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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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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荣王府回来,钟氏就躲进自己的院子,让女儿和儿媳妇们都各自回去,她自己个儿独自安抚一下受惊的小心灵。

如玥心事重重地回了念云轩,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既想知道云家究竟当初生了什么事,又得担心红缨被钟黎显派的人怎么了。

她出去的时候就带了红缨一个丫鬟,回院子的时候自然孑然一身。

守门的丫鬟看到如玥,吃了一惊,连忙奔过来:“姑娘您回来啦,红缨姐姐呢?”

如玥摇摇头,示意自己真的很累了,不愿意多说话。守门丫鬟也不敢多问,推开门,扶如玥走进院子。一踏入,小逗比撒着欢儿地就扑到她怀里,伸出舌头喘气,一副“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的脸。

她怀中抱着小逗比,轻轻抚摸它的脑袋,慢慢地走向暖阁。

由于姑娘的心情着实不太美丽,念云轩的丫鬟们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黄鹂把边干活边偷偷围观的小丫鬟们都赶到抱厦,然后和白鹭二人随着如玥走进暖阁。

“姑娘这是怎么了?”黄鹂把小逗比接过来,把它放出去玩。

白鹭则静静地斟了杯茶递给如玥,随侍在如玥身侧,也不多说话。

如玥抿了抿唇,秀美犹如柳叶的眉毛渐渐皱起,她想了好久,只是摇摇头道:“红缨可能有些事,暂时不会回府,你们也不要声张。这几日京城恐怕有大的变动,让念云轩的丫鬟婆子无事不要外出。”

黄鹂点头,退下去吩咐事情了。

白鹭服侍如玥躺在贵妃榻上,给她轻轻地盖上一块绒毯:“姑娘先歇会儿,院子里的事有我们几个呢,不必介怀。”

暖阁里再也没有了声响,如玥着实累极了,不到一会儿便沉沉地入了梦。

梦里,顾景逸身穿银色铠甲,犹如战神一般降临,在荣王府后花园里将她紧紧守护,不管是咄咄逼人的荣王妃,还是凶神恶煞的凶恶嬷嬷,都不能近她分毫。

那个情形下,好像不管周遭有多么的危险,只要身处他的身后,都是无比安全。

顾景逸一去都已经好几个月了,只有梦里还偶尔能见到。

如玥翻了个身,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紧闭的眼角滑落: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她不是超人,她会害怕,会无助,也会想有个人一直保护她。但这里是古代,她男人正在为将来的幸福生活拿命在搏,她又有什么资格抱怨?

脆弱的情绪逐渐蔓延,几日里来,如玥就一直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暖阁也不出,额,美食不过是照吃不误的。而苏承沣显然是很忙,忙得这次连慰问的功夫都没有。太夫人倒是派人来问过几次,但如玥除了有些理所应当的憔悴外没有任何异常。

京城里风起云涌,无数权爵高官落马,整座城都要想笼罩在极其压抑的气氛中。

荣王一系当然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因为宣德帝终于下了狠手,在晚年也让世人明白什么是千古一帝!虽然他近年来手段和软,待人慈善,但骨子里还是大胤至高点的帝王,没有人能挑战他的权威!

随着荣王一系的败落,昌宁侯府也被夺了爵,和荣王有直接姻亲关系的家族都惨遭大难。

不过苏府还好,毕竟苏府和荣王府的关系拐着弯儿,再说苏智渊作为吏部尚书,向来不参与党争,只是一心一意地忠于宣德帝。而苏承沣甚是得宣德帝的爱重,苏承沣也在翰林院干得风生水起,轻易撼动不得。

总之这次京城风云之变对如玥最大的影响大概就是

钟氏的后台彻底ovr了!她从那天回来到现在一直称病在床,请安也没有,凌韵院也不让人进,就是苏智渊也多多留宿书房,连后院妾室房里都不怎么去了。这原因嘛自然是皇帝不开心,尚书大人哪能放肆地纵情声色?

苏府风向陡然一转,连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下人都来巴结念云轩的丫鬟,可见太子地位稳固,顾景逸军权在握,而如玥本人在名义上还救过宣德帝,绝对是香饽饽无疑!

又过了几日,就在如玥按耐不住都想冲进庆阳公主府追问红缨的下落时,红缨女侠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好消息带着红缨上门了,因为这个好消息是被写在一张明黄的绢布上,由一位细声细气的太监宣读,身后跟着一溜儿小太监端着托盘,还有两名羽林卫,红缨则站在羽林卫身后,吊着胳膊,显然有伤在身。

苏府接旨是在府中正堂,由于圣旨实在事关重大,钟氏也不得不出来,三个嫂子和两个如都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前面都是一大段听不太懂的废话,如玥关心地瞅着红缨,见她虽然胳膊不太好,但能动能看,显然生命体征一切正常,这才放宽了心。

这下太监也宣读到重点了:“苏如玥德才兼备,临危不乱,特封为‘嘉宁县主’,赐婚定国将军顾景逸,钦此。”

这重点也忒震惊了吧!

如玥当时就愣在当场,完全反应不过来。

县主是神马?那可是宗室啊有木有!平民百姓被封县主绝对是无上的荣耀,这就代表那些没品阶没封号的人在她面前还得行礼,她再也不用太操心别人在身份上压自己一头!

宣德帝还赐婚!赐婚又代表着神马?是她和顾景逸的婚事可算是彻底板上钉钉,谁也别想在这门婚事上动手脚。说得难听一点儿,若是将来顾景逸做了他想,如玥也能用圣旨赐婚的名头压制一二。当然她相信顾大将军言行如一,绝不会有其他花花肠子啦。

等一等,她不是在做梦吧?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会砸到自己头上?不科学,极度不科学!

如玥只是呆愣愣地跪在原地,一脸的不可思议,那副迷惘的神情看起来实在配不上那张倾城绝色的脸。而时常能见到圣旨的昌平郡主相比之下还算淡定,只是那双眼眸也藏不住惊讶,另外两个嫂子的吃惊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钟氏和苏如莹表情如出一辙,满满当当的都是嫉恨,不过钟氏的嫉恨里多了一丝挣扎。

太监见大家伙儿都呆愣着,装模作样地咳了声,尖细地谄媚道:“奴才恭喜嘉宁县主了,圣上说了,后面那些珍品可是赐给您的。圣上赏罚分明,县主当日机智过人救了万岁爷的命,这县主之位啊是理所应当的。”

连这种人精太监都上赶着巴结如玥,看来她这次是真心人品大爆,用前世学来的“心肺复苏”赚了一个大大的县主来当!可见人还是要有一两个独特技能点的!

如玥也不愣着了,一秒钟变得既端庄又大气,从容不迫地接了旨,又让黄鹂拿了银子孝敬宣旨太监,客客气气地把宣旨太监送走。

那两位羽林卫拱手对如玥道:“县主,公主命令我等将红缨姑娘送回,告辞。”

如玥自然十分感谢,要给羽林卫赏赐,但羽林卫军纪森严,辞决不受,她只好让黄鹂把两位小哥亲自送出府。红缨重伤之下脸色还是有些白,白鹭连忙走上前将红缨扶住,搀着先回了念云轩。

由于钟氏在场,三个嫂子也不能表现得太没见过世面,真情或者假意地恭喜了一两句,见钟氏实在脸色阴沉不虞,唯恐殃及池鱼,都先后告退了。

钟氏也让苏如莹撤了,特意让如玥留在凌韵院讲会儿话。

“母亲有何吩咐?”如玥虽然还在恍惚着,但也明白到了现在这个境地,钟氏就是再恨不得活吃了自己,也做不出什么怪了。因为奇遇也好,人品也罢,她和钟氏这一仗终于算是打赢了。

由于昌宁侯府一夕间垮了,钟氏整个人瘦弱了很多,绑着抹额,眉目间全是憔悴。

古代女人,尤其是权贵之女,更多倚仗的是娘家的撑腰,如果娘家强势得力,即使不得夫君宠爱,也能保证一生起码无虞。但钟氏最引以为傲的娘家却失势了,这对钟氏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不甘、愤懑和嫉恨慢慢隐了下去,叹了口气道:“玥儿坐吧。”

越是到了自己占有压倒性优势的时候,如玥反而越是谨慎,连她也觉得自己这尿性着实奇怪,分明以前对钟氏恨得牙痒痒,但看她突然垮下去的模样,又不想太过于仗势欺人。

如玥安静地坐到钟氏对面的玫瑰椅上,捧着茶仔细地品。

钟氏做了很久很久的思想斗争,和软下语气:“现在该叫你县主大人了。”

如玥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态度不要嚣张,但常年来养成在钟氏跟前叫板的习惯实在一时间难以更改。她音调还是略生硬:“母亲有话便讲,如玥听着。”

“以前,以前是我错了。”钟氏深吸了一口气,磕磕绊绊地道,“我不该和云姨娘……”

“母亲。”如玥打断她,抬起头,冷静地道,“姨娘分了父亲对母亲的爱意和尊重,母亲对姨娘有嫉恨无可厚非,这点母亲没有做错。”

钟氏眉头一皱,实在分不清如玥这话是真是假。

如玥轻轻一哂:“我也不是能藏话的性子,既然母亲今儿想说,那不如咱就往开了说。就是从前我都没有在母亲面前装模作样,更何况现在呢?母亲以为何如?”

钟氏一咬牙,挺直了腰身:“你小时候的哑毒是我派人下的,卫宏林的事也是我在暗中做了手脚,当年马车出状况和钟黎显出现都是我属意的,嗬,不过即使我不说你也都知道了。”

“自然都知道。”如玥微微一笑,“那母亲又可知二姐姐和齐郡王的婚事是我帮她避过的?”

“什么?是你?!”

如玥点头:“没错是我。”

钟氏紧紧地攥着拳,狠狠地盯着如玥,想到齐郡王荒唐无度的传闻,顿时心痛如绞。

“若是母亲不去招惹齐郡王,哪里还有我插手的份?”如玥顿了顿,“我向来不愿意说什么大道理,但现今却不得不说上一说。母亲,我从不认为你嫉恨我姨娘是错的,换成哪个正室都会如此。但你用那种手段对付我,恕我实在难以不反击,我得活下去。”

钟氏喘着粗气,缓缓道:“如雪的婚事上,我并没有对你用手段,你为何要帮她?!还害得我莹儿……”

“因为二姐姐对我好,四妹妹对我不好,就这么简单。”如玥淡淡地道,“我是一个正常人,自然会维护真心待我的人,相信母亲也是。”

钟氏哑然。

如玥笑了笑:“同样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大姐姐待我如同亲妹,我也当她是亲姐姐,即使将来她有了困境,我也一定全力以赴。但如果四妹妹在郡王府有了困难,我却不一定会尽力。当然,若是我将来遭了难,也不会求助于四妹妹的。”

钟氏看着如玥的眼睛,问道:“你会不会对莹儿报复?”

如玥奇怪地反问:“我为何要报复四妹妹?四妹妹哪一次不是在我手里吃瘪?哪一次我不是立刻还了回去?人不犯我我便不犯人。”

钟氏认真地盯着如玥看,没现她说谎的痕迹,慢慢松了口气:“那就好,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你要寻仇全对着我一人来就是。莹儿只是小孩子心性,她,她也没能力再为难你了。而晴儿……”

“是不是顺昌伯府有事?”如玥急问道。

钟氏直直地看着如玥,看了好久后,突然惨淡地一笑:“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二人居然能为同一件事着急,呵,呵呵,苏如玥,我真恨你啊!我是真的好恨你!”

如玥默默地叹了口气,这是心结,谁也没办法。

诚如她之前所说,她和钟氏的关系早就破碎了,根本就不存在修复的可能性。

纵然她曾经在危难关头也着实恨过钟氏,但随着生活逐渐顺风顺水,这些恨意也渐渐被冲淡了。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她能和钟氏能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为了一些陈年旧事,陷害来陷害去的烦不烦啊,她俩又没什么实际的利益冲突,真心没必要这么搏命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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