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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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被魏霆揽在怀里, 男人细细亲吻他的指尖, 素来冷冰冰的石头,竟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沈眠瞥了一眼直播间,弹幕上正猜得热火朝天:
——魏大哥,绝对是魏大哥!!倾家荡产入魏股!!
——我天祺党大写的不服,别忘了谁才是淮淮第一个男人!
——偷偷买王爷股……(超没底气qq)
——我压弟弟, 眠眠真的不测测嘛?弟弟可能也是S噢!
——压弟弟的别走,兄弟大军在此!
——all党淡定吃糖
沈眠:“……”
他扶额道:“你们就放过洲儿吧, 他还是个孩子。”
系统说:【沈洲下个月满十六周岁,在大晟朝, 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
沈眠睨向半空中那个光屏,眉头一皱,说:“你还敢插嘴, 这已经是第三个S级了,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系统尚未回答,那边魏霆又顺着他的下巴,亲到嘴唇, 一个深吻, 沈眠是及时行乐的性子,只矜持了小片刻,便难以自抑地回应, 魏霆被他挑逗得双目猩红, 魂都丢了, 搂着沈眠狠狠亲了许久。
待男人终于松开, 沈眠急促地喘着气,片刻后,低声唤道:“魏大哥。”
魏霆尚且没有回过神来,只闷闷应了一声,黑眸盯着少年泛着水光的,异常娇艳的樱瓣,只觉得无论如何都亲不够。
沈眠抬手遮住他灼热的视线,微凉的手心覆在男人眼睛上,阻断了他的痴心妄想。
他问道:“魏大哥心悦我么。”
魏霆扣住他的腰,把人收在怀里,低声道:“魏大哥倾慕淮儿已久。”
他被遮盖着眼睛,自然也瞧不见,少年唇角一闪而过的狡黠。
“有多喜欢。”
魏霆沉吟片刻,道:“曾经,我这条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生死不过听天由命,直到遇到你,我才想真正活一回,与你相携白头。”
怀中这要人命的妖精,趴在他肩上,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地问:“是何时的事,我竟不知。”
魏霆道:“你自然不知,那时候,淮儿的眼中只有云城,再看不到其他。”
说这话时,他语气中夹杂着极深重的戾气,只是顾及着怀中的少年,咬牙忍耐着。
他沉声道:“云城把一个低贱的舞姬接入王府,给你难堪,又对你百般羞辱,害你被世人耻笑,即便如此,你还是对他放不下么。”
沈眠咬着唇,道:“他待我,也有好的时候。”
沈眠感觉到扣在腰间的臂弯蓦地收紧,那力道极大,简直要将他生生勒断一般。
他不舒服地动了动,男人没有松手,反而捏住他的下颌,问:“所以,你对他仍是余情未了?”
沈眠看着他,好一会,低声道:“其实,我也不清楚。”
“我从情窦初开时,便对他有意,如今已过去三个年头,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放弃考取功名,放弃胸中抱负,心甘情愿去成王府做质子……我抛下一切,来到他的身边,倘若他不要我,我又还剩些什么。”
魏霆道:“云城不要,我要。他不能给你的,我给。你失去的那些,我也会替你一一找补回来。”
沈眠垂下眸,道:“魏大哥,我虽唤你魏大哥,却不知你是否姓魏,我尚且不知你是谁,来自何方,有何目的,又如何相信你的承诺。”
魏霆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沈眠从他怀中挣脱开,起身,剪下一缕青丝,递与魏霆。
男人没有接,皱眉不语。
沈眠道:“当初你随我进成王府,其实另有目的,王爷已经察觉,倘若你继续出现在我身边,只怕会有生命危险。这世上,人人都有苦衷,魏大哥有,沈淮也有,你我二人相识,不早不晚,恰好在我的新婚之夜,如今想来,一切结局早已注定。”
他拉起魏霆的手,将那一缕丝放在他掌心里。
“我相信魏大哥待我是真心,只可惜,沈淮可以许你一时欢愉,却许不了一世白头。”
他轻轻颔,转身走了出去。
魏霆蓦地攥紧那一缕青丝,什么早已注定,他偏不信。
***
沈眠走出院门,那人还是没追来,心说到底是什么厉害的身份,到这一步,竟都不肯老实交代。
看来,好感度还没到百分之一百。
这个时辰,前厅的客人已差不多到齐,侯府的宴席一向热闹得紧,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一片宾主尽欢的盛景。
按照原主的记忆,他与陈氏大吵一架之后,便提前离席,回了王府,当天傍晚得了消息,说他不是永乐侯夫妇的亲生血脉,当真是五雷轰顶,险些没晕过去。
这会午时刚过,距离那场大戏,还有小半个时辰。
沈眠陪老侯爷说了一会话,他本就是八面玲珑的人,真想要哄人,没有哄不好的道理,老侯爷被他哄得服服帖帖,心里又有几分后悔,当初就不该应下这门亲事,等个两三年,把欣儿嫁过去最好。
但他也清楚,这想法是不切实际的,云城今年已是二十好几,原先为了沈淮,已等了三年,哪有可能再等个两三年。
他心里到底不爽快,见到云城,也不似以往那般客气,言语间多有不满,竟是直接就问,王爷可有纳妾的打算。
今日宾客众多,都瞧得出来,永乐侯这是在为长子讨公道,出口恶气。
到底是嫡亲的血脉,又是那样出色的人物,倒也情有可原。
云城一双黑眸深深看着沈眠,意味不明地说道:“本王没有纳妾的打算,有淮儿一个,已经足够。”
周遭的文武大臣不敢驳他的面子,自然连声夸赞,说王爷待王妃当真是厚爱,实在感人肺腑云云。
背地里如何想,便不得而知了。
永乐侯没料到他会把话说死,一时间,想数落他几句,都没有借口。
云城走到沈眠身旁,温声道:“王妃午膳未动,本王命人备了些吃食,且先失陪。”
他握住沈眠的手腕,二人相携而去。
今日云城穿着一袭玄黑锦绣华服,沈眠穿着一件月白雪缎狐裘大氅,两人相貌极好,一眼看过去,竟是极登对的一双璧人。
永乐侯一向眼光毒辣,他瞧得出来,云城对自己儿子不像是传言中的冷漠,反而有点情根深种的意思,心底的气倒是顺了一些。
沈眠随云城到了厢房,室内只有淡淡冷香,哪有吃的,男人一抬手,把侍婢尽皆挥退。
沈眠道:“王爷不惜说谎,也要把沈淮带来这里,不知意欲何为。”
云城盯着他看,低声道:“正午时分,你在后院休息,本王派人去给你送了午膳,可那人至今未归。”
沈眠道:“许是在侯府迷路了。”
云城神色未动,又道:“王妃当真不知道,那人去了何处?”
沈眠自顾坐下,斟了一杯茶水,道:“王爷如此关心一个下人的去向,何不自己去寻,找我讨要人,岂不可笑。”
云城道:“本王只想知道,王妃当时在何处,又和谁在一起。”
他抬手抚上沈眠微抿的朱唇,两片粉瓣比平时更娇艳,饱满,他一字一句地问道:“又是谁,把你弄成这般模样的。”