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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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心小心翼翼地翻开达?芬奇的散逸日记,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下的严重错误。“我们回罗马第一站去秘密档案馆吧。”
索菲娅手握着方向盘,侧脸看了他一眼,惊讶的同时略带羞涩地笑了笑,“对不起,我竟然忘了这事。”
“还有半个小时对吗?”白兰心将车里的灯调亮,“我必须得赶在我们到达档案馆之前看上一遍。”
“我会放慢车速,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那倒不必,”白兰心微微一笑,“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把你的化妆镜借给我。”
“化妆镜?”索菲娅疑惑地看着他,突然大笑,“难道你想在归还之前整个容不被人现?还是想在见教皇之前化个妆博取好感?”
白兰心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大多数人都读不懂达?芬奇的笔记,是因为他明了一种怪异的书写法。几年前,他也跟大多数人一样遭遇了同样的嘲弄。
1994年,时任微软总裁比尔?盖茨以3080万美元的价格从阿曼德?哈默艺术博物馆举行的拍卖会上竞拍得到18幅列昂纳多?达?芬奇画稿,令这份画稿成为全球最贵的“图书”。达?芬奇于1519年在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的行宫去世,身后留下了长达1.3万页的笔记和设计手稿。几个月后,他最钟爱的学生弗朗西斯科?梅尔兹带着达?芬奇的这份珍贵思想遗产离开了法王的行宫。梅尔兹一直保存着这些手稿,直到他去世后由他的独子继承。遗憾的是,这位继承人对达?芬奇的手稿毫无兴趣。于是,一拨又一拨猎宝之人找上门来,当他们离去时,往往带着几页撕下来的手稿。达芬奇去世后的500年中,原来的1.3万页手稿仅剩7000多页,它们大多收藏在公共博物馆和图书馆中,而比尔?盖茨无疑成了最大的私人收藏者。盖茨拍下的这份手稿当时被称为《哈默手稿》,根据惯例收藏者有权利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它本可以易名为《盖茨手稿》,但盖茨并未这么做,而是恢复了它原来的名字《莱彻斯特手稿》,他委托大英图书馆的专家进行破解。尽管如此,盖茨不惜以重金拍下稀世名人笔记的举动仍然令意大利人感到失望,因为他们希望手稿能留在意大利,有人甚至建议盖茨把手稿归还意大利人,但盖茨回答说达?芬奇虽是意大利人,但是他的智慧和遗产应该属于全人类。基于这一理念,盖茨并没有把这份手稿私藏在家,而是慷慨地借给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展览,第一站即为意大利。
白兰心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有幸在一家博物馆见到了达?芬奇的画稿,与大多数人一样,最初他也看不懂这些以粉红色的墨水在米色布纸上画成的的东西。这些稀奇古怪的文字看起来乱七八糟,简直就是胡言乱语,因为文字凑不成一个单词,最终是一位颇有气质的女讲解员告诉了他窍门。
“先生,您只有借助它才能看懂上面的字。”
化妆镜!
“你的想象力比你的容貌更令人难忘,还是让我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吧!”白兰心对索菲娅扬了扬眉,“达?芬奇明了一种特殊的写法——镜像字,这种写法只能通过两种方式才能看懂:一种方式是将手稿面向太阳,从手稿背后去看手稿的影子;另一种方式就是通过一面镜子,显然,通过镜子的方式更方便。”
索菲娅笑了笑,她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化妆镜伸手递给白兰心,“为什么要明这种字?这样读起来一点也不方便!”
“确实不方便,但仅仅是对你而言不方便,”白兰心打开椭圆形的化妆镜,深吸了一口气,“我忘了告诉你,达?芬奇是左撇子,从右往左写对他来说非常方便。”
“只是因为写起来方便?”
白兰心将化妆镜竖着放在纸上,日记上的字正好映在镜子里,“我们很难揣测达?芬奇的心思,他之所以这么做,或许是为了不让别人看透他的心思,或许是防止别人剽窃他的思想,但这一切毫无疑问都在说明他是一个谜一般的人物。”
“有什么特别的现吗?”
白兰心微微一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仔细看看。”
索菲娅愉快地打了个响指,“没问题,随时愿意为您效劳!”
白兰心仔细地辨认着日记上的文字,他曾经看过一本达?芬奇的手稿——《大西洋古抄本》,这是他所有手稿集册中最大的一部,共有12卷,记录年代分布从1478年到1519年,包含的类别非常广泛,有飞行、武器、乐器、数学、植物学。这里记录了他的思想和见解,远远超越了他所处的时代。达?芬奇写了很多富有哲理的话,白兰心至今都还记得其中的一句——多年以前生的事情往往像是距离现在很近,而新近生的很多事情却像逝去的青春一样古老。
而现在他手里的这几篇日记是他从未见过的,日记中特别提到了一座建筑,而且是非常有名的教堂——圣彼得大教堂。
圣彼得大教堂位于圣彼得广场背后,这个广场汇聚了各个时代最顶尖的建筑大师的智慧精华,堪称宗教与艺术完美结合的经典。这个广场大得令人生畏,难以想象五十万人的集会的景象将是多么壮观。慕名前来的不止是基督徒,还有世界各地的游客,他们真正的目的地是广场背后的圣彼得大教堂,这是亿万基督徒心中的圣地。
对于这座教堂,白兰心非常清楚,他在脑海中尽力回想的历史。它最初是由君士坦丁大帝于公元326年在圣彼得墓地上修建的,历时七年,于326年落成,它被称为老圣彼得大教堂。遗憾的是,这座古老的教堂毁于战乱。今天的游客看到的这座教堂是尼古拉五世教皇下令修建的新教堂。这座新教堂一修就是一百二十年,足足跨越了一个世纪,最后宣布这座教堂落成的教皇是将七十岁高龄的伽利略宣判终生监禁的乌尔班八世。
这座教堂汇集了当时意大利最优秀的建筑大师,但凡有名望的大师们都为它效过力,主持这项伟大工程者的名单简直就是一本世界建筑名人录。布拉曼特来了,米开朗琪罗来了,波尔塔来了,马泰尔来了,维尼奥拉来了,玛丹来了,贝尔尼尼来了。
布拉曼特于1506年设计,1514年去世后拉斐尔接替了他的工作。六年后,拉斐尔也去世了。教堂中央的大穹窿是米开朗基罗的杰作,对于这个大圆顶,曾有过百年的波折,这其间当然少不了教皇这种外行蠢货的指手画脚。
教会要求教堂顶部借鉴哥德式设计,强调黑暗与光明的对比,采用了玫瑰花窗,出于对教堂入口处光线对比效应的考虑,今天被誉为“罗马皇冠”的教堂穹顶被当年被教会取消。米开朗基罗在七十一岁高龄时接替了这项工作,以“对上帝、对圣母、对圣彼得的爱”的名义,重新恢复了穹窿。
但是教皇的愚蠢导致大师们不得不数易其稿,按照原来的设计,这座教堂应该是集中式的,但教皇认为这样不能体现梵蒂冈的地位,于是命令玛丹把教堂改成了厅堂式,而且加上了现在硕大的门廊。这样一来,后面的大穹窿被遮挡住了,它的雄伟气势不能完全被领略。为了弥补不足,贝尔尼尼大师在教堂前面设计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于是才有了今天的圣彼得广场,其空间的开阔感在法西斯头子墨索里尼破坏之前,一直令人惊叹。
贝尔尼尼在广场周围设计了4列共284根多利安柱式的圆柱,圆柱上面立有140个圣人像。中央立了一座来自埃及的25米高的方尖碑。这座方尖碑碑高25米,立于16米高的三层基座上,碑身没有任何图案和文字。它的来历非常神秘,最初竖立在埃及开罗附近的太阳城。4000年前,它是一块很古老的石头。
根据《圣经》记载,公元前十三世纪,生活在埃及的希伯来人备受法老残害,先知摩西受到上帝的感召,带领希伯来人逃出埃及。正是在出逃的路上,摩西得到了上帝所颁布的《十诫》。就在前往以色列的途中,他们看到了这座方尖碑。
大约在两千年前的古罗马帝国,奥古斯都大帝在征服埃及后将这块方尖碑运回罗马,立于竞技场上。据说在公元64年,耶稣徒圣彼得就在这个竞技场内被当时反基督的罗马皇帝尼禄杀害殉教,他对行刑者要求把自己倒过来挂在十字架上,因为他自觉与耶稣不配。在基督教成为罗马的国教之后,天主教罗马教廷将这座方尖碑搬到了圣彼得广场正中,树立于圣彼得大教堂前,一直到今天。而这块特别的石碑从来没有倾倒过,传说因为它是这里关于彼得遇难的最后见证。
摩西在埃及见过这块石头,彼得在罗马见过这块石头。现在每一位新教宗当选后,当他走出圣彼得大教堂,第一眼看到的也是这同一块石头,这座方尖碑成为了四千年历史的见证。
达?芬奇为什么要在日记中提到这座教堂呢?当他看到其中的一句话时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圣彼得大教堂最初的构想是布拉曼特和我商量之后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