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坐落在角落的小地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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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都被牵走了，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多少，乔宁夏放下刀叉，摇摇头。
“不吃了，你再吃点吧，你不是生病么。”这样一说，乔宁夏突然想起来，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一个病人，自己竟然疏忽的忘记了。
生病的人不能吃油腻的东西……还好他没吃。
桌上本来颜色鲜亮的牛排，颜色越来越暗淡，在高脚杯里的红酒，折射着暗红色的光芒。
“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感冒了应该吃清淡的。”乔宁夏有些心神恍惚，从严季出现之后，整个人就不怎么正常了。
又是因为这个男人，就连之前的信也是那样，顾斯言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起来。
“好，走吧。”没有其他的异议，她说走那便走，顾斯言起身，从钱包里拿出卡，结算完账就走了。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道路的周边转圈，也不知道去哪里，乔宁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眼睛呆呆的看着外边的人来人往。
“在这里吧。”路过一个学校的周边，都是一些简陋的摊子，很多学生模样的相约而行，这个时候，正好是聚餐的好时间，乔宁夏心里紧绷了一下，想也没想的开口说道。
听到乔宁夏突然的声音，顾斯言停车，找了一个空闲的地方，下车看着周边。
这个地方顾斯言可以说是基本没有来过，看着简陋的地方，脏兮兮的，若是放在平时，顾斯言绝对不会在这里停留的。
锃亮的皮鞋踩在地上，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周边饭菜呛人的味道，钻进鼻子里，顾斯言皱了几下眉头。
“在这里？”带着几分的不确定，顾斯言再一次看了看边上的摊子，尽管是脏兮兮的，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坐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
乔宁夏深呼了一口气，很熟悉的味道，已经是多久没来这里了，记忆里有一段的空白。
“嗯，就是在这里。”点点头，径直的走到一个中年妇女的摊子那里，那个中年妇女身上围着满是油渍的围裙，手里的锅铲不停的挥舞。
顾斯言的脚步停留在原地，有些迟疑，地上的烂菜叶子凌乱的摆在一起，隐隐的有些腐烂的味道。
周边的声音更是嘈杂，叽叽喳喳的凑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气氛很是热闹，顾斯言的耳朵都被震得生疼。
“坐下吧，咱们就坐在这里。”乔宁夏很自然的走到一个空桌子那里，稍微吹了几下，拉开椅子坐下。
顾斯言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头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有些手足无措，身体有些僵硬的走了过去。
边上桌子坐的人已经嗨翻了，酒瓶子斜斜的倒在地上，几个人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
“你吃些什么，我请你。”乔宁夏的想法很简单，上一顿饭是顾斯言出的钱，那这一次就自己出钱，那样就公平了。
吃什么？顾斯言手里拿着油油的菜单，英俊的眉头皱在一起。
这是个什么地方，一向是有轻微洁癖症的顾斯言，忍不住的想要离开这里。
“好久不见你了，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一个大叔模样的，手里拿着纸和笔，看着乔宁夏，爽朗的笑了笑。
“这几天有些事情，也就没来。”显然是很熟悉的样子，乔宁夏拿起筷子，用热水把餐具烫了几下。
这个地方乔宁夏究竟是有多熟，应该用年头来算了，这几年没有严季的陪伴，自己一直是在这个摊子这里，偶尔的会来这里帮忙解解闷。
“这个是……”那个大叔眼神带了几分的暧昧，这几年来，乔宁夏可没有带异性朋友来，这样子，看起来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关系。
顾斯言还在纠结这里的问题，手刚接过菜单，简单的看了几眼，放在桌子上，用干净的纸巾慢慢的擦拭自己的手指。
听到大叔问自己，乔宁夏看了一眼顾斯言，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有些失笑。
“今天想吃什么，叔就请你吃了，还有你的这个朋友。”那个大叔的眼神里愈加的暧昧，看看两个人般配的样子，不由得提她开心。
“这个是什么？”顾斯言指着字迹模糊的菜单，看的不是很清楚，丝毫没有听到乔宁夏和大叔的对话，周围的声音太嘈杂了，若不是扯开喉咙，根本就听不清楚。
“哦，这个啊，这是咱们这里的特色，大杂烩。”那个大叔倒是很有耐心，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小伙子，这姑娘人不错啊，好好珍惜啊，这么多年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坚持下来的。”那个大叔意味深长的说道，用一种’过来人的身份看着顾斯言。
这么多年……坚持……
顾斯言回味了一会儿这些话，才反应过来，这大概说的是严季吧。
乔宁夏的眼神有些闪躲，明显的不想讨论这个问题，“那就还是老规矩，要这些吧。”
这几年，几乎都是自己独自一个人来这里，身边从未有过异性朋友，偶尔会和大叔谈论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本以为，等到严季回来，自己会和他来这里，挽着他的胳膊，对着这里熟悉的人炫耀一下，自己的努力并不是白费的。
可是……十年匆匆过去，自己的青春和热情也都已经被耗尽了，乔宁夏再也没有力气和勇气继续追逐了。
有人说，愿意陪伴自己吃遍大街小巷，还不嫌弃的男人，大概就是爱自己的。
乔宁夏看了一眼顾斯言，他满脸嫌弃的看着周围的摆设，擦拭手指的纸巾已经扔了一地，不过依旧没有起身离开。
他喜欢自己么？
乔宁夏不能确定，认识的时间那么短，经历那么乌龙，应该没有喜欢吧。
“你在看什么？”顾斯言已经擦拭了不下十遍了，自从当医生以来，对待周围的卫生都快达到苛刻的地步了，更别说现在明显不干净的地摊。
“没有，我是说，如果你不喜欢这里……”乔宁夏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的和大叔说话，压根就没看到顾斯言的反应，他不喜欢这里？
“吃什么？”顾斯言优雅的像是在高档的餐厅一样，直接就打断了乔宁夏的话，问道。
“额……”话语转换的太快，乔宁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点了几个家常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可以换别的。”
“你之前没有带过别的人来这里？”顾斯言敏锐的直觉抓住了刚才那个大叔话里的意思，如果乔宁夏带人来过的话，他就不会误解自己是严季了。
乔宁夏根本就跟不上顾斯言的思维，转换的太快，好像不是一个频道的一样。
“丫头，菜来了。”那个大叔适时的出现，手上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子中间。
不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就已经摆满了不同样式的家常菜，样式虽然不是很独特，不过看着倒是挺有食欲。
“嗯，辛苦了。”乔宁夏把视线转移过来，看着那个面色和善的大叔。
“对了，丫头，这就是你之前经常说的那个男孩吧。”放上菜之后，这个大叔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凑到乔宁夏的耳朵旁边，窃窃私语的说道。
顾斯言就坐在身边，乔宁夏没法解释自己现在的情况，该怎么解释自己和他的关系，名义上，他们两个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可是……
“好好把握吧，看着这个孩子挺好的。”那个大叔看着乔宁夏支支吾吾的样子，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这样的条件能不好么。乔宁夏看了看顾斯言，就算是生病虚弱的样子，也是遮掩不住他本身的气质。
他们之间的对话，顾斯言听的一清二楚，不过配合的挺好，装作是听不到的样子，勉为其难的夹起一筷子的菜，慢慢的放到嘴里。
味道的确是不错，想不到这样的位置还会有味道不错的店，若不是今天机缘巧合，顾斯言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怎么样，还吃得惯吧？”乔宁夏已经和大叔对话完了，被大叔教育了一番，看着顾斯言慢慢咀嚼的样子，问道。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顾斯言答非所问，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反问道。
何止是经常来，这里几乎都成了乔宁夏诉苦的地方，十年多么漫长，乔宁夏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坚持下来，度日如年。
“没事的时候，也会来这里帮忙，这一对夫妻人都很好。”乔宁夏托着腮，感受着周围热闹的气氛，很怀念的说道。
因为是在学校周围的原因，来这里的都是学生居多，看着青春洋溢的样子，肆无忌惮的哭着笑着。
多么好，曾经谁不是那样过来的，乔宁夏想起了自己的青葱岁月，可是每一个回忆好像都有同一个人的身影，或者说是，自己总是追随在同一个人的身后。
乔宁夏就是这样一个人，固执认真，认准了一件事情，除非撞到头破血流，才肯回头，如今不也是这样么。
两个人坐在热闹的地方，心情也不自觉的被感染了几分，比较起来拘束的高档场所，乔宁夏更喜欢自由自在的地方。
明明喜欢自由的一个人，却是画地为牢，给自己画了一个圈子，自己走不出去，别人走不进来，折磨的只有自己而已。顾斯言的手机又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铃声一遍一遍的督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