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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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颁奖典礼沉长又乏味，蒋沐函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出于职业需要，她又不得不看，谁让她也是混娱乐圈的呢。万一哪天跟别人聊起那个影帝这个影后，那个名导这个新锐，她说不出来可怎么办。所以即使完全没有兴趣，她也不得不每年守在电视机前面看着那一界又一界跟她毫无关系的颁奖典礼。
她知道可能她这辈子都无缘那看着就高大上的颁奖典礼，但她一点也不羡慕，也不想跟那些奖项沾上什么边儿。她就愿意做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不是明星，是演员。本本分分的演戏，挣个糊口的钱，能养活自己她就心满意足。
她向来对于那种集万千光环于一身的明星身份没有兴趣，她就爱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小演员，安安静静的演她的小配角。她乐得轻松自在，她就是这么没有上进心的一个人。
她对于她现在的事业非常满意，就算经纪人成天念叨她没志气她也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想她一个没背景没后台，也没有穆瑾宁那样美得端庄大方的外表，却一路从某商户家的小丫环演到进宫当了嬷嬷，从一个处处被人欺压的小丫环演到处处欺压别人的嬷嬷，这是一个质的飞跃啊。她的经纪人怎么就看不到她的好呢，她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在拼事业好不好。
一串门铃声拉回了被颁奖典礼催眠到几近睡着的蒋沐函，她打着哈欠去开门，心里很清楚会在这个点儿上门找她的除了经纪人杨盈君以外没别人。而杨盈君上门，一般都是带着活儿的，也就是说她又有工作可以接了。对此，她是十分乐意在任何时间迎接杨盈君上门的，毕竟，她的收入真的堪堪能维持她的生活，要是断了活儿，她就要饿死了。
“函函，你吃饭了吗？”一开门，杨盈君就一副慈母样开始关心她的一日三餐。
“吃了。自己做的。”
“嗯，那就好，我给你带了点水果。”
“谢谢姐。”
蒋沐函接过杨盈君手里的塑料袋，不用看，一定是她最爱吃的橙子和火龙果。杨盈君几乎每次来都会给她买点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经纪人多看重她，对她这么好。其实是因为杨盈君是她表姐，从小对她就好，对她比对自己亲妹妹还好。她能进这一行当演员，也是因为杨盈君的关系。
杨盈君进到客厅在沙上坐下，扫了一眼电视：“在看颁奖呢？”
“嗯。”蒋沐函一边答应着，一边默默地为自己的耳膜默哀，估计她表姐又要开始唠叨了。
果然不负她所望，杨盈君张口就来：“你看看人家，谁演个十几年戏不拿个大奖小奖的，你再看看你，演了十几年的丫环，一点长进都没有。”
“谁说的，我现在已经不演丫环了。”
“是啊，演嬷嬷！成天站在那个主子这个主子身后，挂着张死人脸当背景。”
蒋沐函不以为意，拿着橙子坐到杨盈君身边开始切，一边切一边悠悠的说：“谁说我是背景，我还经常虐虐小宫女，给主子捶捶背捏捏腿打打小报告，有不少台词呢。”
杨盈君瞪她一眼，懒得理她那些歪理，从包里拿出一个剧本递给蒋沐函：“过几天有个试镜会，你去试镜女一号。”
蒋沐函差点切到手指，震惊地转过头看着杨盈君：“女一号？！姐，你达了？给剧组塞了多少钱？”
杨盈君拍她一巴掌：“胡说什么，你先看看剧本。”
蒋沐函拿纸巾擦干净手，接过剧本，认真地翻看起来。可是看了没两页，她的表情就开始扭曲：“姐……这是百合电影？”
“嗯。”
蒋沐函瞪大了眼睛：“你没搞错吧？让我去演百合电影？”
“有什么不可以吗？这可是女一号。这么好的机会你可不能错过了。而且又不是已经敲定，这只是试镜，你有没有本事上还是个问题。”杨盈君白了她一眼：“说的你好像一定能演似的。”
“可是……”
“别可是了，好不容易这一次没有内定，所有角色都公开试镜，而且因为题材问题，有点名气的演员都不会去试镜的，你的机会很大。”
“……”可不嘛，这么敏感的题材，有名气的演员谁会愿意去牺牲‘色相’啊。
“你放心好了，这剧本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露的镜头，清水得很，审核肯定能通过。万一你要是面试上了，这可是千载难逢上大银幕的机会啊。这剧本我可是托了关系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别人还没有呢，你可别浪费了，只要这电影演成了，你就可以一举摆脱你丫环专业户的身份。”
“……”都说她现在已经升级到嬷嬷了。
“别想了，就这么定了。”杨盈君一个□□指令，让蒋沐函把千言万语都憋了回去，眼巴巴地目送交待完事情一分钟都不多留的杨盈君离开。
蒋沐函捏着剧本呆呆地坐在沙上久久失神，然后默默地翻开剧本开始看……
两个小时之后，蒋沐函默默地合上剧本，在心里感叹：生活已经如此艰辛，看个电影还要这样虐，真是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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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镜这天，蒋沐函在杨盈君的陪同下来到试镜会场。两个人说说笑笑来到休息室，一进门，蒋沐函就被里面坐得满满当当的人吓到。她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杨盈君：“好热闹啊。”
杨盈君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虽然说有名气的演员不会来抢这碗饭，但没有名气的演员可是巴不得能有上大银幕的机会，不管题材有多冷门多敏感，能演女一号的机会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她是早预料到的。
“当然了，这可是包含了女一女二在内的试镜，人家都抢破头的想演，也就你拎不清楚状况。”
蒋沐函耸耸肩，找了个空位坐下。看看周围，还真都是不认识的。杨盈君说去看看情况，看什么时候能开始，蒋沐函便自己坐在角落里玩手机。
一屋子等着试镜的人，有一大半看上去像是完全没有演戏经验的新人，坐立难安的样子暴露了她们紧张的情绪。看着那些或是紧张的跟身边人说话缓解情绪，或是拿着剧本抓紧时间背戏，或是两眼无神放空的小姑娘，蒋沐函也不禁想起刚出道时候青涩的自己。
不过那个时候她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的，又是因为被杨盈君鼓动才去演的戏，倒是没有体会过这些一看就很想红的小姑娘们忐忑不安的心情。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参加过女一号女二号这种主要角色的试镜，相反还参加过不少次，也不知是她的心理素质跟别人不一样还是她那一点不上进的心态在作祟，不管试什么角色，她从来没有紧张过，所以到现在她也无法理解周围这些小姑娘为什么会紧张成那样。
蒋沐函刷了一会儿手机，觉得无趣，便翘着腿托着下巴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
门外传来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听上去就是一种气势非凡的走法，让靠近门边的蒋沐函忍不住抬眼望向门外，想看看能走出这么装逼的脚步声的人是谁。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那人还特意朝屋里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和正抬头看向门外的蒋沐函对上。
那人很快走了过去，几乎是一闪而过，但蒋沐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震惊之情。
震惊过后，蒋沐函疑惑极了，穆瑾宁？她来干什么？大影后来演百合电影？呵呵，怎么可能。
所以，穆瑾宁是来干什么的？蒋沐函不禁想起前些日子在新闻上看到过，说穆瑾宁打算转行当导演。她又想到，她好像还没有问过杨盈君这部电影的导演是谁。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里生成，让她眼角都开始忍不住抽-搐，不会这么巧吧……
杨盈君回来后，蒋沐函忍不住问她：“你看到穆瑾宁了吗？”
杨盈君不以为意地点头：“看到了啊。”
“她来干什么？”
听到蒋沐函的这个问题，正在喝水的杨盈君动作一顿，望向蒋沐函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我没有告诉你这电影的导演就是穆瑾宁吗？”
“……”
“穆瑾宁要转行当导演，这电影就是她的处-女作。”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当导演？”
“我怎么知道。影后演戏演腻了，想自己当回导演过过瘾吧。”
“你为什么不早说导演是她？”
杨盈君更疑惑了：“是她有什么不可以吗？你还想挑导演是怎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