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可敬他，不可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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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语轻蹙着眉心，有太多的疑问。
为什么这么晚要见她？
莫非是为了穆倚爱的事情？
敲门之前，辛语先是给穆倚川了一条讯息，才推门而入。
“外公？”她走近，看到穆老正靠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眼神飘得很远，“您怎么这么晚还么有休息？”
穆老回神，稍稍坐直了一些，朝旁边的椅子指了指，“阿语，坐。”
“外公，有急事？”辛语乖巧地坐下。
“没啥急事，就是想见见阿语。”穆老淡淡一笑，“上次多亏了你，不然，哎……”
辛语知道他说的是穆倚爱的事，心里也后怕着。
当时如果不是南绝尘还残留着一丝理智，恐怕真的会杀了穆倚爱的。
“外公，您别太难过了。”辛语朝前倾身，“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穆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不太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改过自新。
又过了一会儿，他转头看向辛语，含着明显的打量，“阿语——”
他顿住，这惹得辛语越不自在，直觉他是有话说的，而且还是重要的话，便没有吭声，等待着。
“如果让你从柳水寒和邱炙当中选一个人嫁，你选谁？”
……！
辛语吓得一僵，身体下意识地挺直，震惊的看着穆老。
为什么他要提出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她非要从这两个人当中选一个？
她能直接说她的选项里目前只有穆倚川嘛！
“我……我。”辛语努力敛着心神，“我谁都不选！”
穆老并没有太多惊讶，似乎料到了她的选择，沉吟了一下，“如果外公希望你选一个呢？”
“为什么？！”辛语大声出口。
凭什么！
他根本不是她的外公！
就算是，也没有权利要求她什么。
她的父母都没有这样的权利和能力！
“因为外公希望活着的时候安顿好你。”
“……”辛语的心就像眉头一样纠结着，她不能否认穆老对她的关切，只是这算不算爱意绑架？
“外公没有照顾好你外婆，对你，不想再有遗憾。”穆老也坐直身体，拉住辛语的手，“孩子，外公真心希望还有口气的时候，能够看着你幸福下去。”
“外公，您怎么这么说！”辛语假装轻松地说，“您的身体还很好啊！”
穆老摇了摇头，苦涩地说，“不行喽，老喽。”
辛语其实是不相信他的说法的，在她看来，穆老绝对属于精神矍铄的老人，身板虽然有些弯曲，但整个人还是睿智和刚强的。
“我、有喜欢的人。”她抿着唇，坚定的说。
“我知道。”穆老拍了拍辛语的手，深邃凹陷的眼里是了然，“但是，外公不同意。”
他说他知道，但不同意！
辛语惊大眼睛看着穆老，澄澈的黑眸里是震惊，是不解，更是愤怒！
“他不会给你幸福的。”
“外公怎么知道？！”辛语大力抽回手，她本来也不是什么乖乖女，她这段时间装的很累，“他能不能给我幸福在于他和我未来的相处！”
怎么会是一个人的判断就能以偏概全的呢！
“一味的迁就对方，两个人都会活得很累。”穆老口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他也理解辛语反应如此激烈。
毕竟，经过穆倚爱的事后，其他人的叛逆，都只是小儿科。
迁就对方？
她有迁就穆倚川吗？还是穆倚川一直在迁就自己？
是后面这种情况吧？他那么狂傲尊贵的人，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放低了身段的。
只是累……他真的这么想吗？
“孩子，外公是过来人，不会骗你的。”穆老轻叹一口气，“外公见的人多了，一眼就能看出谁适合你，谁不适合。”
真的吗？
辛语哀凉地想着，他一眼就看出穆倚川不适合自己吗？
“外公，我知道您是出于对我的考虑，”辛语眨着黑眸，仍然禁不住润湿了长长的睫毛，“但是，我不想接受，我才22岁，我还小。”
“是啊，22岁……”穆老起身，背着手踱着步子。
他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了辛语的心上，她不明白他现在考量的是什么，不管怎样，她绝对不会答应穆老的提议的。
对柳水寒，她是抱歉，是愧疚，奈何丝毫记不起来以往的事情。
对邱炙，她更谈不上爱情，他是穆倚川的好哥儿们，是邱奶奶的孙子！
“外公答应你这事等你研究生毕业后再提起，”穆老站到辛语面前，郑重其事，“那你能答应外公将他从你的选择里剔除出去吗？”
“谁？”辛语明知故问。
“你说你喜欢的人。”
“……”辛语面露戚色，果然很多事情是一早就猜中了的，但，她提高了声音，“我不能！”
没有谁能这样要求她！
穆老的脸色瞬间不太好看，他凹陷的眸子聚光看着辛语，“孩子，为什么你这么拧呢！南绝尘哪里好？”
南绝尘？南司令？
辛语懵愣地看着穆老，他在说什么？
难道他从一开始都以为她喜欢的是南绝尘，而不是在说穆倚川？
“阿语，南绝尘跟你年龄差了那么多，你有没有想过等你三年后毕业，他都多大了？”穆老帮着分析。
啊！
辛语黑眸一眨不眨，她终于想起为什么穆老会这样误会她了？
那天在齐家宴会上，穆老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跟南绝尘抱在一起。
“外公我们——”
“孩子！”穆老打断辛语，语气有些气急，“你难道没有想过南绝尘这么大还不结婚是为了什么嘛？”
“为了什么？”她不解，她对南绝尘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想法，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穆老转身，叹了口气，坐回了摇椅，“因为老六。”
老六？穆家老六？
这是什么人？
“我的老六也是个乖孩子，没想到出了那种事，跟绝尘那孩子也是没有缘分。”穆老轻轻闭上眼睛，再次老泪纵横。
辛语一震，连忙走了过去，蹲在他身边，“外公，对不起，您别伤心了。”
只是这样的劝慰多么苍白！
穆老虽然没有说具体的事，但是她明白一定是关乎人生选择的，甚至是关乎人命的。
真可怕！
“孩子，答应外公，可以敬他，但不可爱他。”
“我知道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辛语从穆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没有见到穆倚川，便又回到了成圆的房间里。
“圆子。”她伸手拥抱住好友，“我们都要好好的。”
不管遇到什么，好好活着，好好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阿语？”成圆不明所以，怎么回来就是这副模样，“穆老跟你说什么了？”
两人躺在床上对视着，辛语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成圆。
后者杏眼瞪大，当场愣掉。
南绝尘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他一定很爱穆六小姐吧？不然怎么会如此年纪还单身？
“那……她还会回来吗？”成圆问着，连她自己都没有现语气里关切与同情。
辛语摇摇头，“不知道，或许不会回来了。”
成圆沉默了，脑袋里依旧是那天疯狂而有力的南绝尘，他当时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穆六小姐？
“圆子，以后我们也要找一个这么爱我们的人，然后牵着他的手一路走下去！”
“可是我……宁愿找一个普通人嫁了。”成圆表态，她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辛语，如果不是那天生的事，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和穆老、穆倚川或是南绝尘这样的人产生交集。
“他们活得太累，太危险。”
辛语轻叹一口气，成圆说的没错，只是……
“圆子，”她委屈地嘟起嘴，“如果，有一天你现你因为我遭遇了危险，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阿语！”成圆蹭地坐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今天的事不是因为你，就算真的是，我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人！我什么都不怕，更不会离开阿语！”
辛语顿时泪流满面，与成圆紧紧相拥。
……
再次睁眼的时候，才刚过凌晨，身边的手机忽明忽灭。
是穆倚川。
辛语轻轻地走出成圆的房间，见穆倚川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周身的气势很淡，一身休闲服的他，带着明显的青春气息。
她四下看了几下，才走过去，钻进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着实让她安稳。
“走。”他只吐出一个字，但是搂着辛语腰的手却有力而强势。
“九点多的时候，穆老找过我。”她看着电梯不断变化的数字。
“嗯，说什么了？”
“你不知道？”辛语惊讶的侧头，他不是一直在监视她吗？
“不是随时。”
这算解释吗？只是这话更让人一头雾水。
叮。
“他跟我说起了南司令。”辛语话音刚落，一层到了。
“说我什么？”南绝尘的声音从电梯口传来，吓了她一跳，他竟然还在？
“没、没什么啊！”辛语打着哈哈，“你们一直聊到现在？”
穆倚川大掌抚了抚她的秀，“是，做些部署，走，上直升机。”
从安全门出去，果然，酒店顶层，停着一个黑色的直升机。
“穆倚川，我们去哪里？”进了舱门，隔绝了外面的噪音，辛语才开口。
“先送南司令回去。”
“我……可以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