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处江湖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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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飏、纪逢二人一路闹腾着走进了自动售卖咖啡厅，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点好饮品，谢飏左右仔细检查，确认没有跟踪痕迹之后才放下心来，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
转看纪逢，也是一脸严肃。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清了清嗓子，纪逢先开了口。
“你先吧。”
“赞卡加德防线的钳形虫最近又开始不安分了。图兰派了几次战机进行拦截，收效甚微。此次出动的虫族进退有据，并尝试进行多线协同作战，我怀疑虫母又诞生了。”
“子安，有无可能上次米萝的碎箭行动并没有将虫母杀死。”
“应该是不可能的。米萝带回来的那对毒牙可是如假包换的，”
“那，会不会是上代虫母临死前产下的虫卵？毕竟这群虫子也算是拥有高度社会性的群居生物，要是一点智商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谢飏皱起了眉头，“我总觉得这群虫子似乎像人一样，而且越来越像了。”
纪逢突然眉头一挑，“苑文，我起来了，前不久在第六防御区出了一件怪事。”
“什么事？”
“算起来应该是九个行星日前的事情，第六防御区的一个前哨站出了求援信息，图兰派人进行了支援，却石沉大海。而后这个前哨站不间断地继续出求援信号。图兰这次派遣了更多的人手，出动了不少军力。”
“后来呢？”
“整个前哨站到处都是战斗过的痕迹，满地的尸体残骸。”纪逢的声音不由低沉了许多，“可真正让人恐怖的，是他们所有人的脑袋，都被吸干了。”
“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谢飏大骇，惊地站了起来。
“从脑后开了一个洞，应该是长有有类似吸管的刺吸式口器的虫子，从身后将人抱住，然后刺进后脑与颈部的连接处，由下而上扎进脑体，进行吸食。”纪逢从兜里掏出一台黑色的长条形器皿的播放器放在谢飏面前，“我拷贝了前哨站的黑匣子资料，这里是部分图片剪辑。”
谢飏按下了播放按钮，播放器将前哨站的三维影像投射在谢飏面前，人间炼狱般的一幕再度上演。虽然听不见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可临死前因为极度痛苦而扭曲的五官，更具震撼——身着联邦军服的士兵正在电台前进行呼救，地面突然隆起，一只巨大的异虫破土而出。士兵转身欲掏枪射击，却被异虫巨大的螯枝将双臂齐齐斩落。剧痛之下，士兵倒地，完全丧失了作战能力。异虫慢吞吞地爬到士兵身前，两只螯枝再度出击，将士兵胸膛刺穿，举起来，从头中伸出修长的口器，刺进士兵的头部，一阵痉挛过后，士兵终于停止了呼吸。
短短三十秒的视频，度秒如年。
终于，视频播放完毕。谢飏脸色铁青，“这种事为什么没有及时上报？”
“此事过于蹊跷，不可鲁莽行事，万一在民众之中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就麻烦了。”纪逢道，“况且，这种异虫是否钳形虫变异而来、战力几何、智商多寡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我们还不得而知。决不可贸然行事，葬送更多士兵性命。”
“子安，我知你向来谨慎，绝不做没把握的事，是我冲动了。”谢飏摇了摇头，“可我们总得向这帮死去的兄弟们讨要个说法。这消息为什么到现在还被压着？”
“是图兰的意思，”纪逢摘下眼镜，揉了揉涩的眼睛，“而且现阶段，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至于是什么工作，这个我不能说。”
“真是倒霉，早知道我就不申请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了。”谢飏恢复了一贯的懒散，“你可得写封书信，让图兰多多关照我啊。”
正此时，智能机器人将咖啡端了上来，“先生，您的咖啡。”
谢飏和纪逢嘻嘻哈哈了一会儿，等机器人侍从走远了之后继续开始了未完的话题。
“赞卡加德现在就是块烫手山芋，”纪逢叹了口气，“联邦和帝国都卯足了劲儿想要率先占领站卡加德，遗迹、虫群还有焚风，现在这个局面怎么看都好像是两个傻瓜在向对方展示自己能有多傻。”
纪逢讲了个笑话，谢飏却笑不出来。他隐约感觉陈妍的失踪、赞卡加德地区上古遗迹的出土、虫群的异变这几件事的背后有一双神秘的推手在操控事态走向。
“说完了我，也说说看你这边的情况吧。”
“李威在制造新一代可变人行战机，进展情况良好。对了，他给咱们未来的侄女取名叫李媛，yuan是名媛的媛，真是可笑，明明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四眼仔，却给自己女儿去这么好听个名字。小媛媛还没出生，估计就这两天能出世。”
“我是说，你的事情。苑文，陈小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希望……”
“妍儿还活着。”谢飏打断了纪逢的话头。
“这不可能。同船的一百三十七名旅客及三十二名工作人员的尸体都清点完毕，唯独缺了陈妍。我委派了十六名特工去坠机地仔细勘察，将信息整理给李威进行分析，连尸检报告我都印拓出来让石安进行认真比对，他们得出的结论都是陈妍绝无身还可能！而事过半年后，你竟给我说她还活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梦到妍儿。”谢飏双眼略显迷离，“她告诉我，她好想我，她一个人在山洞里好寂寞……无论如何，我必须去一趟。”
谢飏此时的表情，纪逢只见过三次，一次是谢飏生父战死，一次是陈妍遇难。考量再三，纪逢还是没打破谢飏的幻梦。
纪逢拍了拍谢飏肩膀，“苑文，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吧。我能帮到你的，一定不会推辞。”
“子安，你若真想帮我，那便替我找个靠谱的机师吧，这就足够了。”
“米萝正好回所属防区述职了，要不暂时先把她的御用机师派归给你吧。”
（困了，睡醒补齐本章及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