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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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就像是寂静岭，现实与幻境交织着，一般人根本难以窥探出其最真实的一面。
又像是反转剧。当你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幕布即将拉上的时候，却突然上演一出出其不意的反转情节。
所以要在这个圈子里游动得游刃有余，绝非易事。混圈儿，而且要混得开，本身就是一门智慧。双商不足，只能out。
孙菲的事情震惊了整个娱乐圈，充实了大众茶余饭后的话题。
她终于火了。只不过以这种形式火起来，任何人都会恨不得去撞墙，恨不得自己甚至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样的圈子里头过。为了自己心里好受点，便想要拉他人下马，不过是饮鸩止渴。
大众的怒火烧遍了这个圈子，全力向她逼近，再逼近。她困在那一片火的汪洋之中，瞬间才现了自己原来从来都是那么孤独。
事情生后，圈子里没有一个站出来替她解围的。纷纷都视她为毒药，不敢靠近。仔细想想，她似乎也确实没有什么圈内好友。
她能够做的，只有关机。
换了锁，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谁来敲门都不开，哪怕经纪人。
她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面对。只是双目无神地浏览着网页上那些对于自己的报道。家里的窗帘也都拉得紧紧的。偶尔她会撩开窗帘，观察下头的情势。然后现，下边儿聚集了一大群的媒体记者。
闭上眼睛，浑身一颤，她抱着肩膀回到自己卧室床上坐下。感觉身体都变冷了，皮肤上不停地冒出鸡皮疙瘩来。
事情生后的两天内，微博客户端都崩溃了好几次，因为刷这个事件的人，实在太多了。甚至朋友圈，空间，转载这个事情的人，也不在少数。
人们碰面时聊的话往往都以这样的形式开头：“哎哎，你知道孙菲和季优泽的那个事儿吗？我跟你说哦……”
季优泽的生活，也生了一种天翻地覆的变化。
很多媒体也是每天都在堵她，穷追不舍的，为的就是问她对于这件事的感想，看法。
“季小姐季小姐，你以前就知道了孙菲是这样的人吗？所以那时候颁奖典礼上你才对她翻白眼吗？”
“季小姐，录制《超级室友》的时候，是不是孙菲很作，所以大家才都不是很乐意搭理她啊？”
“季小姐，除了网上爆出的那些事情之外，孙菲还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其他的事啊？”
“……”
全程季优泽都没有回应。
不是因为她圣母，刻意帮孙菲避过风头。也不是因为她怕回答得不客观引火烧身。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这些东西。
这个事情是孙菲自己找的，那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薛少华和莫丽儿也没有开口。他们俩基本是全程不会开口说什么，明哲保身。
也有人说：“会不会还有什么反转剧情？”
总而言之，整个事件都传得是沸沸扬扬的。
季优泽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回自家的住处。
因为堵在住处的媒体记者简直不要太多。
康夕没有说出孙菲之前做的事情是自己抖露出来的，但是季优泽也能够猜到。两个人并没有就着这件事情聊太多。
过了大概一个多礼拜，孙菲才终于出来了。
她录了一段视频，送到网络之中。
视频里头的她，素颜，形容憔悴，瘦得像个皮包骨，而且眼圈是红红的。
“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这没有什么好辩解的。错了就是错了，我不应该因为自己心里不平衡，就使劲地去整别人。在此，我也要对季优泽道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孙菲哽咽着说完后，退后几步，然后开始鞠躬。中途头散落到嘴角，她抬手撩头的时候，止不住地就哭泣了起来。
“我是在嫉妒季优泽，之前明明被骂得那么惨，可是后来好事不断，找她拍戏的人那么多，对她转粉的人也那么多。而我……我一开始明明获得那么多的称赞，可是后面却越来越不顺利，找我拍戏的不多，对我转路人的越来越多，我心理就开始不平衡。”
孙菲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噼噼啪啪就掉落了下来。
“我家庭条件不好，从小就被人看不起。所以我真的很害怕回到那个时候，我急功近利，但是却忽视了做人的根本。现在大家都在骂我，我真的很害怕，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我……我会退出娱乐圈。对不起。”
说完，孙菲再次鞠躬。
这个道歉视频，相当引人唏嘘。
有人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然，万一逼得人自杀了，那就是罪孽。
但是也有人说：“被骂了才知道害怕了？要是事情没有曝光，你是不是打算继续整人啊？是不是只要看不惯的，你都要整一下？到时候，恐怕被整的就不光是季优泽了。”
“自作自受！”
“素颜丑爆了。”
“家庭条件不好就去整人不是借口。我家庭条件也不好，我工作的地方一堆条件好的，开名车穿名牌，那难不成我还要去杀了他们？姑娘，别给我们穷人招黑ok？自己没有本事就该多努力。”
“我只想说，季优泽被你害得可真是惨。”
“如果我是季优泽，我恨不得抓住你头拖出来扇一万个耳刮子。但是人家现在什么都没有说，对你已经够意思了吧？”
“退出吧，你退出娱乐圈的时候，我开香槟给你庆祝。”
除了骂她，还有一些网友开始对孙菲进行深度挖掘。
然后现，孙菲在踏入娱乐圈之前，是有着一个男朋友。那人对她特别好，但是孙菲因为怕影响不好，于是就和人分了。
甚至，还挖掘出了孙菲在校期间的一些事情。
原来，孙菲在校期间，就不是特别讨人喜欢。甚至，那时候还有人给她取名叫做‘桌神’，也就是‘作神’。
但也有人说，孙菲都已经说了要退出娱乐圈了，何必紧咬着不放？而且，哪个人没有点儿黑历史，谁不会犯点儿小错误？难道犯了一次错，就完全不能够原谅吗？
总之每个人都在抒着自己的观点。
从头到尾，季优泽都没有声。只是在第二期《时尚da》要开播的时候，了个推广，说是期望大家晚上准点儿收看。
然后也有怪胎在下头上蹿下跳。
“孙菲被曝光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是不是你曝光的啊？所以你现在才不敢出声对不对啊？因为怕一说话就露馅儿是不是？呵呵。”
“恭喜你，成功完全洗白自己。每次出了什么问题，对的总是你，错的总是她。哎哟你好棒。”
这样的言论，基本上都是些刚刚注册的小号留的。
有人怀疑，是孙菲的部分脑残粉。
也有人怀疑，那些人不是谁的粉，就只是脑残而已。
总之，很多路人看了都超级火大。
“我才想要呵呵你一脸。讲真，就算这些东西全是季优泽曝光的，季优泽也没有错。相反，干得漂亮！很多人都为了顾全大局，做事情瞻前顾后，甚至不敢争取自己的利益，被人整了都乖乖认命。但是如果季优泽被人整了还曝光了那人，我简直是想起来就开心啊！因为说明有反抗精神啊。多棒！”
“第一，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季优泽曝光的。第二，就算是季优泽曝光的，也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她曝光的，是事实，而不是胡乱编造的。”
“孙菲粉？哟呵，小号挺多的嘛。”
“死脑残，滚一边儿去！”
“你要季优泽怎么回应？做明星真不容易。回应说没事儿的，可以原谅孙菲？凭什么啊？孙菲给季优泽造成了伤害，凭什么要原谅她？回应说对，孙菲该死？那还不得被人喷死？人家回应不回应，是人家自由，你无权干涉，懂不懂啊？”
反正当晚的《时尚da》，收视率也是突破天际。
杨素欢回到家中，看着时间逐步逼近晚上八点后，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上，表面静如处子。
夜风拂过，几缕丝被风撩出绝美的弧度。她看起来仍旧如同是从画儿中走出来的仙子一样。不食人间烟火这样的形容放在她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说实话，这样的她，当初会为了季优泽注册微博手撕敌人，也是把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不过，这个看起来静美如画的女子呢，内心戏却是丰富得要死。
快八点了，《时尚da》就快开播了吧。
不，不能去看。
既然季优泽心里没有自己，既然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作用，那就还是不如放手好了。
可是放手的定义是什么？杜绝与她相关的一切吗？但……那不是欲盖弥彰吗？
而且，多别扭。明明还是喜欢着，却非要去装作不在意……
其实这样一来，心里反而会更加在意了。整个心思都在围着如何去忘掉一个人的话，反而什么也忘不掉。
那还不如顺其自然？
想到这儿，杨素欢又翻了翻手中的书。可是每翻几下，她都会垂下头看看时间。啊，距离八点还有十分钟。
抱着书闭上眼睛，但仍旧是每过一会儿，她就会睁开双眼，又看看时间。
啊，还有三分钟。
杨素欢站起了身来，拿着书在屋子里头转悠着。
然而三分钟之后，杨素欢已经飘到了客厅沙处，拿起手机打开了电视。
她自我催眠，告诉自己只是想要关注一下目前的时尚趋势而已，并不是为了看季优泽。对，从来没有关注过，还是关注一下吧。
电视打开时，刚好在播放节目的片头。
片头结束后插播了两个广告。之后才进入正题。
第一个片段是放的别人的制衣过程。
杨素欢轻轻打了个呵欠，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第二个片段还是放的其他人的。杨素欢又百般无聊地拿起了一块香芋糕，轻轻咬了一口。
第三个片段还是其他人的。杨素欢直接躺到了沙上，睡意来袭，双目微眯。
直到第四个片段袭来，终于，出现了季优泽。
第一个镜头恰巧是季优泽的正脸。
小巧，精致。下巴尖尖的，脸蛋干干净净的，挂着一丝笑，之后转头和设计师徐财说话。
然而，只是那一眼，就让杨素欢的内心猛然跳动了一下。她从沙上缓缓起身，捋了下头，注视着电视中的季优泽。
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她的镜头。当镜头切换到别人身上的时候，她还会焦躁不已。
季优泽收工之后，自己并没有看那档节目，而是继续给杨素欢打电话。
杨素欢的微博又是已经荒芜许久。录完《超级室友》之后，整个的就跟人间蒸了似的。
季优泽始终记得自己答应过高导的事情。
杨素欢还在看电视呢，冷不防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季优泽的名字赫然跃动在上头。
杨素欢吓得将手机一下子丢了出去，完了后又捡了起来，捧在手中，但手心已经微微有些濡湿。
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斗争后，她鼓起勇气，接听。
“喂？”季优泽的声音传了过来。
虽说只是从手机里头传来的声音，但杨素欢的脸颊，还是在微微热。
“嗯。”杨素欢急忙将电视调成了静音。
“有空吗？有个事情和你聊聊，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就是高导拍电影的事情。他是希望你去参演的，说是有个角色很适合你。所以我就来问问。你要是真不打算去，那我就和他说清楚，让他死了心算了……”
杨素欢听完，内心仍旧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她都打定主意要远离季优泽了，怎么还可能去拍那部电影呢？毕竟，季优泽是在那里头的呀。
可是……
换句话说，如果拍的话，不就可以和季优泽呆在一块儿了么？
不对不对，怎么能够呆在一块儿？
那样子，岂不是就永远都，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了么？
这样一想，杨素欢立马对电话那头的季优泽说：“我对拍戏没有兴趣，让他找别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先挂了。”
挂完电话后，杨素欢的心情仍是久久不能平复。
突然又有一点后悔。季优泽打电话过来，自己却挂了。明明想要再多听听她声音的，可是却被自己给挂了。
季优泽会怎么想呢？
季优泽什么都没有想，就只是把杨素欢的原话转告高梓溪了。
“导演，杨素欢对拍戏没有兴趣呢，所以她来不了。对不起导演，我之前夸下的海口……我堵不上了……”季优泽和高梓溪说完后，放下手机坐下来思考了一会儿。
总觉得不是很对劲。现在的杨素欢，和她以前认识的，怎么不一样了。
就感觉突然之间冷了下来，到底是为何？
前段时间杨素欢不还在网络上帮着自己撕人么。怎么一转眼就感觉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会是病了吧？
还是说生活方面遇到了什么坎坷的事儿？有时候人在生活上遭遇不顺，的确是有可能性情大逆转的。
可是杨素欢连个电话都挂这么快，好像很不愿意多说点儿话的样子。这样，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玩儿了会儿游戏之后，季优泽开始思考要不要吃点儿什么东西。
康夕又不在，这次不是因为工作，而是据说她家里有事情，所以先回去处理了。所以，季优泽就落单了。这次康夕走得又匆忙，没有做便当。翻了翻外卖，又感觉附近的外卖基本上都被她给吃一遍了，毫无新鲜感，因此陷入纠结中。
结果，正在翻看这座城市有没有新开业的餐厅酒店呢，季优泽的手机就响了。季优泽一看是杨素欢打来的，便接起电话。
“喂？”季优泽满头问号地接了起来。
“我好像，我好像打错了。”杨素欢沉默了一小会儿，急忙说。
“嗯？这样啊……”
“是的，我打算找朋友一起出来吃饭，但是那个朋友很忙，我就想打给另外一个朋友，结果一不小心就……”
“还没吃晚饭吗？”季优泽问。
“嗯，对，就是最近比较忙，所以……结果那个朋友，这个朋友，那个……”
“这样吧，我也还没吃东西。不如一起解决了吧。”季优泽觉得，也可以借着吃饭这个事儿来好好聊一下，看看杨素欢究竟怎么了。毕竟杨素欢之前对自己和康夕都挺好的，不管怎么说，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自己有义务去倾听或者帮忙解决。
杨素欢听完后，吞吞吐吐地答应了。
虽然她此前是给钱嘉打了个电话，但是也并没有约钱嘉出来吃饭。吃饭什么的都是她瞎编的。
她给钱嘉打电话，只是问钱嘉：“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喜欢你，你做了很多事情，那个人都无动于衷，你会怎么办？”
于是钱嘉就说：“你做了很多事情，那个人都无动于衷？你做了哪些事情？或者说，你确定你做的那些事情那个人知道吗？更确切地说，那个人知道自己被你喜欢着吗？”
杨素欢听完后就一愣，急忙说：“不……”
“而且，万一其实，那个人也喜欢你呢？只是和你一样，默默喜欢着，却不告诉你。如此一来，你不告诉那个人，那个人也不告诉你，你们都以为对方不喜欢自己，岂不是就错过了？”钱嘉继续说。
杨素欢一听，瞬间茅塞顿开。
说得好像也是呢。
《超级室友》录制结束之后，里头的那些嘉宾中，杨素欢唯一还联系着的，也就只有钱嘉了。
其实她和钱嘉的来往也不算多，关系不算亲密。只不过，偶尔会聊一下天，而且每次聊天，都会莫名地就聊深入了。
一来二去，杨素欢现，自己没事儿时还挺喜欢和钱嘉在电话里头唠唠嗑的。
尤其是这段时间，因为躲着季优泽，但实际上内心又不甘。在这种情况下，钱嘉再来找她聊天的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就会和钱嘉多聊一些。
有时候钱嘉会一些好玩儿的东西过来给她看，那种感觉还不错。
毕竟杨素欢已经很久没有交朋友了，和钱嘉之间，她竟然觉得有种叫做友谊的东西在滋生着。
杨素欢听了钱嘉的话后，沉默了片刻，说：“嗯……好了，我知道了。对了，如果，如果有人突然对你表白，你，会怎样做？”
问到这儿，杨素欢几乎是屏着呼吸在等答案。
“突然对我表白？”
“对，就是，原本你可能觉得那个人对你也只是单纯的朋友，可是结果……结果那个人突然对你表白了，你会怎么做？”杨素欢继续问。
她觉得钱嘉说得对。自己虽然喜欢季优泽，而且自己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但毕竟，季优泽并不知道呀。
与其自己在这里思考半天要不要撤退，还不如上前说个清楚。
“那就要看，是谁来表白了。说不准的。”钱嘉秒回复。
之后，挂完电话，钱嘉望着手机屏幕就开始笑。
这段时间杨素欢和自己聊天的频率同以前比起来，提高了很多来着。
再结合着以前的情书事件一想，加上刚刚杨素欢在电话里头说话时有些吞吞吐吐的，钱嘉的脑洞就这么打开了。
难道说，那家伙喜欢上自己了？
所以，刚刚那个电话，其实是杨素欢打过来试探的？
钱嘉坐在沙上，双腿交叉一搭，端着杯果汁。果然，杨素欢兜兜转转半天后，还是要转回来了？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钱嘉捋了把头，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
也是，自己长得这么好看，试问有哪个少女不心动？何况……做节目时，杨素欢还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看来，肯定是经那之后，杨素欢终于把持不住了吧。而且，这阵子杨素欢都会偶尔主动找自己聊天了。
特别是刚刚的话，暗示得不是已经够清楚了么？
“原本你可能觉得那个人对你也只是单纯的朋友，可是结果那个人突然对你表白了，你会怎么做？”
这不就是杨素欢在暗示自己，她对自己的情感，并不仅仅是朋友了么？
然而钱嘉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杨小姐已经飞奔在去找季优泽的路上了。而她钱嘉，竟然不小心成为了杨素欢小姐感情世界的神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