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怎么就在他面前温柔的毫无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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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微愕,但眉眼里的情绪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那张清隽的面容上,有似笑非笑的模样,手指探出,落在她下颌上,“不晚。”
梁少凡看着两人十指相握的模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怒火莫名其妙地往上涨,“傅景年,你们俩这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梁少。”
傅景年挑眉,眼底情绪浓郁,宛如一汪深潭,直直映出女人温婉细腻的模样。
低笑,“我们婚期将至。”
“你们这对奸夫……”
后面俩字还没说完,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却忽的凝起面庞,黑眸里气息森冷,宛如凛冬将至,“梁少说话前,最好过过脑子。”
“哼,难道你们不是一早就勾搭在一起,平时总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样,暗地里还不是勾搭其他男人!”
话落,周围的空气仿佛更冷了些。
林清商扬起眸,正好对上男人有如冰霜的一张脸。便深处说拉了拉他衣角。
“梁少凡,我们既然离了婚,那我无论跟谁在一起都与你没有关系。”
“你给我戴绿帽子,你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在他面前就……”
就这么小鸟依人还温柔得毫无人性?
林清商扬起手,拂去垂落在额间的丝,柔声应,“可怎么办,我爱他爱的死去活来,自然愿意放低身段。可你对我,没有吸引力啊。”
男人挑眉,深黑瞳仁里有一抹再明显不过的光亮。
旋即将那揽在林清商腰的手握紧了些,喉结滑动了下,“这么说,想来梁少和林二小姐都明白了。”
“少凡……我们先走吧。”
知道讨了没趣,林宛媛拉着濒临崩溃的梁少凡便往车里走。
可刚转过身,就听见一道不怒自威的嗓音,“孩子留下。”
“凭什么,这可是我儿子……”
“凭他,日后姓傅。”
简短的几个字,在场几人心里却闪过纷繁不同的念头。
梁少凡是气急败坏,林宛媛却是有些庆幸,至少不用再养林清商的儿子。
而站在男人的身侧的林清商,却整个愣在原处。
她说不上心口忽然涌过的暖流是什么,但在瞧见男人脸上的厉色和坚定时,胸口便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再没有先前的空洞无力感。
“好,傅先生愿意养我儿子,愿意穿我不要的破鞋,我还能有什么不愿意呢!”
梁少凡愤愤然甩了狠话,总算是肯上车。
正要关上车门,却又听见一旁的冷嘲热讽。
历锦时刻意扬高了声音,“商商跟了你几年也不珍惜,日后跟了傅大少,可有的是被人疼的日子!”
“啪”的一下,梁少凡重重甩了车门,扬长而去。却是不知道,那站在后边的男人早已阴沉了脸,仿佛风雨欲来。
……
“凉凉,没事吗?”
林清商蹲在小不点身侧,小心翼翼开始检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不点摇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却是一闪不闪地盯着傅景年。
历锦时瞧着这一幕,给他稍微查看之后便起身,“我把东西带过去重新办理入院手续,待会去病房找你们。”
“好。”
林清商应声,睁大眼瞧见不一言的小不点,微叹,“没事就好,如果有不舒服马上跟妈妈说知道吗?”
他一贯的不言语,林清商便打算抱他起来。
可孩子也不知怎的,挣扎着也不肯要她抱,而是直勾勾盯着傅景年。
男人挑眉,眸色沉沉,“怎么,还想要我抱?”
林清商连忙拦住,“没有没有,他就是看见陌生人有些害怕。你别生气。”
“嗯哼。”
“抱一下也没什么要紧。”
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光线昏暗,落在男人脸上忽明忽暗的,光影尽都交缠在一起,看不出情绪。
而在她迟疑的时间,傅景年却已经弯腰将小不点抱起来。
一只手便足够稳稳的将人揽紧,修长的腿迈开,大步踏入电梯。
……
林清商跟在后头,扬起头正好能看见男人宽厚的背影,几乎将怀里那小小的身影尽都掩盖住了。
他迈开的步伐又格外稳健,没让孩子有半点不舒服。
甚至梁凉,还主动靠在他身上,亲昵地挨着,到病房了也不肯放手。
“凉凉?”
她催孩子从男人身上下来,小不点还不肯,只把脸蛋撇在一边,皱着眉。
“你乖呀,傅叔叔抱你这么久会累的,手会酸。”
男人挑眉,嘲弄地撇了她一眼,“当我是你,那么点力气。”
林清商,“……”
行,您爱抱就抱着吧,她还乐的轻松。
便你干脆转身去找历锦时,后者正好办了手续过来,手里拿着病历资料,撞见林清商从病房里出来,“相处的很好?”
“嗯。”
历锦时往里看了看,瞧见男人抱着孩子也不见厌烦的模样,“啧”了一声,“父子天性啊。我看,要不你就把实情告诉他,反正你们也要结婚了。”
她似是无意开口,可林清商听了却连忙摇头。
“只是、权宜之计。等拿到了梁凉的抚养权我再找他谈、也许……他也只是一时冲动。”
历锦时翻了个白眼,“你看傅大少像是会一时冲动的人吗?好,就算会,他这辈子冲动过的人,也就只因为你。你这话可千万不能让他听见,人知道了得多伤心。”
伤心吗?
林清商将目光投进去,男人抱着孩子靠在窗前,干净俊朗。
窗户外的光线照射进来,遮住他小半张脸,余下的光华却尽都映了出来,映出、那弯弯的眉眼,和上挑的唇。
她垂眸,不想承认自己心里竟因为这一幕而泛起涟漪,更不想承认,她内心其实那样害怕。
“若是让他知晓,那以前的事,他们……”
“商商。”
历锦时径直打断她,“不管当初生了什么,至少、错的人不是你。”
是命运。
她如何不明白,可越是明白,心底的苦涩就越重,许久才喃喃出声,“我这么做,妈在天上……会怎么看我。”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临终时说的话……”
凄厉而撕心裂肺。
“是阿姨不明白,他不会亏待你……”
病房的门正好被拉开,男人颀长的身影几乎将光线都遮挡住,便还垂眸望着她,指了指怀里的小不点,“我儿子好像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