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所有人都会犯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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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榄一愣，有些困惑地抬头看向陆圣擎，颇为不解地问道。
“陆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话音落，身边的陆圣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眼中的神色时深时浅，分不清楚亮到底是嘲弄，还是自嘲。
半晌，只跟苏榄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
说完不等苏榄反应，抬步走了。
苏榄定定地看着陆圣擎立离开的背影好久，想起刚才燕尔所经历的事情，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燕尔还在后面，急忙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太......”
可刚才燕尔还靠着的位置，已经空了，就连那个玉镯的碎片，也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消失不见了。
苏榄再拿出手机给燕尔打电话，对方已经关机了。
半晌，苏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轻轻地叹息一声。
“会好的，你们之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因为在苏榄的心里，那个能够陪伴陆圣擎一辈子，甚至让他人生不枯燥的女人，除了燕尔，谁都无法胜任。
想到此，苏榄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她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摸出手机，很快往外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
*
燕尔浑浑噩噩地上了出租车。
那一路颠簸，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闪过的，都是陆圣擎看着自己的时候，那张冷漠的脸，和他说过的那些话。
“燕尔，你真让我恶心。”
车子停下之后，前方的司机从后视镜里试探地喊了她一声。
“小姐，到了。”
燕尔这才从后座昏昏沉沉地坐了起来，掏了钱递给前方司机的时候，对方看着她的脸，犹豫了下，最终说了声。
“小姐，我看你，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吧？你这么年轻，以后的美好日子还长着呢，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燕尔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等她反应过来，抬手去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
女孩白皙的掌心里，满满都是湿意。
那一刻，燕尔忽然觉得身体里所有的酸意直冲眼底，让她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咬着唇推开门，一路跌跌撞撞地往不远处的小区跑去。
她哪儿都不敢去。
这种时候，她只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穿过小区长长的道路，燕尔渐渐地看到了外婆的小院。
正是夏季，满园的花儿都爬上了墙头，争奇斗艳，远远地，似乎还能从空气里嗅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味道。
走到墙根处，燕尔听到院子里的外婆在和林妈说话。
“老太太，你说，这太太上次小产，距离现在差不多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这少爷年纪也不小了，他们怎么不着急再要个孩子呢？”
外婆倒是显得很平静。
“没关系，对我来说，孩子们幸福最重要。如果我的尔尔不开心，有个孩子，反而是束缚。”
“怎么会呢？我看少爷对咱们家小太太可好了，怎么会不幸福呢？”
燕尔往前的步子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一手撑着墙壁，静静地听着院子里的一切。
外婆听到林妈这么说，忽然轻声地笑了出来。
“幸福不幸福，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半晌，老人家显然静默半晌，最后才悠悠地开口说道。
“我虽然上了年纪，人老了，可我的脑子不老。我们家尔尔要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感情。而这最好的感情，可以平凡，但绝对不可复制，不可替代，独一无二。”
那话，像是一根针似的，狠狠地刺进了燕尔的心头，让她瞬间泪如雨下。
庭院里，两个老人相对坐在葡萄架下的凉影处，一边择菜一边聊天。
林妈愚钝，自然不明白老太太说的那些话。
“老太太，这感情和婚姻，说到底还不是就那么回事。不愁吃穿，有人对你好，就成了，计较的越多，日子越不好过。”
这话对旁人，也许可以。
但燕尔......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的尔尔，绝不是这样的人。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宁愿我的尔尔，自己一个人，好好地。”
庭院外头，燕尔忽然捂住嘴巴，呜咽着哭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是外婆，但高估了她的人，也是外婆。
连她自己都以为，她天生就该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可事实上。
这个世界上，万物总相克。也就是有那么一种感情，轻易地就可以焚心蚀骨，毒药般侵蚀人心。你以为可以拿捏得当，随时都可以抽身。
但等到现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里头的外婆听到动静，转头看向门口，见是燕尔吓了一跳，放下菜篮子急忙走了过来，抬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尔尔，你这是......”
燕尔死死地抓住外婆的手，近乎哽咽，断断续续地说道。
“外婆，我没您说的这么好。我犯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犯得错误。现在，我后悔了。”
*
晚上，陆家新宅。
手下进门的时候，陆圣擎正坐在客厅的沙前抽烟。男人的手肘支在膝盖上，跟前的茶几上散落着厚厚的烟灰。
青灰色的烟雾缭绕，男人的表情忽明忽暗，看的不够真切。
但整个别墅里无声充斥着的低气压，仿佛让整个夏日炎热的空气，都变得无比冰凉，手下却感受得分外清楚。
“陆少。”
手下走到陆圣擎跟前，恭敬地欠了欠身。知道陆圣擎这会儿的情绪不高，手下不敢耽搁，往前走了一步，直入主题。
“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暂时还没有眉目。”
陆圣擎抽烟的动作一顿，蹙眉看向跟前的男人，吓得男人当即吞咽了一把口水，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陆少，我们的人，从开始接到这个任务，就一直没停过。其实很多次，我们都查到了一些线索。可当我们想要深入去调查的时候，却都没了结果。”
男人说着，小心翼翼地看向陆圣擎的脸。
“我们怀疑，在我们调查的时候，一直有人在跟我们。而每次快要出结果的时候，就会出手阻拦。”
陆圣擎拧眉，神色微冷。
良久，他抬手将手里还没燃尽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身体向后靠在沙上，“嗤”的一声，冷冷地笑了出来。
“此地无银三百两。”
男人及时出声问道。
“陆少，要不要借用苏助理那边的人？毕竟他们都是老手，跟了苏助理很多年，对待这种事情，比我们也有经验......”
话没说完，就被陆圣擎直接打断。
“不用。这件事情，苏榄不需要知道。”
他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某一处，身边的落地灯光线微弱，无声地映照出了男人阴暗沉郁的一面，半晌，他又抬头看向来人。
“她呢？”
男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急忙说道。
“太太这些天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上课，就是回去老太太那儿，再者到语言培训班去，并没有去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一说，陆圣擎的脸色，在灯光下，变得越骇人阴寒。
男人看了眼，身子忍不住轻轻颤了颤，甚至不着痕迹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他只是跟陆少报备陆太太最近的行踪，有说错什么吗？
气氛阴冷间，外头忽然响起门铃声。
陆圣擎薄唇轻启，“去开门。”
男人顿时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客厅外去开门。
开门声之后，一道优雅轻柔的声音传了进来。
“阿擎呢？”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过后，秦子衿踩着十寸的高跟鞋，缓步走了进来，视线环视一圈，见偌大的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不开灯？”
陆圣擎抬头看向秦子衿，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淡声问。
“你怎么来了？”
一边问，男人的视线越过秦子衿的肩头，看向她身后的手下，低声吩咐。
“你先回去。”
“是。”
直到关门声响起来，秦子衿才在陆圣擎的身边坐下，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面带歉意地轻声说道。
“今天和燕尔闹了那么大的不愉快，我心里其实也挺过意不去的，想着也许你的心情也不好，就过来看看。”
顿了顿，秦子衿又说。
“其实，让你和燕尔有这么大的误会，不是我的本意。那镯子确实是从燕家出来的没错，所以，我会尽快找个机会，跟燕尔说清楚。”
秦子衿说完，脸上带了几分隐约的委屈，好久才说。
“实在不行，我跟她道歉就是了。”
陆圣擎侧头，身后落地灯微弱的光线打落在脸上，映着那双暗如深潭，冷意丛生的眼睛。
“去跟燕尔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