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花开不是为了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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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鸢起初还蹦蹦跳跳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只是没走多长时间，小姑娘就只剩下扶着墙喘气的份儿了。

丝落下，只能看到半张侧脸，苍白的可怕。

沐温安伸手把人半抱在怀里，“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

小姑娘红着眼睛摇摇头，“姐姐，看来又要麻烦你了。”

夜凉迢一听就知道要遭，所以自告奋勇的站出来，“我来背她吧。”

这般积极让沐温安侧目，然而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帮忙把刘鸢扶到了夜凉迢的背上。

夜凉迢的第一感觉是好轻。这小姑娘身量也算高挑，竟然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第二个感觉是冷。时值盛夏，虽然因为有云，阳光不晒人，但是正常人身上绝对不会有凉意，更何况夜凉迢感觉自己像是背了一块冰。

走着走着，小姑娘的气息逐渐绵长，夜凉迢能感觉她的脑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显然是睡熟了。

明明四周还是一样的吵闹，这姑娘惊然半分不受打扰。

终于，夜凉迢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的问道，“沐沐，这小丫头是什么人？为何你……”对她那么亲近？

沐温安的眼中划过一丝哀伤，他说，“她叫刘鸢，刘大人府上的千金，我们之前有过几面之缘。”

这几面之缘夜凉迢明显不信，“你看起来和他很亲近。”

那种熟稔的程度不像数面之缘，更像是多年相处积攒下来的默契。

一个闹一个笑，画面十分和谐，就像是之前生过无数次一样，让夜凉迢心里越来越酸。

像是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沐温安情绪有点低落，半晌才回答说，“她是颜颜的一个病人，半年前我在颜颜家里遇见的。”

“然后呢？”

“刘大人为人你也清楚，”沐温安笑笑，“他后院人多，子嗣缺少，女人之间相互残害，这小姑娘也是个受害者。”

“颜颜说，就算尽全力也保她活不过二十四岁。”

因为人生刚开始就要被迫结束了，因为同情和感慨，沐温安对这小姑娘很好。刘鸢本身是个乐观的姑娘，就算知道自己注定活不久，也没哭过一次，每天都在享受生活。她这样的态度值得身边的人对他好一点。

夜凉迢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时候这种事情见多了，我家那群女人不也每天斗个天昏地暗吗？比沙场征战数年的将军们都懂的谋略。”说到这里，他有些疑惑，“其实十几年了，我也看不出他们到底在争什么。其实仔细想想，除了一身伤痛，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就像自己的母亲，明明不愿意，却也和别人斗了一辈子，到头来自己的孩子在襁褓里死去两个，最后还把命搭进去了。

这话沐温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人活一世，谁都在争一些东西，可惜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除了想想就痛的回忆，到最后什么都剩不下。

双目放空看着前方，他说，“也许是无聊吧，也许这就是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