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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老婆你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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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悦因为送汤的这次乌龙事件, 足足躲了裴译三天。

每当宁嫂再找她说话时,她总是表情愤懑, 一副“你可把我给害惨了”的模样, 不怎么爱搭理宁嫂了。

宁嫂自知有愧,拉着舒悦赔了不少不是,“小悦啊, 你想想看,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你们好吗?夫人虽然嘴上没说,任由你们年轻人自己做主,但心底里还是盼着抱孙子的。她也不容易,一个人每天栽花养鱼,看起来诗情画意的, 实则比谁都孤独。你想想看啊, 要是这个家里有了孩子, 她该有多高兴, 起码又多了一个人可以陪着她。她……也会好受些吧。”

说到最后,宁嫂似有不忍,险些掉下泪来。

裴家的人物关系太过复杂, 不论在外界看来,他们多么有钱,多么风光,但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这个家, 太过冷清, 早已没了家的样子,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畸形的家庭关系。

宁嫂私底下也曾恨过裴志远,觉得他没有尽到半点父亲的责任,他不配得到这个家里任何一个人的怜悯与同情,一切都只是他自作自受,只是苦了裴译,还那么小,便要承受这个畸形家庭给他所带来的一切。

她也曾问过老天爷,夫人那般善良,为何要让裴志远这样的男人毁了她的一生?

但最终,这么多年过来了,就连当事人也看淡了,看破了,她这个旁观者又何苦耿耿于怀呢?

一切都不过是命中注定而已,改变不了,挣脱不掉,他们只能选择接受。

但宁嫂并不愿将这一切告知舒悦,她只想让她快乐无忧的做自己,不要被这些俗事所影响了。

舒悦没有回话,只是蹙着眉,心里的愧疚越加浓烈。

若是他们知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戏,又会有多么的失望啊。

她……是不是做错了?不该为了钱伤害了这一家子真心待她的人?

——

说来也巧,舒悦自从住进了裴家,便一次也没遇到过裴志远,总是与他擦肩而过,时间永远对不到一块去,可今天倒是碰了个正着。

若不是宁嫂向她介绍,她都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竟是裴译的父亲。

只因,男人实在是苍老得厉害,与薛祁薇相比,简直是一个三十,一个六十的差距。

在舒悦看来,很多人都是相由心生,照理说,以裴译的年纪,他的父亲最多不会超过六十岁。

可眼前的男人却是满布沧桑,仿佛将一辈子的苦都吃尽了,没有半丝的人生乐趣。

宁嫂向两人介绍完后,裴志远朝舒悦点了点头。

“爸……爸……您好。”舒悦说得十分艰难,但还是出于礼貌叫出了口。

裴志远本欲离去的身形狠狠一滞。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他猛然惊觉,爸爸这个词,于他而言,竟是这般陌生。

裴译好像是从16岁那年的生日过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叫过他了吧。

他在原地伫立了很久很久,久到让人觉得他已然变成了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

舒悦有些疑惑,想走,却见裴志远仍旧站立在原地,出于礼貌,还是静待着他的回话。

良久后,男人似是回了神,转身,轻声叹息,道了声,“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舒悦不曾想男人会主动关心询问,着实吃了一惊,“我……我……很好。谢谢爸的关心。”

“嗯,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就和宁嫂说。”

“谢谢爸。”

宁嫂想,以裴志远这常年间对这个家不闻不问的冷漠性子,如今,他与舒悦的这些对话,或许已经是他能主动客套的极限了。

谁知,不仅如此,裴志远还朝着舒悦慈爱的笑了笑,“不必太拘束,我是裴译的父亲,也是你的。”

舒悦心头一暖,莫名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若是自己的父亲还在,又会不会如这般对着她慈爱的笑?

“有时间吗?”裴志远又问。

舒悦如实点头,“嗯。”

“陪我走走?”

舒悦讷讷地点了点头,宁嫂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刹那间老泪纵横。

此刻,她突然就觉得,这个家终于也有点家的味道了。

——

裴志远的话并不多,舒悦与他并不算熟识,两人基本上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是叫舒悦对吗?”

“对。”

接着便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舒悦尴尬地用脚踢了踢路面的石子。

等了良久,裴志远都不曾再说一句话,舒悦有些无聊地眺望着花园里的一草一木。

倏地,裴志远一声叹息,语气里的苍凉,冻得人心凉,“看得出,裴译很喜欢你。”

他双眼无神,眺望着远方,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很远,让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舒悦没有回话,因为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她看来,裴译对她的态度,早已不是刚签订合约时的那般一本正经。

不仅如此,他还会时不时地撩拨她一下,做一些会引人误会,遐想连篇的暧昧举动。

甚至,那次在医院里,他因为担忧她,脱口而出的话,就仿若昨天般,不断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他说,我若不是病了,又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不要命的女人。

她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一句,刻骨入心。

她不是傻子,不可能什么也感受不到,只是她太害怕,害怕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最终会不得善终。

与其这样,还不如从未开始。

她始终坚信“心不动,则不痛”,但如今,她已经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动了……

就这样,裴志远与舒悦两人,各自陷入在自己的思绪里,谁也不曾再多说一个字。

良久后,一阵微风拂过,祖宅花园里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舒悦下意识伸手去接,一片树叶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心。

裴志远摇头轻叹,“一晃眼又是一年了……”

舒悦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裴译阴沉着脸,大踏步朝着她走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就欲将她带离。

“裴译。”她轻声唤了唤他,“你怎么了?”

她头一次感觉到男人握住她的手都在颤抖。

他……是在害怕吗?

可是他又是在害怕些什么呢?

她望了望裴志远,又看了看裴译,这才惊觉,裴译对待父亲的态度,竟是这般剑拔弩张。

就仿佛他们两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裴志远一声苦笑,“你放心,我什么也没说,就是心里难受,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裴译扯唇,无声讽刺,连一句多余的回复都不屑给予,便直接拉着舒悦离去了。

一路上,舒悦并未多加追问,她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走路的步伐会有多大,还有他全身那抑制不住的颤抖。

一瞬间,她的心间就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住了,生疼生疼,而这股疼,却是源自于她对他的心疼。

直到两人回房,裴译身上的戾气仍不见消减。

舒悦不言不语,静默在一旁,等待着他的情绪缓解。

良久后,他才幽幽吐出了一句话,带着丝恳求的意味,“舒悦,以后离他远点,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舒悦心尖微颤,抿了抿唇,组织了许久的语言终究作罢,只是一步步靠近面前还在微微抖的男人,踮起脚尖,双手穿过他的腰间,牢牢地抱住了他。

她的手掌在他的背部一下下轻拍着,语气里沁满了温柔的安抚,“没事了,有我在。”

他的背脊微滞,心底里的感动与震颤早已无法言喻。

下一秒,男人回抱住她,牢牢地,紧紧地,仿佛要将自己与她融为一体。

——

病好后的舒悦很快就投入了工作,各项影视综艺节目邀约不断。

从前她并不觉得忙起来会如何,投入工作后的她往往都是注意力高度集中,心无杂念的。

可如今,裴译自那天两人拥抱过后,因裴氏集团的某个项目出现了纰漏,必须他亲自去处理,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差了。

今天已是第四天。

舒悦犹记得男人走时,唇角边挂着的那丝笑意,“近期我得出趟差,最迟一个星期,我就会回来。”

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愣了愣,“出差?”

或许是因为两人最近每天都朝夕相处,舒悦从未想过会有分开的时刻,哪怕只是短短的一个星期,她也仍觉有些不适应。

男人自背后抱住了她,脑袋埋在她的肩头,汲取着她身上的香气,“嗯,会想我么?”

他的问话低沉沙哑,致命性感,舒悦只差一点便要深陷其中,最终却还是梗着脖子,一把推开他,固执且强硬地回道,“当然不会。”

裴译轻笑,看出了她脸上的那份羞涩,也不点破,伸开手,又去捞她。

她躲,他追,两人你来我往,闹腾了许久,才各自睡熟。

那时两人的笑声,直至今日,依旧回荡在舒悦的心间。

不可否认,她有点想他了。

不然,也不会在拍戏时频频走神,或是盯着手机呆了。

舒悦的异样,引起了乐乐的担忧,“舒悦姐,你这是怎么了?最近总见你心不在焉的。是家里生了什么事吗?”

舒悦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有些走神,并未及时回复乐乐的话。

陡然间,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舒悦被惊得一跳。

拿起手机,她定睛一看,是从裴家打来的电话。

舒悦眼珠子转了一圈,暗自欣喜,说不定这个电话就是裴译已经回了家,主动打给她,想给她一个惊喜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淡定,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自然点,随后接通了电话,“喂。”

只听电话里宁嫂的声音含带着几分哽咽,语气间满是痛苦不堪,“不……不好了小悦……少……少爷出事了!”

舒悦本是满脸期待,却在听到宁嫂电话里的对话时,脸色顿时煞白如纸,右手狠狠一抖,手机直直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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