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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花瓶骆泗(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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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只周身艳丽的小鸟, 鸟喙淡黄, 布满细细的绒毛。

一只长镜头藏在它身侧半米的地方, 上面铺了一层用来伪装的草叶。宿晓眯着眼凑在镜头前, 头上同样顶了一串儿桉叶编织成的毯子,将人整个盖住。

景锋笼罩在同一张草毯下。总是不可一世的脸上, 眼睛微微眯起。荒原的烈阳下, 二人紧紧相贴, 显得有些燥热。

景锋比了个手势。“拍到了吗”?

宿晓点了点头。腰上搭来一只手, 不规矩地摸了摸。

宿晓浑身一抖。拍摄期间, 他连声音都不敢出, 更遑论空出一只手来打断。

他摇了摇头,眼神求助般的飘过去。

景锋凑近他耳边,用气音交流着, 声音微不可闻:“镜头已经够了。”

手有往下攀附的意思。草毯子下蠕动了几下,宿晓专心拍摄,唇却抿得紧紧地,泄出一丝低吟。

渡边鸟轻轻振翅,展翅飞翔。

它在低空飞舞,好似好奇, 望着荒原里纠缠的两人。宿晓的摄像机抬起,执着地追寻着天际的渡边鸟, 下一个瞬间, 终于忍受不住般, 歪向一边。

捕捉到幼鸟的镜头后, 电影在M国的最后一幕,也就正式完成了。

“终于!”导演的卡声后,周景州双眸含泪,激动得不行。他围着王导转圈圈,黑了一圈儿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国了?!”

在国外封闭拍摄了两个月,周景州感觉自己离茹毛饮血只差最后一步了。

王导满脸无奈。团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草毯子下的两个人却久久未动。周景州满脸好奇,转身过去喊人:“你俩干啥呢……”

苏莓映把他拉住了。在周景州的瞪视下,她一脸自然:“行李收拾好了?”

周景州摇摇头:“房间都没回,我收拾啥!”

“先想想要带什么吧你,丢三落四的家伙。”比起真人秀里的时候,几人同吃同住几个月,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周景州被推搡着转过身去,依旧满脸懵懂:“说谁丢三落四呢!诶你别推……”

草毯再无人打扰。过了很久,才终于被掀开。

骆泗率先从里面钻出来,气息紊乱,心脏还不受控制地慌着。乔钰诩在他后面出来,光看表情,什么不对劲也没有。

骆泗低着头,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不对劲。不光是乔钰诩,他自己也不太对了。

这些天同吃同住的时候,他时常无法直视乔钰诩的双眼。面对青年炽热的眼神,只能忙不迭逃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好了。只能等一方睡着,另一方才敢躺上去。

也许是因为乔钰诩的反常。即使迟钝如骆泗,也察觉到了一点儿微妙的气氛。

只是不敢深思。

回大楼的路上,系统无情地戳破他:“要是命运之子对你有意思怎么办?”

骆泗有点儿慌乱:“不会吧?”

“缩头乌龟。”系统冷哼了一声:“上个世界,你和亚托维尔都老夫老妻了;上上个世界,还一直被邵天宁追求……”

骆泗陷入沉思:难道自己真有吸引命运之子的特殊体质?

“我认真的。”系统的声音冷下来:“万一他挑明了,你怎么办?”

它看见宿主撑头想了想,然后说:“那我就认真回答他。”

“什么回答?”系统等不及:“是答应,还是拒绝?”

骆泗说:“肯定是遵循自己内心的答案……”

其实他心里挺没谱的。

作为一名死了两个世界的过客,他总觉得,自己和乔钰诩不能如此轻易地在一起。

即使,他有那么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的。

想一直和乔钰诩说话,聊些什么都行。就是没营养地坐在草坪上,相依偎一晚,感觉也很不错。

但他还是不敢。

系统不满的嘟哝声中,骆泗再度当起缩头乌龟,祈祷那一天推迟到来。

然而挑明的日子,比他想象得还快。

机票定在明日。回国后还需在棚里补上几幕,包括公开出柜后,父母亲友与摄影团的反应。

结局其实也没太大波折。野外拍摄时,摄影团就或多或少的注意到了二人间暧昧的气氛。到公开那天,反倒全部化身为助攻,成功说服了二者的身边人。

整座电影的剧情很温馨,甚至称得上是平淡。但在拍摄技巧,以及镜头处理上,仍旧有许多值得一提的亮点。

其中最突出的,就是贯穿全剧百分之八十的实景野外镜头。

好不容易结束了翻山越岭的日子,明天即将归国,几人商量着出去走走。M国的集市一般下午就会关闭,然而今天恰巧是当地的夜间集会,会热闹一整个晚上。

集市地点定在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两座三层小矮楼的中央,满是涂鸦的墙壁旁,已经支起不少摊位。

整个团队的主创都浩浩荡荡的出游了。王导在和编剧说话,苏莓映周景州又在吵架,李桉和彪形大汉走在一起,掏出手机拍街景。

骆泗满脸好奇,不经意般远离乔钰诩,轻轻凑过去:“你在做什么?”

李桉大大方方指着街角一排小花瓶:“你看这些工艺品,很有当地特色。我打算到ns上。”

ns是国外的一款社交软件。见骆泗点头,李桉笑了笑,把手机递给他:“帮我来一张吧!”

骆泗接过,顺便为李桉的评论数惊叹:“这么多粉丝……”

李桉谦虚道:“不是,经常些有的没的而已,大家都喜欢看。你在国内那个什么博的,粉丝数应该更多吧。”

骆泗唔了一声。粉丝多是多,但大多数都没李桉这么活跃就是了。

帮人在墙角下拍了一张,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周遭热闹起来,无数摊贩用当地的语言吆喝着,烤肉的香气弥漫在空中。

月光代替夕阳,为城市镀上水色。每隔三四米就有那么一撂篝火堆,勉强照亮四周辛勤劳动的脸。

在烈日下拍了这么久的戏,骆泗的皮肤早就变成健康的小麦色。一群人中只有乔钰诩与众不同,肤色依旧如玉,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骆泗低着头在小摊前看人烤串儿时,乔钰诩轻轻拍了拍他:“我们落后了。”

他赶紧抬头。的确,李桉几人早已走远,只剩他们二人还停留在篝火旁。

“那快走吧。”再一次独处,骆泗移开眼睛,径直打算上前。乔钰诩却一把拉住了他:“既然和人错开这么远,干脆别追了。”

骆泗脚步一顿。异国他乡的市集上,只有他们二人用C国语言说话,想聊什么都没关系。

像被噼里啪啦燃烧的篝火所影响,他的心跳狂乱起来。乔钰诩的眸色掩映在月光下,一旁吆喝声渐远,他们穿过人群,来到远离人群的街角。

一路被拖过来,骆泗轻喘着挣脱:“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还是别到处乱跑……”

乔钰诩由他松手,只静静看过来。墙壁上的涂鸦有些怪异,荒诞的衬托下,青年长身而立,身姿若竹:“我有话要说。”

这里几乎没人经过,只剩小虫的鸣叫,在草丛中传出很远。

骆泗移开眼睛,他刚想转移话题,就被乔钰诩打断:“我喜欢你。”

得,跑不掉的。

月凉如水,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光芒太过昏暗,几乎看不清人神情。骆泗为此而庆幸,这样他脸上的红,乔钰诩就现不了了。

二人走远时,李桉察觉到什么,逛着逛着便停了下来。他满目疑惑地回望,正巧看见二人拐了街角:“车炀他俩去干嘛了?”

大汉摇头,表示不知。正巧这个角度能看到一些影影绰绰的状况,他们也就光明正大地看起来。

两道影子间隔了一段距离,其中一人似乎说了什么,另一人瞬间双拳攥紧,似乎有些不甘心。

街角旁不远处有一堆篝火,将二人的影子映在墙壁上。一道影子朝前走了几步,将另一人逼在墙角,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大汉移开眼睛,用肩膀撞了撞身边人:“哎哟,非礼勿视哦。”

李桉摇摇头。他举起手机,朝墙壁拍了一张,正好将墙上黏在一起的影子纳入镜头框。

“干嘛?”大汉挑眉:“人小年轻谈恋爱呢,你干扰别人隐私?”

李桉说:“胡说。我是在进行艺术创作。”

图片确实看不清楚谁是谁,只是两道扭曲的影子,透着股异样的亲密。李桉的配字还很大胆,就四个字母,lov。

大汉观察了半晌:“好吧,确实看不出是车炀他俩。”

“你知我知。”李桉笑了笑,抬步往那边走去。大汉的呼喝声中,他遥遥挥了挥手:“车炀明显不愿意啊,我俩还是去做一回搅屎棍吧。”

被当头告白,骆泗的第一反应就是婉拒。

不是命运之子的问题。乔钰诩热烈,温暖,即使面上不说,心里也是在为别人着想。

这样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很容易就能将人捂化。

骆泗所担心的是,自己多久会离开。

系统没个定数,直到现在也不告诉他停留的条件。想起前两个世界,他真的不敢随便答应。

乔钰诩的眉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美人生气的杀伤力极强,更何况还是一朵大力娇花。

被逼退到墙角,骆泗可怜兮兮,被困在人双臂之间:“什么叫‘你是个好人’?”

骆泗低下头:“字面上的意思……”

“你是说要考虑一下?”乔钰诩十分执着,骆泗逃避,他就跟着俯身,额头几乎抵在一起:“考虑多久?我可以等。”

骆泗说不出话。正巧此时远远传来李桉的呼声,划破寂静的夜:“车炀,乔钰诩,你们是走丢了吗——”

骆泗激动,正打算抽身离去,却被乔钰诩更紧地抓住。将人拉在手中,乔钰诩死死盯住那双半开的唇,喉结滚动,看起来危险极了:“要考虑多久?”

骆泗依旧无言:“我不是那个意思……”

眼见青年就要不管不顾地俯身,已经看到李桉两人的影子,骆泗赶紧把他推开:“一年好不好?”

乔钰诩脸色一黑,继续压来。

骆泗赶紧求饶:“到这部电影上映?”

李桉又远远叫了一声,几乎就要迈过街角。骆泗赶紧说:“两个月,两个月吧——”

乔钰诩这才把人放开。见青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蹦一跳的跑开,他眸色深了深,强行转过头。

不知还能在车炀身边待多久。

马上就要回国,父亲的眼线在国内并不少见,应该轻易就能知道他接戏的消息。再不济,上映时也一定会曝光。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能早一分把这个人抓牢,他就不会轻易错过。

集市里过了通宵,终于到了回国的时间。

刚下飞机,骆泗拿回久违的手机,瞬间被“@”所淹没。

拍戏的日子里,除了乔钰诩锲而不舍的买了一只当地老年机,其余几名年轻演员的手机都被王导收走了,美名其曰排除干扰。

他是把干扰排除干净了。可骆泗打开手机,这才察觉自己碰上了大麻烦。

两个月前,戚学覃曾经过一条澄清微博。当时的自己没有手机,根本没有及时回应,导致的直接后果是,众人都默认了戚总的说法。

于是自己最后一条微博下面,除了骂他恶心的,就是可怜兮兮的替戚总来求复合的。

骆泗看得有些膈应,划了又划,终于看到几条画风不同的。

“@炀妹一米九:车炀,我们一直等你,无论你还有多久才会出现,杨柳们都从没有放弃。”

这条微博自他消失之日起每日一刷,已经上百条了。

“@脑子露馅:我不信,轿车呢?小乔和车炀怎么看都比这个老男人好啊qaq”

寥寥几个赞中,这两条评论并不突出。不过不知为何,骆泗一眼看见了它们。

还有几条无关的。

“@抹茶蛋糕:最近密室逃脱越来越无聊了,换了嘉宾就跟换血一样,怎么看都不对味儿。有点怀念节目刚改版时的阵容,不知多久才能看到?”

骆泗垂下眼睛,轻轻抚了抚手机面。

戚学覃的告白还挂在微博页,干巴巴的没人回应,看起来可怜极了。想了想,骆泗登陆了原身的博客。

公司依旧对他是放养政策。如果《荒国之爱》再没有成效,也许车炀就会被永久的流放。

微博自然也疏于打理,杂草丛生。找到戚学覃的微博,骆泗开大号,直接评论了一句:“抱歉,我不喜欢你。”

说完,也不管瞬间炸锅的评论区,退博关掉手机。

摄影棚早就搭好,场景偏暖色调,充满家的味道。还有几场戏就能完全解放,众人摩拳擦掌,意志高昂。

只除了一人。从机场出来时,乔钰诩就消失了几分钟;等他再出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明显有一丝皴裂,待仔细去看时,却又什么破绽都找不到。

骆泗没忍住问了他。乔钰诩淡淡看他一眼:“被粉丝看到了。”

真是这样吗?骆泗不信,乔钰诩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叫我去签名,花了点儿时间。”

脊背一沉。骆泗这才现,那只消失许久的腕表,又重新套回了乔钰诩手上。

感觉不太对,在摄影棚等待开机时,骆泗悄悄问系统:“命运之子碰上什么事了?”

系统不说话。它觉得上次给宿主透露的信息已经够多了,再多说几句,显得它好廉价哦。

它不说,骆泗只有靠猜:“难道命运之子家里人又来了?”

“鬼知道。”系统敷衍。骆泗一下子站起来,不顾周遭场务的目光,有些焦急地踱了两步:“他们又逼他回去?”

“别这么急嘛。”机械音半真半假的安慰他:“好歹是名小少爷,就是真被找回去了,他家里能亏待他?”

“再说。”系统话锋一转,很有说服力道:“要真是他家里来人了,他还能慢悠悠的陪你拍戏?”

心情依旧静不下来,骆泗抿唇:“但命运之子今天上午请假了……”

系统说:“谁还没个想休息的时候?行了,别想那么多,下午就能再见到他了嘛。”

即使有系统的保证,骆泗依旧心神不宁。与此同时,他所挂念的乔钰诩来到一家酒店,径直去了顶楼。

“小少爷真不让人省心。”温暖的橘色灯光下,管家笑眯眯的,鱼尾纹一如既往,布满温和的味道。

总统套房里,他坐在吧台后,调了一杯鸡尾酒,递给乔钰诩:“老爷可是迫不及待,想把满腔知识倾囊相授了。天降横财,明明是件大好事,小少爷为何如此抗拒?”

乔钰诩没有接。坐在高脚椅上,他低头玩着手机,冷声道:“不是说好的让我拍完戏再回去?”

管家轻叹一声:“老爷挂念你,非让我来看看。”

青年唔了一声。他登陆了自己的账号,找到戚学覃的博客。

骆泗回复后,早已安静许多的评论区再度热闹起来。吃瓜群众异常兴奋,大多数在叹息车炀的傲娇,还有不少人鼓励戚总再接再厉,努力把佳人追到手。

小部分表示当事人都表态了,就不要瞎掺和了。更多的人在外面骂,说这两个同性恋怎么这么烦人,三天两头的就出来蹦跶。

其中一个小号说得最欢。

“@轻嗅高岭之花:某两个人真的是不顾伦理道德了,作为公众人物还是注意一下自己形象为好。洁身自好,用作品说话,而不是一天到晚,什么都拿出来炒!”

乔钰诩点击去,现这人是自己粉丝。除了dss车炀,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夸乔钰诩,说他专注演技,从不瞎掺和这些有的没的。

从不掺和么?

乔钰诩低低笑了两声。没再管乌烟瘴气的评论区,他用大号回到戚学覃那儿,给车炀的评论点了个赞。

之后又不管不顾,在戚总底下留了言。

“@乔钰诩:在公司用权势压人那事,戚总是选择性失忆了?当时车炀就拒绝得很明显,身为一名被排斥的追求者,希望戚总能有一点自知之明,不要强行和受害人绑在一起。”

迟来两个月的回复,看起来还有料可爆,评论区瞬间又热闹了几番。

“@闻风而动:卧槽,是乔妹!”

“@呼呼的芭蕉:用权势压人?什么,是我想的那样吗?”

“@绿色蔬菜:毕竟是娱乐圈嘛……戚总原来还找车炀提过这种勾当?人家拒绝了你还缠上去?”

“@吃瓜:戚学覃好渣啊!”

自从戚学覃曝光性取向,茵域传媒的股票就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它的老对头兴熙娱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杨予晴不知压着人打了多久,狠狠报了一把摇钱树被影响的仇。

本来公司就不好了,戚学覃的头像一片沉默。现在由乔钰诩一引导,更是变得可怜兮兮。

大快人心。

“少爷。”一只手遮上来。白手套拉得一丝不苟,恰巧遮住手机屏幕:“请专心一点。您还要多久才能回家?”

乔钰诩沉默片刻:“大概一周。”

“那就明天吧。”管家不容置喙道。

见青年抿唇,眼神凌厉的望过来,他笑眯眯地,分毫不惧:“如果您觉得不够,还可以今天就回去。”

乔钰诩忽的站起身。他疾步往外走去,似乎准备竭尽全力拍完接下来的戏份。

于是等第二天,当骆泗终于现微博上的新进展时,片场里已经没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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