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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修缮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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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如今陛下病重,太子年幼,国家大事还不是您说了算。”

赵行知眉毛一竖,睨了工部尚书一眼。

“王大人此话怎讲,大夜是陛下的大夜,自然也是陛下和太子说了算,王大人这话可是要害死我。”

工部尚书一脸惶恐的摆手。

“赵相误会,是我说话不够妥当,太子尚还年幼,丞相大人代为监国着实辛苦,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等闲人着实帮不上忙,内心羞愧难当,特备厚礼以示愧意,刚刚已经交给管家大人了,不知长江下游修缮堤坝一事能否暂缓两天?”

兴盛帝这一病可是把工部尚书给忙坏了,过去拨下来的修建皇陵的钱,早就被他们几个管事的吃到肚子里了,如今兴盛帝一病,尚未修建妥当的皇陵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工部尚书一行只得暂时挪用修缮堤坝的钱款,赶工皇陵。

赵行知抬了抬眼,不慌不忙的咋了口茶。

“王大人,南方水患一直是陛下的一大心事,王大人这般推诿怕是不好吧。”

工部尚书不停擦着额头的汗,赵行知虽未答应,话语间已有缓和的余地。

“赵相言重了,我等必能赶在雨季到来前修缮妥当,只是这皇陵之事可比堤坝更为急迫,还望赵相好生考虑。”

“王大人所言有理,堤坝年年都有拨款修缮,想必问题也不大,即便今年稍缓和些,明年再好好修缮补救也来得及。”

工部尚书心里暗骂了赵行知一通,原以为赵相科举出身,还是有些文人墨客的清高,如今不言不语的收下了贿金不说,竟然还狮子大开口的要分成每年的堤坝修缮款。

只是眼下上面催了一遍又一遍,工部尚书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咬牙答应。

赵行知靠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头一回挺直了腰杆。

第二日上朝时,太子果然再次询问起堤坝之事,工部尚书面对质问冷汗连连,直朝赵行知递眼神。

赵相弓手上前。

“回禀太子陛下,臣以为眼下最要紧之事应是修缮皇陵,工部人手紧缺实在分身乏术,长江堤坝去年刚刚大修,相比今年不会有大的问题。”

太子眉头皱起,他年纪小见识却不小,每年拨的堤坝修缮款都去哪儿了,他也大概清楚,所以那纸糊的堤坝果真能挡得住滔滔洪水,他也不犯不着日日催促。

“赵相此言差矣,长江水患事关万千百姓的性命安康,父皇一生清廉,不喜奢华,皇陵修缮之初便再三强调切勿奢靡,赵相如今又是何意?莫不是日日期待这皇陵早日交付使用?”

太子已带上了三分薄怒,尚还带着稚气的面庞经历着这么长时间的磨练已经初露棱角,如今端坐在金灿灿的上位,皇家威严压得众人只得俯下头静默。

唯独这个赵行知,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翻身冲昏了头脑,一门心思地认为自己现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了。

“丞相,快和太子殿下请罪……”面对太子的怒气,竟还梗着脖子站的笔直,全然不顾一旁匍匐在地瑟瑟抖的尚书大人。

“太子殿下,老臣并无此意,只是皇陵也是朝政,老臣依旧坚守自己的观点。”

太子都被他气笑了,不知道还以为赵相冒死进谏,是个多么忠贞的好官,如不是早就暗中查清了赵相府多出来的整整三十箱黄金是从哪儿来的,太子大概真的要被他糊弄过去了。

“赵相这话是何意?”

赵行知拱手,大夜朝正值危急存亡之时,太子年幼尚无贴心辅佐之人,大不了以辞官相逼,太子必定会给他台阶下。

难不成太子现在还指望他那年迈的外族家吗?

宋相如今年迈已渐渐退出朝堂,连早朝也被兴盛帝免了,现在已经是他赵行知一手遮天的局势了。

“太子殿下,如若您执意坚持如此,老臣也绝无二意,只是臣已年迈,恐无法行监督之职,请太子殿下恕罪。”

“丞相这是在威胁孤?”

“太子殿下明鉴,臣绝无此意。”

太子垂眸,心里已有定夺,这个赵行知最近膨胀的很,远无突盟战乱相扰,内入宁王作乱,倒是给了他横行霸道的条件了。

“如今父皇病重,孤尚不能全理朝政,赵相是我大夜朝多年老臣,今日言论想必也是为我大夜分忧解难,诸位朝臣有何看法,皆可畅所欲言。”

太子殿下这是妥协了?赵相低垂的眸露出得意之色,工部尚书递去一个崇拜的神色,在赵相的示意下,鼓足勇气开口。

“臣与赵相同意。”

太子殿下只是点头,并无半分愠色,朝堂众人渐渐放下心来,年幼太子与手握重权的丞相,有不少人心动了,赵行知党羽争先恐后地站出来表态,太子睨了一旁的管事太监一眼,景公公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赵行知不知道的是,‘病重’的兴盛帝如今就躲在大殿的耳房窥伺着,刚刚太子已经命景公公问过兴盛帝,兴盛帝同意这次的事情交由太子全权处理,兴盛帝远远望着少年老成的儿子,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赵行知。

“好,赵相刚刚可是请我赎罪?那就打入天牢幽闭,没有父皇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刚刚与赵相同谋之人,皆闭门思过。”

众人皆是一惊,跪了一地连忙‘臣该死’,太子年纪不大,气性倒是不下,这不是宽容赵相,摆明是等着秋后算总账呢。

“太子殿下三思啊。”

殷啸装模作样的站出来求情,只是除了‘太子三思’以外,没有一句有用的话了,可怜赵行知尚未来得及战队的盟友们,看着殷啸聒噪,完全没有插话的缝隙。

“兴盛八年长江水患,灾民五万,多少良田被毁,难民流离失所,险些造成大乱,兴盛十四年,黄河决堤,灾民七万,随之而来的瘟疫带走了多少生灵?如今孤绝不能看着悲剧再次上演,退朝。”太子甩手离开,赵行知瘫坐在地被护卫拖下去,关进了天牢。

太子看似平静,其实也是气血翻涌,连喝了两杯茶才勉强平静下来,起身去了御书房,兴盛帝完全没有责怪太子一言不合就把肱骨之臣打进了天牢。倒是太子冷静下来,跪在兴盛帝面前。

“请父皇恕罪,这次是儿臣冲动了。”

兴盛帝摆摆手,陆胤祥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今日换做是他,同样的年纪被赵行知气哭都不一定。

“皇儿有何看法?”

太子垂眸沉声。

“父皇已有定夺,儿臣不敢多言。”

兴盛帝搁下画笔,上前扶起他,要不说朝堂是个泥淖呢,陆胤祥才进去几天,就被那些白胡子传染的不会有话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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