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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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苏谨从医院回来后，叶芹也回到锦绣花苑的房子住，晚上苏谨主张下厨弄一桌年夜饭，被叶芹拒绝了, 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操劳。
叶芹打电话找了五星级酒店的厨师过来, 曾慎开车去青森买了厨师需要的食材, 又载着厨师一起过来。
厨师在厨房忙活完之后就离开。
苏谨看着满桌子的菜，好奇地看看曾慎, 说道：“小伙子你也快回去吧, 家里人在等着你吃年夜饭，今天还让你跑一趟, 不好意思啊。”
曾慎面无表情，低声回道：“我家里没人。”说完侧起头, “叶小姐, 我回去了。”
“诶, 等等。”苏谨赶紧叫住他, 望了眼叶芹, 她征询她的意见, “我看他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留下来吃顿饭，平时一个人吃饭没什么, 今晚可不行。”
年夜饭而已, 叶芹对这个节日不在意, 她以前认为一个人过也无所谓, 更何况到了后世，申城的年味越来越淡，无论内外环都不许放烟花爆竹，空气质量倒是好了些。
“曾慎，不介意的话留下来吃顿饭。”叶芹开口说道。
曾慎犹豫了下，点头应道：“好，如果不打扰的话。”
“不打扰，不打扰。”苏谨去厨房拿碗筷，曾慎上前帮忙，她笑道：“年夜饭就是要家里热闹点。”
餐桌上摆放好碗筷，客厅中的电视中播放起春晚节目，节目很吵，却显得热热闹闹，苏谨笑了下，“叶芹，过来吃饭了。”
叶芹从沙起来，听到门铃响了起来，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按门铃，她和苏谨对视一眼，“妈，我去开门。”
透过猫眼看一眼，叶芹将门打开，门外站着宋易，他穿着挺括的灰色大衣，眉眼温柔，笑容和煦，看见叶芹一脸惊讶，他笑道：“没听你的话，现在买不到飞机票了，飞不回英国，一个人待着又没劲，你不介意我过来吧。你看，我特地带了礼物上门拜年。”
苏谨走过来，瞧见是宋易，赶紧招呼他，“快进来，宋律师，当然不介意。”
宋易走进客厅，和曾慎对上视线，他纳闷地说道：“曾慎，你也在啊。”
“是啊，我看他一个人回去过年也没意思，索性大家一起吃顿年夜饭。”苏谨解释道。
宋易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打完招呼后，四人坐到了餐桌上，年夜饭这算开始了。
有宋易在，气氛变得很轻松愉快，他不会让对话冷场，适时的幽默更是恰到好处，苏谨会问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比如他们的爱好和兴趣，完全不会问他们中年妇女最关心的年薪和婚姻状况。
“平时工作太忙了，以前忙着精进业务，回家看案子相关的法律，现在的话，偶尔在家看看电影。”宋易说着瞥了一眼叶芹，似乎在说“老板没有放假”。
曾慎闷头吃饭，察觉到苏谨鼓励的眼神，他咽下米饭，坐姿端正，“打拳击。”
“哦，强身健体好啊，等失去健康的时候，才会明白健康有多重要。”苏谨笑了笑说道。
曾慎抬起头看了叶芹一眼，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她们母女两人连点特别的神情都没有，对他的态度很稀松平常，平常地留下人吃饭，谈话内容也很平常。
低头看着碗里的米饭，他会有一瞬间的怔愣，从前的生活紧张刺激，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的生活普通平淡。
叶芹和曾慎在餐桌上话很少，好在宋易能调节气氛，苏谨也特别这位宋律师。
饭后，苏谨有点疲劳，回房间休息，她拉着叶芹坐下，问道：“我看那个你对曾慎的态度怪怪的，不像是朋友，你倒是像他的领导。”
“他本来就是我的下属。”叶芹也不瞒她，实话实说。
“哦。”苏谨这下算是明白了，她继续问道：“那宋律师呢，总不可能他也是你下属吧。”
还真是……叶芹沉默了下，回道：“他应该算是合伙人。”
“那你喜欢宋律师吗？”苏谨不是什么封建守旧的家长，自从在医院知道她和周然分手之后，这都过了大半年，她时常看到叶芹和宋易在一起。
叶芹愣了下，开始回想宋易这个人，如果是从前的她遇到他，她会觉得遇到了那个合适的人。宋易没有普遍男人拥有的大男子主义，并且懂得尊重和欣赏女性的优点，这也是她欣赏他的一点。和他相处也极其舒服，不用担心冷场，但……
她抬起头，眼神清明，“不，他现在是我的合伙人，我们一起开公司，如果感情用事的话，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她实际上并不信任人。而且她觉得女人天生比较感性，会因为一些小恩小惠而自我感动，自我奉献，自我牺牲，她做不到，也不想成为这样的女人。
苏谨静静地看着她，现她和诗织真的没有半分相像的地方，叶芹是那种不愿背负谎言的人，“你这样不好，活的太清醒。”
“我觉得自己这样很好，别人对我好，尊重我，我也对他好，给予一定的尊重，别人要欺负我，我也不会忍。”她的心中自有一杆秤。
苏谨还想说两句，听到房间外，曾慎的声音。
曾慎的声音低沉，“宋总，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宋易的额头难免跳一跳，他现曾慎这个人异常耿直且不会看人脸色，他站在门外听到苏谨问叶芹的话时，心里难免一跳。等听到叶芹回答时，心跳又逐渐变得正常。
他不动声色地敲了下门，推开门后说道：“外面在放烟花，你们要不要披件衣服出来看。”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有烟火升上夜空，绽放出来，炫目又美丽，苏谨脸上绽放出笑容，她高兴地看着漫天烟火，叶芹也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在两个男人看来是那么沉静和明艳，有种不落俗套的优雅和美丽。
曾慎转过头，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看着灿烂烟花。
宋易朝她笑了下，眼神温柔，走近了她，低声说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他明智地略过了她们刚才的谈话，他只想和她静静地在一起看烟花，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
春节过后，员工们陆陆续续回到岗位上，青森的个会议上，叶芹就在会议上拿出了她的企划案。
“市中心第一家青森超市，我们的主打营销策略是——生鲜、新鲜、安全。”
她站在巨大的屏幕之前，看了一眼秘书，PPT播放起下一页，外链了一个视频，视频播放起来，底下的员工才现是一个民生新闻，主持人为最近的农药残留超标事件以及瘦肉精事件，去农贸市场采访了市民。
市民们对着镜头表着意见，“买洗烧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结果这个原材料都有问题，你贵一点不要紧，弄什么注水肉！吃了这些非但没有健康，反而不健康了！”
“呼吁食药监部门管理起来，也要小商小贩自我约束起来！”
视频短短几分钟，就是申城电视台上最平常的那些，员工们纳闷地看着叶芹。
叶芹环顾一圈，淡淡地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人言。
叶芹说道：“食品出现安全问题，最近这两件事是很多人关注的焦点，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菜价贵不贵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食材新鲜、安全有保障，那些小摊小贩为了点利益会搞小动作，但青森不会，我们就是要抓住食品安全这点，以生鲜为卖点，从竞争中脱颖而出。”
听到叶芹这么说，底下的员工有的眼睛一亮，互相点头。
“是啊，这两件事我也从电视上看到了，现在越闹越大，全国都在传这件事。”
“生鲜是青森的一大优势，我们确实可以利用起来，叶总，你竟然从民生新闻中找到了突破点。”
“不愧是叶总。”
叶芹被他们捧着奉承，心里没有丝毫波动，她浅笑了下，这就是日后最普通的蹭热点营销，“这些话就不用说了，营销企划部做几个方案出来，宣传部配合，其他部门跟进，务必让第一家城区店顺利开业。”
“是。”
城区一号店的店面早就谈下来，市中心商场占据两层楼面，装修工人正在紧锣密鼓地装修着，大大小小的货车进进出出。
而在商场对面的另一家商场则有一家永昌超市，超市以红色为基调，logo也是红色，员工制服是红色，在城区开了七、八年，顾客群稳定。
林永昌来巡店时，看见对面要开一家新超市，他皱眉问助理，“这里要开哪家超市？我怎么没听到风声？”
“林总，对面要开一家青森超市，成立时间仅有大半年，现在准备进军市区了。”助理回道。
青森？林永昌知道这个牌子的超市，但他没见过青森的老板，他就奇怪了，这快餐店可以步步紧逼，有麦当劳的地方肯定有肯德基，但谁也没见过两家超市开对面打擂台的，超市的布局规划有讲究。
“林总，要不要约青森的老板出来谈一谈？”助理建议道。
林永昌嗤笑了声，“谈？有什么好谈的，他要开就开吧，亏本了就会关店，想和永昌抢人流量，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