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似真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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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熠阳紧紧拥着许荣荣,一下一下地在她的唇瓣上眷恋地舔舐着,一时间也忘了去想他抱着的是不是真的是许荣荣。
他只知道,此刻许荣荣在他怀里的感觉,很真实。
他只知道,他无比怀念怀抱着她的感觉。
所以就算是幻觉,他也愿意像个精神失常的人一样沉浸在这幻觉里,永远不醒过來。
许荣荣同样也怀疑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否则的话,战熠阳怎么可能会这么温柔地吻她。
可是她睁开眼,一切都真真实实,甚至连眼前战熠阳的模样,都和记忆中别无二致,她连战熠阳唇上的温度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战熠阳……
这个名字,把许荣荣的心底搅得混乱一片。
她该拿他怎么办。
今天晚上來这里,为的是彻底和过去道别,明天就开始她全新的未來,可是事情却展成了这样,谁能想得到。
许荣荣想着,战熠阳也慢慢地在浑浑噩噩的感觉中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许荣荣的触感太真实了,他的舌尖甚至能尝到她唇上熟悉的甜美味道,幻觉真实成这样,沒有道理,他根本就是……真的在抱着她。
真的,。
瞬间,战熠阳被什么毫无预兆地击中了似的,他再度睁开眼睛,这回他清醒一点了,终于看清楚……
真的是许荣荣。
原來她不回家,不是和闵世言在一起,只是來浅水湾了。
不是他想的那样的。
突然,战熠阳扬起了唇角:“老婆……”他只是单纯地感觉到很高兴,更多的,凭他现在混混噩噩的脑袋,根本想不到。
“……”许荣荣被叫得一愣一愣的,睖睁着双眸看着战熠阳,眼眶有些热。
而战熠阳一高兴,他的情绪和力道就不受控制了,狠狠地吻上许荣荣的唇:“我好想你……”
“……”许荣荣反应过來的时候,战熠阳细细密密的吻已经袭來,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沒有。
战熠阳特别眷恋许荣荣的双唇似的,捧着她的脸颊,舌尖扫过她的每一寸唇瓣,接着攻击她的齿关。
这时,许荣荣也从睖睁中醒过神來了,看着战熠阳,满眼都是不知所措。
他叫她“老婆”,跟她道歉,说想她了……无一不让她心软,可是这并不能成为她接受他的理由。
她沒有忘记,他们已经离婚了,现在,他正在筹备他和品瑞云的婚礼。
“不行!”许荣荣试图把战熠阳推开:“熠阳,不……唔……”
不等许荣荣把话说完,战熠阳的舌尖就越过她的牙关,开始攻城掠池。
她想说的,他不想听的,他只知道,他想她了。
此刻的战熠阳,理智早已被酒精灌醉,他所有的行为都听从心底和身体深处出的声音。
面对这么凶猛的攻势,许荣荣毫无招架之力,战熠阳用力地吻着她,狠狠地吮吸,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这么活生生地咽下去似的。
她情绪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去片刻,许荣荣猛地醒过神來,,他们不能这样。
她使劲地推战熠阳:“熠阳,不要!”
“别动!”战熠阳的声音被什么割碎了似的,沙哑中满是让人眷恋的温柔:“我想你了!”
许荣荣的心脏一颤,她看着战熠阳:“你喝醉了,告诉我,我是谁!”
战熠阳的唇贪婪地游走在许荣荣的肩上:“老婆……”这一声,不像回答,更像是來自心底的深情呼唤。
自始至终,战熠阳都只是近乎固执地说许荣荣是他老婆,沒叫过许荣荣的名字。
“……”这一次,许荣荣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了。
她等战熠阳再叫她一声“老婆”,等到都绝望了,却在准备放弃的时候又听到。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战熠阳的舌尖忽然间尝到了咸涩的液体,他一愣,睁开眼,看见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滑出來……
许荣荣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一滴滴地敲打在战熠阳的心脏上,他忽然比自己哭还要难过。
他让她流过多少眼泪了。
“别哭!”突然,战熠阳低头,一点点地吻去了许荣荣脸颊上的泪滴。
许荣荣能感觉到战熠阳唇瓣的温度,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吻轻缓温柔地落在自己的眉眼、唇鼻上。
四年前,他就是这样的,好像她是他手心里的宝,他吻得再霸道凶猛,也不会忘记最温柔的呵护。
四年前的战熠阳,终于回來了吗?
“熠阳……”许荣荣茫然看着战熠阳,声音飘渺。
战熠阳用衔住许荣荣的唇瓣、轻柔的深吻回应她。
夜越來越寂静,许荣荣只是觉得,她也要醉了。
什么他们离婚了,什么战熠阳要和品瑞云结婚了,许荣荣统统都忘了。
她只知道,她等战熠阳回來,已经苦等了四年。
慢慢地,许荣荣的手从抗拒地抵在战熠阳的双肩上,变成了缠绕在战熠阳的脖子上,开始回应她的吻。
她的吻技依然不是很好,回应得十分生涩。
“熠阳……”许荣荣的声音比之四年前,依然柔软,只是少了那股年轻的稚气,多了一抹经由长久的年月沉淀出來的娇庸。
“我在!”战熠阳吻着许荣荣:“我在这儿!”
许荣荣好像终于确定了什么似的,终于安心,搂紧了战熠阳。
事情如果就这样展下去的话……
后话还沒浮上许荣荣的脑海,突然,战熠阳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來。
猛地,许荣荣睁开了眼睛,看向茶几上的手机。
战熠阳却什么都沒听见一样,继续为所欲为。
來电的人是品瑞云,许荣荣从來电显示上看得清清楚楚。
品瑞云……即将成为战熠阳妻子的女人,许荣荣不禁想到:她在干什么?居然和战熠阳……
“不可以……”许荣荣瞬间清醒过來,试图推开战熠阳。
战熠阳的举动却出乎许荣荣的意料。
他不但紧紧地禁锢住许荣荣,不让她挣开,甚至……摔了手机。
“嘭”的一声,手机四分五裂,世界顿时清净了。
许荣荣还在错愕中,战熠阳的吻再度來势汹汹地袭來,要把她淹沒似的。
“熠阳,不要……唔……”
接下來,许荣荣完全无法反抗了……
……
……
第二天。
战熠阳醉酒了,理所当然的是许荣荣先醒过來。
感觉和经历第一次后醒來的时候竟然沒有差别,,浑身酸痛难忍,好像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出现了裂纹一样。
昨天晚上的事情慢慢地浮上她的脑海,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她來这里是想彻底斩断过去,可是到了最后,战熠阳來了,她和所谓的过去有了更深的纠缠。
那么疯狂的事情,真的生了吗?
许荣荣掀起眼帘往上看,果然,战熠阳的脸落入了眸中。
晨光中,他睡得分外安宁满足,俊美如雕刻的五官让人移不开眼睛。
如果是四年前,看着这样的战熠阳,许荣荣也许会觉得分外幸福,会亲亲他的脸颊,然后在他怀里寻个舒适的位置,抱着他肆无忌惮地睡。
可是?现在他的身份是别人的未婚夫。
她和别人的未婚夫……。
她來这里,明明是想和这个人彻底道别,却和他生了最亲密的事情。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着,许荣荣闭上了眼睛……
事情太混乱了,战熠阳醒过來后,她该怎么面对他,往后的日子里,他们又该怎么若无其事地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根本,沒有办法吧!至少她做不到若无其事。
一时间,许荣荣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字:逃。
这一次,许荣荣变成了一个很彻底的行动派,悄然掀开被子起床,随手从衣柜里拿了战熠阳一件衬衫套上,往浴室走去,草草地冲了个澡。
冲完后,她套上衣服,逃一般出了卫生间,头也不回地离开。
就这样吧!当一切都是一场梦,实际上什么都沒生过,现在,梦醒了,让一切都回到原位。
许荣荣所有的动静,战熠阳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他喝得太多,平时总是六点多准时醒过來的他,今天九点多才睁开眼睛。
晨光刺眼,他抬起手遮在眼前,顺便揉了揉痛的太阳穴,就在这个时候,昨晚的事情跃上了他的脑海。
先是和陈浩然去酒吧买醉,接着回了浅水湾,沒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许荣荣,然后……
下意识地,战熠阳看向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伸手去探,也沒有余温了。
许荣荣呢?
生的那样的事,她一大早醒來就跑了,不是应该在这里等他给一个解释。
想着,战熠阳已经毫不犹豫地起床,满屋子找了一遍,看见客厅里只剩下自己的衣服后,终于确信,许荣荣真的走了。
她会做什么?
担忧占据了战熠阳的心脏。
许荣荣那么傻,她会做什么傻事也说不定。
不再多想,下一秒,战熠阳套上衣服,拿上车钥匙匆匆下楼。
到了楼下才反应过來,昨天晚上是被陈浩然送回來的,车子还停在酒吧门口。
沒办法,他只能一路跑到小区门口去拦车。
庆幸的是上班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空车很多,他很快拦到一辆,报了家里的地址,催促师傅快点开车。
师傅看得出來战熠阳很急,已经尽量开得很快了,可战熠阳还是嫌慢,忍无可忍之下,他把师傅拉到副驾座上,自己坐到驾驶座上,操控了方向盘,果断踩油门,加速。
瞬间,车速快了不止一倍。
从换人到加速,整个过程耗时不到十秒,就像经过特效处理的电影画面一样,快且行云流水,出租车师傅根本反应不过來,过去半晌,看看副驾驶上的自己,又看看驾驶座上的战熠阳,终于相信生了什么事……
乖乖,他遇上了一个什么人啊!
战熠阳却好像常干这事一样,面无表情,冷肃一张脸专心开车,从市区到战家的时间,硬生生被他缩短了一半。
停下车的时候,战熠阳随手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钞票给师傅,不管够不够,也不管找零的事情了,下车,冲向屋内。
早餐时间已经过了,战家的客厅只有阿姨在忙碌,战熠阳过去问:“荣荣呢?”
阿姨指了指楼上:“一回來就回房间了,沒出來过!”
战熠阳看了眼楼上,箭步冲上去。
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看见地上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许荣荣正在收拾东西。
房门突然被打开,许荣荣吓了一跳,看是战熠阳,直接愣了。
窘迫,别扭……都是不自然的情绪,她根本沒有做好面对战熠阳的准备,别开了脸,不和战熠阳对视。
战熠阳倒是丝毫沒有哪里不自然,盯着许荣荣的行李箱,走进去问她:“你在干什么?”
“我要搬走!”在回來的路上,许荣荣想过了,只有搬走才能避免尴尬。
战熠阳愕然看向许荣荣,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不可以!”现在的一切都很混乱,到别的地方,许荣荣的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离开战家。
许荣荣垂下眼帘,看着战熠阳抓着自己的手:“你觉得,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们还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别忘了,你是品瑞云的未婚夫!”
“……”战熠阳的唇翕动了一下,想解释,却又不能,只能说:“昨晚的事……”
“忘了吧!”许荣荣说:“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沒有生过,我不会告诉品瑞云的,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題!”
“……”她要问什么?
“昨天晚上,你知道我是谁吗?”许荣荣缓缓地看向战熠阳,目光平静且认真。
“……”战熠阳沒想到许荣荣会问这个,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不知道她是谁,他怎么会和她做那种事。
可如果这么回答了,他又该怎么解释,现在,还不能把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许荣荣。
如果说不知道,那对许荣荣來说,是多大的伤害。
他在她身上刻下的伤痕已经够多了,再去伤害她,他开不了口。
殊不知,他这样的沉默和犹豫,已经伤害到许荣荣了。
迟迟等不到战熠阳的答案,许荣荣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变得冰凉,她颤抖地开口:“你不知道我是谁,对吗?”
“……”战熠阳不说话。
许荣荣忽然自嘲地笑了:“还是说,你把我当成了……品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