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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杂乱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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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我说到:“爸,我陪你再下几盘棋吧,学习学习。”

“别下棋了,我还有正经事跟你谈。”妈说到。

原来,是过去我经营的生意,她给我交接。

“你走了后,这一摊子事交给我,你知道,我们年纪大了,照看不过来,还是交给你,何去何从,你自己去理,我们也轻松些。”妈说着,把两个大包交给我。也就是关于手机经营的,关于非洲电视接收装置的,我现,妍子的酒吧的东西也在这里,问到:“这是啥时候接的?”

“前两天陈经理听说你要回来,就把这些交给我们了”,爸说到“我简单翻了一下,陈经理也是勤恳,里面明细都记得很清楚,就是自己当老板,也没有这样细致的。”

班长就是这样,对我的事,肯定要比对他自己的事更上心。他不想对不起我,哪里去找这样可靠的监管人。

“但是,陈经理说过,那酒吧的经营,要我们亲自去看一下,原来的经理又找了个委托人,不太得力,庄娃子,我们就不管了,你自己去看一下吧。”

当然得我自己去看。这是我和妍子的心血,当年妍子还说过,这个酒吧的收入,就当未来孩子的教育基金。

第二天,我就到了酒吧,这个临时负责人,我不太熟悉,估计是经理后来招进来的,还不认识我。我也不先表明身份,点了杯酒,给经理打了个电话:“我回北京了,在酒吧,你啥时候能过来?”

“哎呀,庄总!您啥时候回来的?高总呢?”

“高总有事,暂时不回来,我回来看看。”

“您是长期留在北京,还是看看就回温州呢?”

“估计是长期吧,怎么这么问呢?”

“庄总,对不起,我现在哺乳期,给孩子每天要喂奶,所以不好在酒吧上班,找了个人临时代替我。她虽然也能干,但毕竟对这经营不太熟悉。您要是回来了,多指导她一下,我就太高兴了。庄总,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让孩子断了奶,就回来上班,怎么样?”

“不着急,孩子是大事,一两个月,我经常来就是了。”

“谢谢庄总。”

挂完电话,仅一分多钟,那个临时负责人就过来了,在我面前鞠了一躬:“庄总,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老板来了,刚才经理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我叫张小芬,请庄总指教。”

“啊小张啊,现在生意怎么样?”

其实这不用问,我来这里看了看,就明白个八九分,生意如常,不算火爆,但也不算不好,总之,按这个方式运行,大概每个月纯利润约二三十万吧。

她听我这一问,赶紧说到:“庄总,请过来一下,我详细向您汇报。”

她把我拉到吧台后面的小屋,这里的格局基本没变。一张桌子,后面原来放床的位置,被一个长沙代替,这种长沙是可以拉出来的,拉平了,就是一张大床,平时立起来就是沙,可以办公。

她先把账目给我看了一下,与我估计的差不多,关键是网上红酒销售还好,这个利润还可以。

“庄总,我给你汇报个事。这个月的红酒销售,网上渠道还好,但是十多天前,出过事,有小偷撬我们的卷闸门,我们酒吧关门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在里面值班,听到外面响动不正常,现有人撬门,吓坏了,就报警,幸亏警察来得及时,那两个家伙跑了,卷闸门都已经撬坏了。我估计是来偷红酒的。这事我跟经理说,她自己掏钱,让我找人把卷闸门修好了。但是长久这样也不是办法。”

“是的,你一个女生,不可能天天守在这里的。要不,聘个保安吧。”

“也这样想过,但得老板同意才行,况且,这会增大经营成本,多开一个人的工资,毕竟有点划不来。况且,也不是有人天天来偷,经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有没有其他想法呢?”

“庄总,我倒有个想法,就是去人才市场找一个年轻人,既可以当服务生,也可以夜晚值班,最好是外地来的。他也节约了住宿和房租,况且,楼下的飞镖室,也需要男服务生,你看这样行不行?”

果然是个好办法,一工两用。看样子,这个张小芬,也算是有点头脑的。

“好吧,就按你这个标准,你去负责找人。”

“如果庄总您有时间,我找到人通知您,你现场来考察一下,如果觉得行,就把他留下。”

“好的”。我离开了酒吧,觉得大体上放心了。

当酒吧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决定先找小苏了解手机的事情。来到小苏的店子,现服务员换了,小苏的老婆不在,于是打电话给小苏。

“庄哥,你在哪里?”

“在你店子呢,你死哪里去了?”

“我在外面,马上过来。”

我在他店子等了大约二十来分钟,他就过来了,一来就把我往外拉。我问到:“什么意思?要拉我到哪里去?”

“走走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茶楼,慢慢谈。”上了他的车,也就是原来王班长的车,虽然破,但充满了亲切感。

到了一个茶楼,在一个小包厢,我们点了茶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庄哥,你家的事,我也基本了解了,你今天还有这个状态,我服你,真男人!”

“你是说我没心没肺吗?”

“哪敢,庄哥,你没看我这几个月都不敢给你打电话吗?李茅也没跟你打电话,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这样一说,反倒提醒了我,是的,这很奇怪。这几个月里,不仅连他两个,就是王班长等人,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这当然很不正常。

“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你班长,就是陈经理,专门给我们交代了。要给你时间,不打扰你,让你自己回头自己站起来,他给我们说过,你肯定会自己回来的。果然,你回来了。只是这几个月,我和李茅,甚至然然、和老婆,都在为的担心呢。好在,你还是回来了。”

我是多么狭隘了,以为妍子离开了,我就没有亲人了,其实有这么多人关心我。爸妈和班长,还有李茅小苏这些人,我这几个月都没有给他们一个电话,我难道就把这些感情和友谊忘记了?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我一个的事,原来关系到这么多人的牵挂啊。

“李哥,晚上,庄哥回来了,怎么安排?你说了算!”这是小苏在给李茅打电话。

“好,好,好,李哥说得有理,就这么办!”小苏挂了电话,对我说到:“庄哥,今天晚上,我们三个单身汉,找个地方,潇洒一下,怎么样?”

“不请然然和你老婆?”

“你单身,我们就单身,有老婆,不自由,对不对?”他跟我眨眨眼,我就知道,这家伙估计又有什么鬼心思了。

“我们玩个通宵,怎么样?”小苏问我。

“我倒不怕,一个人。你们不怕老婆烦吗?”

“庄哥,你就是最大的理由,她们都不可能反对的。”这家伙,拿我当挡箭牌了。

“生意呢?非洲那个品牌推广怎么样了?”这才是我来的主要任务。

“还好,稍微有点阻力,但利润正常。今天不说这个,咱们今天,就是单纯地玩,行不行?你要看账,要详细情况,明天让我老婆把账给你端来,你一条条看,不就明白了?”

“你学坏了,小苏,我不跟你老婆打交道,我只听你的。”

“大概情况我给你汇报一下,王总受伤了,他老婆到非洲工作了一段时间,进展不大,你要知道,王总跛着个脚又到非洲去了,刚去半个月,据说有进展,但我们毕竟不放心,他毕竟身体这个状况,怕是要再让他扩大业务,我们也不忍心了。”

原来是这样,王班长真是个拼命的人啊,上次差点搭进小命,这人还不服输。

晚上不回家,我跟爸妈打了个电话。电话是爸接的,他说:“多与朋友在一起,你也充实些。以后,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年轻人,老憋在家跟我走象棋,不是你们年轻人的状态。如果晚上不回来,就提前给我们打个电话就行。”

晚上,就与小苏,李茅一起,喝酒聊天,回到我们初识的状态,单身汉的酒,总是那么野性,让我仿佛回到了那个激情的时代。

这是一个会所,吃饭时,李茅很正式地拿出了茅台,说是为我接风。由于比较正式,所以喝酒还是有所节制的。每个人身边站了一个服务员,我们也装斯文,说些大而无当的话。这饭吃得不自由,小苏早就不满意了。

“李哥,假模假式的装逼,什么意思?我们三个大男人,搞得像开会似的,你就安样安排啊?”

“小苏,你年轻了不是?我们这一餐是先填饱肚子,正式活动,是下一个节目。”李茅解释到。

“那我们就等下一个节目,我吃饱了,也不喝了,庄哥,你吃点饭,不喝他这个酒了。”

我也吃饱了,等待李茅的安排。

过了一会,一个经理模样的丰腴美女进来,悄声在李茅耳边说了几句,李茅手一挥,说到:“下个节目,正式开始,跟我走。”

跟随那个经理,穿过几个走廊,我们来到一个大厅,她安排我们坐下,来人上了些水果之类,我以为是酒后休息聊天。突然听到一阵音乐声,是交响曲,接着进来一群各色人等的美女,站到我们面前。看到这个阵式,小苏感叹到:“李哥,大公司股东,果然气派。”他瞧瞧我:“庄哥,挑人啊。”

“挑什么人?”我第一次看到这阵势,完全不理解。

“看得顺眼的,就行。”这是李茅在说。

“什么意思?”我还是不太理解。

“别误会,就是陪我们喝酒唱歌的人,庄哥,你随便,一个两个,三五个都行,你看着办。”

李茅这样一说,我有点懵,这个农民出身的理工男,搞这种娱乐,是不是有点过?但是我看见他们没动,等着我先挑,我就为难了。

说实话,现在这状态,要我和一个陌生女人喝酒,就是跟她们说话,我也提不起精神来。一看见女人,就想起妍子和小池,你叫我怎么融入?

但既然来了,也得入乡随俗。那就只能挑对我心理干扰最小的,距离妍子和小池的影子最远的人了。我当场挑了一个外国人,大概是俄罗斯的吧,个子比较高,金碧眼、丰乳肥臀。

他俩一看我这款式,也知趣地挑了两个外国人。

经理把我们三男三女引导到一个包厢,是个K歌房,里面放是暧昧的音乐和暧昧的图像,我要求把它们关了:“我个三个五音都不全的人,还唱什么歌?我挑外国人的目的,就是不唱歌,陪着喝酒就行了,我们兄弟三个好说话,对不对?”

“行,只要庄哥开心,我们就这么办,也是,我们三兄弟,好久没有好好喝酒说话了。”李茅是这样,他只要达到让我开心的目的,形式并不重要。

但当我听到,小苏跟他的女伴说话,那女的居然会一些简单的汉语,这让我很吃惊。

谁知道,桌上的啤酒,才喝几瓶,我们都认清了一个事实,这三个外国姑娘都会一点中文,这三个家伙酒量比我们还大。当然,她们的手紧挽着我们,她们的胸紧贴着我们,跟着这酒势,人很快就进入半酣的状态了。

趁着还有点清醒,我观察了一下形势。李茅作为山东大汉,酒量和身高都不吃亏,正跟他的女伴斗酒呢,互相拼,交杯酒,猜拳等,都上了,他们的状态,是互不服输的战争。小苏呢,完全跟那个金女郎在调情。小苏调情的方式很特别,就是教人家汉语,还教得非常认真“四是四,十是十,四十是四十,十四是十四。”这小子,连绕口令都出来了,这不明显欺负老外嘛,骗人家出错,好灌人家酒。

我没有那么下三滥,基本保持了男人的风度,偶尔酒杯,跟女伴喝一口,但架不住她酒量特别大,还总说那句总在第一声调上的汉语:“哥哥,男人,喝酒要比女人多。”

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当然,酒量最大的李茅,他还保持着一丝清醒,我听见他说:“庄哥,小苏差不多了,你也差不多了吧?不喝了行不行?”

“不喝了,我们回”我还能够清晰表达自己的思想。

“不准回!”小苏居然还听得懂我们的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庄哥,既来之,则安之。下面去泡个澡,清醒清醒。”李茅一边说,我就感觉背后那个姑娘,已经架起我,向屋外走去,我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好象有人在帮我脱衣服,好像我感觉到热水,有人在给我搓背,我努力睁开眼睛,现是男服务生,这就放心了。继续迷糊,等我再次因脚上受刺激,有点清醒的时候,现一个姑娘在帮我按脚,侧边李茅和小苏都在,这就没问题了。

我们都穿着统一的睡衣,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概是互相挖苦兼吹捧,互相揭短兼玩笑,总之是男人们之间狂放的话,基本不过脑子,声音时大时小。这是轻松一刻,虽然有女性温柔的按摩,但基本不用理会她们的反应,她们是职业的例行公式,不需要感情。

说话说到哪里去了,我不太回忆得起来,但我记得那个按摩的,双手在我背部摩擦,这是我睡前最后的记忆。

等我醒来时,现我躲在在一个宾馆的房间内,身边一个女人,就是那个陪我喝酒的俄罗斯女人,我吓了一跳。这什么情况?我掀开被单,现除了外面的大睡衣外,裤头还在。她神秘地看着我笑,把我扔在了努力回忆的边缘,我不知所措。

“我们?”我问到。

她笑着,摇摇头,她衣服穿得很整齐,不像是生过什么事情。

“你还有需要吗?”她问到,我竟无言以对,机械地摇摇头。她随即对我说到:“睡吧,如果需要我,打总台电话。”她径直离开,出去的时候,帮我掩上了房门。

我现,自己的衣服和包,都已经在床边的椅子上放好了。我找到手机一看,已经凌晨四点。已经睡不着了,我努力回忆,也想不起什么来。此时,我一点欲望也没有,只是想搞清楚,我马上打了李茅的电话。

这家伙已经回家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估计然然在她身边,我不好多问。再打小苏,他居然还在宾馆,在我隔壁,他也醒了。

“小苏,老实交代,昨晚,我是怎么回事?”

“庄哥,别误会,你没有事。你睡着了,李哥打电话找来那个俄罗斯女人,把你扶到宾馆休息了。”

“你晓得,我不是问的这个。”

“庄哥,你是有节操的人,我们怎么能够害你?那几个喝酒的俄罗斯人,只陪喝酒唱歌,卖艺不卖身,你放心,你们啥事没有。只是李哥专门交代过,你没醒,她不能离开,怕你有事。要不我过来,陪你睡?”

这一说,我放心多了。“呸,你陪我睡,还恶心些。”我挂上了电话。

我意识到,小苏李茅如果长期混迹于这种场所的话,尽早会从边缘滑向出轨的境地,这也太边缘了,如果我没喝多,如果我没睡着。在朦胧中,如果有一个女人,在我们这年轻的身体边,在我几个月来的饥渴状态下,肯定容易出事的。以后要避免这种场所了。

我不是不喜欢女人,但我还保留着对身体的敬畏。

我突然想到,王班长在非洲,此时正是白天,我得给他打一个电话。

“庄娃子啊,回北京了?”

“回来了,王班长,你都这样了,怎么还要到非洲去?”

“庄娃子,你知道我的性格。要我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我会急出病来的,我宁愿在非洲跑死,也不愿在家耗死。”

“那不行,你一个人吃不消,嫂子还在那里吗?”

“她早就回去了,她舍不得孩子,义乌的事委托别人了,她回去照顾孩子,现在大孩子要读初中了,学习任务紧,爷爷奶奶管不了,只好她亲自管教了。”

“那你一个人,谁来照顾你呢?”他毕竟是个跛子,出门都不方便,何况,在那样艰苦的地方工作。

“这是非洲,我也算是有钱人,很多事情,不需要我亲自出面了,有人帮我办。况且,我这边,我过得还滋润些,你要不要来,体验一下?”

“那里生意怎么样?”

“电视转播天线的生意,已经在三个国家铺开了,前景很可观,现金流也很好,兄弟,我们算是挖了个金矿了。至于手机,我这里推广才一个国家,主要是差技术人员配合,如果把当地国家的维修维护点布齐,需要技术指导,起码得工作两三个月,培训出骨干才行。”

对的,售后服务相当重要。因为一部手机,不可以说扔就扔的,尤其是在并不富裕的非洲,这么多钱,超过了普通民众几个月的生活费。如果有点小毛病不能维修,如果有些新功能不能升级,那么,对品牌的影响,就大打折扣了。

我想了想:“如果是这样,我跟李茅商量一下,带两个技术人员过去,要不然,我亲自过去一趟,反正,现在我也是一个人。”

“早就盼你来了,你小子总是舍不得家庭。”

天明后,回家,吃早餐时,看见泡菜,食欲一下就起来了。我把生意上的事,简要地跟他们汇报了一下,他们也表示放心。但爸爸说了一件事,让我不由得忧心起来。

“温州工厂的军品生产,明年的订单,估计有危险了。如果你有精力,跟进一下,看看总后的关系人,他有什么说法。”

这个厂对于爸妈来说,是他们的心血和奋斗的见证,也倾注了我的感情,那是我成功的起点。我得把这事敲定,再谈非洲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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