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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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红袍老者跪地叩的模样时，不止是罗镇南愕然不已地怔在了原地，连罗镇北、安爷父子也是一脸的懵逼。
唯独姜楚的脸色依旧平静如常，甚至没有询问一句的意思。
顾云裳冷冷注视着颤抖不已的罗镇南：“这个人很吵。”
“老奴明白！”红袍老者都没说再等顾云裳的第二句话，回手一击煞气直奔了罗镇南的天灵盖。
罗镇南哪里能想到：自己视作救星的红袍老者，最后竟然会成了要自己命的灾星，甚至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出一声，便已经满带绝望与怨恨地被爆头而死了。
“省了。”姜楚看了看掌中最后所剩的那枚蜜蜡圆珠，不觉轻叹了一声。
“那就留给我做个纪念吧。”顾云裳轻笑了一声，接过它的同时缓缓摩挲着姜楚的掌心：“我可能要提前回家了。”
姜楚面色平静地直视着她：“老相师说过，我们之前所求的签，都不会灵。”
“万中尚有个一，世事无常，谁又说得准呢？”顾云裳淡笑不已的模样，分外撩人：“真的不考虑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会去的。”姜楚冷冷收回了自己的手：“但不是跟你一起。”
“这么绝情的吗……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能更好一些呢。”顾云裳安静地微笑着。
一旁的红袍老者见状大怒，几步便冲到了姜楚的近前：“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小姐邀你同行是看得起你，你他妈摆的哪门子谱儿？！”
“我跟她说什么，关你一个外人屁事？”姜楚体内的煞气疯狂涌动之时，脸上的透明脸谱也在剧烈波动着：“滚开！”
“你找死！”红袍老者怒而暴喝了一声，右掌一探聚煞气直击向了姜楚的面门。
姜楚面无表情地反向轰出了一拳，两人拳掌相交之时，周遭的空气当中都引起了响起了一阵刺耳不已的气爆声。
姜楚强忍剧痛闷哼了一声，脚下连动都没动。而反观那名红袍老者，却是站立不稳地骤然向后倒退了半步。
“都住手吧，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流血了。”
顾云裳轻叹一声挥了挥手，红袍老者便立时噤若寒蝉般倒退回了她的身旁。
“姜楚，如果我想杀你的话，机场当中的第一个照面，你就已经是一句尸体了。”
姜楚对此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信。”
顾云裳见他如此时神色间略微多了一抹黯然：“但我从未想过去伤害你，也从未想过伤害这个世界。”
“自欺欺人罢了。”姜楚双眉微皱地看着她：“即便只是你我一路同行的短短数日，你见到了多少无辜者因此而流的鲜血？”
“不管你想不不想，你都确实这么做了，这难道也是你的一句‘从未想过’便能遮掩过去的事实吗？！”
顾云裳沉默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不能，所以这也不是什么遮掩。”
“终有一天，你会现真相未必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到那时，我等着你亲自收回你现在所说的每句话。”
“我会去的。”
姜楚不带半分感情地重复着刚才的话：“但不是会跟你一起。”
“那就有缘再见吧。”
顾云裳并未再多劝将姜楚什么，随手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那枚蜜蜡圆珠过后，带那名红袍老者一同回身走入了一扇凭空出现的虚幻大门当中，两人就此消失不见了。
但门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重新紧紧关闭了。
姜楚静视着那扇门良久都没有说话，冷然不已的面色间也终于多了一抹复杂之意。
“这些……到底都是什么人啊？”即便是罗镇北这种见惯了大阵仗的人，此刻也是真的有些懵了。
姜楚缓缓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
“那就不说了吧。”安爷叹息一声把受伤的父亲搀扶了起来：“好在今天的事，总归是告一段落了。”
“你想多了。”姜楚苦笑着冲他们摇了摇头：“才刚刚开始罢了。”
姜楚说着从自己的古玉当中缓缓取出了两样东西：碧玉戈、碧玉簪。
先前魏央只说碧玉戈是开启宝藏大门的一半钥匙，但她并不知道另一半的钥匙也在姜楚手中。
双生碧玉，这是同种气息的玉料分别所刻琢而成的两样东西，姜楚其实在得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然而今天究竟能不能从那扇门里拿到所谓的“宝藏”，一切都尚在两说之间。
“你在一旁真的看了很久了。”
姜楚略抬眼皮看向了半空当中：“不累吗？”
“还好，不想耽误你跟自己的小情人惜别而已。”
一个温婉不已的女子之声静静响起，转而天空当中缓缓飘落了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脸上赫然是一张青衣脸谱。
“鱼死网破？”姜楚静视着她，仿佛在述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女子对此只是掩口轻笑了一声：“有这个必要吗？大家可以商量一下嘛！”
“有道理。”姜楚嗤笑了一声：“女娲宫中那俩人就是听了你的话才那么跟我商量的吧？”
“你需要成长。”女子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姜楚：“可谁的成长是不需要代价的呢？”
“那我就以成长后的口吻跟你实说了吧。”
姜楚冷然迈步走向了她：“今天那扇门里的任何东西，你都带不走。”
“看来这是谈崩了呀……”
女子幽幽轻叹了一声，身躯当中的灵煞气正缓缓向外涌动着：“既如此，那便只能动手了。”
“嗤！”
姜楚略一抬手时，一道煞气直接刺向了女子的咽喉。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女子双目间杀机骤放，侧身避开那道煞气的同时，身躯犹如灵蛇般反贴向了姜楚。
“嘭！嘭嘭嘭！”
拳拳到肉一般的贴身肉搏，让一旁的罗家父子都有些看傻了。单是这种力量上的逸散，竟是也给人以难以抵挡的压迫感。
“还是稍微有点进步的哦。”女子战斗之余竟是还有心思调侃姜楚。
“不止一点。”
姜楚漠然不已的面孔间骤然多了一抹痞笑，随后竟是直接抬手一拳猛砸向了女子的胸前。
“？？？”
女子万没想到姜楚竟然会这么做，神色间略然多了一分怔然的同时，反应也稍稍慢了一些。
而就在此时，姜楚晃过她眼神的另一只手，已经贴住了她脸谱的边缘，并在下一刻骤然力以煞气将其撕成了碎片。
那张艳绝无双的面孔展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姜楚没有半分意外之意，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看来你也是一如既往的那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