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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512:猪属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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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 请支持正版谢谢,跪求收藏坠子晋江专栏。么么哒~ 这就是胡乱吞噬“神眼”的代价吗?

闻人诀剧痛中还在思索这个问题,并想像自己死后的惨状。

如果能昏过去就好了。

这样清晰的在剧痛中迎接死亡,太过残忍。

脑中纷繁想着种种,闻人诀的思维逐渐变模糊, 所以说,他这一生犯了什么错, 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所以说, 自己究竟多么不该存活于世,才怎样挣扎都不得好死。

他很努力想活, 虽然不知活着的真正意义,但就是那样卑微的想要继续呼吸,可这个世界的残酷却从来不肯给他半点喘息时间。

如果能昏过去……就好了。

再一次产生这个想法, 闻人诀觉的思维似乎真的更散漫迷糊了些,就连疼痛, 貌似也减轻了几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先前听到过的苍老声音,再一次凭空在他脑中响起。

“醒过来,选定者, 你无法放弃!你若放弃, 一切都将万劫不复。”

是先前出“选定者解除封印”的那个声音。

闻人诀迷糊中口齿不清的问:“维端?”

苍老的声音似乎叹息了一声,用带着些怜悯的口气道:“不, 我并不是维端, 虽然我运用维端的一部分思维而存在和思考, 但我是前置程序,一段被隐藏在维端中的后置触。”

“什么意思?”虽然疼的撕心裂肺,但闻人诀不愿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前置程序有权更改最高权限。”

闻人诀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再出声音,脑中问出这四个字,本以为可能得不到回答,可那个苍老的声音一点间隙都没有的在他脑中再一次响起,“我是隐藏在维端中的一段先决程序,连维端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要触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破坏九域之碑前的封印。”

他刚才伸手触碎的那层透明物体,就是封印吧。

闻人诀不知道最后剩下的这些神裔在玩什么花招,但显然,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聪明的通过对话,把思绪从疼痛中短暂抽离,闻人诀尽量不去注意那种足以毁灭灵魂的剧痛,他不知道自己的双瞳正逐渐涣散,已然是人死前的征兆,更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剧痛在地上扭曲成麻花的姿态。

他正在自己的脑中,通过‘识’和某个未知程序沟通。

看闻人诀的意识恢复稳定,虽微弱但持续不灭,那个苍老的声音似乎放松了一些,道:“维端和你说了很多,但现在,我想要进行补充。”

闻人诀努力凝聚自己的意识,不可能拒绝也不会去拒绝那个声音。

苍老的声音继续道:“维端先前和你说的一切都没有错,但这当中,它隐瞒了一些事情。因为它会在替你改造身体的时候,寄宿入你的身体,从而和你的识共同运用你周身的能量,不要怀疑这一切,天眼就可以和寄宿者的‘识’进行抗衡,维端是我们神裔一族用最大的智慧和代价创造出来的产物,它的能力,超过你的想象。”

“我们族在最后时刻,带着仅存的力量和族人来到这深海之下,为的只是一个他日再复苏的可能,虽然我们都不会再存在,可是,只要有新的智慧体使用我们的文字,我们的语言,我们的战斗方式,遵从我们的信仰,就算他们的肉体卑微,也算是我神裔的另一种繁衍。”

“原谅我们的自私吧……选定者。”

“我们背负着族群的所有不甘,只要有让晶核文明再现的可能,我们就绝不容许任何意外,维端在寄宿入体后,会逐渐缓慢消磨融合掉选定者原有的‘识’,创造维端时所用的那个神裔的‘识’就很强大。”

“我们虽然藐视其他智慧体却从不会小瞧他们,我们相信,能被天眼选中的继承者,一定也具有非常顽强的意念,维端只有让他真正放弃‘识’的排斥,才能进行完全的融合。两个‘识’体的融合,这违反了神的法则,然而我们的族群都已消亡,便是违背了神的旨意,又能如何?”

倒是光棍的想法,闻人诀弓起的双手双脚在地上摊平,瞳孔中的光芒已经微弱到几近消失。

可他的‘识’显然真的非常顽强,因为他现在还能有非常分明的思绪。

苍老声音继续道来:“两个‘识’融合后,被维端带入的程序会跟着植入,别问我们为何这样做,因为我们从来不会去信任另外一个智慧体,只有程序的制约,才能够让我们真正放心。被选中的继承者受程序约束和强制,必须去重现晶核文明,必须去做我们想要做到的一切,这才是真正合格的继承者,一个足够听话的傀儡。”

虽然已经无法在肉体上做出表情,但闻人诀的‘识’却在无声冷笑。

从一开始,自己也未曾信任过墓穴中的任何一切。

他的防备从踏入墓穴开始到了现在。

越了解,越防备。

一个自傲至此的种族,一个残杀到亡的文明,凭什么相信他们会把善意留给下一个同属地球的文明?

虽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可自己已经到了墓穴,无处可逃,能如何?

他只能尽量表现的人畜无害,尽可能多的去了解一些事情,在他看来,唯一能够制约这个墓穴,克制晶核文明的存在,只有同样在这墓穴中的“九域之碑”和神眼。

所以,他会不顾一切的去接近神眼和石碑,虽然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后果。

而现在,自己痛不欲生,可他不曾有过后悔,真如这声音所说,如果自己接受了改造,就算拥有了庞大的能量,又如何?和维端中的‘识’融合后的那个闻人诀,还是自己吗?

仅仅因为天眼侵入自己的‘识’就够让自己不悦了,更别提这个声音所说的这些。

似是察觉到闻人诀‘识’的强烈波动,那声音变得有些急促:“选定者,坚持住,你不能放弃!”

闻人诀无法回应,就算被对话分离一些思绪,但那种来自肉体的剧烈疼痛似乎跟着蔓延到了灵魂上。

现在,只要能让自己停止一秒钟的疼痛,他都会喜极而泣。

可那只能是妄想。

苍老声音怕闻人诀的‘识’消散,快速继续下面的话。

“没错,这一切是我们的想法,可我们中在最后,还是出现了意见不同者。”

闻人诀想,这个种族真有趣,消亡前的最后,还要分裂出不同的群体。

“我们中的一部分神裔认为,虽然要复苏晶核文明,但我们既然已经消亡,就该让一切重新更迭,而不该执着于某一点执念,因为就算我们设置了最完美的程序去执行,但我们毕竟无法亲眼看到数亿年,数十亿年后的未来,为什么不让一个真正完美的智慧体,继承者,去自主做他想要做的一切,我们已经厮杀太久,绝望太久,为什么还要把这种干涉,牵扯到永恒的未来。”

“我们分裂的太久,哪怕是最后……可我们已经没了力气和时间去争论,所以最后,我们彼此进行了妥协,在维端中加入我这个绝对的先决程序。”

“我们妥协的结果是,如果这个选定者不是特别出色,那么一切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来,他获得力量同时遵守我们的一切游戏规则,由维端逐渐腐蚀控制他,从而复制出新的晶核文明。”

“可要是这个继承者出乎意料的出色,且不被力量冲昏头脑,目的明确,那么他应该可以从维端的话中寻出端倪,就算是出自本身的多疑,他也应该会提出要看看九域之碑和神眼,所以以此为判断,后置程序的触条件便安排在九域之碑前。”

“当然,这当中还有一个原因,经过我们对九域之碑的研究,现当神碑合而为一后凭空出现的“神眼”具有毁灭一切的庞大能量,这样的能量不可能被任何神裔或智慧体所吸收掌控。”

“九碑合,神现!……得到“神眼”即可为神就是一个最真实的谎言,因为这句话的前提是,你先得拥有胜过神的能力,才可依靠吞噬“神眼”成为神。没有强过神的能力你就无法吞噬“神眼”,而吞噬不了“神眼”,你也无法成神。”

“这很矛盾,但矛盾的不止如此。”

“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神眼的能量暂时被封印或者说下降,从而让它可以被神裔一族所掌握?我们想了很多办法,最后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当九块石碑再一次分离时,神眼的力量会瞬间被瓦解,那是唯一可以掌握“神眼”的时刻。”

“可矛盾的事情便是,九块石碑一旦分离,神眼也将跟着消散。”

“和刚才一样,这是一个最无法破解的矛盾,就像是神开的恶意玩笑,他把成神的真正可能就摆在你触手可得之地,让你们为之疯狂,毁灭。然而就算有侥幸者获得了“果实”,他也只能选择干看着,百抓挠心却依旧不得不放弃。”

“神裔怎么会让如此嘲讽我们的事情,在我们消亡后依然存在?最终,我们想出了办法,那便是封印九域之碑!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残存的神裔为此付出了无数的生命和代价,可我们还是做到了。封印会随着时间的消磨而减弱,最终,当九域之碑想要再一次分裂时,那股力量足可摧毁已经摇摇欲坠的封印。”

“是的,我们推测出了,九域之碑无法永远弥合,不知道在多久为周期的轮回后,它注定会再次分散。”

“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尽量用封印拖延那个时间,并且,在它试图冲破封印时,给它造成短暂的迟缓,只要有那一瞬间的迟缓,只要有智慧体抓住那一瞬间的机会掌握得到神眼,我们便赢了。”

“选定者,既然你已触我这个先决程序,并且让我感应到能量的动荡而链接上维端的数据库,从而和你对话,那就代表你一定是得到了神眼,恭喜你!”

“九域之碑分裂时的能量异常庞大,不是任何一个智慧体可以单抗的,可封印的最后力量会在那个时候保护你。”程序的声音不急不缓。

闻人诀想到神碑分裂时刺目光芒所带来的不适,随后又消失,想必正是封印最后的保护。

虽在经历此生从未经历过的疼痛,但他总算是明白了缘由。

自己居然在融合神眼。

成神?

荒唐!

刚才洞壁内黑暗,现下点了火堆,火光熊熊燃烧,柴火偶尔出一两声“噼啪”,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坐在火堆旁的人,那人侧身坐着,半张脸处于黑暗中,半张脸在火光中微垂着。

温暖的火光在他半张脸上画下轮廓,显得有些朦胧,但透过黑长间的眼神却显得很是专注,这份有些过头的专注却不似对食物的,因而由着洞壁内的静默,反倒衬托起无比的死寂,就似这处没有活物的存在。

像是在完成一件万分庄严的事情,闻人诀一丝不苟的按照顺序为食物依次涂抹上各种调味料,插着食物的木棒,也在以一种非常规律的速度在火尖上转动,保证火苗能够均匀吻过食物每一寸位置,不过一会,洞内便溢出了食物香味。

即便躲在山壁内,依旧能听到外间瓢泼般的大雨和震天动地般的雷声,间接夹杂一两声猛兽和不知名异形的哀嚎。

这场大雨对这片茂林中的生物来说,未必不是一场清洗,弱者消亡,强者继续苟延残喘,而一切的厮杀和血腥在大雨后褪去,一个新的世界在旧有的轨迹下诞生繁衍生息。

把棍子上烤熟的兔肉扯下,放在嘴中咀嚼着,闻人诀的视线又再次落向山壁外。

大雨密集的像是瀑布,没有一丝间隙,天际昏暗风声暴动,他慢慢吃着兔肉,重新积蓄自己的力量,视线倒一直瞥向壁外,昏暗火光下,那双墨黑的瞳中分辨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慢慢吃完半只齿兔,非常干脆的把残骸扔到洞壁内早挖好的土坑中,又用泥土掩埋上。

双手擦了擦用来包裹的香禾樟叶,他盘腿侧身坐到了洞壁处,右腿支着,左手胳膊支撑在膝盖上托着脑袋,侧歪着脸看向外间。

洞壁外偶尔有大风夹杂雨水打到他半边身子上,他却依旧静默的像根木头,半边脸在洞壁火光下微抿嘴角,半边脸在茂林黑暗下,如夜般冷寂。

到了后半夜,茂林中传出让人心惊的各种厮杀惨嚎声,总算稍弱,瓢泼大雨也有减小的迹象,坐在洞壁口的闻人诀突然一动,本伸直的另一条腿也慢慢弯曲起,倒是一直未动的脑袋向后仰了仰,眼瞳中的孤冷散去,慢慢带上丝警惕,身子一缩快速从洞壁处跑向洞壁内,抽掉木棒灭了火堆,又重新跑到洞壁口处,掩身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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