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心还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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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雄看到谢家老夫人醒来的那一刻，本就油腻不已的一张脸顿时就涨成了猪肝色，都没敢再放半句狠狠话，直接就脚底抹油一般撒丫子开溜了。
“奶奶！”谢龙阳此刻已经没有纵横商海的巨鳄模样了，眼带泪光地扑到了谢老夫人的床头：“是……是这位姜先生救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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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满面感激之色地挣扎着下了床就要给姜楚跪拜，吓得一旁的谢龙阳赶紧也跟着跪了下去。
“老太太，您这是折我的寿啊……”姜楚苦笑一声，手疾眼快地将谢老夫人给托住了，而后目光微凛地冲谢龙阳使了个眼色：“有话说。”
谢龙阳会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后朗声对尚且满脸呆滞的众人道：“感谢诸位今天大老远的来这儿操心受累，我谢龙阳必然不会让各位空手而归也就是了。”
“唐宏，替我安排一下宴请各位的事宜，另外今天但凡来此的，我都有一番心意奉上。”
“是。”唐宏答应一声后招呼着众人：“各位请随我来吧！”
在场都是混迹商海多年的老油条了，怎么会听不出谢龙阳逐客的意思。懂事的客套几句也就匆匆离去了，剩下脸皮再厚些的无非也就是让唐宏带着去蹭了顿饭。
但不管怎么说，仅仅片刻过后，整个谢家就已经只剩了包括姜楚在内的寥寥数人。
“让你这些保镖们在外守着，你自己进来。”姜楚说话的同时已经搀扶着谢老夫人走向里屋了，走了几步后淡淡看了一眼略有些迟疑的谢龙阳一眼：“大老爷们儿干脆点，我真想对你怎么着的话，这几个人拦不住我。”
谢龙阳闻言不禁苦笑了一声，只觉自己这么些年来头一次遇见了这种古怪而强大的家伙。
回身关好房门之后这才面色凝重地试探问道：“姜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奶奶会突然被这宅院当中的邪气所侵袭？”
谢老夫人也是一脸忐忑地看着姜楚：“是啊恩人，难道真是这宅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我也是因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习惯了，故而才一直没有搬走。要真说是因为这个才中的邪，我可不敢继续再住下去了。”
“万幸您没搬啊……”姜楚面露一抹无奈笑意地轻叹了一声：“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您要不是因为住在这所老宅当中，怕是根本就撑不到今天。”
看着俱都一脸错愕的谢龙阳和谢老夫人，姜楚眉头微微皱起分析着：“其实我最开始时也是怀疑这座古宅有异样，但等我真进来时才现，所谓的‘邪气’，本身就在您家这位老夫人的身上。”
“在我身上？”谢老夫人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错愕之意：“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姜楚随口反问道：“大概年前的时候，您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女性的陪葬品？”
谢老夫人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吧……上了几岁年纪之后记性就不太好了。”
“不对！有！”谢龙阳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低呼了一声：“奶奶您忘了吗？那根碧玉簪！”
谢老夫人这才骤然惊觉一般连连点着头：“对对对！我记得年前我做寿的时候确实收到过一根簪子，通体碧绿簪头有一点嫣红，后来听人说好像是什么贵妃陪葬的贴身玉饰。”
“那就没错了。”姜楚双眉微皱着追问了一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根簪子现在应该已经损毁了吧？”
谢龙阳满面错愕地看向了姜楚：“这您也能猜到？！有些神得离谱了吧！”
“这还真不是猜的。”姜楚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么说吧，您家这位老太太，十有八九就是因为那件东西才走到这一步的。”
谢龙阳的脸色顿时冷到了极点：“姜先生，麻烦您说详细些，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古法当中有一种咒术，是取女性陪葬品为媒介，加之其生前怨气所炼化的一种术法。”
“但凡持有这种术法的器物，无论本体是什么样的，其间必定有一处状若血泪，又因为其死者生前大多是含怨而死的女性，故而有‘美人血泪’之称。”
“时常接触这种东西的人，最终会被里面的怨气所附身，而起本来的本体，也会在怨气彻底附体之后自行损毁，算是一种阶段性完成的标志。”
“至于之后会因此而引的状况，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
“万幸的的是你们家有那张封存起来的梳妆台作为镇压，‘美人血泪’当中的怨气还不敢太过肆虐地扩张，这也算是老夫人大难不死吧。”
姜楚对此其实也有些后怕，如果没那张梳妆台的话，谢家的老太太能不能撑到今天单说，即便勉强熬到了，自己怕是也都难以回天了。
“原来是这样吗……”谢家老夫人也是心有余悸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转而却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双目间竟是微微有些泛红了：“看来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您只要安心再静养一段时间，身体自然会恢复如初。至于那张梳妆台……谢总，改天找人再砌回去吧，我不想有违当初做这件事的人的初衷。”
姜楚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窗外的那张梳妆台，而后起身冲谢龙阳挥了挥手：“完事，我也该回去了。”
“姜先生！您不能走啊！”谢龙阳急忙拦在了姜楚的身前：“您不光驱了这座古宅的邪，还救回了我奶奶的命，您可是我们谢家的大恩人！”
谢老夫人也是一脸恳切地挽留着姜楚：“是啊小先生，您可不能就这么离开！那我们不是都成了忘恩负义了吗？”
“对对对，除了说好要送您的店铺之外，剩下您还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我谢龙阳马上去办，绝不说二话！”
“呵呵，店就先在你这存着吧，等我哪天想过过当老板的瘾了再来找你要。至于其它的……”
姜楚背着谢老夫人对谢龙阳使了个眼色：“谢总亲自送我出门，就算是我的要求了。”
谢龙阳一愣，明显感觉到了姜楚话里有话，也就没有再推辞。喊来几个人伺候祖母躺下休息后，便满面恭敬之色地随同姜楚离开了。
两人一直离开了谢家的古宅之后，姜楚才略然四下里看了周围一眼，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时微眯着双眼看向了谢龙阳：“你觉得送那根碧玉簪当寿礼的人，是无心的呢，还是有意的你？”
姜楚的话声音不大，但在谢龙阳听来却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浑身上下片刻间就被冷汗所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