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造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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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无弦门的惯例,收的徒弟一般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
总结的特点,就是某天走在街上,看到一个婴儿资质还不错,就捡回去了当徒弟了。
要我总结,这个收徒的规矩,无非就贯彻了一个道理:教育,还是要从娃娃抓起。
徒弟从小养成!性格、品行等各方面属性都能自己掌控。
你看二十一一个弱女子能这么不怕死,明明是个孤儿却避免了堕落为社会的渣滓的道路,全靠二十弦从小教的好啊!
但其实,二十一之前,二十弦还有过一次勇敢的创新尝试:
收了一个十五岁的徒弟,而且打算把他培养成传人。
我明说,二十弦收了宁青为徒弟。
二十弦的日记里是这么说的——
一百四十七岁,他出门远游,救下一少年,姓宁,名无情。
这名字二十弦觉得不好,宁无情、宁无情,听起来就不近人情。但想起自己百年前谈过一场恋爱,却害了一帮人,他又赞同这个名字。
若知今日苦难,宁愿当时无情。
于是,情移之下,他对宁无情就多了几分注意,然后现这少年,天资聪颖。
一细问,才知宁无情当时是江湖一中流砥柱的门派传人,只是因为门派斗争,有人为了夺掌门之位,所以加害于他。
二十弦因为宁无情这名字,追忆起了往事,想起有人问过他:
“收徒弟还要看年龄的吗?只要是资质符合、品行端正的话,你有得教,他有得学,就可以收徒啊!”
二十弦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对宁无情起了收徒之心。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人心难测。
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有些人可能只需一天,就能看出他的本性,而有些人的本质可能你花一生都看不穿。
二十弦教了宁无情三个月,才后知后觉地现他野心太大,而且一直记着自己门派的仇恨。
三个月,也就是现代的一学期,按宁无情的年龄来算,刚踏进的初中的十五岁少年,能接受义务教育的天文地理了。
咱不说宁无情是个天资聪颖的少年郎,单就说二十弦,三个月时间能把急不得培养成江湖神医的高级教师水平。所以,三个月,宁无情可以学到很多了,又或者说……非常多!
一次偶然,宁无情问二十弦,“师父,既然你说我天资聪颖,为什么不教我修仙之术?”
二十弦说:“你没仙缘,成不了仙。”
宁无情不服:“修仙,怎么还要什么仙缘?”
这个缘嘛,是个很任性的词。就拿男女之间的缘分来说,这个字,可以将千里之外的两人凑成一对,也可以能将恩恩爱爱的两只鸳鸯一棒子打死。
二十弦对这个字伤不起,所以没有回答。
后来,宁无情没经过二十弦的允许,偷翻了二十弦的日记,现成仙原来不需要这么多条件。他偷翻的时候,刚好被二十弦现。
二十弦怒斥宁无情一番。
宁无情那时也就十五岁,本来是一个大门派的继承人,所以脾气也有,不小心就把自己的野心给暴露了。
野心大不是问题,仗着野心想乱来就是问题了。
所以,二十弦就这样和宁无情断绝了这师徒关系了。
这之后,宁无情就结识了沈让和伏萧二人,三人结拜成兄弟。
沈让和伏萧助宁无情夺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掌门人位置。
报仇后的宁无情,注意力就开始往修仙这事上转了,凭借着手中的权利,为求仙术不择手段,好端端的一个门派,经不住他这样的折腾,名声开始越来越臭。
一开始,沈让和伏萧念着兄弟情义,一直压制这事,但越往后,沈让现不对劲了。
宁无情对求仙这事已经走火入魔了,江湖中有些人开始直接称他们做“魔教”。
沈让一开始也没想过退路,只是一昧地给宁无情收拾烂摊子。结果,沈墨洲的娘——聂蓉出现了!
沈让对聂蓉是一见钟情。
那时候,沈让门派下的人名声臭,所以聂蓉一直拒绝他。
这好说,沈让立刻就拟下一份未来的蓝图书,写尽他要怎么保着自己的好名声,无仇无怨地退了这教,退教后打算在哪里定居,要从事什么行业,然后要怎样风光迎娶聂蓉过门……
整整几十页,让聂蓉反复看了三天三夜,感动得一塌糊涂。
过了个半个月,果然就听见了有关沈让付出行动的消息。
江湖上很多人都在夸他,大侠啊、好人啊,之类的……
他那门派臭名愈大,就越凸显得沈让的评价越高,评价高之后,人总会加上一句:
“只可惜,沈大侠辛辛苦苦,宁无情还是执迷不悟!”
这么好的男人,聂蓉不嫁就是傻了!
于是,沈让就光明正大的金盆洗手改从商,和他计划的一样,娶了聂蓉。
宁无情当时沉迷到求仙到什么地步呢?
直到沈让生了儿子,他才知道沈让“背叛”了自己。
宁无情经历过十五岁那次门派内斗之后,有了一定的心理阴影面积,因此对沈让的做法十分敏感,居然直接带人去追杀这所谓的“叛徒”。
所以,才有了二十弦日记里写的,自己酿下的错,然后有关救下了沈让夫妇的记录。
沈墨洲当然在二十弦日记的片段中看不到这些江湖仇怨。
二十弦只是写到,得知弃徒宁无情妄造杀孽,他前去阻止,在江边恰好救下沈氏夫妇。
宁无情则被二十弦重创,被手下护住逃离了现场。
这时,二十弦听到聂蓉怀中婴儿响亮的哭声,灵耳一动,走上前看了看,抚须沉吟道:“嗯……哭声响亮。”
他掐指一算,表情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含笑点了点头。
沈让大难逃生,见二十弦本领高强,几番犹豫,上前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先生若不嫌弃我这愚儿的话,能否收其为徒……”
“欸……”二十弦抬手制止了沈让剩下的话,道:“此子乃是天降煞星,天生煞气,不适合投于我门之中。”
“煞星?”民间提起“煞”字都为之变色,以为煞便是不吉祥的大问题。夫妻二人同样也大惊失色,两人对视一眼,沈让恭敬问道:“敢问先生何出此言?”
二十弦背着双手,道:“莫慌。煞也并非坏事。世人皆以煞为恶,但这世间万物又何来好坏之分。就好比那修仙,人为修仙而向善,乃是好事,而宁无情为修仙而不择手段,则是坏了。莫因煞而生惧,是好是坏,还得看你夫妻俩如何去引导他。”
沈氏夫妇听闻此言,相视会神,微微放下心来。
聂蓉敏锐地感觉到这话中的玄机,问道“老先生这么说,似是认识宁无情?”
二十弦微微点头。“唉,说起这事,他今日入魔道,也是我的责任。”
二人询问原因,二十弦便回答道:“几年前,宁无情还是一毛头小伙,我见他天资聪颖,心生收徒之念,教了他三个月。但现他野心太太,性子难驯,便弃了这念头离去……”
“老先生何须自责,他有今日,全因他心术不正,怪不得你!”沈让忿忿而言。
二十弦笑了。“再心术不正,也就出了个江湖败类而已。只是,他这魔道……”
正要说下去,聂蓉怀中婴儿忽然又“格格”笑了起来,挥舞着一双粉嫩的小手,抓住了聂蓉的黑,使劲拉扯起来。聂蓉吃痛,微微蹙着柳眉,低声呵斥:“莫要胡闹!”
二十弦看这孩子长得伶俐,微微上前,问道:“夫人,可否让我抱抱令公子?”
聂蓉点点头,将孩子传入二十弦怀中。
二十弦逗弄了一会儿。
此时,一叶扁舟,徐徐从江对面飘来。
江面水汽蒙蒙,这舟飘飘荡荡,好似一副泼墨画。
二十弦用手勾了勾孩子的脸蛋,抬头问沈让和聂荣:“应该还没取名字吧?”
沈让拱手答道:“尚未取名,老先生若是愿意,还请老先生赐名。”
“呵!正好,欠你一个名字。”二十弦低低自语了一声,又扬声对沈让和聂蓉说道:“我是个算命的,看面相,你夫妇二人男才女貌天生一对,想必这小公子以后也会承二位俊美之相,是个风流的少年。”
二十弦一指江上的舟,道:“这青舟恰似风流之物,有竹有节而成,却又飘忽不定,适合。但风流不好,我看小公子命中缺水,便化这‘青舟’为‘墨洲’吧!”
“黑土而成‘墨’,稳。洲则是水中陆地,定。诗经又云,‘关关之鸠在河之洲’,愿小公子今后成一墨水君子,也能求得一‘窈窕淑女’,不追求虚无之物,一生美满吧!”
“如何?”
高人赐名,不明觉厉啊!
沈让在嘴中反复咀嚼“沈墨洲”这个名字,都忘记了要回复二十弦。
聂蓉知道沈让的脾气,可能脑子转的估计又是儿子的一年、五年、乃至十年的人生规划了,连忙含笑应声,道:“多谢先生赐名,我儿便叫沈墨洲。”
说着,她用手顶了顶沈让。
“噢。”沈让回过神来,连忙再次行礼道谢。“多谢先生!只是先生救我一家三口性命,如今赐名于我儿,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二十弦将孩子还给聂蓉,道:“名字,是欠你儿子,算是我还的。至于这救命之恩嘛……我有个徒弟,缺个姓氏做皈依之所,若是有朝一日,沈公子遇见我二十弦的徒弟,便请沈公子做这皈依之所,将这沈姓赠予我徒,算是还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