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离别的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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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李哥！我错了，我错了李哥！”就算谢飏功夫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啊，更何况这都是些每个人都有四五个机械手臂的人工智能机器人，谢飏就算再自恃武艺高强，那也得审时度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
瞧见谢飏一脸苦笑地求饶，李威心头一阵暗爽，于是大度地挥了挥手，让这群机器人继续去进行数据的监测工作了。谢飏看着李威那得意的模样，更加坚定了他是故意的这样一想法。
“不和你斗啦，算你厉害成了吧。”谢飏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威子，你们研部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没？”
“你就放心好了，我们这万年不变的研部，哪儿能有什么新鲜事啊，还不是老一套。倒是你啊，整天闲着没事，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这不是整天整天地闲着没事干嘛。”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今天会愿意来我们这儿的原因吧？我还以为你是估计我们兄弟情分，所以才来配合我驾驶新式战机的。”
“威子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啊，我当然是为了兄弟你才过来帮你测试新式战机的，打时间只是顺便。”
“少来这套啊，我还不知道你？”李威像是赶苍蝇一样对着谢飏挥了挥手，“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这战机手感如何？”
“至少在模拟飞行里面，感觉是有点太太滑了。各武器切换的反应速度不够快，性能方面，估计比我调教的女武神号要稍微差一点。”
听到谢飏给出了他的答案，李威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傻子，这新战机到现在为止的测试，只是公布了部分数据而已，而很多的关键数据，因为技术保密的原因，所以只选取了大约1/4的数值进行检验。”
谢飏愣了，“威子你别忽悠我啊，这战机的现有数据就已经和我的女武神号很接近了，你现在告诉我这新机体只是公布了不完全的数据？你让我的女武神怎么办！”
在85年半人马星云的海湾冲突中，帝国军队以寥寥数十架定制战机大胜联邦政府的三十架次的制式战机之后，联邦政府痛定思痛，开始大力支持那些个人技术出众的机师改装自己的战机，并且还有专门的个人后勤装备研究部提供技术支持，此后的几次小规模冲突中，联邦政府的个人定制战机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展，最终与帝国军分庭抗礼，其RS系列、AC系列的个人战机更是一举超越了帝国军的红魔、红龙两个系列，真正成为了宇宙中数一数二的霸者。
谢飏的女武神号战机，在整个海军镇守府里面也算是排得上号的战机了，虽然火力投放数据表现一般，但其灵活的转向和迅捷的加速，自其建造完工以来，都是个人战机里面不可多得的佼佼者。而谢飏的女武神号战机，在整个联邦也算是勉强可以排得进前五十的战机，所以虽然看上去懒散得不像话，但事实上谢飏也算是相当拔尖的机师，无论是驾驶技术还是心理素质，都特别过硬。
李威将手中的可乐喝光，随手扔到旁边不远处的清扫机器人身边，“你就吹吧，这要是真有什么事儿，到时候够你喝一壶的。别忘了，你在现役机师里面的排名可是刚好那五十个天字号机师里的吊车尾。”
“少来少来，哪儿能有那么巧呢？”谢飏瘫在箱子上，拱了拱屁股，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躺着，一边喝着可乐一边说道，“就算真要出了什么事儿，也有前十的S级机师顶着呢，人家随随便便撑个把月没问题吧？然后排名11到50的那些A级别的机师也一大串，就算S级的死光了，还有A级机师顶着嘛。所以啊，就算是要轮着去送死，那也暂时轮不到我的，轮不到我的。”
“你不就是A级机师么？”李威感觉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不过看着谢飏那一脸坏笑的样子，他总算是开悟了，“我去，不是吧？！上个星期的考核，你该不会又降级了吧？”
“嘿嘿，没错！你不妨猜猜看我现在是什么级别的机师呢？”谢飏的脸上挂满了得意的坏笑。
“B级？C级？”李威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了，“我勒个去，不可能是D级了吧？！”
谢飏皱起了眉头，“肯定不能是D啊，如果得分是D的话，那我这辈子都只能在这鸟不拉屎的星球上面开飞机玩儿了。”
“所以？”
“所以这次我的分数拿捏得十分精准，刚刚好达到C级，哈哈！”谢飏的笑声里面有说不清的得意。
众所周知，在机师的考评测试中，并非是S或者A这两个级别最难考，而是B级这个最鸡肋也最尴尬的分段才是最难考的。D以下的分数，则都是只能获得近地飞行拦截任务的战机驾驶权，即星球表面的陆地拦截战机，而B以上的分数则可以获得泛宇宙空间拦截战机的驾驶权利。而B级的成绩则十分尴尬，他的防卫空间为近地轨道拦截，也就是说，得分判定在C级别分段的机师，则要去近地轨道上的科学空间站进行驻守。事实上，这是一份美差，相比泛宇宙空间拦截战机的漂泊性以及近地飞行拦截的无趣性，近地轨道拦截是相对来说比较悠闲而不那么乏味的工作。
李威一脸无语地望着自己这个死党，他想着到底应该认为陈小姐傻得多一些呢还是应该谢飏傻得更多一些。就目前的评判标准来看，似乎谢飏更胜一筹。
摇了摇头，李威忍不住吐槽了，“妈的智障。”
“那么，猴子你什么时候上任呢？”
“今天。”
“什么？”李威从箱子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望着谢飏，“妈的智障，你今天什么时候出？怎么不早点告诉为？”
“呃……这个，其实为本来是这样想来着，可你这边不是忙嘛，所以我就想着来个更有意义的告别咯。”
“我说怎么你这么懒散的一个家伙会突然好心来帮我做试飞实验。”
“追其根由，这还不是因为你们这里的试飞员技术太烂了嘛。”
“你少来，他们好歹也是具有B级别以上资历的机师。”
“好好好，你说好就好吧。这种书本教出来的机师，不是吹，我一个就能把他们全部给打趴下。”
李威没有接过谢飏的话头，他将自己的屁股重重压在了箱子上，长长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能和你多说几句话的，可你倒好，这才多久的功夫又要离开了。”
“别这样，咱们又不是没机会见面了。对了，本来还想着看看小侄女儿出世呢，我都为她备好礼物了。”说着谢飏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八音盒，递给李威。
是个很精美的八音盒，小巧的盒面上用水晶雕刻着一个翩翩起舞的小女孩，随着盒子被打开，小女孩便配合着音乐轻柔地跳起了舞蹈。
李威微笑着轻轻将盒子扣上，“很精致的八音盒，相信媛媛一定会喜欢的，谢谢。”
“别客气，咱们哥俩谁跟谁嘛。那什么，这个新机体要是研成功了，你可得给我一份啊，我可不想我的女武神号这么快就被淘汰进废品回收站。”
“这次要去驻守的地方很危险吧。”李威自顾自地说道，“已经很久没有得到陈小姐的消息了，她搭乘的‘美酒与风帆’号旅行者号冒险船在赞卡加德行星带失联了吧？虽然我一直在研究室里面，不怎么和外界联系，但是这个消息我还是知道的。”
谢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脸色由晴转阴，“你怎么知道的？”
顿了一顿，李威还是告诉了谢飏答案，“米萝告诉我的。”
“长舌妇。”谢飏不爽地将空罐子扔到了清扫机器人身前，从兜里掏出包邹巴巴的烟，自顾自地点燃后恶狠狠地抽了起来。
“猴子，”李威从谢飏手里接过香烟，也有模有样地点燃了一支，慢慢抽着，与刚才喝可乐时的粗鲁劲儿的时候判若两人，“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苦，但是我还是要劝慰你一句，在这个时候、以这种心情区赞卡加德行星带驻守，这纯粹是找死。”
“切~连何桦这样的吊车尾都能在赞卡加德混下去，没理由我比他弱。”
谢飏说的何桦，是他们那届毕业生里面的吊车尾，万年倒数第一。当初毕业的时候以61分的成绩勉强毕业。这个成绩也创造了联邦国立第七海军学院的最低成绩，而他本人也沦为全体学员茶余饭后的笑谈。这样的成绩自然不可能被分配到那些条件比较优渥的驻守区域，于是赞卡加德行星带成了他最终的归宿。但是令人不免刮目相看的是，这家伙虽然在学校里面学的很臭，但令人意外的是这家伙混仕途却是一把好手，短短不到五年的时间就已经成为了赞卡加德地区的一个战机中队战斗序列的负责人。
“你别小看何桦，他也是有过人之处的。谢飏，你仔细想想看，咱们那一届的毕业生，说到底又有谁是差的呢？”
谢飏没有说话，咬着烟头怔怔望着远方，“我只是想啊，如果说……万一……陈妍她还活着呢？”
李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再也说一句话。直到检测台的机器人来了监测结束的信号，这才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谢飏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不打搅你的研究啦，我先走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再见吧。”
“我会尽快将新机型送达给你，在此之前你一定要活着。我可不想费尽心血的新型战机被何桦这样的吊车尾拿去泡妞。”
“谢啦。对了威子，如果能活着回来的话，我请你喝酒。”
说完，谢飏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海军镇守府的这个地下研究中心。他乘坐电梯离开了这个钢铁巨兽的腹地，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地面的入口处。带着微微咸腥的海风扑面，将谢飏心头的烦闷一扫而光。
谢飏不知道，就在他前脚离开李威实验室的时候，两名黑衣人就将李威带到了镇守府的高层之上，与他们的第三联合舰队的指挥官见面了。
“所以，李少校，你觉得谢飏少尉是否有资格驾驶新战机呢？”
“至少在目前看来，谢飏的驾驶风格是比较符合新式战机的战斗特点的。”李威严肃地说道，“但我们不能只看由AI记录的纸面数据，在实战中谢飏的作战风格比较偏激进，为了胜利而不惜一切代价，所以这样来看谢飏并非这架实验战机的最合适的候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