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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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没有妈妈，我是个军人。在域外战场那种地方，生死根本就由不得自己。如果我死了，谁来照顾她们？谁来保护她们？我必须让她们学会保护自己，最好的地方就是域外战场！”
李胜洪亮的声音如一记电击深深地打在我的心上，这个男人最初的想法只是想让女儿学会自保而已。
“那她们的妈妈呢？”我不得不问下去，不问心里难受。
“她们的妈妈么……”李胜陷入了一种痛苦的情绪，额头上的汗水一点点冒出。
似乎提到他老婆，他很难受。
“你如果不愿意讲就别讲，毕竟是关于雨晴的事，不知道她妈妈也没关系！”看到他如此，我也不忍心强迫他。
“没事！”他简单的吐露出两个字，手不自觉的去掏裤袋，我知道他又想抽烟了。
一根烟点燃，他猛地一口吸掉了三分之一。
“咳咳咳～～”刚抽进去，他就立马咳了几下。我忙拍了拍他的背，让他顺了口气。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摇头苦笑道：“当年我妻子不让我抽烟，但我每次一抽的太猛，她就会帮我拍拍，如今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那……”我犹疑了一下，坐到一旁。
“她死了，或许我就是个天煞孤星吧，跟我有关的女人都会死。眼下只剩雨柔，你照顾好她，咳咳咳。”
他咳嗽的有些厉害，似乎止不住。
“她是病死的，那是一种怪病，死的很蹊跷。”说着说着，李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被他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怪病？”我心下狐疑，难道又是鬼怪作祟。
“我妈说是因为我不敬鬼神，所以灾祸降临在我身边人身上。那时候我不相信什么鬼神论，以至于后来我妈因为这个把我赶了出去，我也没能看到她最后一面。”
李胜靠着椅背，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事实呢？你这里没有文件，应该已经查出来了吧。”我回想了一下，或许藏在后面的书架上，我没看到。
他摇了摇头：“查无可查，毫无依据。她死的很痛苦，至今想起来我都会心痛。所以自那以后，我就加强了对雨晴姐妹的督促，从小给她们军人般磨练。”
“雨晴性子倔，开始会反抗。可那时候她太小了，反抗不过我。那时候她就已经恨我了，她妈死的头七我就把她们带走，把她们关在房间里学习。”
李胜又猛吸了一口烟，回忆中最是沧桑。
“那雨晴后来就乖乖地学习，不反抗了吗？”我觉得雨晴的性子随他爸，不像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
“她啊，她用冷反抗对付我。自那以后她没叫过我一声爸，我让她学习，她很用功。我让她练武术，她二话不说就练，根本不带停的。”
李胜缓缓地回忆李雨晴当年的成长历程，我边听边点头，这很符合李雨晴这种性格。
虽说我与她只见过一次，但看一个人的性格，只要见一次就够了。
“那雨柔呢？”当然，在这时候我也不能忘记我的小公主，于是问道。
“雨柔啊！”李胜难得的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小时候她很乖巧很欢乐，她的性格随她妈，很乐观。她跟她姐姐不一样，她学习并不是冷暴力，而是想让我们开心起来。”
“那后来她为什么也恨你？为什么后来变得高冷了呢？”人的本性是很难改的，正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除非是遭到什么重大的创伤，才会使得自身性格大变。
“她和雨晴朝夕相处，自然被潜移默化。她妈妈死的时候，她还只有一点点大，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后来雨晴估计是告诉了她这些事吧，加上她姐姐的事，最终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李胜说到这里，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上去是在抖落灰尘。其实哪有什么灰，不过是想通过一些小动作，强忍泪水罢了。
“因为雨晴的死吗？”
“对，也许她把雨晴的死都怪在我头上吧。也不怨她，是我逼她们去的域外战场。雨晴死后，我就把她调回魔都。锻炼，也差不多够了。”
再硬的男人，也有软下来的时候。两个女儿剩下来的只有一个，他也舍不得了。
我点了点头，幸亏调回来，不然我和雨柔也不会相识。
这时，李胜擦了擦眼睛，那些没有掉落下来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被他轻拭。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了，这些事我都跟你说完了，接下来咱们商量一下正经事！”
他站了起来，笔挺着腰杆。
他不爱笑，平时就有一种威严的感觉。这是一种上位者的气质，经年累月积攒而成的。
“许景辉，你可以进来了！”只见他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平淡的说了一声，便很快把电话挂上。
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咚咚咚”敲门的声响。
“进来！”李胜整理了一下衣冠，提高音量中气十足的喊道。
很快，门嘎吱嘎吱的被推开。一个差不多一米七几，瘦削的青年探头探脑的进来。
他穿了一身格子西装，灰底黑色的条纹。若是他再加上一顶帽子，一个烟斗，活脱脱就是老电影里的那种侦探。
他进来以后，咧开嘴一笑，冲我伸出手来，“嘿嘿，我叫许景辉。你是张唐吧，咱们合作愉快。”
我回头看了一眼李胜，便知道这老狐狸早就已经算计好了。
“合作愉快！”我也不扭捏，跟他握了个手，随后三人坐在一起商量。
“这位是许景辉，魔都有名的查案专家。你别看他只有二十来岁，但已经查了不少大案。我也是最近才把他请过来，面子可不小啊。”
李胜在介绍许景辉的时候很慎重，显然这个人本事不小。
“这么厉害，失敬失敬！”我冲他微微点头，表示敬意。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些小事情，一号夸大了。只不过我好奇的是，这件案子有什么查的必要？我了解过，死于火药过敏啊！”
“火药还能过敏！”我当时一口老血就想喷出来，心底好奇，这个智障是怎么查到那些大案的。
就连李胜也干咳了一声说道：“当初那些医生查不出原因，所以编了这个理由。当时我上头还有个人，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许景辉啧啧称奇，随后摇头道：“过去的太久了，没什么线索真心不好查。凶手是谁？怕是早就已经逍遥法外去了吧。”
许景辉露出一副不愿之色，过去好多年的事，没几个人愿意插手。
“那里不都是线索吗？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一号请你过来不是让你拒绝的，是让你过来我们商量商量怎么安排后续调查事宜。”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许景辉不靠谱，长得也是贼眉鼠眼，哪像个侦探啊，应该反过来，是个犯案的人才差不多。
闻言，他扣了扣鼻一脸不愿。随后走到书架那里，文件一本一本的翻阅。
李胜对他挺有耐心的，毕竟查真相还需要靠他。
我们两人坐在那等着，只见许景辉草草的看完一本又拿起一本，看了两三本之后，眉头紧皱。
随后，他把文件放好，走到我们身边摇头说道：“我不干了，这都是哪跟哪啊。来之前我听说一号是不信鬼神的，谁知道里面记载的那些虽说隐晦，但都涉及到那些不存在的东西。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像他这种凭着办案已经出了名的人，连一号的面子都不给。
我看到李胜已经面色铁青，我对着许景辉的情商感到无语。
随即，我走到他身边，附耳道：“你答应了吧，能不能办到不是另说吗？”
只见他想了想，眼珠子一转。肯定是看到李胜那副表情，有点惧怕，于是点头答应道：“好吧好吧，先说好，人的案子我可以办。但这种涉及到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我肯定查不出什么东西。要是你们有能耐的话，再找能查得出来的人吧。”
听到这话，李胜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连忙挥手示意，要他相信，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