥补下对我小外孙的亏欠。”
符筝筝顺着他的目光往符星看过去，脸上又不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符星闹腾得很，到时候你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别怪我。”
“教育男孩子，我自有一套方法。”
“不就是罚他们蹲马步吗？”符筝筝想到哥哥甄超从小就是被爸爸这么罚过来的，忍不住笑起来。
“对了，爸爸，哥哥他还在原来的部队吗？”
“是啊。”
“可是我前阵子托人去那个部队找哥哥，人家只说那个部队里有个师长叫甄超，哥哥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师长啊？”
“你哥当师长都一年多了。”
“啊？真的啊？”
“当然。不过可不是凭借爸爸的关系，你哥可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回去给你看看你哥哥这些年立的军功。”
“哥哥真了不起！”
“对了，之前听你哥说你是在A市局里上班的，怎么一下子就去了B市？又是怎么找到韩思齐的？再给爸爸好好讲讲。”
甄明志往床一边挪了挪，腾出个地方给女儿。
看着睡意全无的爸爸，符筝筝也来了兴致，坐在爸爸身边，小声地将自己六年前六年后如何因为小金库的钥匙一再遇到韩思齐并相知相爱、包括执行任务找小金库的事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末了，符筝筝说了句：“爸爸，虽然我没有哥哥那么战功赫赫，不过我也没有给你丢脸哦。”
甄明志笑着冲女儿竖起了大拇指：“丫头，爸爸一样为你骄傲。”
“那是必须的。”
说罢两人都失声笑了起来。
陈玉英被惊醒，看看他们，又看看窗外，惊异、地问道：“你们爷俩儿不会谈了一夜的话吧？天都亮了。”
甄明志看看窗外，果然已经天已微明，从背后抽出一个枕头放至一边，说道：“丫头，就在爸爸身边将就着睡一会儿吧。”
符筝筝一边点头，一边先扶他躺下，然后侧着身子，像小时候一样，搂着他的胳膊闭上眼睛。
甄明志侧头看看女儿，脸上也露出满足的笑容，也慢慢睡去。
符筝筝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本来就因为见着了父母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又老是惦记着宾馆的韩思齐，虽然他答应了会好好顺着她父母，尽力哄好他们，但她仍然不放心。
似乎就打了个盹的功夫，韩思齐已经提着早餐来到了病房。
“妈咪妈咪，快起来呀，爹地给我们买了好香的肉粥。”
“嘘——星星，你妈咪累了，让她多睡会儿，外公来喂你吃粥好不好？”
“外公，我会自己吃，不要你喂。”
“可是这粥很烫。”
“我会吹一吹的，外公，我可是男子汉哦，男子汉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做。”
“好，好，星星真棒！”
符筝筝本来就属于浅睡眠，虽然这说话的很轻微，还是把她惊醒了。
睁开红通通的眼睛一看，天已大亮，边上床铺叠得整整齐齐，再扭头一看，爸爸也不在身边，擦擦眼睛往沙边看去，看到父母正陪着符星坐在那边吃早餐呢。
陈玉英看到她醒来，走过来笑道：“丫头，也八点多钟了，要不你先起来，吃点东西，一会儿回去睡？”
“回去？”符筝筝爬起来不解地问。
陈玉英点点头：“医生说你爸爸没事了，可以回家去调养，定时来检查就行了。思齐已经去办出院手续了。”
“思齐他来了？”
“是啊，这早餐就是他带过来的。他也去了一会儿了，估摸着很快就要过来。”
符筝筝一边穿鞋一边问道：“好，我去洗把脸，一会儿收拾东西。”
“东西我们都收拾好了，只等你起来了。”
符筝筝听言慌忙去洗漱。
等她洗漱完出来，韩思齐已经来了。
“出院手术已经办好了。”韩思齐扬扬手中的袋子，转身吩咐林永成，“把那个箱子搬到车上去。”
林永成点头，提起放在床上的箱子便出去了。
甄明志一边看着符星吃东西，一边说道：“丫头，这里还有碗粥，你来吃一点儿。”
“来了。”符筝筝经过韩思齐身边的时候，轻声问道，“你吃了没有？”
看韩思齐点点头，她才放心地过去吃。
见符筝筝和符星都吃完了，陈玉英扶甄明志慢慢站起来，随手将拐杖给他。
符筝筝冲韩思齐使了个眼色，韩思齐会意，连忙走过来说道：“爸，出了电梯有台阶，不如我背你出去。”
甄明志听到韩思齐的称呼，似乎不太习惯，摆摆手道：“不用麻……”
符筝筝马上打断他的话：“爸爸，你就让他背吧，等下我和妈妈要照顾星星，可顾不上你，你可别再摔着了。”
甄明志却毫不客气地推开了韩思齐：“爸爸没有这么脆弱。”
韩思齐没想到甄明志会这么不客气地推开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倒是陈玉英帮他解了围：“不背就不背，不过思齐力气大，让他来扶你走稳妥些。丫头，你来抱星星，我来提那个纸袋。”
甄明志这才没反对，由着韩思齐扶着走出去。
符筝筝看看妈妈，呲牙一笑，抱起符星跟出去。
甄明志坐副驾驶室，一路引领着林永成开车，左拐右绕，来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小区，在一栋带院子的小别墅前停下。
符筝筝先下车，四下扫望着这里的环境。
陈玉英看出了符筝筝眼中的疑问，指着小别墅笑道：“你爸爸前年退下来后，身体也越来越不好，部队为了照顾你爸爸，就安排他来这里调养。”
符筝筝知道爸爸年轻的时候立过很多功勋，但也受过很多伤，记得六年前她离开家的时候，每逢变天，爸爸就会说身上哪里哪里痛，看样子这几年得更严重了。
甄明志显然很不认可陈玉英的话，瞪眼道：“这是他们瞎操心，我哪有这么不经折腾？”
陈玉英也懒得和他争辩，牵着符星去开门。
韩思齐扶甄明志进去，林永成提着箱子跟在后面。
林永成放好箱子，见韩思齐已扶甄明志坐下，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韩总，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韩思齐看了看也低声回道：“有需要我喊你。”
“韩总……”林永成欲言又止。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