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难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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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媛就微笑着站在周少斌面前,很有趣的看着脸色尴尬看往别处的周少斌,好半晌,才低嗔道:“还不放开吗?”
周少斌愣了愣,才猛然醒悟,从进蒋媛办公室两人握手开始,自己就陷入了过去的回忆,竟然一直握着对方的手不放,现在才清醒过来,蒋媛的手掌温热而柔软,令他有种不舍放开的感觉,不过周少斌心里早已经没有歪念,被蒋媛提醒,还是连忙松开了手,尴尬的道:“对不起,蒋主任,我有点走神了。”
“想不到娄书记交代要培养的人,竟然真的是你!我开始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呢……”蒋媛饶有兴致的瞪着周少斌,看了看已经关上的门,突然低声道:“少斌,你是不是有什么后台还是关系?”
周少斌闻到了很熟悉的香味,此时他和蒋媛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十公分,不禁又回想起当初他们走得最近的那段时光,周少斌心里暗叹一声,苦笑道:“蒋主任,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蒋媛愣了一下,看出周少斌的表情不像做作,不禁沉吟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紧张……少斌,以后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媛姐吧,这个主任叫起来,怎么听都别扭。”
虽然蒋媛表现的很自然很随和,也很亲切,可周少斌却再也找不回当初与她无话不谈的那种心境,感到极不自然,干笑道:“媛姐,现在是上班时间,万一叫习惯了,被人听到了……”
蒋媛白了他一眼,啐道:“少斌,是不是我拒绝过你一次之后,你就再也不敢面对我了?”
周少斌脸上烫,尴尬的道:“当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别人怎么说,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是朋友嘛……”蒋媛微笑道:“行了,再说下去,你肯定脸要烧起来了,几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这么容易脸红啊。先坐吧,反正我也不用给你安排什么具体的事情做,随便聊聊也好。”
周少斌渐渐也冷静下来,虽然难免尴尬,可毕竟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也已经看淡,要不是碰到蒋媛,还真不会想起来,而蒋媛都能够泰然处之,他最为一个男人,自然不能够让蒋媛看不起。周少斌深吸一口气,与蒋媛相对在办公桌前坐下,低声问道:“媛姐,你这两年都在盘石镇吗?过得怎么样?都当上政府办主任了……”
“政府办主任又没什么了不起,要不是我们县算是市里的特殊行政县,我这个镇政府办公室主任,连个级别可能都没有,现在勉强也只是个副科级,还是娄书记照顾帮忙争取来的。”黄霞幽幽一叹,道:“在政府单位,真的很辛苦,处处要看人脸色做事,一点都没有以前那么自由了……”
周少斌隐约听出蒋媛的言外之意,或许蒋媛家人跟娄书记关系不错,又或许娄书记对蒋媛“另眼相看”,所以蒋媛才会这么烦恼,大学时代,蒋媛可是个我行我素的代表人物,碰到官场上的复杂人际关系,自然也就不会适应。
周少斌知道再追问会让她为难,只是点点头,又道:“媛姐,你应该有小孩了吧?多大了?”
蒋媛脸色终于红了起来,瞪了周少斌一眼,低啐道:“胡说八道,我都还没结婚,哪里来的小孩?”
周少斌顿时愣住了,虽然对蒋媛没有任何幻想了,可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些高兴,旋即又为自己的自私而脸红,尴尬的道:“对不起,我……我还以为你走上工作岗位三年了,应该已经……抱歉抱歉!”
蒋媛苦笑一声,耸耸肩:“没什么的,很多同学都是这么想的……”
周少斌还记得蒋媛当初拒绝他时说的话,很想问问蒋媛心目中的顶天、能给她安全感的男人这么难找吗?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毕竟这是蒋媛的私事,而且这么说也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周少斌不是这种人,想了想,低声道:“媛姐你在盘石镇有亲戚?工作都还顺利吗?”
蒋媛摇摇头,道:“没有,亲人都在县城里,我在这里也是住单位的宿舍,一个礼拜回去一次,幸亏娄书记跟我父亲关系不错,挺照顾我的,也让我省了不少的麻烦。不过在办公室上班,事情太繁琐了,都是些非常细的事情,伤脑筋……哪像你,刚刚上班才一天,就被娄书记给看中了,以后前途无量,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我……”
周少斌赶紧道:“怎么可能,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媛姐,本来还以为没有机会见面了……”
蒋媛突然笑嘻嘻的盯着周少斌:“你有女朋友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周少斌神色一黯,叹道:“别提了……”
蒋媛见他神色不对,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吹了?”
周少斌苦笑道:“没错,是吹了,具体情况我不想说了……”
蒋媛料不到周少斌在她面前居然也有拒绝回应的时候,不禁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感觉到,三年没有见面,周少斌成熟了不少,而且心里面也开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是三年前,蒋媛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够让周少斌无所不谈毫无秘密可言,而此刻,显然是再也不能了……
蒋媛默然了片刻,心里暗叹一声,或许曾经的拒绝,对周少斌伤害很深,可她能做什么?犹豫了一会儿,才叹道:“不说就不说吧,谁没有点不想提起的往事呢?”
周少斌点点头,前女友对他的打击,现在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自然不想再提起跟张玥的任何事情,就像是一块伤疤一样,不去触碰,就不会感到疼痛。周少斌突然现,他和蒋媛之间,变得沉默起来,谁都没有再说话的兴趣,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周少斌深吸一口气,干笑道:“媛姐,不如还是说说,黄主任让我来你这里,你给我分配什么工作任务吧?”
蒋媛白了周少斌一眼,少有的嗔道:“我哪知道给你安排什么任务?娄书记又没有交代,黄主任只会把你推过来,办公室这边事情都很繁琐,每个人都负责有专门的一块,一时半会,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事情让你做……怎么,你就这么急着要找点事做?或者是不想跟我说话?”
周少斌又愣住了,而且有些脸红,仔细想想的话,的确是因为面对蒋媛很尴尬,所以才急于结束跟蒋媛的对话,蒋媛虽说没有直接说破,实际上就是这个意思。周少斌尴尬的看了蒋媛一眼,才吞吐的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媛姐,我只是……”
蒋媛笑着打断道:“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是不是?”
周少斌愕然,红着脸看了蒋媛一眼,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蒋媛突然噗嗤一笑,又收敛住笑颜,正色道:“少斌,如果你因为当初对我表白失败的事情,就一直在心里放不下的话,我真的会看不起你!男子汉大丈夫,这么一点挫折,就受不了的话,以后还怎么做大事?你人生的目标,难道就是围着女人在转吗?”
周少斌默然半晌,突然对蒋媛从心底生出一股敬意,心里的尴尬也渐渐消失了,蒋媛说的没错,如果只是因为曾经的失败,就耿耿于怀,甚至不敢面对蒋媛,别说蒋媛会看不起他,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经过蒋媛的典型,周少斌终于清醒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生活还要继续。虽然曾经追求蒋媛失败,那也只是曾经,代表不了未来,何况蒋媛仍然把他当朋友,他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想到此,周少斌感激的看了蒋媛一眼,点点头,正色道:“媛姐说的是,是我错了,以前的事情,大家都别提了,以后,还请媛姐多多包涵。”
“你总算是镇定了,不过这么快就打官腔了可不好……”蒋媛微微一笑,道:“现在虽然是我照顾你,可要不了多久,恐怕就要你多照顾我了。行了,再说下去,你又要虚伪了。我想想啊……在娄书记回来前的这几天,你就先跟着我办事吧,正好我这几天要下乡两趟,你也学习学习,等娄书记回来,他会安排你的工作任务。”
周少斌心里踏实了不少,点头问道:“媛姐,是不是等于要全面协助你的日常工作?”
蒋媛沉吟道:“差不多了吧,你是不是不太愿意?”
周少斌连连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问问,好做个心里准备。”
蒋媛站了起来,笑道:“那就行了,跟我来吧,我们出去,我介绍办公室的同事给你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