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无线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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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华还以为阿飞想要加入电影公司，现在香江最大、最强的电影公司是哪家？当然是邵氏了！
方怡华追问说：“那马先生是打算加入电影公司了！不知道马先生打算加入哪家电影公司？”不等阿飞回答又说：“我们邵氏影业一向求才若渴，如果马先生愿意加入我们邵氏一定绝不会亏待了马先生。”
阿飞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这个人闲散惯了受不得拘束。承蒙方小姐抬爱，只是我本人实在不愿意受那些拘束，所以还要请方小姐恕罪。”
“呵呵呵，马先生不要这么拘束。人各有志嘛！我也不能勉强，只是如果马先生什么时候改变了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方怡华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实际上心里已经是很不高兴了。
什么时候自己这么礼待过那些影视圈里的人，那怕是当年皱纹坏还在邵氏的时候，也没人敢这么拒绝自己，哪个人不是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一点招揽的意思，都殷勤的过来感谢自己。
阿飞就被方怡华的表面现象骗过了，本来还以为自己的拒绝会惹怒这位强势的女人，没想到对方会丝毫不介意自己的推脱，说道：“一定，一定。”
方怡华向阿飞点了点头，这才说：“我今天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马先生了。”又对一旁的阿豪说：“阿豪，帮我送马先生出去。”
这女人看起来大度，实际上还是很小心眼的。嘴上虽然说不介意，现在却马上就赶自己走。
心里虽然这么想，阿飞的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连忙站起来说道：“那就不打扰方小姐了，您忙，我先出去了。”又对旁边的阿豪说：“不劳相送了，我还和王京有约，我自己下去找他就可以了。”
看着阿飞出了办公室，阿豪才走到方怡华的身边说：“方小姐，这小子太高傲了，一点也没把您放在眼里，要不要我吩咐下面的人，把他们的电影压一压？”
方怡华瞪了阿豪一眼，说：“不要胡闹，就按刚才我说的，让他们安排好的档期，尽量多的安排戏院。”
阿豪跟着方怡华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她的性格很是明白。好听一点是强势，难听一些就是小心眼儿。今天阿飞这么驳了她的面子，按照她以往的行事风格，这么会轻易放过阿飞？可现在方怡华不但不打压阿飞，反而还会这么照顾他？这让阿豪颇有些回不过神来，问道：“冯小姐，您这是……”
方怡华转过身看着窗外远处的维多利亚港说：“现在现在的香江电影市场已经不是我们邵氏一家独大的时候了！先有一个嘉禾现在又冒出一个金公主来，如果我们真的把他的电影压了下去，那么就相当于把他推向了嘉禾或者金公主。白白的给我们添加了一个敌人。我虽然不喜欢他的态度，但也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就损害到我们公司的利益。”
“说的很好。”邵一夫推门进来。
方怡华连忙走上前去扶着邵一夫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这才说道：“你不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过来了？”
邵一夫拍了拍方怡华的手说：“没有什么，只是这两天累了，休息休息，也就好很多了。听说天霖的儿子王京和那个马腾飞合作拍了一部电影，今天在我们无线电视台审片儿，我就过来看一看现在最炙手可热的电影导演。结果虽然没有见到那个马腾飞，但我在外面听了你刚才的一番话很是高兴啊！”
方怡华有点心虚，她哪有那么大度？实际上要是邵一夫要是再晚点进来，她就要安排阿豪去准备其它手段教训阿飞了。
“现在的香江电影市场是越来越好，要不是我不看好它长远的展前景，我是不会把产业转移到无线的！”
这么多年了，方怡华虽然是邵一夫的枕边人，可也从来没有见邵一夫这么激动过。
“阿豪，你就按照刚才我说的去安排吧！”打阿豪出去，方怡华这才和邵一夫说：“你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
办公室里就两人，方怡华也卸下了自己女强人的面孔，和邵一夫说话的语气更多的像是妻子在和丈夫撒娇，这么大的年纪了，在我们看来有些装嫩的感觉。而邵一夫却仿佛看到了当年青春靓丽的方怡华。
邵一夫轻轻拍了拍方怡华的手说：“当年利先生找我一起合作创建无线电视台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以后电视的展一定会超越电影，它的受众面很广，这决定了未来看电视的人会远超看电影的人，只是当时电视还没有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利先生在当时也确实比我合适管理电视台，所以我才会不顾大家的反对从邵氏影业里抽调资金出来投资电视台，当时你没有看出来，但皱纹坏他看出来了，所以当年我安排你进入邵氏影业的时候，就算你不和他争权他也会离开邵氏影业的，毕竟他和我不一样，他是真真正正的喜欢电影，打算一辈子都要从事电影行业。”
这些陈年往事被邵一夫好不掩饰的说了出来，让方怡华很不好意思，她这些年来一直以为嘉禾的崛起真正根源是当年自己和皱纹坏争权而将他排挤出邵氏影业的原因，哪想到真正的原因尽然在这里，以前的自己还经常暗自责怪自己当年是不是太过分了，把皱纹坏排挤出邵氏影业，结果早就了现在的嘉禾和邵氏对立。今天要不是邵一夫告诉自己，那么自己一辈子都会对邵氏影业、邵一夫怀有愧疚之心。
方怡华不由恨恨的说：“原来是这样！妄我这些年还对他有些愧疚，原来我才是被人家当做接口的大笨蛋。”
邵一夫看着方怡华不由的有些失望，毕竟是一个普通人家出来的女人，眼光格局还是差了些，本来皱纹坏当时还没有下定决心离开邵氏影业，只是想要带领邵氏证明自己的眼光是错误的罢了，要不是自己早就决心转战电视台又哪会让你进入邵氏影业的高层，用来防止皱纹坏离开邵氏影业的时候自己没有放心的人使用。结果你一进去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和皱纹坏争权夺利，让皱纹坏早早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从邵氏影业中脱身出去，还带走了不少人手。
可现在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方怡华不但是自己的手下，更是从一青春少女真情实意的跟随了自己大半生，整个青春年华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到现在还是无名无份的陪伴着自己。可又想到要不是她自己的子女也不会和自己闹翻，移居国外和自己不相往来。邵一夫的心思全乱了，也不想再和方怡华多做解释，暗自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这么解决自己的家庭问题。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那些恩恩怨怨哪能分那么清，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说着邵一夫就要站起身来。
方怡华连忙扶着邵一夫站起来说：“那你先回去休息吧！一会我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就回去陪你。”
“嗯”邵一夫现在又感觉方怡华在自己身边是这么的贴心，看着方怡华的眼神温柔了很多。
“你也不要太劳累了，一些普通的事情就安排下面人去做好了。”方怡华应了下来。
方怡华刚扶着邵一夫走到门口，就听他又说：“记住了，这两年我们要全心投入无线电视台，其它的事情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方怡华看着邵一夫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感觉自己的心思全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慌忙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按照刚才说的那样做的。”
“嗯”邵一夫这才出了办公室。
方怡华看着邵一夫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满是落寞的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从上面看着邵一夫的车离开了无线大楼，神情满是幽怨，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
第二天，王天霖一到公司就被叫进邵一夫的办公室。
邵一夫坐在办公桌后的大班椅上，看他净胜焕、声音宏亮，哪还有昨天的那副老态……谁又能相信眼前的这位已经是七十多岁高龄的老人？
“天霖来了，快坐吧。”邵一夫地指了指对面的沙示意王天霖坐下，又吩咐身边的方怡华给他来倒杯水。
站在邵一夫身边的方怡华走过来给王天霖倒了一杯水，王天霖哪里敢劳烦她的大驾，不敢托大，急忙从沙上站起来双手去接。这位虽以邵一夫妾室的身份注册过，但邵一夫的妻仍在白头鹰国，所以公司上下都只称她是方小姐。可她却是邵一夫真正的贴心人，为了她将皱纹坏赶出了邵氏影业，也是为了她和自己的子女弄得很不开心，现在这个女人更是无线电视台的掌门人、邵一夫的代表，王天霖作为跟随邵一夫多年的老人，能青山不倒自然知道自己的位置。
高贵的黑色套装配上利落的短，让方怡华显得雍容华贵，可王天霖却见识过这女人的手段。方怡华行事果断决绝，办事从来只看结果，不讲任何人情。但同时她又很聪明，身在高位却没有任何揽权占山的意思（话说她还需要揽权吗……所以邵一夫一直对她很放心——他老了，也需要一个精明强干的女人，为他打理公司。
方怡华有自己的办公室，她这时候出现在邵一夫的办公室，王天霖心里难免会生出一些别样的想法，果然邵一夫一开口，他就知道事情是这么回事了。
“天霖啊，我听说你儿子和那个叫马腾飞的小子关系不错？昨天两人合作的电影还在我们无限审片？你给他们安排了在我们邵氏院线上映。”
王天霖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知道邵一夫到底是什么意思？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回答说：“他们只是一般朋友，这次也只是一起投资合作而已……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哈哈哈，《僵尸先生》还没有下画就有不少的人想要找这个马腾飞合作，你儿子能那么快的和他达成合作关系，哪是一般交清能做到的？”
邵一夫嘴角浮着意味深长的微笑，让王天霖又惊又疑，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正好当着邵一夫的面把这事解释清楚。
“他们两人确实没有什么太多的交往，也就是在合作拍电影的时候才联系多了起来，只是阿飞和他认识的早，在他还在洪家班跑龙套的时候以为洪进宝的那部《林世荣》认识了而已。《僵尸先生》刚传出了票房的消息，我家那小子就找上了他，这才抢在其他人的前头。”
邵一夫笑着说：“天霖啊！不要这么紧张，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没有任何别的意思，这次你儿子能找到他合作，拍的电影还在我们邵氏上映，这是给我们邵氏院线立了一功，我已经吩咐院线的人一定要安排好的档期、尽量多的戏院来放映你儿子的那部电影。”
刚才你那里是奖励的语气啊！王天霖心里腹诽，脸上却表现出一副感激的表情，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就听邵一夫又说：“你是我们邵氏的老人了，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从邵氏到无线你也确实出了大力气，你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这次你儿子第一次拍电影，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能没有什么表示，这样吧，我听说那个马腾飞在嘉禾票房分成比例是二八，我们邵氏也不能被他们比了下去，这次就一九吧，多出来的就当是我这个长辈对你儿子的支持了，以后他或着他的朋友马腾飞要是还有其它电影拿来我们邵氏院线上映，也和嘉禾一样，二八分成。”
这下王天霖是真的被邵一夫的话感动了，没想到邵一夫会给自己这么大的面子，一九分成，哪怕是这有这么一次，那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呀，这简直就是在白送钱给自己儿子，以后的二八分成，虽然王天霖知道邵一夫的真正目的是阿飞，可他说了王京也是那个比例，那以邵一夫说一不二的性格，绝对是真的。
王天霖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站在哪里说着“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王天霖虽然一时间竟搞不懂邵一夫究竟是什么态度，但从这些实际的行动上来看，那对自己儿子的支持可是是实实在在的。邵一夫一向苛刻的很，不论是因为什么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王天林现在对他是打从心眼儿里感谢他八辈儿祖宗。
方怡华笑盈盈地开口说：“王监制，这次一夫可是为你破了一次天大的例啊！”
对于这话王天林没有任何的怀疑。以前那些邵氏影业的著名导演例如张撤、李涵祥什么的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这次邵一夫确实为自己的儿子破例一次，而且还是香江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待遇，以前没有，未来也不可能再有。
“我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老板。老板一直对我照顾有加，要不是老板，我一个人这些年哪能拉扯的大那几个孩子？今天老板又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给我，我……。”王天林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示自己心中的感谢之意。最后只能汇成一句话，“我以后一定为老板尽心尽力，只要老板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王天林绝不含糊。”
这么年来邵一夫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商场中那些尔虞我诈更是如同家常便饭，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出眼前的人说的这些话至少在现在是真心实意的。
王天霖在影视圈里混了大半辈子，看遍了人生百态，影视圈里众人的沉沉浮浮让他清楚的明白，在这个圈子里有一颗粗大的大腿抱着比什么都重要，自己不也是因为一辈子紧抱邵一夫的大腿不放松才有了今天吗？现在自己的儿子能得了邵一夫的亲口扶持，那以后他几乎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呀！如此的恩德哪能不让王天霖不动容。
邵一夫看着眼前这跟随自己大半辈子的老将，就因为自己这么一丁点的表示而感激得老泪纵横，平时自己给他比着再大的好处，也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现在为了自己的儿子这般真情流露。也着实让邵一夫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又想起自己的那几个孩子。自己虽然对他们的爱护之意不下于王天林对自己儿子的关爱之情。可自己的孩子却纷纷远离自己。邵一夫不得不承认，在家庭方面自己确实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